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八十九章 姓呂的，這是你欠我的！ 文 / 李落一
第一百八十九章姓呂的，這是你欠我的！
最後那破酒瓶子也碎得只剩下一截了，剛好夠用來威脅呂陽。
於是，秦真真和玄烈一起拉扯著呂陽，趕緊衝了出門。
一出門就看見屋外面，齊刷刷站一整排黑衣人。
這些黑衣人，秦真真是不認識，可是在這群黑衣人最前面站著的那個溫潤的人，她可是認識。——蕭枚楠來了。
這些黑衣人應該全都是蕭枚楠帶來的的精英部隊。
秦真真心思轉了好幾圈，總算是明白了怎麼回來。——剛剛他們從夜總會的後門跑出來時，路上遇到的那些沒跟他們動手，任憑她砸暈的黑衣人，應該是蕭枚楠派來救她的人。
她就說嘛，那些人怎麼會那麼客氣呢！
正說著話時，那些剛剛被玄烈和秦真真k翻在地黑衣人們，臉上頂著鞋印也從後門狼狽地衝了出來。
看著他們，秦真真有些汗顏地低下了頭。
同時，她也知道剛剛為何他們會逃跑得這麼容易了。
原因無他，一定是因為蕭枚楠解決掉了從後門攻進來的興義會的人，所以他們的逃亡之路早已被肅清，才如此順暢。
秦真真怔在那兒看著蕭枚楠呢，冷不丁地，她突然就被好幾隻手拉把了過去。
也不知最後是被誰給揉進了懷裡，反正不是蕭枚楠就好。
其實當秦真真一走進這個夜總會，看到那個在舞台之中魅惑地舞動著，聽著那熟悉的音樂時，就知道那個跳舞的女人是誰了。
那熟悉的音樂，熟悉的舞蹈，是當年沐木教她勾引蕭枚楠的時候，放給她看著學的，聲稱是沒有男人能抵擋得住的誘惑。
很顯然，舞台上的沐木比她跳得好多了，都跳進夜總會壓軸了，讓大把的男人為她癡迷了。
當時看到沐木，秦真睦心裡就激動了，不過是當著呂陽的面，她壓抑了下來而已。
秦真真被迅速地拉上車後，就一臉幸喜地看到沐木，還有老爹和秦東，秦南，秦北，秦真真心裡說不出的驚喜。
他們都還好好地活著，還好！還好。
可短暫的對視過後，秦真真心裡起了一股又是酸澀，又是尖銳的疼痛，那是種種驚喜摻合著心疼的感覺：「老爹……東南北……沐木……」
驚喜是有，可是沒了秦西和洪爺，她的驚喜也是不完整的。
秦真真只能緊緊地拉著大家的手，心中有著失而復得的感激，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玄烈坐在她旁邊，無聲地抱著她顫抖的身體，什麼也沒有說，只用體溫溫暖著她。
蕭枚楠也一直注著她，靜靜的。
因為一個女人，這兩個打來k去整整一年的男人，第一次心平氣和地坐在同一部車裡，竟然還相安無事。
車子飛速地向前駛去，後面自然有蕭枚楠和玄烈的人斷後。
車上，秦家男人和沐木看著一年不見的秦真真也是說不出話來。她擔心著他們的安危，他們又何嘗不是擔心了她整整一處。
而對於沐木，秦真真心時有一份更深的愧疚。
她終於還是把秦西給弄丟，沒讓他回到沐木的身邊。
「對不起，我，秦西他……」秦真真說得哽咽了，根本說不出來。
沐木卻飛快地打斷了她，堅定地看著她說：「真真，秦西回去找你的時候，對我承諾過的。他說讓我放心，他一定會來和我會合的。所以我相信他一定會來找我，就算他遲到了一年，我也相信他一定會出現。」
沐木顫抖著的堅定，讓秦真真頓時淚眼朦朧，心如刀絞。
其實秦家人和沐木那天逃出去後，就一直隱藏了起來。
