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天下公敵 第三卷 第七十章 神助之印 『劍靈』莫其修真 文 / 高人一等
第七十章神助之印『劍靈』莫其修真()
明崇儼等人何曾見過這等陣勢,見尚步雲踢他叫他們走,忙『噢』了一聲,拉起譚不凡就往弄堂口跑去,鼻子已經止住血的候勇郎等人也急忙的互相攙扶著逃走了。
尚步雲剛踢走了明崇儼,就覺得一股沁涼的氣機悄無聲息自脅下漫延過來,尚步雲驚訝的同時,『天羅傘』在身背後騰空而起大張開來,及時的擋住了偷偷扎來的雙槍。身子急速的閃到靠牆而立的位置,尚步雲混身冷汗直冒,怒道:「你們是什麼人?」
在他對面的是一個高大的身穿錦衣,臉罩黑巾的人,他的頭髮有些斑白,但魁梧的身形卻不見一點彎曲,那人驚疑尚步雲的反應如此之快,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尚步雲,又看了看另一邊不停的追打著金無雙的那個黃衣人,這個人沒有說話,一緊手中雙槍猱身再上,雙槍使得大開大合,攻守兼備,槍法幾乎到了完美之境,使受了內傷的尚步雲不得不提起精神免力強撐。
在推開尚步雲的那一瞬間,金無雙就知道他失出先機了,對手是自己出道以來遇見過的最厲害的高手,對方那快速的出手,那卓絕的輕功,還有那濃郁而森森的殺氣,都是自己所沒有見過的,接連用手盾擋了對方迅猛無匹的三十多掌以後,金無雙再也無力抬起手臂,一種絕望在金無雙的心頭升起。
攻擊金無雙的那個黃衣蒙面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喜悅之色,正要乘勝追擊,結果了金無雙的性命,但他忽略了這個巷子中還有其它人,不知天高地厚的聶江龍見金無雙遇險,不顧自身安危的向這個黃衣人撲去,他撲出去的速度雖然快,但還是趕不上金無雙退和黃衣人追趕的速度,聶江龍小臉脹的通紅,咬牙從懷中掏出一把短刀,脫手就飛了出去。
黃衣人心喜正要得手之既,忽聞身後異風大起,他暗暗歎了口氣,一回手彈飛了將達背心的短刀,再身形疾退的向聶江龍揮了下手,聶江龍還沒等近身呢,就被這個黃衣人給擋了回去,令人奇怪的是這個黃衣人好像對聶江龍手下留了情,並沒有向他痛下殺手,只是將他給逼到一邊,黃衣人正要回身再追趕金無雙,又聽得空中絲絲聲不絕,那黃衣人抬頭一看,臉色微變,空中數不盡的細針如蚊子飛行般落了過來,黃衣人不敢怠慢,身上黃衣猛的一漲,從自己的身上褪了下來,被他操到手中,露出了他黃衣下的灰色中衣來,變成了灰衣人的這個人,手中黃衣迎風一抖,空中的暗器被他悉數的收了進去。收過暗器後,這個人一個大旋身,將收在黃衣中的鋼針原封不動的向正待反攻的金無雙身上甩去。
因為聶江龍的拚力一刀,使金無雙有了喘息的機會,金無雙站在原地不動,默運『霸道氣』注入到玄小づ和手盾上,關鍵之時,那個長髮怪人終於出現,眼中只有長髮怪人的金無雙機械性的打出一記『辟空手』,將飛過來的鋼針漂亮的震落地下,一種玄奇的烙印以閃電般的速度鑽入了金無雙的腦中,金無雙渾身一震後,再度回到現實中來,見灰衣人又再雙掌蓄滿勁風的打了過來,金無雙急急的對也想衝上來幫忙的卜風鈴和聶小青喊道:「快走,回會裡等我。」
聶小青愣了一下,卜風鈴當機立斷,手中一把鋼針再次出手,這回不是打向那個灰衣人,而是她在牆壁縫隙中預先藏好的紙包。紙包隨即被鋼針打破,從紙包中瀰漫出一股白色的煙霧,而且間中還帶著一股嗆人的氣味,這正是『毒仙』的拿手絕活『風煙』。
