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八章 玄烈的真正身份 文 / 李落一
第一百六十八章玄烈的真正身份
「你……」丁鼎眼神咻然一緊,迸發出強烈的憤怒和懊惱。
「我就知道一向小氣的你,不會祝福我的。正好,這樣一來,我也就不用煩惱,到底要不要邀請地參加我的婚禮了。」秦真真垂下頭,再度抬起頭來看向丁丁的時候,剛剛眼中的一絲黯然已經不存在了。
「你,愛他嗎?」丁丁靜靜地看了她許久,才鼓起很大的勇氣問道。
「愛。」她毫不猶豫地回答。
從來沒有那一刻,她活得如此清晰而真實,再也不想逃避,不想用沒心沒肺的笑容來掩飾她的心思,明明白白地放在陽光下也沒什麼不好。
「永遠不會後悔?」丁鼎又問,眼眸暗沉了幾分。
秦真真聳了聳肩膀,道:「永遠這回事,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現在的我,想抓住眼前的快樂,想和他在一起。人生苦短,你也知道,我從來不喜歡想太多。」
丁鼎又沉默了許久許久,人來人往的街頭,他的眼裡卻靜得只剩下她一個人。
他靜靜地看著她,卻彷彿透過她平靜的眼睛,看到了她內心裡。
於是他明白了,道:「如果你確定這是你想要的,那麼,我祝福你的。」
秦真真一驚,不由抬頭打量起眼前,剛剛還是一隻噴火龍一樣的丁鼎。
他的脾氣依然還是保留了以前的暴躁,可是很明顯又多了一絲以前沒有寬容。
他變了許多。
他學會了站在她的角度,開始瞭解她的處境,瞭解她的矛盾,體諒她的難處……
他也懂得了她的每一個決定,所以他不再如以前對待她和蕭枚楠的時候一般,只是一味地阻攔。
因為丁鼎知道了,即使注定是痛苦,他也沒有權利阻止她去嘗試。
畢竟,那就是秦真真要走的人生。
「謝謝。」秦真真這句話是發出內心的,難得她和丁鼎之間有如此心平氣和的時候。
就在丁鼎看著她難得正經的時候,她那安靜五分鐘不到的邪惡因子又開怒鬧騰了。
只見她滿眼閃出算計的光芒,一閃一閃地,不懷好意地盯著眼前地丁鼎,一幅地痞樣子道:「祝福就僅僅一句簡單的話麼?再怎麼說,咱們也算是十幾年的老交情了,禮物都沒有一份。」
丁鼎長歎一口氣,不由諷刺道:「秦真真啊秦真真,就你這幅樣子,真是讓人不敢相信,你竟然嫁得出去。」
「居然敢嘲笑我。看我今天不挑一件貴得讓你吐血的禮物,我就不叫秦真真。沐木,走,血拼去!丁鼎值錢。」秦真真一把拉著旁若無人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看書的沐木,大步向前走去。
丁鼎看著她的背影,不由苦笑,緊跟著過去了。
在他們不遠處,一直隱藏在暗處觀察著這邊情況的西裝哥哥們走了出來。
西裝哥a:「我們要不要對這小子動手?」
西裝哥b:「不用!老大說過,要給真真小姐絕對的自由,只要她接觸的人不會傷害她,我們就不能現身。」
說著,兩人又隱到了人群之中,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沐木與秦真真並肩前行,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放開了緊咬的唇,問道:「真真,你真的愛他嗎?」
「連你也不相信吧,說實話連我自己到現在都覺得莫名其妙哎。」秦真真笑嘻嘻地看著沐木。
世界多奇妙啊,多難料啊,誰能想到,她兜兜轉轉了一圈,竟然會愛上那個曾經恨之入骨,一見面就掐架,想方設法想逃離的男人呢?
所以說,命運果然是神奇的所在呀!
