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三十五章 打死了人還要逛街。 文 / 夢入神機
第一百三十五章打死了人還要逛街。
拳術裡面，講究用腿踢人的除了特殊的幾路武功，如「彈腿」等等，都講究腳不離地，踢不過膝。
因為人踩在地上，才好借力。一旦離了地，沒有地方借力，身形就會呆滯，遇到情況不能躲閃反擊，很容易被人打死。
但是也並非沒有踢法，但是踢法就等於核武器，一旦動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十分的兇猛，是剎那分生死的招數。
王超的「飛馬踏燕」，以馬形的踐踏奔湧之力，催動剛猛炮拳勁，一路連環轟擊。等對方疲於應付之時，突然晃身，顯出「燕」形的剪刀腿，身體騰空，一舉破開對方的防禦，把敵人踢殺當場。
但是這一招威力雖大，險則險以。要是一旦三下剪刀腳沒有將對方踢殺，那人的身體在空中，無法借力變化，迎接自己的，幾乎是必死的下場。
上次在新加坡和程山鳴比武，王超那最後腳沒有踢下去，是純粹賭了一下對方的人品，結果是皆大歡喜，化敵為友，結局很完美。
其實那天王超賭一把的原因，並不是看程山鳴順眼，而是有百分之八十是看在程派八卦祖師程廷華老爺子的份上。
程老爺子是王超的偶像，一代忠烈，對於他的後人，王超怎麼著都要多出幾分好感來。
但是今天的段國超，卻是先懷殺意，一開始就是「鷹爪鐵布衫」，「蛇鶴八打」等連環殺招。王超怎麼都不能留手。況且少林寺中，可沒有他敬仰的偶像存在。
「飛馬踏燕」的第二腳雖然一下震破了對方的鐵布衫，但只要對方重新用勁，又回凝聚起來，並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所以王超踢出了第三腳。
這第三腳的結果自然是導致對方直接喉骨碎裂，頸骨折斷，整個頭部幾乎被踢離了身體，這樣巨大的傷害，就是神仙也受不了，所以段國超連話都沒有說出來，就氣絕身亡，一命嗚呼。
像王超，段國超這樣的高手，一拳可以將鋼筋混凝土掏個窟窿，幾乎練到了人體的極限。殺招一出，挨上了至少就是個終生殘廢，根本沒有留手的餘地。
「快去看看，這三個人怎麼樣了？醫療班？醫療班？」
林雅楠一槍擊中了董凌，就看見這個高大的男子好像稻草人一樣被王超摔了出去，渾身都刺上了玻璃渣，鮮血模糊，情況十分的不妙，連忙大聲吩咐起來。
對然是事先兩方面都不對眼，打了起來。但弄出這樣的下場，還是林雅楠始料未及。
不出幾下，就分出了勝負，在外面看熱鬧的戰士工作人員也都大吃一驚，不過到底是有組織有紀律的隊伍，並沒有產生任何慌亂。
林雅楠一喊，立刻就有背著醫療箱，穿白大褂，抬氧氣瓶，點滴，心臟起搏器等等的醫療班戰士跑了出來，到達段國超，陳可，董凌面前，急救起來。
看到是早就準備好了，知道這次比試，肯定有傷員。
王超看得這些準備，連連咂舌。
也就在王超和段國超分出勝負後，三分鐘不到，結果就已經通報到了楊政委的辦公室。
「好，好好，首長。保證沒有什麼問題，只是他們之間相互切磋一下，不會出什麼大問題的。再說了，您大可放心，他們都是高手，高手過招，那都是有分寸的。」楊政委一臉堆笑，顯然是在和上面一個首長通話。「您就放心，什麼是高手？高手不是街頭流氓小混混打架，拿刀往死裡砍，切磋嘛，最多一點小傷。」
就在楊政委把自己從電影電視裡面的看到的高手形象，轉嫁到王超，段國超身上，然後匯報給上級的時候，門口響起了報告聲。
「好，老首長，就這樣了，我等下再給你匯報情況。」
「進來。」
進來的是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療班戰士。
看到這個醫療戰士兩隻無菌手套之上，都是鮮血，楊政委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結果怎麼樣？誰勝誰負？傷勢嚴重不嚴重？」楊政委急促的問話。
「報告政委，段國超當場身亡，陳可內臟出血，現在正在搶救中，只是心電圖微弱。還沒有脫離危險期。董凌手腕中槍，全身被玻璃扎傷。甚至清醒，內臟也沒有受傷。」醫療戰士老老實實的回答，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就好像是機器人。
「什麼，死了一個，還有一個沒有脫離危險期？」饒是楊政委有心裡準備，也被這樣的結果大吃一驚，但他到底是心思沉穩的人，一驚就鎮定下來，急忙問道：「王中校有沒有事情？怎麼還動了槍？」
「政委，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不過王中校沒有傷。」
「好，你去吧，全力搶救！我得去問個清楚了。」楊政委突然覺得身體有些發熱，額頭上汗都出來了，連忙把身上的軍裝脫了下來，一邊往外走，一般犯嘀咕。
「我只是要他們比試一下，拉拉麵子，殺殺威風，怎麼連槍都用上了？槍一用，性質就不一樣了啊。單單是比武的話，手腳上的功夫，打殘甚至打死，也還好說，要是用槍打死的，那可就遭殃了。」
就在楊政委急忙趕來的時候，王超看著醫療班戰士在段國超面前塞上氧氣，然後起搏心臟，就知道是無用功，微微閉上眼睛，歎了口氣。
「怎麼，莫非是他死了？」林雅楠收起了槍，看見王超的表情，覺得不對。
王超點了點頭。
