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六章 猛虎堂主 文 / 謝迅1987

    第一百六十六章猛虎堂主

    那些碎裂的玻璃片被這股勁氣一沖，立刻化作無數玻璃齏粉，猶如一條晶瑩的蛟龍，又像是一道白色閃電，砰地擊中了蔡滸。那道玻璃閃電在蔡滸身上炸裂開來，只聽蔡滸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嘶，整個人被擊得凌空飛騰起來，無數透明的玻璃齏粉在他身旁縈繞飛濺，伴隨著激射而出的鮮血，畫面血腥而又唯美。

    在杜剛四人與這個女人纏鬥的時候，冷刀已經亮出了冷雪刀片，他對著詫異不已的火浪冷冷道：「沒錯！刀片！就讓這刀片送你上西天吧！」說話間，冷刀屈指一彈，冷雪刀片凌空旋轉而出，拖著一道長長的殘影，飛旋著斬向火浪。

    火浪一邊揮舞著虎爪一邊急速躲閃，冷刀手指一鉤一引，冷雪刀片劃出一道詭異的半弧，以一個不可思議地角度，越過重重虎爪，從火浪的心臟穿了過去，然後旋轉著飛回了冷刀身上。

    火浪捂著已經破碎的心臟，目瞪口呆地看著冷刀，嘴裡卻發不出半點聲音。一支血箭從他的胸膛裡激射而出，噴起三米多高，飛濺在屋頂輝煌的燈盞上，然後火浪重重地向後栽倒在地上。

    同一時刻，蔡滸也被那女人的雷霆猛虎擊得鮮血飛濺，與火浪同時摔倒在地上。

    冷刀和女人同時轉身，相互對視而立。

    「好詭秘的刀法！」

    「好詭秘的女人！」

    「你到底是誰？」

    「你又是誰？」

    「你猜猜看呢？」女人露出陰冷的笑容，不斷扭動著自己的手指，彷彿十分欣賞自己的那一雙手。

    冷刀目光一寒，冷冷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就是猛虎堂真正的堂主！」

    迷離的燈光潑灑在這個濃裝艷抹的女人身上，她臉頰上的那道血痕愈發顯眼。她冷冷地瞥了冷刀一眼，淡淡道：「你怎麼知道我是猛虎堂真正的堂主？」

    冷刀道：「很簡單，因為你的武功最高！」

    女人冷哼一聲道：「我叫楓業姬，你叫什麼名字？」

    「冷刀！」

    「人如其名！」楓業姬走到火浪面前，火浪的心房上露出一個血色窟窿，他的身子還在不停地顫抖著，血漿噗嗤噗嗤地從他的胸口噴濺出來，他除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生命在飛快地流逝以外，再也無法移動半分。

    楓業姬慢慢地在火浪身旁蹲了下來，眼眸裡忽然湧起了無限的柔情，那種只有在相愛的人眼裡才會湧現的柔情。她伸出她的雙手，輕輕地撫摩著火浪的臉龐。火浪看著楓業姬，嘴巴喃喃地蠕動著，像是在說著什麼，但卻又不能發出半點聲音。

    「親愛的，我送你上路吧！」楓業姬輕輕地呢喃著，忽然，手腕一翻，鋒利的黑色指甲唰地插進了火浪的胸膛，火浪的身體瞬間繃得筆直，然後慢慢地癱軟下來，終於閉上了眼睛。

    楓業姬將沾染著火浪鮮血的手指放在嘴唇上舔了舔，用一種充滿無限殺氣的口吻對冷刀說道：「你殺了我的男人，我要你償命！」

    楓業姬緩緩抬起頭來，眼睛裡隱隱有淚光閃爍，她的臉上刻畫著無與倫比的哀傷。

    只聽她自言自語地說道：「三十年前，某個孤兒院裡有兩個沒人疼愛的小孩，一個是女孩，一個是男孩。女孩長得很乖巧，但是她卻像個啞巴一樣，什麼話也不說。小朋友們都欺負她，說她是啞巴。每當這個時候，那個小男孩就會站出來保護她，趕走那些欺負她的小朋友。男孩長得並不英俊，但是在那個小女孩的心裡，他就是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只有和男孩一起的時候，她的臉上才會帶著微笑，她喜歡靜靜地看著他，聽他講那些聽來的故事。

    當女孩長到十二歲的時候，她被一家有錢人收養了，她走得那天，男孩一直跟著接她離去的汽車跑了好遠好遠，直到筋疲力竭，摔倒在地上。後來他打電話給小女孩，他在電話裡笑著對小女孩說，真開心看到你找到了幸福！其實他不知道，小女孩一點都不幸福，沒有他在身邊，小女孩是那麼地孤獨和無助，她又開始迴避這個世界，她又開始變成了不會說話的啞巴。

    十五歲那年，是女孩永遠的噩夢。在一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喝醉了酒的養父貪圖女孩的美麗容顏，竟將那個女孩殘忍地強暴了。出人意料的是，女孩連一滴眼淚都沒有，她只是在電話裡把這事告訴給了那個男孩。

