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天下公敵 第二卷 第二十七章 力摧長安街 驚失色 文 / 高人一等
第二十七章力摧長安街驚失色()
尚步雲抻手摸了摸自己的下頷,說道:「你們這身行頭出現就是不想讓我們認出來你們,而你們還對我們這等敵視,到了非要致我們於死地的地步,我想天下間想殺我兄弟和我的人應該只有『霹靂堂』吧,你們是『霹靂堂』的人。對不對?何必這樣藏頭露尾的呢。」
對面那個高個子的蒙面人,伸手指著尚步雲罵道:「姓尚的,你不用這那猜來猜去,告訴你,能不能猜出來對你們來說已經不重要了,你們就想想今夜要怎麼死吧。」
尚步雲縮了一下脖子,裝出一付害怕的表情道:「哎呀,可嚇死我了,你可不可以不殺我呀,我可真是怕的要死。幾位大爺能不能高抬貴手放小的一條生路啊,小的今後一定銘記在心各位的恩典,將各位的靈位供在堂上,天天詛咒。」
玉宗神和金無雙聽得尚步雲如此戲弄這幾個人,都忍不住大笑出聲。
對面那幾個人大怒,那個大胖子蒙面人怒極反笑道:「我們派出七個兒郎,就是要看看你們的實力,不過嗎,看過之下我們很失望,也不怎麼樣嗎。本來我哥三個也想採用偷襲的手段的,不過現在一看之下,根本就不用下手偷襲了,因為你們不值得。」
玉宗神也不發怒,上前一步笑道:「光說話殺不了人的,動手看看不就知道誰強誰弱了。玉宗神在此等候指教。」
那個大胖子蒙面人火爆的往外一站,大喊道:「我還怕了你個扶桑鬼不成。操。」
玉宗神將手放在長刀刀柄處,輕輕抽出長刀,他已經下定決心要以最快的速度,最殘忍的手法幹掉這個辱及他尊嚴的蒙面人。
不等玉宗神出手,身後金無雙很懶散的道:「你們都痛快到了,是不是也讓我鬆鬆筋骨,樂一下呀。」
尚步雲在一旁半真半假的道:「兄弟,你的傷還未好,你怎麼能是這幫人的對。」
金無雙聽出了尚步雲又在逗對方,也跟著道:「唉,趕鴨子上架也要上一把啊,你們剛才都出手威風過了,我在這干喝西北風也不是個事呀,還是我來吧,看他幾個人也不像是什麼高手,你沒看他們一直都在吹牛,一點都沒有出手的意思。安了,兄弟。」
尚步雲裝作無奈的道:「好吧,不過要小心一點呀,我看這夥人喜歡玩陰的。」金無雙微笑著點了點頭,向前走去。
玉宗神湊過頭來,將嘴伸到金無雙的耳邊低聲道:「無雙兄,答應我一件事,幫我殺光他們,因為他們污辱了我。」金無雙知道玉宗神為剛才那個大胖子蒙面人說的話,動了真火了,否則以他的修養,等閒是不會動氣的。
金無雙拍了拍玉宗神的肩膀,臉上露出一副殘酷的神色,一轉頭冷酷而狂傲的說道:「你們都要死,因為你們污辱了我的兄弟。」
那個高個蒙面人大笑道:「你是不是病還沒好呀,你不是叫『斬盡殺絕』嗎。老子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麼叫『斬盡殺絕』。」大步上前和大胖子蒙面人站了個平行,隨時準備出手。
金無雙雙掌輕提至兩肋處,深吸一口氣,眼睛奇怪的向站在前面的一高一胖兩個蒙面人眨了眨,嘴角浮起一絲壞壞的笑意,突然大喝一聲『搏浪勁』,雙掌齊出,兩記五重浪的『搏浪勁』透掌而出形成一股白朦朦的氣浪,排空馳去。
站在前面的兩個蒙面人沒想到金無雙的出手是這麼的剛猛,大驚之下,強提真氣出掌相迎。
他們身後的那個蒙面人在金無雙喊出『搏浪勁』後,身體突的一顫,意識裡忽然想到了一些什麼,大叫道:「不可力敵,閃。」自己沒等喊完話,身形先向後倒縱了出去。
前面的兩人聽到後面那個蒙面人的話後,立時也感到不妙,身形也想向後疾退,但是無奈,他們被金無雙發出的
『搏浪勁』氣勢緊緊鎖住,退無可退,時間是等不得人的,在一片沛然的氣浪近身中,兩人被金無雙的第一重勁撞的筋骨盡碎,第二重氣浪襲來的時候,兩人已骨消血沒,五重氣浪並沒有因這兩個人的死去而稍有停歇,繼續以摧枯拉朽之勢沿著長街,向那個退跑中的碩果僅存的黑衣蒙面人追去。
