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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不平凡的一生 第二十五章:暗藏玄機 文 / 譚濤

    第二十五章:暗藏玄機

    王陽明不理解,便問道:「如果寫《蘭亭集序》的作者王羲之就是王家祖先,墳地怎麼可能如此荒蕪和破舊?」

    東方勝微微一笑,答道:「賢弟有所不知,你們王家雖是江左望族,但是『陋墳留千年』的道理,出自詩書門第的王家祖上不可能不知道。」

    王陽明頓然醒悟,贊同地豎起大拇指,道:「大哥所言極是。」

    確實,在歷史上所有埋葬著許多珍貴陪葬品的墳墓,沒有一座是沒有被盜過的,而那些簡陋的貧民破塚,卻往往被保存地非常好。

    這時,傲龍劍突然發出了龍吟,自行飛出,深深插在了離王陽明不遠處的泥土中。

    王陽明和東方勝匆匆跑過去,卻發覺一下子都失了明。

    一塊上好的白玉出現在傲龍劍劍尖之下,在王陽明用手觸摸到的一瞬間,又一下子失去了原本耀眼刺目的光芒,轉而成為了一塊上好的無暇美玉。

    王陽明不知道那些追殺王氏後人的修真者為什麼會沒有發現這塊美玉,而美玉又為什麼沒有被無堅不摧的傲龍劍給擊碎,而最困惑王陽明的則是美玉出現的地點,正是東方勝口中的王家祖墳所在處。

    很顯然美玉和王家有關係,很可能是和王家先人有著某種關係,也就是說美玉很可能涉及到《蘭亭集序》中的秘密。

    「賢弟,」東方勝看了看王陽明手中的美玉,對他說道,「為兄以為此玉定然與王家祖上有莫大的關係,賢弟要小心保管才是。」

    王陽明點頭道:「大哥所言極是,聽大哥的。」

    王陽明的直覺也告訴他,這塊詭異的美玉絕對暗藏著玄機。

    沒有再留在會稽山上逗留,王陽明把美玉掛在了脖子上,然後和東方勝一起下了山。也許是東方勝的中仙級修真實力威懾力太過強勁了,一路上兩人都沒有遇到任何危險,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那些追殺王陽明的人剛剛搜索過會稽山,已經分散到其它地方去搜尋線索了。

    漸漸地,兩人來到了安徽和江西兩省的交界處,東方勝首先駐足,拱手對王陽明道:「陽明賢弟,為兄這就要南下前往江西南昌。」

    王陽明向西望了望,對比自己高出一倍的義兄東方勝說道:「小弟要去安徽。」

    東方勝聞言微微一歎,道:「我們就此別過吧,可惜為兄王命在身……」

    不等東方勝說完,王陽明就已經猜到義兄的心意,插話道:「大哥心意小弟知道,大哥既然身不由己,就放心去好了,小弟福大命大不會這麼容易被殺死的。」

    義兄有著怎樣的王命,王陽明沒有問下去,他只知道不能為自己而耽誤了大哥的行程。

    東方勝眉頭緊皺,顯是心中放心不下,倏爾從腰間解下一塊鐵牌來,放到王陽明手中囑咐道:「路上小心,這塊鐵牌在江西和其周圍的幾個省份內,可能會幫得到你。」

    王陽明拿起鐵牌一看,見到上面寫著「寧王府」三字,通曉歷史的他,腦海中立刻閃現了另外三個字「朱宸濠」。王陽明心想這結拜大哥興許與寧王還有點關係,又想到歷史上寧王的悲慘結局,突然想提醒一下東方勝,卻又突然打消了念頭,他意識到至少以目前看來,明朝真正的歷史和史書上所記載的是有差別的,所以他不想妄下結論,也不想妄給建議。

    看著東方勝漸漸遠去的身影,王陽明耳邊迴盪著義兄那句「有空來南昌城找我」,還有淡淡的離愁,雖然他們的相識,從頭到尾加起來還不到三天。

    王陽明再一次踏上了一個人的旅行,一個人的亡命。

    立春已過,天氣轉暖,萬物都顯現了復甦的跡象,只是王陽明那顆因為這個世上唯一可親可愛之人的突然慘死而冰冷的心,卻怎麼也無法被消融,有的,只是短暫的遺忘。

    再過幾天,王陽明來到了安徽青陽縣境內。對於青陽縣,他所知道的就只有那中國四大佛教名山的九華山了,而此刻在九華山山腳處,正聚眾圍著一大群人。

    王陽明本性好奇,雖在逃命,卻也不忘滿足一下好奇心,竟也圍了上去。他身子小,雖然人群圍得密集,還是被他黃鱔般輕易鑽了進去。

    進得人群內圈,王陽明看到一男,一女,一少被圍在了場中央。男子一身書生裝扮,神色焦急,眉頭緊皺,女子則是氣質高雅,神色高傲,那小男孩則是在不停朝著眾人做著鬼臉,好不淘氣。

    王陽明只見圍觀人群中一個外表正氣,身材中等,也是書生打扮的中年人陡然走出人群,大聲對那男人說道:「華夷有別,如果段兄能夠與這個蒙古女子解除婚姻關係,我們自然會既往不咎。」

    王陽明一聽這話,就立刻對場中情景理解了一大半:這場中男人是漢人,而他的妻子卻是蒙古人,那小孩身子裡流著的就自然是漢族和蒙古族的鮮血了,是漢人和蒙古人愛情的結晶。至於眾人今天是因為什麼原因而為難他們的,王陽明不知道,但是種族差異絕對是眼前問題的本質所在。

