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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七十六章 種花 文 / 謝迅1987

    第七十六章種花

    范偉忠在瀟潛耳邊嘀咕道:「老大,你說上面怎麼讓我們種花來著?」

    瀟潛看了看那花種,「我對植物沒有研究,也不知道這是什麼花,不過耗費那麼大的人力物力開闢出一塊新的田地,難道就只是為了種花?這中間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范偉忠道:「我也是這樣想的,事情有些古怪!」

    一干犯人們從早上一直忙到下午,總算是將那些花種小心翼翼地埋在了泥土裡。

    有犯人問東王道:「這種的是什麼花?」

    東王冷冷道:「開花的時候就知道了!」

    晚上的時候,范偉忠帶回了另外三院傳來的紙條。

    范偉忠問瀟潛道:「老大,其他三院都說什麼了?」

    瀟潛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其他三院今天也同樣是到各自院派後面新開闢的田地種花。」

    「四個院派都用來種花?這事情也太蹊蹺了吧!」范偉忠道。

    瀟潛道:「我也猜不透這元武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還有一件事也特別奇怪,他為什麼會在監獄裡建造一座小型工廠,而且還加派了重兵把守!」

    「裡面一定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范偉忠接道。

    瀟潛點點頭道:「我也是這般想的,只是這種花和那個工廠之間會不會有什麼聯繫呢?在開闢新土地的同時也就在修建那座工廠,現在工廠剛一修建好,就立刻要我們去種花,兩者之間的關係到底是什麼呢?」

    范偉忠道:「老大,你就別操心了,那個虎力不是說了嗎,等到開花的時候,一切答案就揭曉了!」

    瀟潛歎了口氣道:「偉忠,最近兄弟們的情緒怎麼樣?」

    范偉忠道:「兄弟們的情緒相對來說比較穩定,虎力還沒有對我們進行公然的挑釁!」

    瀟潛對范偉忠道:「告訴兄弟們,沒事兒多鍛煉鍛煉身體,提高一下自身的戰鬥力,終有一天,我們會和四大天王正面交鋒的!」

    范偉忠看著瀟潛眼睛裡迸射出的強烈戰鬥慾念,堅定地點了點頭。

    蕭索的秋天漸漸結束,冬天悄然來臨。

    這個冬天,對於城北監獄的上任監獄長蔡佑全來說,是他人生當中最冷的一個冬天。去年冬天的這個時候,他還坐在開著暖氣的辦公室裡,一邊品嚐著醇香的法國葡萄酒,一邊聽著優美的小曲。而今年的冬天,他卻只能蜷縮在冰冷的牢房裡,像一條被主人拋棄的狗,可悲可憐。

    此時的蔡佑全神情呆滯,目光渙散,蓬亂的頭髮下面,是一張削瘦的臉,骯髒的囚服散發著老大一股霉味,看他這個模樣,誰能想到他曾是城北監獄呼風喚雨的土皇帝,現在的他,簡直像極了街上的乞丐。

    元武彷彿是存心捉弄蔡佑全,單獨把他關在條件最差的牢房裡面,牢房裡陰暗潮濕,霉氣熏天。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只有兩個獄警進來過一次,他們是來給蔡佑全做例行檢查的,結果檢查還沒完,兩人就捂著鼻子跑掉了,那裡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匡!匡!匡!

    有人敲門,然後牢房鐵門下面的小窗口打了開來,一個獄警遞進來一個盤子,「蔡佑全,吃飯了!」

    以前這些獄警看見蔡佑全連大氣也不敢哼一聲,現在居然敢直呼他的名字,這正應了一句俗語:虎落平眼被犬欺啊!

    蔡佑全看了一眼盤子裡的食物,一盤土豆泥,破天荒的有點碎肉渣在上面。蔡佑全飛快地跑了過去,蹲下身子,抓起土豆泥就往嘴巴裡塞,他真的是餓極了。剛進來的時候,他一點東西也不吃,吃慣了山珍海味,這些東西無疑是給狗吃的。但他終究不是鐵打的身子,不到兩天便餓得頭暈眼花,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只要看見東西就往嘴裡塞。這些日子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送來的食物越來越少,蔡佑全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過一頓飽飯了,這盤土豆泥眨眼的工夫就被他舔食的精光,可他還是依依不捨地抱著那盤子舔來舔去,真是恨不得連那盤子也一起吃進肚子裡。

    外面的寒風呼呼地吹著,本就潮濕的牢房裡更是寒氣逼人,衣著單薄的蔡佑全蜷縮著身子蹲在牢房一個背風的角落裡,冷得瑟瑟發抖。

    匡當!