氣勁一重接著一重,威力越來越大,兩旁林立的那些已經打烊了的店舖的門板,突然間全部被金無雙發出的『搏浪勁』勁風震的粉碎,浪濤一樣的勁風在急進中,突然蛻變成了一股狂飆,巨石鋪成的路面被猛烈刮過的颶風捲走了厚厚的一層地皮,在前面已奔逃出近二十丈的那個黑衣人,沒命似的在空曠的長街奔躍著,時間不允許他再往旁邊的店舖之中逃竄了。遙遙的一股有如實質的精神力量緊鎖著他,他本以為退開十丈的距離,什麼樣的掌風也沾不到他了,沒想到金無雙的掌風竟像是突破了人體的極限似的,超越了二十丈的距離逼到了近前,別無選擇了,黑衣人一咬牙,大喝聲中猛轉身,傾全身之力向已經捲到身後的颶風擋去。
就像打破了一個破罈子一樣的聲音傳了出來,颶風再次捲起黑衣人的全身碎肉依然去勢不止的向前衝去,玉宗神和尚步雲傻傻的看著那兩股『搏浪勁』如一條怒龍般,橫衝直撞的摧毀無數臨街的店舖後,繼續向那個黑衣人追去。他們曾經看過金無雙的出手,雖然力道威猛,但那都是在眾人圍戰群毆的時候看見的,顯不出來多大的威力,而且他們見過的金無雙最厲害的一招也就是『殘魂一刀斬』了,『殘魂一刀斬』的氣勢所向睥睨一時無兩,沒想到今天金無雙的兩記『搏浪勁』竟然威勢更勝那一記『殘魂一刀斬』。
這兩股『搏浪勁』不僅將那三個黑衣蒙面人擊得粉碎,更將所過之處的店舖鋪面盡數毀掉,而且危害之大無法估量,勁風沒有停息的射出四十多丈後方才開始漸漸的弱了下來,所過之處,不論店舖還是地面全都是狼籍一片,吵鬧哭罵的人聲在這暗夜之中開始雜亂的在這萬安縣的東市中傳了開來,本來昏黑的長街也開始明亮了起來,更多的店舖守夜人紛紛被巨變給驚醒。沒有人注意站在長街正中一時還沒緩過神來的玉宗神三人。還有那散落一地的屍體,所有人都以為發生了地震,或是遭到了龍捲風的破壞。
金無雙呆呆的看著自己擊出去的兩股『搏浪勁』所造成的嚴重破壞,在打出這兩掌後他感到自己的身體一陣虛脫,彷彿就要死掉似的,全身的勁氣點滴不剩的全都藉著這兩掌渲瀉了出去。他記得自己明明只發出了五重浪的『搏浪勁』呀,怎麼會全身功力盡出的擊出了九股『搏浪勁』,這是自己做夢也沒有想過能達到的境界呀。
強烈的眩暈感,如浪潮一樣突然侵襲到了金無雙的身上,金無雙身體大大的搖晃了一下後,一頭往地上栽去。
一直沒有注意到金無雙的尚步雲和玉宗神突然見金無雙向地上倒去,忙回過神來,扶住了他。玉宗神一偏身將金無雙摟在了懷裡。焦急的問道:「無雙兄這是怎麼回事。」
蹲在一邊的尚步雲,眼圈一紅,搖著金無雙的手,大叫道:「兄弟,兄弟,你不能有事呀,我們還沒有和你一起喝酒呢?你到底是怎麼了,剛剛還好好的。」
金無雙強自睜開眼睛,抓住玉宗神的手道:「這附近還有跟著我們的人,而且功力都不弱,我的功力不知怎麼不受我控制的全都發了出去,現在我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快走離開這裡,這裡很危險。」
玉宗神看了一下四周亂烘烘的人群,人群中絲毫看不出有什麼人是刺客的樣子,一彎腰將金無雙背在了背上,使了個眼色給尚步雲,就幾個縱躍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尚步雲也毫不落後的跟著向大慈恩寺的方向縱去。
就在玉宗神和尚步雲一路跑回大慈恩寺之後,長安城全城的百姓和官員都被驚動了。再沒有人可以安穩的睡覺,每個人都怕再突然來一場龍捲風或是地震把熟睡中的自己連人帶房全都卷跑、壓死。長街之上,東市,西市,各個坊間的道路上,到處都能看到被巨大的聲響驚醒的人們,還有那些聞訊趕來的被毀壞的店舖老闆們。又一輪的哭喊聲連成了一片。
半個時辰後,一隊三百人的城衛兵開了過來,直奔出事的長街。領先的兩個人一個是白面無鬚的老者,他身穿一件官服,看官服上的圖案正是代表工部尚書,此人正是當朝的工部尚書屈尚崇。
