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 往事 文 / 謝迅1987
第一百二十九章往事
珊珊悲哀地笑了笑,「你幹嘛跟我說對不起呢,死便是死了,這是命中注定的事情,誰也不能改變的!」
瀟潛聽珊珊語音悲切,知道其中肯定有一段傷心的往事,於是閉口不再提及。沒想到珊珊卻主動問他道:「你想知道我大姐是怎麼死的嗎?」
瀟潛微微了點了點頭。
珊珊的語氣忽然變得無比的憤怒,「為了供弟弟讀書,大姐不得不出來務工,那點微薄的薪水雖然不夠補貼家用,但是大姐一直很勤勞,逢年過節的時候她總會給家裡寄回一些錢。那時候,這鴛鴦洗浴中心剛剛成立,急需召人,但是哪裡去找這麼多的小姐呢?那些人便四下裡強搶單身女子,脅迫她們在這裡賣『淫』。我大姐她也不幸被搶到了這裡,但是大姐死活都不肯答應,為了讓我大姐屈服,他們便把我大姐殘忍地強暴了,這些禽獸,這些沒有良心的禽獸!大姐不堪忍受屈辱,第二天就上吊『自殺』了!」說到這裡,珊珊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全都消融在水裡,化作傷心的漣漪蕩漾開去。
瀟潛忽然反應過來,「那你在這裡……」
「沒錯!」珊珊恨聲道:「我來這裡就是要為我大姐報仇的,可恨的是,我到這裡一年多了,卻始終沒有見到這裡的幕後主腦!」
瀟潛歎了口氣道:「憑你一人之力,又怎能殺得了幕後的主腦呢?」
珊珊倔強地說道:「既然來了,我就沒有想過活著回去,我一直在等待,我相信老天是有眼的,一定會讓我等到機會的!」
瀟潛道:「你告訴我這些,不怕我告訴你們的經理麼?」
珊珊搖了搖頭道:「不怕!」
「為什麼?」瀟潛問。
「因為你是好人!我看得出來,你是好人!」珊珊堅定地說。
「我是好人?」瀟潛無奈地笑了笑,「很多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好人?」說完這話,瀟潛倏地睜開眼睛,牆上的掛鐘顯示八點三十分,距離他進房到現在剛好半個小時。
行動的時間到了!
瀟潛唰地從浴盆裡站了起來,也不管身上是否還殘留著泡沫,抓起浴巾隨意地擦了擦,然後開始自顧自地穿起衣服來。
「你不多泡一會兒?」珊珊問。
「該做事了!」瀟潛冷冷地說。
珊珊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此時的瀟潛就像是換了一個人,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野獸般的氣息,彷彿一團烈火突然之間就變成了一塊堅冰。
啪!一個東西從瀟潛的衣服內側掉了出來,珊珊定睛一看,那竟然是一把暗紅色的戰刀,整把戰刀如同噬血的毒蛇,泛著死亡的光芒。
珊珊怔怔地看著瀟潛,她忽然有些恐慌起來,她不知道面前的這個男子到底是什麼來頭。
瀟潛沖珊珊詭異地笑了笑,「我說過,很多時候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不是壞人!」說著,瀟潛附身拾起戰刀,逕直向門外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瀟潛突然頓住腳步,頭也不回地說道:「好好在屋子裡呆著,不管聽到什麼聲響都不要出來。你說得很對,老天是有眼的,你終究會手刃自己的仇人的!」瀟潛說著,一把拉開了房門,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砰!房門關上,珊珊愣愣地坐在床頭邊上,剛才的那個男人,剛才的一切,彷彿都是一場夢。那個男人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他要做什麼?橘黃的光映照在珊珊清秀的臉上,有些蕭索的美麗。
瀟潛走出房間的時候,其餘的八個兄弟也準時走出房間。這些傢伙雖然色急,但是瀟潛的命令就像是聖旨,規定了半個小時,哪怕是遲上一分鐘也是不行的。這便是瀟氏社團強大的凝聚力,無論是什麼人,都義無返顧地聽從命令,哪怕是讓你去死,你也得給我站得直了。
瀟潛緊握蝕月戰刀一馬當先向前走去,冷刀緊跟在他的身後,而杜剛等人則提著明晃晃的砍刀跟在後面。整個隊伍就像一把沉默的尖刀,筆直地插向敵人的心臟。
一個服務生正從樓梯口走上來,一眼就看見了瀟潛等人,張嘴正要驚呼。忽然寒光一閃,服務生只覺自己的脖子一片冰涼,然後他的腦袋飛了起來,飛起來的同時他還看見自己沒有腦袋的身子正在向外狂噴著鮮血。