    半個月以後，男人從孤兒院逃了出來，憑著僅有的資料找到了女孩的住處。他舉起屋裡的菜刀，將養父一家三口盡數砍死，然後他帶著女孩離開那裡，開始走上逃亡的道路。

    兩年以後，他們一路顛簸來到了d市。白天，他們就在城市裡四處閒逛，晚上，他們就睡在橋洞下面。為了給女孩弄點吃的，男孩到處去偷東西，終於有一次，男孩行竊被抓了現行，對方將他的雙手砍了下來，男人卻沒有痛哼出聲，為了女孩，他做什麼都願意，哪怕賠上他的性命。

    男孩的行為讓路過的一個老者看見了，老者將男孩和那個女孩一塊兒帶回了他的家，那個老者就是猛虎堂前任堂主虎陽生。虎陽生見這兩個孩子根骨奇佳，有意識地想訓練成他的接班人，他給男孩接上了一對虎爪，並將他的獨門虎爪神功傳給了他們。

    男孩因為沒有雙手，不能盡得虎爪神功的真傳，相反地，女孩由於天資聰慧，功夫日益精進。但是，這虎爪神功本是一門至剛至陽的功夫，時日一長，女孩的身體就開始發生了異樣，而變化最大的就是她的面容。可是不管她再怎麼變，就算再醜再老，那個男孩卻始終守護在她的身邊。

    後來，虎陽生病死，女孩繼承了猛虎堂堂主之位。繼位的時候，有不少反對女孩不該就任堂主，因為本堂從創派以來還沒有女人主持大局的先例。男孩幫助女孩將那些反對的人統統殺掉，猛虎堂也在女孩的統帥下，日益壯大。可就在這一切順風順水的時候，卻闖進來你們這些混蛋！」

    說到這裡的時候，楓業姬猛地直視著冷刀，眸子裡的火焰熊熊地燃燒著，「是你！是你們！破壞了我們原本的幸福！破壞了我們得之不易的幸福！我要你們統統陪葬！統統給火浪陪葬！」

    楓業姬厲聲嘶吼，狀若惡鬼。

    冷刀淡淡道：「你的故事很感人，不過我們也是各為其主。我想告訴你的是，不管你是誰，都無法阻止我們黑龍社壯大的腳步！」

    冷刀說著，緩緩走到蔡滸身邊，蔡滸的身上扎滿了玻璃碎屑，整個身體已經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血肉模糊用在他的身上是再恰當不過了。蔡滸還沒有死，他的身子在微微地顫抖著，那是靈魂即將離開身體的前兆。

    「……刀……告訴……老大……我不能陪他……征……征……」

    說到這裡，蔡滸已經停止了呼吸，血水在他的身下凝固成一幅詭異的圖案。

    「蔡滸……蔡滸……」躺在地上的杜剛三人發出痛苦的呼喊。

    「刀哥，為蔡滸報仇！」張彪捂著斷臂嘶聲吶喊著。

    「放心吧，我會的！」冷刀深吸一口氣，緩緩地揚起右臂，「楓業姬，來吧！」

    楓業姬站起身來，雙手擺出「虎爪神功」的起手式「虎虎生風」，一股陰冷的風頓時凝聚在楓業姬的身旁，發出野獸般低沉的咆哮。

    冷刀清楚地知道楓業姬的虎爪神功比之火浪的虎爪神功又要高出一個檔次，所以冷刀不敢怠慢，當下默運寒冰訣，不斷地催動體內的鬥氣。

    呀！楓業姬一聲厲叱，人如流失飛快地射向冷刀。她的黑色指甲在身前劃出道道猶如刀子般鋒利的殺氣，冷刀縱身而上，冷雪刀片劃出重重疊疊無數刀芒。兩人一觸即分，各自站在了剛才對方所站立的位置。

    普通人根本就看不出兩人剛才交過手，好像只是擦肩而過一樣，但實際上，冷刀和楓業姬就在剛剛那眨眼的瞬間，竟然你來我往斗了數十回合，這是相當令人驚訝的。

    楓業姬舉起自己的右手，發出憤怒的嘶吼，她的右手已經斷裂了兩根指甲，沒有了鋒利的指甲，就像是老虎沒有了鋒利的爪子一樣，攻擊力就會大大削弱。

    冷刀傲然而立，指縫間的冷雪刀片只剩下一縷奪目的光亮，僅僅是那麼一晃，冷雪刀片忽然激射而出，帶著一排長長的幻影，以肉眼無法辨及的速度貼著地面急速飛旋，森冷的殺氣在後面凝幻成了一道猶如流星尾巴一樣的寒芒。

    楓業姬面色一變，急忙縱身後躍，試圖躲開這一擊，就在冷雪刀片距離楓業姬不到兩米距離的時候，冷雪刀片忽然驀地一旋，竟然拔高兩尺，在空中劃出一個詭異的弧度之後，向著楓業姬閃電般射去。

    嗤！楓業姬用盡全力扭轉腰身，雖然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但是冷雪刀片已經無情地劃傷她的左臂，然後從她身後旋轉回去的時候，又劃傷了她的右邊臉頰。

    楓業姬埋著腦袋，長長的頭髮披散下來，遮住了她的面容，「好……好快的刀！」

    半晌，楓業姬抬起頭來，仰天長哮，此刻她的模樣就像是一頭發狂的老虎，渾身上下發出森寒的野獸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