直到最近呂陽放出了秦真真在他手裡的消息，他們才知道秦真真還活著，義無反顧地來救她了。
當時大家都以為，秦西和洪爺應該也是和她在一起的。
可是現在，秦真真一句話就讓大家知道，洪爺和秦西已經不在了。
這是屬於他們一家人的時刻，玄烈和蕭枚楠都靜靜地沒有開口打擾。
靜謐的氣氛中，奄奄一息的呂陽，一聲痛苦的咳嗽，不由喚起了大家的注意。
車子在飛馳著，秦真真看了一眼躺著的呂陽，那一身白色的衣服，已經被鮮血暈成了紅色，腹部那處中彈的血洞裡，還有血在不斷地流出來。
看著他，秦真真心中說不出是種什麼感覺。恨是一定有的，即使洪仁堂的覆滅不是他主使的，即使他是受命於人，可是也是他帶人去殺了秦西和洪爺，而且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
可是看著他眼中絕望地笑容，想到剛剛那狐狸眼李叔對他生命的不屑一顧，她的心裡卻莫名地一抖。
呂陽眼看著就會死，用不了多久的時候，就會死掉。
甚至，秦真真根本就不用動一根手指頭，就可以為死去的秦西和洪爺報仇。
眾多的電視劇電影告訴我們，子彈留在體內是很危險的！不救他，他是活不下來的！他只會痛苦地死去。
「殺了我吧。」呂陽絕望地笑道。
「我偏偏不，我要一點地折磨死你，為秦西和洪爺報仇。」秦真真滿眼都是恨。
呂陽瞄了一眼秦真真，笑得無比淒涼道：「呂偽娘，這是你欠我的！」
接下來，大家都在目瞪口呆之中，看到秦真真撿起那一路從夜總會裡帶出來，眾多蕭枚楠手下都遭殃過的破酒瓶子，用力敲打在了呂陽的腦袋上……全都碎了。
血從呂陽的頭上流下來，蔓延過他的視線，可是他卻在輕笑，笑容裡有終於解脫的意味。
是啊，這是他欠她的。
他眼裡定格的最後畫面，就是秦真真那又滿含憤恨的冰冷眸子。
他最後記住的也是她對他的仇恨。
很多年前，有一個小男孩，名叫呂陽。
他的老爸是個中等級別的混混，有一天，老爸被仇家追殺，老媽也在那場追殺中不幸喪生了。
而小小呂陽是因為出去買棒棒糖吃才躲過一劫的。
當他蹦蹦跳跳地回家時，看到了只是父母冰冷的屍體，還有一群人正在他家裡的陌生人。
那個為首的老大就狐狸眼李叔，他告訴小小呂陽，他老爸是他的人，他會為他老爸報仇。
從今以後，他就是他的兒子，管他叫老爸，跟著他生活。
於是小小呂陽就有了一個新家，一個整天充滿鮮血和殺戮的家。
漸漸地，他學會了狐狸眼李爸爸那招牌式的笑容，只是他稍做改進，成了媚笑。
漸漸地，他長大了，開始為狐狸眼爸爸做著沒完沒了的事
漸漸地，他開始一點一點地明白，這裡不是他的家，這裡沒有他的親人，他的家早就沒有了。
那狐狸眼李爸爸根本就是真正拿他當兒子看，他自己不過是他手上可以隨心所欲使用的一件武器而已——只因他夠聽話。
而今天，他這件武器不但已經失去了價值，反而還礙手礙腳，所以那位狐狸眼老爸就毫不猶豫地捨棄了他，不顧他的死活，任憑子彈貫穿他的身體，終結他的生命。
不過，讓呂陽沒有想到的是，那個自稱是他親人的人捨棄了，卻被一個視他為仇人，一心要殺他的人拯救了。
醒來的那一刻，呂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因為他的眼睛看到了坐在床邊的人，竟然是秦真真。
他更加不敢相信自己竟然還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