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下不為例【六更結束】 文 / 芊芊寶兒

    兩年半以後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x市國際機場。

    一架從加拿大首都渥太華飛來的航班，緩緩降落。

    劉一山收起手中的雜誌，在空姐甜美的辭別聲中，走下飛機。

    「小伙子，有沒有人來接你啊？」

    走出候機室，劉一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回頭看時，是一路上坐在他旁邊，與他聊得甚是投緣的那位老人。

    劉一山笑著搖了搖頭：「沒人接我，我沒告訴家裡人我今天回來。」

    「是嗎？哈哈，想給家裡人一個驚喜對不？我那乖孫子也總是這樣，常常一聲不吭地就回家了，然後跟做賊一樣溜進家，從後面抱著我說：『爺爺，猜猜我是誰？』哈哈，也不怕把我驚出心臟病來？」

    「呵呵，您真幸福。」

    「哈哈，是吧？我也覺得挺幸福的。妻賢子孝孫子也聽話，這輩子啊，算是沒活了。小伙子，家裡有車接我，跟我一起走吧。」

    「謝謝您爺爺，不過不用了，我自己坐機場大巴回去就可以了。」

    哪知道那老人好像根本就不知道拒絕為何物一般，直接吩咐已經迎上來的家人道：「阿福，來，把這小伙子的行李也拿到車上去。」

    「是，老爺。」

    劉一山還要謝絕，那被稱做阿福的中年人已是先一步把手伸向他的皮箱。

    劉一山目光霍地一跳：好奇特，好詭異，又好快速的手法。口中卻笑道：「爺爺，真不用那麼麻煩的。」

    「麻煩什麼呀，是車跑又不是我跑，進了市區以後，你說在哪下車就在哪放你，行了小伙子，別再囉嗦了，走吧。」

    說話時，劉一山的皮箱已被那中年人接了過去，劉一山沒再反對，笑了說：「行，那就謝謝您了。」

    這是一輛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轎車，彷彿除了代步以外，它就再也沒有了其他任何的作用。

    老人愜意地把自己靠進車座裡，感慨萬端：「終於又回來了，這心情啊，還真是有點小激動呢。」

    坐在前面的阿福回頭提醒道：「老爺，您不要太激動，醫生說……」

    「醫生說醫生說，全聽醫生的話，這人就沒法活了。」老人略顯生氣地打斷了他的話，不悅地瞪著他，「醫生還說我不能坐飛機呢，我這不一樣剛剛飛了十幾個小時？」

    那阿福對老人甚為恭敬：「老爺，那不一樣的，那是……」

    老人又一次打斷了他的話，伸手指著他罵道，「你這小子，一星期沒見我了，就不能說點好聽的，一見面就教訓我。」

    阿福看了老人一眼，無奈地轉過頭去，卻又不甘地加了一句：「小姐讓我轉告您：下不為例。」

    聽到『小姐』兩個字，老人彷彿愣了一下，看了劉一山一眼，趴在他耳邊神秘地說道：「我是一個人從家裡偷跑出國的，他說的小姐，是我的寶貝孫女，我家裡的磊魔頭。」

    「啊？偷跑出國？為什麼啊？」劉一山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老人孩子氣地回答：「那鬼醫生說我的身體不好，不能再坐飛機了，連升降電梯都最好少坐，說是心臟負荷不行。我就不服氣了，就偷了護照跑加拿大看孫子去了。」

    「呃，爺爺……您威武！」劉一山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