第3卷 294 一觸即發 文 / 芊芊寶兒
?打鬧中，由田美子的電話突然響起，眾人同時噤聲，一齊把目光放到了她的身上。《》.
低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由田美子表情一正，把電話遞給夜十三，同時抬腕看了一眼手錶：「是張組長，離我們約定的時間還差三分鐘。」
夜十三伸手接過電話：「家衛嗎？是我。」
電話中，一個刻意壓低卻又不失清朗的聲音傳了過來：「左護法，我看到天機門的人了。」
夜十三精神一振：「帶隊的是誰？」
「天機門首席長老左清全。」
「左清全親自出馬了？」夜十三的嘴角浮起一個微笑來，「很好，繼續監視，聯繫時間間隔由半小時改為十分鐘一次，隨時報告情況。」
「是。」
「三組的人到了嗎？」
「還沒有。不過他們聯繫過我了，我讓他們直接趕去陀山腳下待命。」
「哦？我不是讓你把監視範圍擴大到方圓十五公里嗎？三組的人去了陀山，你那裡人手夠嗎？」
電話中，對方嘻嘻一笑：「我親愛的左護法閣下，你不知道現在有種高科技叫做衛星監控嗎？區區十五平方公里的面積而已，哪裡用得到那麼多人？不是浪費人力物力嗎？」
夜十三笑罵：「連你這小子也敢跟爺貧嘴了？欠揍是吧？」
對方又是嘻嘻一笑：「你就是想揍我，也得是見到我以後了吧？我先過過嘴癮，貧了再說。」
因為知道苗寧二人終於向對方表明了自己的心跡，夜十三覺得心情大好，所以打算很大度地不計較張家衛的無禮：「你確定不要再給你增派人手了嗎？」
張家衛嚴肅地回道：「老大，你說這話，是對我的侮辱。」
「好，爺不侮辱你。不過你小子給爺記著，事情辦砸了，小心爺剝了你的皮。」
張家衛又是嘻嘻一笑：「我辦事，你就放心吧。」
把電話還給由田美子，夜十三笑道：「比我預計中早到了一個小時，滿江的效率不錯。」
寧雪柔靜靜地看向夜十三：「十三姨，我和阿昱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
夜十三依舊調侃：「是有關你和死人妖如何勾搭成奸的事情嗎？細節方面就不用告訴我了，給我留一點yy的餘地，我比較喜歡自己在腦海裡構思那天雷勾動地火的yd場面。」
寧雪柔輕唾他一口：「啊呸，你個老不死的東西。和滿江有關，你要不要聽？」
夜十三心中一凜，也不廢話，直接站起身往套房的臥室走去，簡潔地說了四個字：「跟我進來。」
在臥室的沙發上坐定，夜十三看了苗寧二人一眼：「誰先說？」
「我先說吧。」寧雪柔接過了話，「昨天晚上，山子上來以後，我和阿昱看到沒有人跟蹤他，我閒得無聊，就一個人去了一間酒吧。到了酒吧我才發現，那個酒吧原來是一個**交易場所。我剛要了一杯酒，就有人上來搭訕。」
寧雪柔原原本本地把她昨晚和阿曼迪·蒙滿相識處的經過告訴了夜十三，然後苦澀地一笑：「我沒想到，他居然會是我的舊識。我和他是在孤兒院認識的。至於具體的經過，請原諒我不想說出來。」
夜十三瞭解地點了點頭：「理解。每個人心中，都有屬於自己的不想被外人所知的聖土。單就能夠讓你在記憶深處埋藏這麼長時間，就已經很難得了。你童年的經歷，與現在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你不必說出來。」
寧雪柔輕輕地回答：「謝謝。」
「那麼，阿曼迪·蒙滿，和滿江有什麼關係？」
「阿曼迪·蒙滿，就是滿江。」
「哦？」夜十三眉頭一挑，「你怎麼知道的？」
苗睿昱接過了話：「是我發現的。雪兒回來以後，因為興奮睡不著覺，就來找我分享，然後，我們之間發生了一點不愉快，她回房以後，我怕她想不開就又去找她，發現她不在，我猜她可能是去找阿曼迪·蒙滿了，就查出了阿曼迪·蒙滿所住酒店的地址，前去找她，她果然在那裡。
「知道她沒事，我就準備離開了。就在這時，我發現一個人停留在了阿曼迪·蒙滿所住房間的陽台上。那個人的速度很快，身手也相當不錯。而且，我從她攀上陽台的身法上發現，她有相當一部分武功，是出自於死亡島！」
「死亡島？」夜十三失聲而叫。
「沒錯，死亡島！」苗睿昱點了點頭，「這也正是我再回頭的原因。然後我發現，那個人，是宇文靜若。雪兒離開以後，宇文靜若進到阿曼迪·蒙滿的房間，我竊聽了他們的談話。從談話中我推測，阿曼迪·蒙滿就是滿江。」
接著，苗睿昱把二人的談話內容複述了一遍。
於是，我們發現，苗睿昱的記性是如此之好。他在複述的過程中，居然沒有多一個字也沒有少一個字，和那二人的談話內容完全相符！
