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謎一樣的冷刀 文 / 謝迅1987
第二十二章謎一樣的冷刀
當賤人看見過封眼神的一剎那,心裡猛然一緊,「這傢伙的眼神帶著強烈地殺氣,看來果然是有些門道!」
「讓開!」過封冷冷道,語氣冰冷的沒有一絲感情。
「把瀟潛交出來!」賤人本來想先說一些場面話的,沒想到被過封搶了風頭,當下就有些著惱,「聽見沒有,把瀟潛給我交出來!我要為老大報仇!」
「為老大報仇!」身後數十個小弟高舉右臂齊聲大呼,聲勢還頗為壯觀。
「讓開!」過封還是那副冰冷的口吻,彷彿面前這數十號人都是透明的。
有人開始叫囂:「你拽什麼拽,耍酷啊?」
「想活命的,趕快把瀟潛交出來!」
「老大,別跟他嘰嘰歪歪了!」
如果這些人剛才看見了過封和張東明的精彩打鬥的話,他們一定會後悔自己現在所說的話。
「聽見了嗎?要是你再不把瀟潛交出來,我的兄弟們會將你們扁成肉醬!」賤人發現自己竟然第一次和對方說那麼多話,以前跟著大軍的時候,只要一言不合,他立馬第一個就衝上去打頭炮了。今天也不知怎麼了,居然遲遲沒有對過封發動攻擊,是懼怕他嗎?還是其他什麼原因?那我到底在怕他什麼呢?
「我最後說一次,立刻給我讓開!我兄弟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們全都賠命!」說完這話,過封漠然地抬起頭來,眼睛裡彷彿飄起了迷離的白雪。他的衣衫無風自鼓,就像是一支擱在弦上的利箭,隨時準備激射而出。
場上的局勢一觸即發,有些聰明的犯人悄悄退出了過封的隊伍,畢竟他們只是一時起哄,用不著與對方性命相搏。但是,只要一個人走,另外的人也會跟著動搖。所以眨眼的工夫,原本上百號人的隊伍,一下子就只剩十幾個人了。
就在這個時候,忽聽一個聲音道:「做什麼?人多欺負人少麼?」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主持袒胸露乳走在最前面,右手拿著一隻肥油油的鴨腿,啃得滋滋響,他的身後跟著冷刀和一干小弟,差不多有五六十人。
主持之所以在這個時候出現,並不是偶然的,而是他刻意安排的。因為他想拉攏瀟潛和過封,所以他先要做點事情來打動他們,讓他們感激他,這樣他們就會加入他的帳下。
主持心中暗道:「今日我幫你擺平賤人,你好歹也會感激我吧,到時候再招你們到我這裡來,應該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想到這裡,主持便對賤人說道:「怎麼?大哥一死,你們這些做小弟的就不服管教了?要不要我來幫你們大軍哥管教管教?啊?」主持說話的時候彷彿永遠都是笑咪咪的,使你完全摸不透他的心裡在想些什麼,這種笑裡藏刀的人是極其可怕的,他可以在談笑之間取你性命,而你可能還對此毫無反應。
這幾天來,主持的幫派和賤人的幫派本來就有不少摩擦,賤人一聽主持這話就火了,「主持,我告訴你,雖然大軍哥不在了,但是我們卻不會怕你!」
「是啊是啊,管教?管教個大頭鬼!」
「去死吧!主持!別以為我們會怕你!」
主持還在笑著,但是他身後的冷刀卻像是一把出鞘的寶刀,快速地奔向衝著主持叫罵的兩個小弟,就見人影一晃,那兩個小弟捂著嘴巴痛苦地摔倒在地上,大量的血水從他們嘴巴裡噴湧出來,看來是被冷刀手裡的刀片割破了嘴巴。冷刀站回主持身後,彷彿從來就沒有動過手一樣,依然是那麼冰冷。
賤人氣得咬牙切齒,厲聲喝道:「主持,你別欺人太甚!你可看清楚了,這裡是北院,不是南院,你再多管閒事,北院的兄弟是不會讓你活著走出去的!」其實,如果賤人不是懼怕主持身後的冷刀,早就招呼手下們衝上去了。不過主持手下的冷刀也實在太可怕了,他的武功近乎到了神話的境界,而且心狠手辣,冷酷無情,也不知道這傢伙以前是做什麼的,有關於冷刀的資料,都是一個謎。
「哦,是嗎?」主持冷冷一笑,然後慢慢走到過封身邊,拍了拍過封的肩膀道:「這事情我主持還偏偏管定了!」
主持原本還以為過封要說點什麼感激的話語出來,誰知過封卻不冷不熱地說道:「對不起,我們不需要你的幫助!」
主持一楞,當下就有些尷尬,出道這麼久,還沒有人敢令他如此難堪過。主持臉上唰地湧起殺機,不過他城府極深,當下立馬又用笑容將那殺意掩飾了下去,他打了個哈哈,自嘲般地笑道:「好吧,既然過兄弟都開了金口了,我主持也不好強求!」說著,退到了邊上去,他倒想看看,這個過封究竟有什麼能耐,竟敢如此狂傲。