另一人身穿一副武將的盔甲。年紀約五十多歲,正是當朝一品長安衛大將軍薛萬徹,也是丹陽附馬,因為他是太宗妹妹丹陽公主的夫胥。今夜正值薛萬徹在衛所裡當值,突然聽到一聲巨響自東市傳來,當下點齊了二百人的親兵匆匆趕來,半路上遇上了也剛接到消息的工部尚書屈尚崇。長安的一切建築都歸屬工部管理,出了這麼大的事,一個處理不好很容易被朝中別有用心的人告上一狀。那自己的這頂烏紗帽戴得也就不大穩當了。所以屈尚崇也親自來現場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半路上看到了長安衛大將軍薛萬徹,心裡也有了一些主心骨,乾脆合兵一處,一起行了過來。
二人行至事發地點,從他們站立的位置到四十丈外快要接近興慶宮的這一段距離,著眼處,滿目蒼夷,不忍觀看,殘磚碎瓦,散落一地,青石地面也被拖出了一道長長的深痕,兩面商舖當街的門面,無一家完整,全部被強力毀壞,哭鬧者,收拾殘破的門面的人,充斥著整條街道。
工部尚書屈尚崇看著眼前的景象,喃喃自語道:「我的天那,這裡剛才是遭受戰火的洗禮了,還是被烈風摧殘過了。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薛萬徹沒有理會屈尚崇,只是在非常仔細的查看他所站位置的地面,他從來不喜歡文官,總是以為文官是專門搞政治編排人的,他是一個直肚腸的人,因為當年在李家打天下的時候他曾經救過丹陽公主一命,而自己本身又是一個實力強大的降將,所以李淵將自己的女兒丹陽嫁給了他,也含有攏絡於他的意思,也由於這層關係,他常被那些文官說他是靠著丹陽公主的關係才登上如今這個長安衛大將軍的位置的。而武將們都曉得他是個作戰勇猛的人,都相信他是憑自己的實力爭得長安衛大將軍這一要職的,所以薛萬徹特別不喜文官,平日就算是魏征和房玄齡等人他都很少理會。
薛萬徹在自己所站的位置地面上發現了點點的,灰褐色已經乾涸了的血跡,一路前行,在一堆破碎的瓦礫下,發現了一具被長劍貫穿胸腹的黑衣人的屍體,「有人在此械鬥」。薛萬徹自語道。
再順著這具屍體往周圍查看,薛萬徹倒吸了一口涼氣,在這具屍體的周圍果然又發現了死狀甚慘的三具屍體,穿著都是一樣的黑衣蒙面,拉下他們的面罩,沒有人一個人他認識,吩咐手下將這幾具屍體全部帶回去,明日找人認認屍,薛萬徹繼續前行查看線索,眼前一片什麼東西有點眼熟,一把搶過手下兵士拿著的火把,蹲下身子低頭細看,原來是一小撮黑色衣服的碎片,難怪眼熟,再看黑衣碎片落地的方向是呈噴射形排列的,而且還摻雜著許多快要乾透的鮮血,薛萬徹疑惑的皺了皺眉,這些人死的方式都不一樣,而且眼前這個人的死法更是匪夷所思,好像是被人給擠碎了一般。
這時手下一個士兵快步跑過來報告道:「將軍,前方三十丈處,發現一處人的衣服和血跡,還有散碎的人骨碴。」
薛萬徹起身剛要跟那個士兵去看一看,從前方興慶宮的方,呼啦啦的馳過一支騎隊,騎隊當先一人,是一個先穿白色錦袍的雄武青年,他的身後是一幫穿戴整齊的御林軍。他離老遠就看見薜萬徹,眼前一亮,大喊著「姑丈大人」催馬行了過來。
來人正是唐太宗的第四子翼王李泰,薛萬徹看見李泰騎馬趕至,面露喜色,翼王李泰是他從小看著長到大的,此子嘴甜會作人,也極會拉攏朝中的各個官員。每次見到自己都會恭敬的叫一聲「姑丈大人。」薛萬徹心中很是喜歡這個侄兒。心裡常在想,有朝一日,如有機會定要力捧這個侄兒登上大統之位。
李泰興沖沖的翻身下馬,看到薛萬徹身前的殘屍,心裡乾嘔了一下,伸手挽起向他下跪行禮的工部尚書屈尚崇,臉一側問薛萬徹道:「姑丈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薛萬徹臉色凝重的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我們長安城內現在極有可能有一個超一流的絕頂高手存在。」
李泰眼睛瞪的老大,興奮道:「超一流的絕頂高手?在長安城裡?在哪裡?我一定要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