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五章 死活 文 / 謝迅1987

    第一百八十五章死活

    後退的打手們眼見阿天如此凶殘，當即停住了後退的腳步。此刻的他們可謂是進退兩難，前有狼，後有虎，無論往哪裡走都是死路一條。

    剩下的七個打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睛裡都流露出絕望的神色。

    「呀！」一個傢伙鼓起勇氣向著阿軍衝了上去，阿軍眼皮也沒眨一下，抬頭一揮，那人的小腹就裂開了一條豁口，血肉翻捲，肚子裡的零碎兒全都滑落出來。那人慘叫著捂著肚子，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

    僅存的六個打手同時吸了一口涼氣，戰慄的雙腿忍不住又向後退去。

    「我不玩啦！」一個打手無法承受這種瀕臨死亡的巨大壓力，竟然丟下馬刀，向後拚命狂奔。

    阿天五指一張，無心劍唰地沒入了這逃跑傢伙的後背，然後從前胸裡穿了出來。這個倒霉的傢伙哼也沒有哼一下，就停止了呼吸。阿天上前幾步，拔出無心劍，冷冷道：「我說過，逃跑者殺無赦！」

    二十幾號人馬此刻只剩下了五人，這五個傢伙滿頭滿臉都是冷汗，太陽還沒有完全升起來，他們的衣衫卻都被汗水給浸濕了。他們大口大口地喘息著，胸口劇烈地起伏，就像是瀕臨死亡的魚，試圖呼吸著最後的一絲氧氣。此時，生命已經不是掌控在他們自己的手裡，他們只不過是阿天的棋子而已。他們驀然覺得，這個新上任的堂主阿天，竟然是如此地可怕。他就像一個魔鬼，正面無表情地對他們笑著，那個笑容，充滿了死亡的意味。

    被死亡陰影籠罩的五個外幫打手，精神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死亡的可怕遠遠比不上等待死亡的那種可怕。

    終於，這五個打手還是動了，他們高舉著馬刀，大喊了一聲：「兄弟們，拼啦！」

    在他們移動的同時，阿軍也動了，他使出了必殺技之一的「流水無痕」，就見阿軍的身影從五個打手中間一閃而過，無傷刀幻化出猶如流水一般的細膩刀光。

    嚓！嚓！嚓！嚓！嚓！

    無傷刀幾乎在同一瞬間劃過五個打手的咽喉，因為速度實在太快，所以旁人聽上去彷彿就只有嚓的一聲輕響，就見五個倒手慘叫著向兩旁飛了開去，鮮血從脖子上的大動脈洶湧而出，五個打手死死地捂著脖子，但也不能阻止生命的流逝。

    「嘿！刀法不錯嘛！」阿天冷冷地笑了，笑得那麼陰險，令人心底生寒。

    「看劍！」阿天話音未落，竟然趁著阿軍一招使完，真氣遲滯的空隙，發起突然襲擊。無心劍猶如一條飛旋的銀蛇，帶著刺耳的呼嘯聲，唰地刺向阿軍的心窩。

    這一劍又快又急，奇特的劍身幻化出一道詭異的殘影，阿天冷冷地笑了，他彷彿看見無心劍從阿軍的身上穿胸而過，鮮血飛濺起老高。

    阿軍也並非等閒之輩，在這電光火石的瞬間，硬是用無傷刀擋住了無心劍這致命的一擊。雖然這一擋並無多少力道，但仍然改變了無心劍的方向，使無心劍的劍尖微微失了準頭，嚓地刺入了阿軍的左臂肩窩，一縷血箭激射而出。

    強勁的慣性將阿軍抵得飛了起來，阿天緊握無心劍，將阿軍逼退了十數米，所過之處，留下一道瀰漫著煙塵的溝壑。

    曾經那對出生入死的兄弟，此刻卻如同仇人一般兵刃相見。無心劍雪亮的劍尖沒入阿軍的左邊肩窩，從後背透了出來，森冷的劍尖上掛著縷縷鮮血。

    阿天冷冷地看著阿軍，嘴角掛著莫名地笑意。

    「嘿嘿！事實證明，無心劍確實要比無傷刀厲害那麼一點點！」阿天陰冷地笑著，面目猙獰。

    「卑鄙！」阿軍緊咬著嘴唇，眼睛裡似要噴出火來。肩膀上的疼痛算不上什麼，真正讓他疼痛的是他的心，他原本以為阿天離開沙幫以後會重新做人，誰知道他非但不思悔改，反而變本加厲，這實在是令阿軍痛心，回想起過去的點點滴滴，阿軍沒來由一陣難過。