主持此時的心中閃過了一個念頭。「如果過封和瀟潛不能為自己所用的話,那就盡早剷除他們,免得他們成為自己最強勁的對手!」
賤人衝著主持嘿嘿笑了笑,那笑容帶著無比的嘲弄,意思像是在說,哈哈,想不到你主持也有幫別人擦屁股的時候。
主持哼了一聲不再言語,心中卻道:「賤人,日後我會找你算帳的!」
賤人轉過頭去,看著過封道:「我也懶得跟你廢話了,反正瀟潛今天一定得死!」
過封冷冷道:「那你先去死吧!」話音未落,整個人猛地向前一躥,速度快如閃電,賤人只覺漫天拳頭向他週身籠罩下來,不由得心頭大駭。
按照武功境界來講,賤人和過封根本就不是一個段位的。賤人打架全憑實戰經驗,充其量也只能算成是街頭混混,而過封則是真正的武學高手。其實方才打出的數拳都是虛招,就見過封猛地剎住身形,然後回身伸腳向前旋轉踢出,一記漂亮的鞭腿橫掃賤人的面門。賤人撲通一聲摔倒在地上,嘴角鮮血長流。
這一下,賤人猶如受了一記悶棍,只覺頭暈目眩,無論如何也撐不起身子。兩個小弟跑過來想要扶起他,過封躍身上前,左右開弓,將那兩個小弟踢得飛了出去,然後他穩穩地落在了賤人面前。
「你已經阻攔了我兄弟五分鐘的寶貴時間,留下一條手臂吧!」過封說完,右腿高高抬起,然後唰地向著賤人的左手臂劈落,如同一把鋒利的大刀。就聽啪地一聲,那是骨頭斷裂的聲音,就聽賤人發出一聲淒厲地慘叫,然後捂著左手臂癱倒在地上。賤人的小弟們見識了過封的厲害,誰也不敢再向前挑釁,一時之間竟作鳥獸狀,只留下在地上痛苦翻滾哀號的賤人。
主持的心裡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個過封不僅身手一流,而且做事乾脆利落,又快又狠,實在是塊硬骨頭!」
看著過封的背影,站在主持身後的冷刀一直沒有說話,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回去的路上,老九在過封旁邊低語道:「你今天會不會對主持太那個了一點?」
過封道:「你是說我為什麼對主持那麼冷淡?」
老九點點頭,「難道你沒看出來,他今天是想故意拉攏你的?」
「我知道!」
「那你怎麼……」
「主持這人城府太深,他不會用真心來對你,他的字典裡只有利用和被利用。如果今天我和主持走得太近的話,那麼其他幫派必定視我為眼中釘,到時候麻煩就更多了!」
老九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話雖這樣說,但我覺得……」
「好了,老九!」過封打斷了老九的話,「這些事情還是等瀟兄弟醒了之後再談吧,我們還是先把他扶回房間裡去!」
過封和老九將瀟潛放在床上,然後用毛巾沾著清水給瀟潛擦拭傷口。瀟潛身上的傷口實在是太多了,用傷痕纍纍都不能夠形容。那些凝固的血漬將破爛的衣服粘在皮肉上面,都不知道該從哪裡下手清理。
過封對老九道:「你快叫人去找些消毒用的酒精,還有紗布,剪刀,針線什麼的東西來!」
瀟潛身上的傷口清洗起來實在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過封讓別的犯人回房休息,只留下自己和老九照顧瀟潛。他們先將瀟潛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有些被血漬凝固的地方,只能用剪刀先把衣服剪下來,然後再用清水全身擦拭了一遍。
這衣服一脫,瀟潛身上的傷痕完全曝露出來,愈發顯得猙獰可怖,那一條又一條的傷痕,就像是一條又一條的蟲子,在原本白皙的肌膚上噁心的扭動。老九咋舌道:「瀟兄弟怎麼搞成這副模樣?太可怕了!」
過封一邊用棉球粘著酒精幫瀟潛擦拭著身體,一邊說道:「他能活到現在已經算是個天大的奇跡了!看來我並沒有看錯人,瀟兄弟的體內果然蘊藏著常人不可不及的潛在能量,假以時日,他一定能成為人中龍鳳!」
聽得過封所說的這席話,看著床板上昏迷不醒的瀟潛,老九突然產生了一個奇怪的感覺,「面前的瀟潛彷彿不是人,而是……神!」
擦拭完酒精之後,兩人開始慢慢將那些粘在瀟潛傷口上的衣服布料用刀子慢慢割下來,那布料粘在肌膚上太久了,即使再怎麼小心,也難免劃傷肌膚。過封一邊用刀子小心翼翼地劃拉,旁邊的老九就不斷地用毛巾擦拭流出來的鮮血。兩人忙碌了好幾個小時,才總算將這些多餘的東西清除乾淨,兩人都累得氣喘吁吁,大汗長流。過封心想:「我就是幹上一架也不會覺得如此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