卜風鈴在煙霧冒出前一刻,一把將聶江龍提了起來扔向尚步雲。又一手一個挾著聶小青和聶小倩也向尚步雲和那個錦衣人的方向掠去。
尚步雲正凝神準備接住錦衣人再次出手的雙槍呢,耳盼就聽到金無雙大喊:「快走,回會裡等我。」尚步雲知道情勢十分危急,剛要抽出『傘中刺』使出『人刃合一』,眼角餘光突然發現聶江龍被卜風鈴象扔粽子似的給扔了過來,尚步雲心中叫糟,忙大叫一聲身形連晃,做了個假身,引得那錦衣人雙槍俱都出手,但又被尚步雲晃的失去了準頭,那人暗罵尚步雲一聲奸滑。抖槍就要再刺,尚步雲已經將聶江龍接在了手中,隨在聶江龍身後的卜風鈴也追過來道:「快走,煙中有毒。」
尚步雲忙屏住呼吸,靈機一動,右手一揚高聲道:「火龍彈。」
那錦衣人果然上當,誰不知道『火龍彈』是一種威力無比的火藥,他還以為尚步雲真的扔出了『火龍彈』,強自收回戮出去的雙槍,身形疾轉,屏住呼吸向『風煙』最濃處的金無雙和那個灰衣人的地方掠去。
尚步雲因為煙中有毒又過於濃重,還以為金無雙也和他一樣先逃了,就放心的抱著聶江龍,和卜風鈴往『同心會』的來路跑去。剛拐過巷子口,聶小倩在卜風鈴腋下焦急道:「雲二公子還在巷子裡沒有出來。」
尚步雲猛地剎住前進的勢子,大聲道:「什麼?他還沒走?」
在他懷中的聶江龍也道:「他還被那個灰衣人纏著呢。」
想起那個起先和自己動手的錦衣人也向煙霧中搶去,尚步雲忙將聶江龍放在地上道:「你們怎麼不早說。」說罷就要往回找去。
卜風鈴也將聶小青和聶小倩放下道:「他叫我們先走,這說明他自保應無問題。如你這麼再貿然的衝回去,可能你們到時連跑都跑不了了。」
尚步雲也不是個逞匹夫之勇的人,微一沉思,抱起聶江龍道:「好,我們先回會裡去,然後我再回來找他。」尚步雲是怕他回去助金無雙了,聶小青等人會有危險,畢竟他們現在也不知道對方的目標到底是誰。
卜風鈴又挾起聶小倩,聶小青不用再讓卜風鈴挾著了,也跟在了他們的身後。
手盾中那一瞬間傳入金無雙腦中的烙印,在這一刻極為的清晰。金無雙一手抱著玄小づ,一手不自覺的將烙印中那怪人的招式運用出來,本來那怪人還有一隻手臂是戴著鐵護臂的,但是金無雙沒有鐵護臂,只好以肉臂當做鐵護臂使。
那灰衣人雙手展現出來的掌法是中原所沒有的,但金無雙不懂這些,他現在只知道防守,防守,再防守,進攻,進攻,再進攻,一條右臂使出,如千支手臂般勇不可擋,手腕上的手盾在擋了對方四掌後,那支手臂竟突然間變得堅硬無比,開始破天荒的還擊了,那灰衣人還以為這是金無雙脫力前的反擊,也不硬拚,只是身形晃了幾晃,閃開了,金無雙突然一聲長嘯,大喝道:「碎空手。」
這是他『霸道六絕』中的一記散手,本來是在對付人多時候用的,眼下見那灰衣人不和他正面過招,金無雙才想起用這招『碎空手』來逼這灰衣人和他硬拚。
宛若成千上萬的掌影在灰衣人的眼中閃爍不斷,像冬天裡大片飛舞的雪花,也像是秋天裡被冷風掃落的楓葉,灰衣人心中一震,暗道:「他還有餘力。這不可能。」
倔強的性格使灰衣人不惜犯險的硬往金無雙的掌影中飄去,他不相信金無雙在連連擋了自己幾十掌重擊後,還有餘力施出這麼玄妙的招式來,他不相信這記『碎空手』中含有它表面上看到的那樣的威力來,他不相信以自己的功力能擋不住對方的這記『碎空手』,總之他不再躲閃,他出手了。
勁氣交擊,掌拳交擊,腿腳交擊,肘臂交擊。兩人的出手都是以快打快,兇猛無比,金無雙雖是一隻手應敵,但他憑著在烙印中領略出的拳法和盾法,毫不遜色的和灰衣人抗衡著。