    就在這時,牢房的鐵門打了開,一個年輕男子當先走了進來。

    蔡佑全瞥了那男子一眼,登時雙眼通紅,呀地一聲怪叫,如同惡狗一般撲了上來,「元武,我要殺了你!」

    元武一動也不動,臉上帶著輕蔑地笑容。

    「媽的,給我老實點!」旁邊兩個獄警一左一右搶將出來,掄起警棍就砸在蔡佑全身上。蔡佑全腦袋,脊背各挨一棍,咚地就跌倒在地上,咳嗽連連。

    「我……」蔡佑全掙扎著想要爬起來。

    元武飛起一腳就踹在蔡佑全的臉上,可憐的蔡佑全像皮球一樣彈了出去,砰地撞在後面的牆壁上,嘴角里溢出血來。

    旁邊一個獄警趕緊從兜裡掏出手帕,蹲下身給元武擦拭著珵亮的皮鞋道:「老大,我給你擦擦,別髒了自己的腳!」

    元武一臉蔑視地指著蔡佑全道:「看見沒有,要養狗就一定要養忠心的狗!哈哈!我的老夥計,牢房裡的日子還不錯吧?」

    「啊呸!」蔡佑全吐出一口血水,「老子縱橫半輩子,沒想到竟然會栽在你這個小雜碎的手上,我不甘心吶!」

    元武冷冷笑道:「這個社會是講實力的,誰有實力,誰就是霸主!哼,你不看看你這副狗一般的模樣,拿什麼來與我鬥,恩?」

    蔡佑全還想破口大罵,卻發現臉頰已經腫了起來,當下疼得說不出話來。

    元武道:「冬天來了,怕你這條狗被凍死了,給你送兩件衣服來!」

    旁邊的獄警隨手拋給蔡佑全一條發臭的被褥和幾件破爛的冬衣。

    蔡佑全紅著眼睛道:「狗雜碎,殺了我吧!」

    「殺了你?哈哈!我不會滿足你這個要求的!我要慢慢折磨你,慢慢折磨你,哈哈……」元武陰惻惻地笑著。

    「你個變態!殺了我吧!」蔡佑全聲嘶力竭地叫喊著。

    「我變態?哈哈!這是我今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元武道。

    蔡佑全擦著嘴角的血漬道:「我一直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吧!」

    「你到底是誰?」

    元武眉毛一挑,「你真的想知道?」

    「不然我死不瞑目!」蔡佑全恨聲道。

    元武道:「好吧!洪門你聽說過吧?」

    蔡佑全身子一顫,「洪門?大陸最龐大的黑社會組織?」

    元武道:「算你還有些見識,我是南洪門的二少爺!」

    蔡佑全神情猶如崩潰一般,「我認栽了!只是我不明白,你們南洪門如此龐大的背景和勢力,為什麼要和我爭這小小的監獄長位置?」

    元武道:「這裡已經不是城北監獄了!」

    「不是城北監獄?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蔡佑全大惑不解。

    「不妨告訴你,現在的城北監獄已經被我變成了自產自銷的毒品加工廠,哈哈哈!」元武邪邪地笑著,模樣甚是得意。

    「毒品加工廠?」蔡佑全驚訝的張不開嘴巴,「你竟然把城北監獄變成了毒品加工廠?」蔡佑全迷惘地看著元武,如果不是元武親口對他說這話的話,他可能死都不會相信。

    南洪門的勢力竟然大到了這種地步,居然敢將毒品種植到監獄裡面,真可謂是無法無天了。蔡佑全忽然覺得自己和南洪門比較起來,簡直是一隻渺小到不能再渺小的螻蟻,以前還以為自己能夠主宰城北監獄,當雄霸一方的土皇帝,就是一生所追求的夢想。可現在看來,簡直是可笑至極啊!

    蔡佑全仰天一聲長歎,「罷了!罷了!我輸得心服口服,今日我再也沒有什麼遺憾,唯一的遺憾就是,我不能親眼看見你被滅亡的那一天!哈哈哈!」狂笑聲中,蔡佑全猛地向著身後的牆壁使勁撞去,這一下,蔡佑全心存必死之心,就聽砰地一聲,蔡佑全的腦袋像西瓜一樣碎裂開來,紅紅的鮮血夾雜著白色的腦渣塗得滿牆都是。然後他的身體慢慢地癱軟在地上,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城北監獄的一代梟雄,就這樣死在了冰冷的監獄裡。

    窗外寒風呼嘯,蔡佑全的屍體漸漸冰冷,僵硬。

    「真晦氣!這老小子居然就這麼死了,趕緊給我抬出去扔掉!」元武厭惡地看了一眼蔡佑全的屍體,轉身走出了牢房。

    兩個獄警冷冷瞥了一眼蔡佑全的屍體,找來一個麻布口袋,將蔡佑全的屍體往裡一塞,逕直抬出了牢房。可憐這一代梟雄,死得卻如此淒涼悲慘,死的時候連一個親人朋友都沒有,甚至連下葬的地方也沒有。蔡佑全是個悲劇性的人物,他窮其一生的追求就想做城北監獄的主宰,結果卻死在了監獄裡面。也許這正應了佛家裡面的一句話:善有善報,惡有惡報。蔡佑全生前作惡太多,死後理應落得如此下場。

    得知蔡佑全死訊,城北監獄上下一片歡騰。尤其是那些生前受了蔡佑全不少鳥氣的犯人們,無不鼓掌叫好。監獄牢房裡,犯人們將報紙撕碎,當作禮花到處拋灑,洗臉盆被當作小鼓,捶得咚咚響,監獄裡一片熱鬧景象。

    元武冷笑道:「哼,看樣子蔡佑全這老小子生前就沒做過一件好事,死了也是活該!四大護法!」

    「在!」四大護法同時答應。

    元武道:「罌栗花還有多久開花?」

    上官陰陽道:「大概新年一過就能開花了吧!」

    元武點點頭道:「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就過年了,等到罌栗花開,我們的生產線就要正式開始運行。從明天開始,你們每院各選出三十個手腳利索,頭腦靈魂的犯人,將他們帶到生產工廠,讓他們上線學習怎麼操作機器。然後我會請來製毒專家,專門教授他們該如何製造提取海洛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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