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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不平凡的一生 第一百四十章:助紂為虐 文 / 譚濤

    第一百四十章:助紂為虐

    而被他稱為岳將軍的青年,不是岳飛,而是岳飛的後人,叫岳成。

    岳成年紀輕輕就能在寧王軍中與東方勝平起平坐,不僅僅是因為他出色的身體素質或是岳飛的後人,而是他從岳家祖宅中幸運地找到了失傳幾百年的《武穆遺書》,一本記載了岳飛百戰百勝原因所在的兵法書。

    說岳飛是宋朝第一將,相信不會有人發出質疑,其一生軍旅生涯中,無一敗績,僅這一點,就足以讓他屹立在中國古代諸多名將中的最高峰了。當然最難得的是岳飛不但能武,還能文,那首《滿江紅》中的「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不知道激勵了古往今來多少壯志滿懷的青少年,而下闋中那句「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更是道盡了歷代賢臣良將的夙願。

    不過岳飛雖然能文能武,卻由於愚忠,而最終被奸臣陷害,成了皇帝的眼中釘,直至被殺,他都一直以為朝中奸臣當道,才會使得南宋小朝廷懦弱無能,氣息奄奄。

    中國古代正是因為有了像岳飛這等忠臣良將,正是因為有他們這些榜樣,忠君的思想才會不斷發揚光大,繼往開來,直到後世的一個大思想家出現為止。

    這個人很巧,也和王陽明同鄉,他就是會稽余姚人黃宗羲。黃宗羲在《明夷待訪錄》中,就曾抨擊「家天下」的**君主制度,在開篇他就闡述人類設立君主的本來目的,是讓人民受利,遠離禍害。對於君主,他的義務是首要的,權力是從屬於義務之後為履行其義務服務的,君主只是天下的公僕而已。然而,後來的君主卻「以為天下利害之權益出於我,我以天下之利盡歸於己,以天下之害盡歸於人」,反其道而行之,才導致了一幕幕歷史悲劇的上演。

    從今人的眼光來看,黃宗羲的觀點,不可謂不前衛,甚至是先進。活脫脫是孫中山的祖師爺,就那四個字「天下為公」,就足以讓黃宗羲站在他那個時代的最前端了。

    很可惜,愚忠的岳飛不知道,也不曉得,在他的觀念裡只有「忠君愛國」的思想,愛國細想自然值得繼承,忠君,估計就不必了,那會演變成助紂為虐。

    可是我們不能責怪岳飛,在那個時代,他已經做得很好了,做得不好的是那個時代的皇帝,宋高宗趙構。

    話題有點扯開了,那《武穆遺書》正是岳飛所著,岳飛字鵬舉,謚武穆,故名《武穆遺書》。

    寧王和岳成兩人正商討著,一旁忽然竄出一個華衣少女,嬌笑地說道:「父王,您和岳哥哥說什麼呢?」

    岳成一見這女子,臉色立即變得如喝醉了酒一般通紅一片,竟是木訥地呆住了。

    寧王哈哈一笑,回應道:「依依乖,不要胡鬧,為父正和岳將軍商量大事,你先一邊玩去吧。」

    這女子正是寧王的二女兒朱依依,在寧王面前,她活潑的像一隻百靈鳥,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即便如此,她所說的每一個都深深印入了岳成的心中。

    「哼,」朱依依猛一撅嘴,撒嬌道,「你不和依依說,依依就問岳哥哥,他一定會告訴我的。」

    岳成乍一聞言,臉色變得更加紅通,快接近朱紅色的程度了。

    「岳哥哥喔。」朱依依可愛地對著岳成爽然一笑。

    岳成的魂早已丟了大半,只得木然答應道:「是,是的。」

    寧王眼光老道,自然看出了其中的究竟,急忙接應道:「岳將軍,你可不能給本王寵壞了這丫頭啊,寵壞了,可就嫁不出去了。」

    「誰要嫁人了,」朱依依立刻嬌羞地笑罵道,「依依不嫁,依依就是不嫁。」

    寧王又是哈哈一笑,一把握住朱依依一對粉拳,催促道:「好了,好了,回去練你的劍法吧,為父忙著呢。」

    朱依依裝成一副不依不鬧的樣子,內心裡卻不敢違抗父王的命令,只得垂頭喪氣地答應道:「那好吧,依依不煩你們了。」

    倘若此刻王陽明在場,一定會懷疑自己的一雙眼睛是不是看錯人了,的確,朱依依在外面表現得的確剛強,但是在她父親寧王面前,就是一隻溫順又調皮的小貓,對寧王是惟命是從。

    「岳將軍,岳將軍。」寧王連喊兩聲,猶自呆看著朱依依遠去的身影的岳成都沒有反應過來。

    「啊,寧王有何吩咐。」岳成知道自己失態了,尷尬地說道。

    寧王哈哈一笑,道:「自古英雄配美人,岳將軍年少成名,依依又是待字閨中。」

    岳成原本已經開始變得正常的臉色,一下子又變紅起來,但是他沒有阻止寧王說下去,他希望寧王說下去,他希望寧王會更加欣賞自己。

    果然,寧王何種人物,雖然不是人妖,卻絕對算得上是個人精,岳成的每一個心理活動,都看在了他的眼裡,瞭如指掌。

    「岳將軍如果肯助本王打敗王陽明,並最終北上京師一統天下,依依將來就是你的妻子了。」

    寧王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已經讓岳成死心塌地,即使肝腦塗地,他也在所不惜了。

    「末將敢不從命。」岳成恭敬地抱拳應道。

    「好,好。」寧王假惺惺地讚美道。

    這一邊,段風和龍武雖然是第一次領兵出戰,卻靠著過人的天賦和謀略,在短短半個月之內,便攻克了武昌府,眼看著就快要一併攻陷與江西省和應天府交界的黃州府了。

    另一邊,戚繼光和鄧子龍兩員沙場宿將,也是進展順利,在從山東出發攻打淮安府的過程中,充分利用了騎兵行動靈活,鳥銃威力驚人的特點,再加上兩人騎射功夫都是異常了得,幾乎都到了無往而不勝的境界。下一城,就是應天府的糧草囤積處:揚州府。