    其時,距離明朝和北方蒙古軍間著名的土木堡之役已有三十年的時間,但是兩族人們之間的價值觀念,以及互相之間的仇恨還遠未消解,尤其是北方蒙古人對明朝邊疆的不斷侵擾,更加劇了中原漢人對韃子的憤恨和偏見。

    對於不同種族,王陽明心中是不存在什麼偏見的,尤其他的前世就是生活在中華民族大一統的大社會中。

    只見那漂亮的蒙古女子,雖然生育小孩已有十年左右的時間,卻依舊能讓人想像得出她當年的絕世風韻,一雙美目怒目而視說話的中年儒士,嬌叱道:「你休要挑撥我和夫君之間的感情。」

    女子的此種表現,看在明朝普通人眼裡,那自然變成了一個活脫脫潑婦,而看在王陽明眼中,則是一個女子反抗封建禮法和束縛的勇敢鬥爭,所以他對場中處境不利的三人產生了同情之心。

    那男人顯是對蒙古女子愛戀極深,聽妻子如此說,心中是又愛又擔心,擔心惹得眾怒,到時候就不好應付了,眉頭緊皺地一下子找不到解決不利狀況的辦法。反是那十歲小男孩,把原本朝向眾人的鬼臉對向了那中年儒士,嘴裡還唸唸有詞道:「大壞蛋,大王八。」

    男人畢竟是讀過聖賢書的,見兒子調皮無禮,舉手便欲打,卻被蒙古妻子緊忙攔住,還被瞪了一眼。於是,小孩原本應該承受的打罵變成了母親疼愛的鼓勵和讚揚,小孩更加賣力。

    此時場中又走出一年長者,警告地緩緩道:「小段啊,你家數代都是忠君愛國的忠良,到你這裡可不能替段家背了千古罵名啊,還是早點與這蠻族女子斷了關係好。」

    這男子姓段,家中數代都在北方邊疆替大明朝做著生意,替明朝效勞,卻沒想到傳到這男子手裡,卻因為愛上了一個蒙古女子而荒廢了祖上的基業,其家族在此地的名聲也漸漸差了起來。近幾年,更是由於他蒙古妻子的任性好勝和兒子的調皮搗蛋,鬧得鄉鄰終於忍無可忍,弄出了今天這場鬧劇。

    蒙古女子性格灑脫驕橫,毫不示弱,對她丈夫煽情叫喊道:「段郎。」見他夫君猶豫,又補充道:「算是玉玲求你了。」

    原來這女子叫玉玲,而且她很少求人,包括她丈夫。

    玉玲見丈夫依舊猶豫,纖手一拉身邊只顧扮著鬼臉的淘氣兒子,輕輕喊了聲:「風兒。」

    那叫段風的小孩也算機敏,被母親一拉就立刻會意,朝著爹爹,一改鬼臉為苦臉,哀求道:「爹爹,爹爹。」

    被妻子和兒子輪番念叨著,男子的心早就已經軟了,只是礙於眾鄉人尤其是那年長老者的面子,才不好意思立刻表態來斷然拒絕眾人的提議。

    此時不知從哪裡走來了三個道士,一個長臉,一個圓臉,一個方臉,臉型不同,卻有著猥瑣的共同點。

    道士在這個時代有著比較高的身份地位,明朝朱皇帝們極其重視道教,所以當三個道士因為偶然路過而出現在眾人面前時,場中發出了一陣不小的驚呼聲。

    長臉道士一臉猥瑣地看著玉玲,色色一笑對男子說道:「既然你這麼猶豫,不如把這蠻族小娘子交於我們,保證用不了幾天,蒙古女子就會在哥三倆的好手段下,哀求著要和你斷絕夫妻關係了。」

    那圓臉道士一聽這話,興致也愈加濃烈了,附和道:「不用幾天,當場就能驗證。」說完又是一陣猥瑣的笑聲。

    眾人雖然忌恨於蒙古女子,聽得兩個道士如此說,也不由發出了一噓聲。

    而那方臉道士顯是三人中的老大,一言不發,只是盯著場中一家三口的一舉一動。

    玉玲聞言大怒,拔劍便欲殺將過去,而小段風雖不明其中意思,見母親發怒,也幫忙著要大打出手了。

    兩人卻都被段姓男子用力攔住,轉而沉聲道:「兩位道長請留些口德,注意形象。」

    男子這話說得極有分寸和客氣,然而長臉道士聽了,不但沒有就此為止的意思,反而作勢要對玉玲動手動腳了。

    男子,身為男子,終於出手,右手輕輕一揮,就摔了猝不及防的長臉道士一個趔趄。

    王陽明看得清楚,男子實力不俗,是小仙級的修真者,而三個道士中最厲害的方臉道士也只有高級道士的境界,只是他們想憑藉著輿論還有以多欺少來佔點便宜。

    圓臉道士見師弟吃虧,連忙抽出鐵劍,朝男子砍了過去,想砍個猝不及防。

    男子豈會讓他得逞,護住了妻兒倆,又輕鬆卸掉了那一劍,圓臉道士便砍了個空。

    男子的出手,讓玉玲高興不已,心想夫君終究還是深愛著自己的,而小段風也是非常興奮,興奮於打鬥好戲的上演。

    長臉和圓臉聯手,也不是男子的對手,於是方臉也加入了戰鬥,而且三人結成了一個威力不小的打鬥陣型。

    三個道士的通力合作,威力雖然大增,卻還不足以威脅到小仙級別的男子。只是男子本已惹下眾怒,不想再多惹是非,才沒有對三個道士狠下殺手,而三個道士卻是得勢不饒人,竟漸漸逼得男子險象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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