聽她這麼說,沐木算是明白,不由笑而不語了。
婚禮籌備什麼滴,統統沒有秦真真什麼事。
她每天的事情就是吃好,喝好,玩好,然後積蓄精力,晚上和玄烈比賽誰上誰下。
在這沒心沒肺,謂之為幸福的日子裡,秦真真偶爾還是會那麼小憂鬱一下的。
比如,當她想到她和玄烈以前除了打架,吵架,相互折磨對方以外,竟然從來沒有約個會什麼滴,就直接奔向了婚姻那條不歸路。
不得不說,這有點倉促,也有點遺憾。
於是,著實想玩一把浪漫,彌補一下這種缺憾的秦真真,很委婉地向玄烈提出了這個要求。
「玄老大,貌似,我們還從來沒有約過會什麼的呢。」此時,秦真真正坐在桌上,垂頭看著正埋首處理事情的玄烈。
「嗯。」玄烈正專注在他手頭上的事,無意識地回答。
秦真真頓時咬牙切齒了,還『恩』,而且還是這麼毫不在意地一個『恩』字。
當時她心裡的小火苗就有點上竄的跡象了。
「所以呢?」秦真真又問。她這在暗示他是不是應該彌補一下這個缺憾。
「什麼所以?」玄烈依然沒有抬頭,完全不在意。
秦真真磨牙的聲音已經出現了,雙手緊握成了拳頭,繼續問:「你不覺得你應該有所表示嗎?」
玄烈是被她的磨牙聲音吸引的,抬起頭看到她已經氣得扭曲的小臉,不由笑道:「你要我怎麼表示?」
「我要約會,我要彌補缺憾。」秦真真直接高喊出了自己內心的渴望。
「好!」沒想到了,玄烈竟然毫不猶豫就答應了。
「就明天!行程和活動,都由你來安排。」秦真真覺得這些是男人應該做的最基本的事情,一股腦扔給了他。
「好!」玄烈這麼爽快地答應,不免讓秦真真起了疑心。
話說,他什麼時候這麼爽快地答應過她的要求啊。今天真的奇了怪了。
放不下心來的秦真真,從桌子上跳下來,歪坐在他的懷裡。
為了查看玄烈是不是真如他聲音這樣的平靜,秦真真輕輕地拿掉了他的面具,查看他那張俊顏,果然是平靜的出奇。
「幹什麼?」玄烈不由伸手攬緊了她的腰。
秦真真哪裡敢說自己內心懷疑他呀,只能笑嘻嘻地道:「沒什麼,就是想念你這張臉了。」
「為什麼不問?」玄烈莫名其妙地來了這麼一句。
秦真真疑惑地看著他,道:「問什麼?」
「問我這張面具背後,被傳毀容的臉,怎麼會完好無損?為什麼不問?」玄烈認真地看著他。
其實自從玄烈第一次被秦真真發現真面目後,他就一直在等待著她問這個問題。
可是一向好奇心奇重的秦真真,竟然在這件事情上表現出了超出他想像的漠視。
這麼久了,她從來沒有問過。
「因為,我在等著你,等著你願意告訴我的那一天到來。」秦真真亮如星辰的雙眼,靜靜的注視著她。
她把自己最溫柔的一面端到了他的面前,她想向溫暖他。
因為她知道,她即將要揭開的,是玄烈這輩子最深的傷痛。
而今後,她要與他一起承受他的秘密,他的苦難,他的傷痛。
玄烈沒有說話,而她在等,等著他的決定,等著他開口向她訴說,等著他對她毫無保留地敞開他的心扉……
等著他的信任,等著他在脆弱的時候來依靠她……
「小時候,父母很早就過世,剩下我們倆人相依為命,一直由李嬸和羅叔照料著我們。
也是從那時候開始,他就一直充當著為我遮風擋雨的角色,永遠將我護在他的羽翼之下,保護著我,而他不過只比我大三歲。
三年前,那個夜晚,我們一起外出時,遇到了襲擊……」玄烈說到這裡說不下去了,眼中的傷痛和狠絕遍佈,全身都在輕輕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