    而中路,王陽明帶著八百鐵騎,也是勢如破竹,聲東擊西的策略簡直就是給他們量身定做的一般,往往是早上在某一處被官軍發現,到了晚上就出現在好幾百里之外的另一個地方了。

    這一日,王陽明和他的八百精銳,到達了鳳陽府,而此時鳳陽府的守將正是結拜大哥東方勝。

    「城下何人,報上名來。」鳳陽城樓上,一個高大魁梧的中年大漢,大聲喝問道。

    王陽明目光犀利,仔細看去,沒想到竟是東方勝,便急忙回應道:「大哥,城樓上可是東方勝大哥?」

    「你是?」東方勝聽王陽明叫喊著自己的名字,不由大奇,不明白自己明明不曾見過此人,為何他會喊得出自己的名字。

    東方勝和王陽明結拜時,王陽明還只有七歲,現在已經快長到二十歲了,自然判若兩人,不可能辨認的出來。

    「大哥,我是王陽明,余姚王陽明。」王陽明的聲音透露出他見到結拜大哥的興奮心情。

    「你就是王陽明,」東方勝神色也難免一陣激動,隨即是良久的沉默,倏然開口道,「走吧,你走吧。」

    站立於東方勝旁邊的一個皮膚白皙,裝束拖拉的中年男子提醒道:「東方將軍,寧王殿下說了,如果王陽明攻城,無論什麼情況,都是格殺勿論,難道您忘了。」

    東方勝憂鬱的神色陡然一變,喝道:「閉嘴,這裡沒你的事,退下。」

    那男子嚴重閃過一抹殺機,也不見得答應,哼哼而去,要不是東方勝是寧王最看重的大將,要不是他貪戀寧王向他承諾的榮華富貴,剛才他就出手了。

    不過東方勝念在昔日的情分上,不忍對王陽明動武,王陽明卻不識抬舉,不依不饒道:「大哥,還記得這塊鐵令牌否?」

    東方勝凝神朝王陽明右手看去,往事一幕幕地再一次出現在了腦海中,畢竟曾經義結金蘭,雖然兩人的相處也不過一日光陰,然後士為知己者死,緣分從來不是用時間來度量,緣分就是緣分,可以度量的就不是緣分,而是感情。

    只因為東方勝和王陽明大有緣分,他倆的感情才非常深厚,所以誰對誰都下不了手,但是王陽明必須下手。

    拿不下鳳陽城,即使攻克了南京城,也無法與河南全省相互聯通,如此一來,南京必將得而復失,所以必須攻下鳳陽城。

    「大哥,鳳陽城今日我是要定了,你也儘管放馬過來便是。」王陽明皺著眉頭,緩緩說道。

    東方勝愣是下不了決心,王陽明有勢必要攻克鳳陽城的原因,他卻沒有打敗王陽明的必要,他可以堅守,只要堅守,他就不算違抗了寧王的命令,也不會傷了眼前的好兄弟了。

    猶豫自始至終徘徊在東方勝腦海之中,於是那個剛才提醒他的白皙男子奮勇出城了。

    「你就是王陽明?」男子問。

    「閣下是?」王陽明見來人長相大異於中原人,心中微微一驚。

    「我,呵呵,高麗樸監印。」

    王陽明聞言,頓然大笑不已。

    王陽明的笑聲傳進了每個鳳陽守軍的耳朵,似是警示,又似嘲諷。

    那高麗人陡然暴起,怒喝道:「找死。」一把三尺長劍就直線般指向了王陽明的咽喉。

    「藍色,大仙級,有點份量嘛。」王陽明心中默默想道,一邊勒馬急速後退,試圖躲避樸監印閃電般一擊。

    「呵。」只聽樸監印剛剛發出了冷笑聲,就突然戛然而止,身體隨之陡然一滯,竟是再也不得前進一寸。

    再看那長劍頂端,似乎是被另一把劍給頂住了,不是別的,正是王陽明的傲龍劍。

    彈簧板彈離胯下坐騎,同時把樸監印震退十米,王陽明的身影再次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中,依舊是一副淺淺的笑,似是從未變過。

    「吾嘗聞高麗修真人士擅長劍術,今日一見,也不過爾爾。」王陽明諷刺道。

    樸監印雖然大怒,腦中卻在努力回憶著剛才那匪夷所思的一幕,自己的劍明明已經碰到了王陽明的脖頸,卻沒來由地往後退了少許,之後長劍就被傲龍劍抵住了,想要挺劍再進,卻是無論如何也能夠了,反而被硬硬震退了十米。

    東方勝在城樓上看得明白,王陽明和樸監印兩人雖然只是交手了一個回合,但是他可以斷定,王陽明贏定了。

    看著不再敢冒進的樸監印,王陽明笑著說了句朝鮮語,大意是「你害怕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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