灰衣人愈打,心中愈驚,愈打,愈覺得金無雙的深不可測,這是個怎麼樣的人呢?怎麼就一轉眼的工夫就變得如此厲害,難不成真有冥冥中的神在助他。
『風煙』中的毒素對正在打鬥中的灰衣人和金無雙好像都沒有什麼影響,受到影響的人只有玄小づ,雖然懷中的玄小づ已經昏了過去,但金無雙心中不急,毒是卜風鈴下的,她自有救治玄小づ的解藥,只是長此下去擺脫不了灰衣人,也甚是麻煩,玄小づ中毒時間長了怕還是有生命危險。就在金無雙想伺機脫身之時,腦海中那個長髮怪人的身影再次出現,他手中的手盾極為詭異的在自己的身周幾點上重重的劃了一圈,金無雙也不知不覺的學著在身周劃了一圈,但聽得一連串的『彭,彭』之聲,金無雙的手臂被震得幾欲折斷,金無雙大驚,身形向後飄飛,終於退到巷子口了,脫出了『風煙』瀰漫的弄堂,金無雙伸腳一點巷子拐角處的牆頭,一個上竄,高高的向空中飛去。居高臨下,金無雙看到了一個身材寬大魁梧的白髮蒙面人正雙手擎槍的站在自己縱起的地方仰頭看著自己。
那個灰衣人竟不見,金無雙本能的感到不妙,現在玄小づ昏迷了,對周圍環境的觀察沒有人給他提醒了,金無雙心中危機感陡增,暗中將體內的『霸道氣』正反逆轉,開始下墜的身形竟奇跡般的又重新上升了幾尺。並且金無雙還暗中打出一記『空無勁』,就在此時金無雙只感到腳下一片燥熱的氣流湧過,一個灰色的身影如幽靈般在他的身下飄了過去,金無雙心中暗叫一聲僥倖,那個灰衣人果然不凡,他在金無雙縱身而起的那一剎那,也跟著縱身而起,但他一直都忍隱著沒有急著出手,他就等金無雙在空中上升之勢達到極致之時,這才挺掌出手。
可是他還是沒想到金無雙竟有空中換氣的功夫,在雙掌擊空後,灰衣人的上升之勢也到達極限,正要下落,虛空中一股勁風忽臨身前,灰衣人被黑巾遮住的臉上神色鎮定自若,回手一掌迎向勁風處,再一拳打在自己的左肩頭上,打在肩頭上的拳勁竟帶著他也凌空橫著移過了金無雙的腳下。
兩人在空中從出手到下落,只不過是兩息的時間,但在這兩息的時間裡,兩人所做出來的動作和顯示出來的功力都是駭人聽聞的,灰衣人心中的震驚更是不可言語,這是個絕對不可以放過的敵人,今天他必需死,只有他死了,才能減少一個自己將來必會面臨的高手,勁敵,這樣的高手留在世上一個,就是對自己生命的一種威脅。所以他下定決心,今日無論如何定不可讓金無雙在自己手中逃脫。
想到此,灰衣人一聲呼嘯,既將落地的身形頭下腳上,伸手虛拍地面,厲烈的勁風將他的身子反托而起,半空中,灰衣人從腰間抽出一把緬刀,怒龍一般捲起層層的驚濤向就要落向地面的金無雙斬去。而隨著他的長嘯,那個在地面上一直注視著戰況的錦衣蒙面人在此時也配合著灰衣人,雙槍排空而出,槍勢幾乎覆蓋了金無雙的每一個可能落腳點,一時間天地為之色變,整個大地彷彿都在顫動著,灰衣人的緬刀上散放出一股狂暴的熱浪,而錦衣人的雙槍上則帶著絲絲的冷風。冷熱交融,風起雲湧,這是絕殺的一擊,任何人都不得不為之色變的絕殺,任何人都無法躲開的絕殺,連金無雙也無法躲開的絕命殺機。