守在樓梯口的兩個打手正在談論今天的彩票中獎號碼是多少,忽然一個帶血的人頭就落在了他們的中間。兩人打手嚇了一跳,待他們反應過來的時候,好幾把砍刀已經劈頭蓋臉地落了下來,兩人連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就被砍得血肉模糊,從樓梯口上骨碌骨碌地滾了下去。
呀!樓底下傳來小姐們驚慌失措的尖叫聲,然後那些小姐就像是受驚的兔子,四下裡奔逃著。二樓包房裡正在享樂的客人們也聽到了走廊上的動靜,不由得探出頭來想看個究竟,但隨即就被嚇得關上房門,再也不敢往外看上一眼。
坐在一樓的七八個打手紛紛操起傢伙,向著二樓衝了上來。衝到一半的時候,他們忽然感覺到了刺骨的寒氣。他們詫異地抬起頭來,只見一個面無表情地傢伙正站在樓梯口,他的右手指間裡不知是什麼東西,正在閃爍著寒冷的光芒。這人就像是從墳墓地爬出來的一樣,渾身散發著死亡的氣息,給人的感覺十分不爽。
「媽的,給我上!」帶頭的打手忍不住大聲呼喝,七八個打手蜂擁而上,想把面前這人剁成肉醬,祭奠死去的兄弟。
冷刀的嘴角揚起輕蔑地微笑,他緩緩舉起右臂,然後驀地一揚。一道寒芒從他指縫裡旋轉激射而出,閃電般從那七八個打手的中央劃了過去。就聽嗖嗖聲響,樓梯上同時升騰起七八團血霧,那七八個打手不可置信地看著冷刀,眨眼的瞬間,他們的脖子上都留下了一道深可及骨的傷痕,鮮血如雨霧般向外噴濺著,然後他們無力地倒了下去。
冷刀伸手接住旋轉著飛回來的冷雪刀片,冷冷看了一眼這七八個死人,然後轉身消失在了樓梯口。
瀟潛帶著眾位兄弟直殺向三樓,剛走到二樓與三樓之間的拐角處,就有十數個打手手持長刀,木棒等傢伙氣勢洶洶地衝了下來。
瀟潛發一聲喊,蝕月戰刀劃出一道洶湧鬥氣,當先兩人慘叫著跌倒,噴薄起兩團血霧。後面的打手瞪紅了眼睛,盡皆向著瀟潛衝上來。跟在瀟潛身後的兄弟們迅速地衝了上去,兩撥人馬立刻糾纏在一起,打得乒乒乓乓,好不熱鬧。
樓道狹窄,這二三十人都擠在樓梯上,上不得上,下不得下,雙方一時間僵持不下。突然,二樓一道人影高高躍起,踩著眾人的肩頭,幾個縱躍來到了三樓,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結舌。
飛鷹壇的打手們就見黑影一閃,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那人已經出手了,一道白色的流光飛旋而來,所過之處,鮮血飛濺,慘叫連連。這撥打手背後遭受冷刀的襲擊,一時間方寸大亂,下面的瀟潛抓住機會,手臂一揚,欺身而上,蝕月戰刀劃出一個又一個死亡的圓圈,就聽嚓嚓聲響,那是刀子劃過肌膚的聲音,就像是一首催命的樂曲,那十數個打手頃刻間被殺得乾乾淨淨,堆積的屍體把樓道都給堵住了,鮮血順著樓梯不斷地溢下去,樓道裡充斥著濃烈的血腥味。
再看瀟潛這邊,只有謝飛雲的肩膀挨了一刀,傷口也不是很深,他扯下衣服包裹在傷口上,跟著瀟潛繼續衝殺。
瀟潛這撥人馬殺上三樓,三樓一片死寂,令眾人奇怪不已。
三樓的正中央是一個室內游泳池,圍繞著游泳池是一圈蒸桑拿的房間。此時的游泳池平靜的像是一面鏡子,燈光忽明忽暗,在水面上折射出鬼魅般的倒影。
奇怪,這裡的人都跑到哪裡去了?眾人疑惑地四下打望著,但是這裡的人卻都像是蒸發了似的,沒有一點生機。
瀟潛覺得事有蹊蹺,低聲對眾位兄弟道:「大家集中精神,小心一點,這裡好像不太對勁!」
瀟潛話音剛落,就聽嘩啦聲響,數道黑影從游泳池裡激射而起,向著毫無防備的瀟潛等人飛快撲去。
「啊!」劉洋陽一聲慘哼,被埋伏的敵人擊中,脊背上留下好幾個血窟窿,他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旁邊的胡小毅和杜剛趕緊靠過來,將劉洋陽護在身後。
瀟潛見有兄弟受傷,忍不住心頭火起,蝕月戰刀凌空一斬,凌厲的刀氣將騰躍在半空中的敵人劈成了兩半,鮮血如雨點般灑將下來,將游泳池都染成了紅色。
那一邊,冷刀一邊甩出冷雪刀片,一邊飄然後退,冷雪刀片在半空中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劃破了敵人的脖子,那人頓時從半空中直跌進池子裡去了。
瀟潛緊握戰刀,將眾兄弟護在身後,這才看清楚對面的敵人。
那夥人身穿黑色緊身背心,左邊肩膀上都紋著一隻振翅欲飛的黑色雄鷹,剃著清一色的光頭,他們的指頭上都戴著像老鷹的嘴巴一樣犀利的芒刺。
這夥人正是飛鷹壇的精銳部隊——雄鷹戰士。同樣的,平日裡也有三十名雄鷹戰士負責守衛鴛鴦洗浴中心,但為了追殺瀟潛等人,已經從中抽調了十人,現在只有二十名雄鷹戰士留守洗浴中心。除去剛才被瀟潛和冷刀擊殺的兩人,還有十八名雄鷹戰士站在眾人對面,冷冷地與眾人對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