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208 親眼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 文 / 芊芊寶兒

    ?新城分局重案科。《》.

    那張頭正自添油加醋且又極為委屈地向秦沫兒講述著事情的經過：「他在裡面喊著要殺了我全家，兄弟們當然氣不過，進去以後說話就有點沖。可誰知道他居然直接就把兄弟們的警棍給奪了過去，把他們的手腳全給打折了，還很囂張地說：『警察又怎麼了？老子打的就是警察。』秦科，我承認，我們沒有他的功夫好，丟了警察的臉，可是兄弟們出警反而被嫌疑人給打成那樣，要是不給個說法的話，也太說不過去了吧？以後誰還敢出警啊？您說呢秦科？」

    『啪啪啪……』不等秦沫兒接話，一陣氣定神閒的掌聲已是在張頭後面響起，伴隨著的，是夜十三那憨厚的聲音：「我終於明白什麼叫做紅口白牙了，也終於明白什麼叫做顛倒是非，黑白不分了。張頭，承您指教，今天真讓我長見識了。」

    那張頭回頭看向夜十三，臉上的表情是極為無辜的那種憤怒：「怎麼？我有說錯什麼嗎？人不是你打的？」

    夜十三點頭：「是我打的。」

    「哼，承認就好，中國是法制社會，光天化日之下襲警，你還知道什麼叫王法嗎？」

    夜十三百無聊賴地掏了掏耳朵：「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原來王法就是顛倒是非，黑白不分，欺善怕惡，為所欲為。也知道了原來當個警察是這麼牛瓣的事情，回頭我得告訴我兄弟去，做什麼金領銀領啊，花錢買個警察當當，沒事就出去欺男霸女，欺行霸市，那多好玩。」

    秦沫兒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警察是多麼神聖的職業，你怎麼敢這麼侮辱警察。你以為你的靠山很硬嗎？你那什麼狗屁兄弟，就是個大流氓而已，老娘今天把話給你撂這了：夜十三，就衝你襲警這條罪，誰也別想把你救出去！」

    夜十三訝然：「我沒想過讓誰救我出去啊。就是張頭的話，中國是法制社會，警察也不能無緣無故就把人關起來吧？我是清白的，我相信秦大科長會給我還一個公道的。」

    張頭不由冷笑一聲：「那幾個兄弟剛剛被送到醫院，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嗎？」

    「我沒想過抵賴呀，人確實是我打的，我也確實襲警了。但是秦科長，雖然我們常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可是有時候，一個人親眼看到的事情，也未必是事情的真相啊。」

    秦沫兒眉頭一挑：「什麼意思？」

    「意思當然是……別有隱情。」夜十三慢吞吞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數碼相機來，慢吞吞地按下開機鍵，慢吞吞地操作著，再慢吞吞地開了口，「在張頭他們進去之前，我正跟家人因為遺產問題在吵架，聽到有人打擾，就隨口喊出了再敢來騷擾就殺了他全家的話。

    「至於接著會喊出就是警察也殺了你全家那話，我想每個人可能都有過那樣的經歷，那就是隨口而出一句話，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含義。我想，法制社會，不會因為一句氣話而定一個人的罪的，對吧？

    「這些呢，我也就不說了，畢竟重點不在這裡，重點在張頭他們進去以後，對嗎？

    「因為事關遺產，而且除了我和剛才吵架的那個家人以外，我們還有其他的家人，所以我就偷偷用數碼相機把我們當時的對話什麼的錄了下來。這個呢，是我們的家事，嗯，我把文件隱藏起來好了。」

    說著，夜十三把手中的數碼相機遞到秦沫兒的手中：「不好意思，幾位警察進來的方式太過驚世駭俗，我被嚇到了，忘記關相機了，所以他們進去以後直到秦科長你們來之前的真相，數碼相機很忠實地記錄下來了。

    「秦科長，真相就在這個數碼相機裡，您自己看吧，好嗎？」

    和秦沫兒一起看著相機裡面的東西，張頭的臉再一次綠了：「這是……這是……秦科長，你別信這個東西，這絕對是數碼合成的，他是想陷害我。」

    張頭的靠山雖硬，但是在秦沫兒面前，他卻是連屁都不敢放一個——誰不知道，秦大科長沫兒小姐，是立志要做全中國是公正無私的警察的？而知道秦沫兒背景的人雖然不多，但是幾乎全x市的公安系統都知道，這小辣椒，絕不是x市公安系統的任何一個人能夠惹得起的，包括市局局長在內！

    所以當他看到那個錄像的時候，直接就傻眼了——秦沫兒絕對不會讓他好過的，他的靠山曾無數次地提醒過他，在秦沫兒的面前，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千萬不也得罪這丫頭，也千萬不敢讓這丫頭抓到什麼把柄，不然，你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所以，儘管在聽到他的話以後，夜十三噗哧一聲笑了，連秦沫兒也為他的無知瞪了他一眼，可是顯然，緊張之下的張頭根本就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而一迭連聲地繼續喊道：「秦科，這裡面的錄像絕對不是真的，我根本沒說過那樣的話，那幾個兄弟也沒打他，真沒有，你一定要相信我，他……他肯定是受別人指使陷害我的。」

    秦沫兒無奈地衝他揚了揚手中的相機：「張隊長，能不能拜託你動動腦子？你自己笨就以為別人也跟你一樣蠢嗎？就算他是受人指使想要陷害你，他怎麼就知道，你一定會帶那幾個人去？就算是他知道你會帶那幾個人去，又怎麼會知道接到你的電話以後，我會親自過去？又怎麼會知道我帶什麼人去？我去了以後又會說什麼話？好了，你不要再說了，回去寫報告吧，你最好能夠在報告中給我解釋清楚『別怕他裝死』，『出了事我擔著』，還有你手下兄弟那句『到了閻王爺那裡』這幾句話是什麼意思。」

    說完，不再理會已經是臉如死灰的張頭，把手中的相機還給夜十三：「你可以走了。另外，給你個建議：以後不管是什麼事，下手都不要太重，動不動就把人打成重任，很過癮嗎？」

    夜十三憨笑著搖了搖頭：「不過癮。」——確實不過癮，沒有直接秒殺來得過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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