金無雙在灰衣人再次騰空出刀的時候,就已經感覺到情勢不妙了,但他已無力回天,面對這兩個蒙面人的殺式,他只能認命了,他就算擋住了灰衣人的刀,也一定躲不開錦衣人的雙槍。在緬刀及體前,金無雙雙目中突地迸發出狼一般兇惡的光芒,他不認命,就算形式是如此的嚴峻,他也不會認命,我命由我不由天,金無雙奇快無比的在空中大翻身,緬刀的寒鋒將他背後的衣裳劃破了好長的一個大口子,但險之又險的沒有傷到後背,翻過身來的金無雙也是頭下腳上的狂掄臂上的手盾,向下擊出,『當』的一聲巨響,盾、刀相擊之聲響徹雲霄,金無雙被強烈的反震之力震得再度彈向空中,腳下那個持雙槍的錦衣人終於也沖天而起,一腳踢中下落的灰衣人腳底,灰衣人哈哈大笑著一抖緬刀,將緬刀幻化出一輪熾熱的寒光,尾隨著金無雙而去。
金無雙上升之勢已近衰竭,心忖必死,一咬牙將玄小づ高高的拋向了空中,自小養成的狼一般的狠性再不隱藏,滲人心魄的尖號聲自他的口中響起,金無雙返身將腦海中那長髮怪人的盾法和臂法融合在一起全力打出,一付完全不理會自身安危的拚命打法。
雖然長髮怪人的武功在金無雙的手中施展出來有些似是而非,但其威力卻依然是常人所無法比擬的,只是金無雙這次的對手也確實是太過厲害了,他不是常人,他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翹楚之才,是當今天下武功最高的幾個人中的一位,他不會被這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所嚇倒,所以他為了悍為自己尊嚴,他必需得和金無雙一決勝負,而勝負就在此刻。
兩人的氣勢都是那麼的一往直前,全都是不留餘力的硬拚之勢,地面上的錦衣人眼中射出駭人的光芒喊道:「不可。」語聲中竟然不是中原的口音。
手盾和緬刀在這一時刻終於接觸到了一起,發出陣陣的金鐵交鳴之聲,而『撲撲,彭彭』的拳掌交擊之聲和著肉之聲也是不絕於耳。兩人發出的排山倒海般的勁氣,幾乎是無堅不摧的將他們周圍的牆壁民房和聞聲趕來圍觀的人們震倒在地。
這兩人從空中打到地下這一瞬間交手不止千招,出手之快都迅疾無比,而互相都是身中對方數不清的拳腳。兩人落地後都因為力竭,靠在就近的什麼東西上以爭取回氣的時間,那個使雙槍的蒙面人快速的移到灰衣人的身邊,扶住了他,而金無雙卻在靠上那片斷壁的同時『啊』了一聲,想要竄出去接住從天上掉下來的玄小づ。但是他此時的功力連一條瘦狗都能將他撲倒,眼見玄小づ就要砸到金無雙勉強伸出的雙臂上了,一個英挺的身影輕煙一般來到金無雙的身邊,伸手接住了落下來的玄小づ,看了一眼玄小づ臉上的黑氣,臉色一變道:「他中了毒。」
金無雙見有人及時出手救了玄小づ,心情一瀉,再也站立不住,一歪身坐倒在地,那個救了玄小づ的青年見金無雙倒在了地上,忙再分出一隻手來就要攙起金無雙,口中道:「雲兄。可有大礙?」
金無雙正要謝他,哪成想那只伸出來攙扶自己的手突然間變成了一支利劍從自己的眼前標出,金無雙大驚向後跌出,倒地的同時他看見那支在眼前標出的長劍正和兩枝長槍交織在了一起,槍劍一觸即分,錦衣人見這個使劍的青年身手不弱,心忖今日定然討不到便宜了,一轉身,扛起那個脫力的灰衣人如飛而去。
金無雙明白是這個青年救了自己一命,掙扎著站了起來,懇切道:「多謝兄台救命之恩,不知兄台怎麼稱呼?」
那個青年微微一笑道:「雲兄難道忘了小弟了?」
金無雙仔細想了想道:「有些印象,我們好像在哪見過,但又一時想不起來。」
那青年哈哈一笑道:「小弟前日還和魏王到過貴會,雲兄真是貴人多忘事,小弟叫莫其修真。」
周圍有知道莫其修真的人驚叫道:「劍靈。」
『劍靈』莫其修真爾雅的向那個叫出他綽號的人笑笑道:「不敢,正是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