苗睿昱說完以後，夜十三良久地沉默著。
苗寧二人也不再說話，只靜靜地等待著。
良久之後，夜十三深深地看著寧雪柔：「雪兒，我需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如果再讓你遇到滿江——確切地說，如果滿江以天機門門主的身份和你再次相遇，你會怎麼做？」
寧雪柔的眼神變得有些痛苦起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夜十三歎了口氣：「其實，滿江並不是壞人，不過和我們立場不同罷了。」
苗睿昱輕笑：「壞人和好人如何區分呢？就拿我們來說，十三姨是軍火商，我和雪兒是殺手，我們哪個人的手上，沒有上百條人命？在普通老百姓的眼裡，我們可都是壞得不能再壞的大壞人。可偏偏就是我們這些大壞人，卻代表著天隱閣，擔負著社會和諧和人類和平的使命。」
夜十三也笑了：「確實如此。人啊，如果真的能夠簡單地以好人和壞人來區分，那麼天隱閣，也許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轉頭看向寧雪柔：「這樣吧雪兒，你和阿昱暫時離開x市，去陀山幫家衛怎麼樣？那小子雖然自信滿滿，不過還是放心不下他，你就和阿昱走一趟吧，這樣保險係數會更大一些，好不好？」
寧雪柔自然明白，夜十三並不是不相信張家衛，而是不想讓自己在面對滿江的時候感到為難。心中一熱，淚水迅速地溢了出來：「謝謝你的體諒，三哥。不過，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就算他知道我是出身於死亡，可是他也只知道我是世界第一殺手寧雪柔，並不知道我是天隱閣的人。而且，他也沒有告訴他就是滿江，所以……」
「事情不在於他有沒有告訴你他的真實身份，而在於你的心態。」夜十三真誠地說道，「雪兒，阿昱，我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你們。昨天晚上，我已經確定了山子就是預言中的人，也確定了山子的令主身份。我相信滿江也早就知道了這一點。
「昨天下午山子的失蹤，也是滿江搞的鬼，因為那個李若芊，我可以確定，她是天機門七大長老中，我們所不知道的那三個神秘的長老之一。」
簡單地把昨天晚上和劉一山的談話內容告訴了二人，夜十三繼續說道：「雖然可以確定山子就是預言中的令主，但是他並不是以正常的方式蛻變的。而是被那李若芊強行帶到幻虛上人面前的。
「這就說明，正如我們所猜測的那樣，天機門已經研究出了能夠讓令主的其他方法，這個方法，就是李若芊對山子所用的『顛鸞倒鑾』。那麼事情會不會因為如此而出現變數，我們誰也不知道。
「再加上阿昱昨天晚上聽到的談話，牛嘯天他們的失蹤確實是滿江授意宇文靜若做的，這件事毫無疑問是針對山子的，所以我更能確定，滿江早就已經知道山子就是令主了。
「在這種情況下，圍繞著山子，天隱閣和天機門的大戰，已經一觸即發。而天隱閣，是只許成功，不許失敗的。如果這期間發生了什麼狀況，我不敢想像會發生什麼樣的後果。
「天機門的首席長老左清全親自出馬，證明滿江此次也是志在必得。所以，我說不放心家衛也並不只是想讓你離開的托詞，也確實是有點擔心。」
「但是，」寧雪柔幽幽地打斷了他話，「如果我和滿江不是舊識的話，你根本就不會有這種擔心，對嗎？」
夜十三略顯尷尬地一笑，沒有說話。
「三哥，你不相信我嗎？」
「雪兒，」夜十三正容回答，「古語說得好：『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讓你加入地下黨本身就意味著，我絕不可能對你有絲毫的疑慮。」
「那麼，什麼條件，可以讓我留下來？」
夜十三沉默片刻：「昨天晚上十一點左右，我讓水凝柔告訴滿江，十二小時之內我要和他見面。既然他現在已經在x市了，以我對他的瞭解，他應該會來見我的，時間應該是在最後的時刻，也就是今天中午十一點左右。
「在那之前，如果你能夠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你就可以留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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