林雅楠臉色刷的白了一下，隨後立刻恢復過來，「有點小麻煩了，不過你也用不著擔心，麻煩不大的。」
「我並不是怕麻煩，只是想不到，這個段國超竟然一開始就對我下殺手。人要殺我，我自然也不會伸長脖子過去，打死他，倒是覺得稀鬆平常，就看事情怎麼善後了。我也知道我會有小麻煩，但過後，肯定也有立功，升軍銜也說不一定。你放心好了。」
王超看著醫療班把三個人抬走，也一點不慌張，看得居然比林雅楠還要透。
「怎麼回事？怎麼弄出槍戰來了？我跟你們說，拳腳再怎麼動手都沒有關係，槍戰的性質就不一樣了。」
就在這時，楊政委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滿頭都是汗。
「是這樣的。」林雅楠把事情說了一遍，「是王超和段國超分出了勝負，陳可先動槍射擊。對了，大廳中有清晰的監控錄像，您看一遍就知道了。」
「哦，是這樣？」楊政委聽到了林雅楠的解釋，臉色緩和了許多，「把監控錄像拿來。」
當下，楊政委把監控錄像調了出來，來軍區的小辦公室裡面放映，從頭到尾仔細的看了一遍，當看到王超和段國超短短不超過十分鐘的精彩交手的時候，大為讚歎。
「你們去拍好萊塢電影，肯定會成為動作巨星的，看見你們這一場打鬥，連我這個不懂武功的人，都有了學武的衝動了。」
王超笑了笑：「我們真正練拳的，都視表演為奇恥大辱，只動手殺敵，不表演。」
「太可惜了！」楊政委看完了錄像，心情已經完全緩和下來，轉過頭來對王超道：「年輕人，你下。」
「我下手不狠，躺在那裡的人就是我了。」王超平靜的道。
「我說的可惜不是段國超，而是林雅楠最後開槍了。如果沒她這一槍，你們完全沒有任何責任，但是有了這一槍，性質就不一樣了，不管誰開的，上面都會各打五十大板！」
楊政委盯著林雅楠：「我說，雅男，你也是受過訓練的老戰士了，怎麼這麼控制不住自己？」
「這個？」林雅楠喃喃道：「是我犯了組織紀律。不過當時是情況緊急，我來不急多想。」
「這就不好辦了。」楊政委皺眉頭苦苦思索。
「楊政委，槍也是他們先開的。雅楠也是還擊而已。錯誤不在我們吧。」王超也皺了沒有。
「這是組織紀律，他們現動槍，上面處罰自然很大，但是你們還了槍，也有處罰的。你動槍，我還擊，那不亂套了？搞火並？」楊政委道。
「那這樣說，是讓他們打？我們不能還手？那不太委屈了？」王超問道。
「部隊裡面沒有委屈，不公平一說，有的只是嚴格服從組織紀律，服從命令！」
楊政委說話變得嚴肅了一下，不過看了王超一眼，又緩和了下來：「你是武林中人，雖然掛了軍銜，但沒有受過嚴格訓練。不知道也情有可原。部隊裡面打架是平常的事情，但是一旦動了槍，那性質就無比嚴重了。這個是個死規定，先例不能開。用手打架是鬥毆，最多關關禁閉，但是用槍就是兵變，是暴動，要上軍事法庭審判的。這次如果沒有雅楠那一槍，就算是打死三個，都說得過去。但是動了槍，那就說不好了。」
「還有這一條？」王超想了想，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我現在要把這盤錄像上交，把這次的情況報告上面，你們兩個，就呆在軍區，一步也不許離開，等待上面的處理。」楊政委歎了一口氣，「可惜啊，沒有那一槍就好了。」
「不過，你也用不著太擔心。我這是以朋友的身份和你說，不是上司，輕鬆一點。說句心裡話，」楊政委看見王超目光閃爍，隨後安慰道：「你的功勞很大，我們會盡全力保你的，你是個人才，我們當然不會輕易的放棄人才。我估計，這次上面的調查，也最多給你一個形式上的處分，大的動靜是沒有的。事情過後，你的級別還要再升一升，你現在是中校，不過兩年，就是上校，大校，然後少將，級別和我平齊了。不過雅楠的麻煩可能比你要大。」
「雅楠有什麼麻煩？最多是什麼？」楊政委既然是說心裡話，王超也就隨和了很多，笑了起來：「能不能讓我幫她抗了？我反正無事一身輕，一個虛軍銜。她不同的。」
「你怎麼還沒有覺悟？還是江湖人物的口吻。」楊政委笑著道：「什麼抗不抗的，背黑鍋那是黑道上幹的事情，我們是官方，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哪個犯了錯誤，就追究那個，要是都替別人抗事情，那不是亂套麼？你的思想觀念在以後，要轉換一下。」
「好了，你們兩個，去休息吧。對了，我放寬一下條件，你們可以隨時出去，但是不要離開香港，一有事情，立刻回來。反正是我們內部，寬鬆一點。」
楊政委又放寬了一下條件，「這是我自己做的主，是對你給我個人出了一口氣的回報。可惜了。」
「我是人才，段國超也是人才。確實可惜。」王超突然說了一句。
「死了的人才，就不是人才，他就沒有價值了。我作為一個朋友告誡你。」楊政委突然道：「所以你要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死。」
「多謝。」王超點點頭。
出了辦公室，林雅楠突然有些悶悶不樂，「想不到這次來香港，出了這麼多麻煩。對了，我想明後兩天，上面的調查組就要派下來。到時候還不知道是什麼麻煩。都是我不好。」
王超笑了笑：「先不想那麼多，我還沒有死，還是人才，還有價值。沒有大麻煩的。這香港，我雖然來過一次，卻沒有好好逛逛，今天就去逛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