    阿軍盯著阿天一字一頓地說道：「你已經病入膏肓，沒救了！」

    「我沒救？哈哈！我看是你快沒救了吧！」說話間，阿天唰地抽出無心劍，與此同時，阿軍的肩窩處再次飛濺起了刺目的鮮血。

    阿軍捂著左邊肩膀，痛苦地半蹲下身子，劇烈地疼痛使得他背心浸濕，不過自始自終，他卻一直沒有發出半點聲音。鮮血滲出指縫，吧嗒吧嗒滴落在地上。

    「阿軍！」萬家姐妹和四個保鏢紛紛跑了過去。

    「別過來！」阿軍忽然伸手叫住了萬小茹，「大小姐，我沒事！」阿軍說著，用無傷刀撐著身子，慢慢地站了起來。

    陽光下，阿軍的臉上佈滿了殺氣，他緩緩舉起無傷刀，冷冷道：「來吧，阿天，戰鬥還沒有結束呢！」

    阿天環抱著雙臂，冷冷地看著對面的阿軍，模樣甚是輕蔑，「還要來麼？」

    阿軍目光如刀，臉上籠罩著厚厚一層寒霜，「少廢話！看招！」

    厲喝聲中，阿軍舉起無傷刀，向著阿軍衝了過去。此時的阿軍就像是一顆憤怒的火球，沒有人敢阻止他奔騰的腳步。

    阿天冷冷一笑，「來得好！」說話間，斜掠而上，劍鋒向著阿軍迎面斬去。

    凌厲的劍氣還沒有落下，阿軍身上的衣服就被震裂成了碎片，漫天飛舞的碎片就像是翩躚舞動的蝴蝶。阿軍那身紮實的古銅色肌肉曝露在了空氣中，如鋼鐵一般的臂膀蘊藏著極大的能量。

    「呀！」阿軍一聲大喝，無傷刀堪堪架住了無心劍。

    阿天左手按上右手手背，猛地向下一按。強大的勁氣從劍身上洶湧而上，直壓阿軍肩頭。阿軍左臂受到創傷，不敢與阿天硬拚力量，無傷刀劃拉出一道半弧，盪開了無心劍，卸去了這千斤之重的壓力。

    「想躲？沒那麼容易！」阿天面色一寒，無心劍貼著無傷刀的刀鋒橫削而去，滋啦啦飛濺出一連串耀眼的火花，直直地斬向阿軍的脖子。

    「阿軍，小心吶！」一旁的萬小茹忍不住驚呼出聲。

    阿天一顆心猛地顫了顫，「小茹啊小茹，我對你癡心一片，你卻從來沒有未我擔心過。既然你這麼擔心阿軍，那我就送他上西天，讓你痛苦去吧！」一念至此，阿天手腕加勁，無心劍猶如一條游動的靈蛇，血盆大口已經瞄準了阿軍的脖子。

    「去死吧！」阿天瞪紅了眼睛，嘶聲大叫。

    只見一道耀眼的劍光閃過，阿軍完全憑藉著多年的戰鬥經驗，下意識地一閃，鋒利的劍鋒貼著他的臉頰劃了過去，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條老長的豁口，鮮血洶湧而出，很快就浸染了阿軍半邊臉龐。

    阿天一招未竭，手腕輕舞，無心劍再次凶狠而上，絲毫不給阿軍留下半點喘息的餘地，而且招招都是致命殺招，勢要把阿軍置之死地才痛快。

    阿軍由於手臂有傷，無傷刀的速度原本與無心劍是不相上下的，而現在，無傷刀的速度明顯比無心劍慢了許多，所以阿軍始終處於劣勢，十分被動。

    阿天與阿軍的水平原本處於伯仲之間，阿天趁其不備，刺傷阿軍，致使阿軍在行動和刀法上都發揮不出百分之百的威力，高手相爭，極小的一點希望也會導致局面的傾斜。此刻勝力的天平其實已然向著阿天傾斜過去，而阿軍的落敗也只是時間問題。

    又是叮叮噹噹一連串爆濺的火花，阿天用無心劍盪開阿軍的無傷刀，一腳踹中阿軍的胸口，阿軍一聲悶哼，遠遠地飛了出去。不過他十分剛硬，在地上滑行數米之後，猛地將無傷刀插在地上，止住了滑行的趨勢，然後阿軍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不過由於受到重創，阿軍未能瀟灑地站起來，而是頹然單膝跪倒在地上，鮮血就像涓涓細流一樣從他的唇角滴落下來。

    「哈哈哈！」阿天仰天狂笑道：「阿軍，你難道還不認輸嗎？」

    旁邊的萬小茹急了，衝著旁邊的四個保鏢叫道：「你們還楞著做什麼？給我上！」

    四個保鏢有些為難地互相看了一眼，以他們的實力，要想去挑戰阿天，那無疑是去白白送死。不過大小姐的命令就是鐵令，就算是死，他們也不敢違抗。於是四人鼓起勇氣，叫喊著衝了上去。

    「不要……」阿軍想要攔住這四個傢伙，已然是來不及了。就見阿天身形一閃，已經和那四個保鏢殺到了一處。

    一陣急促的短兵相接之後，只見無心劍劍芒大盛，層層劍光飛旋而出，就聽慘叫聲大作，四個保鏢渾身是血地飛了出去，看樣子已然是活不成了。

    阿天擦了擦臉上的血漬，獰笑著向萬小茹走了過去。

    「阿天，你究竟想做什麼？」阿軍憤怒地嘶聲大吼，在那個瞬間，阿軍也不知道從哪裡生出一股力量，竟然一下子站了起來，如一顆炮彈般向著阿天衝了過去。

    阿天猝不及防，根本沒料到阿軍還能站起來，砰地一聲，阿軍用自己的身體當作人肉炸彈，將阿天硬生生地撞飛出去。阿天凌空一個折身，砰地單膝跪落在地，用無心劍撐住了身子。而阿軍則重重地跌落在一旁，一張臉因肩頭的大量出血而變得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