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九章 一群野蜂引發的悲劇 文 / 李落一
第一百二十九章一群野蜂引發的悲劇
原本同情她的大媽大嬸們,早已唾棄了她,看到她就繞道走。
現在她出門,方圓五百米之內,別說正太,年青小伙子,連個掉光了牙的老大爺也沒有,比古時的皇帝出門,道還清得乾淨。
更有甚者,見秦真真遠遠地走過來,竟然將剛出生才一月的,那正在趴著曬太陽的小公狗,也從房門口一把抱進來,緊閉門扉。
望著眼前『美人卷珠簾,萬徑人蹤滅』的慘狀,帶著斗笠的秦真真,撩開了擋在眼前的白紗,左右都看不到一個活物,無聊得只能抓了只不小心路過的螞蚱來解悶。
哎,她這次都小心翼翼地將臉遮起來了,居然還是這麼容易就被大家認了出來。
看來她這週身的獨特氣質真是太深入人心了,遮都遮不住了。
同時也證明,平時大家真的是無比地關注她呀。
當她將那只螞蚱兄折磨得痛不欲生,準備咬舌自盡的時候,才終於來到了目的地——水塘邊的,那一棵樹下面。
這顆樹是秦真真幾天發現的,早已經踩點好了的地方,今天全幅武裝好了過來的。
此時,秦真真揚起頭來,圍著這棵樹打量了一圈,摸著下巴,滿意地點了點頭。
然而她慎重地將罩在斗笠上的面紗放了下來,將臉和脖子都遮得嚴嚴實實的,紮好了結,這才手腳並用,敏捷地爬上樹去。
至於秦真真上樹是要幹什麼,看看樹頂上那還圍著亂轉野蜂的巨大蜂窩,大家就知道了。
沒錯!秦真真今天就是來毀蜂蜂們家園,搶蜂蜂們蜂蜜吃的。
接下來,一場摧毀蜂蜂家園,與蜂蜂保衛家園的戰爭,就打響了。
「嘿嘿嘿……」秦真真是早有準備的,賊笑著點燃了手中的火把,然後將火把徑直移到了蜂窩的下方,熏著,烤著。
野蜂們受不了熱,紛紛從蜂窩裡飛了出來,亂叫著,到處飛竄。
嗡嗡嗡嗡嗡嗡……
一片一片地,密密麻麻地,在秦真真的面前飛來舞去的。
可是全幅武裝的秦真真,它們根本就蟄不上,當時秦真真就得意了。
看她多有先見之明,面紗一遮,全身上下也嚴嚴實實的,連手指頭都遮著,這些野蜂們是沒辦法蟄上她的。
秦真真特別得意地掛在樹上,繼續用火把烤著蜂窩。
眼見著更加多的蜜蜂飛了出來,心花怒發的秦真真,甚至都已經看到自己成功之後,扳開蜂窩,將蜂蜜取出塗在雞翅膀上,再烤上一烤,那甜蜜誘人的味道了。
然而,就在她掛在樹上,用火把烤著蜂窩,幻想著美食進嘴的時候,一道聲音不輕不重地傳來,打破了她的美妙幻想。
「秦真真,你又在幹什麼?」玄烈老遠看到她在這樹上已經掛了半天了,不由大聲問道。
現在秦真真都不用擔心別人會看到玄烈這會事,因為凡是有她秦真真在的地方,方園500米都不會有個活物,玄烈又怎麼會被大家看到呢。
眼看著玄烈不知道這邊的狀況,還一步一步地靠近她,秦真真掛在樹上,堅難地扭過頭來,圓睜著雙眼。
當時,她就急了,將火把沖遠處的玄烈舞得虎虎生威,大喊道:「別過來,別過來……」
玄烈以為她又在搗亂,理也沒有理她,繼續大步向邊走過來,倒要看看她又在搞什麼名堂。
這下,弄得秦真真心裡更加著急了。
話說,她可是做好了防護措施才敢來的,這些野蜂是蟄不上她的。
可是玄烈沒有防護啊,蟄了他腫成豬頭臉,影響美觀不說,搞不好這些野蜂的毒還會要了他的小命。
他的命,可是她秦真真使出多年不用的吃奶勁兒才救回來,可不能這麼平白無故,被連個打醬油路人的地位不如的野蜂兄弟們奪了去。
太不划算了!
於是,秦真真沖玄烈叫得更起勁了:「聽到沒有,叫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你到底又在搞什麼鬼?」玄烈滿心懷疑她上樹又是要偷人家東西之類的。
為免一會兒村裡的人又聚結到家裡討要說法,他怎麼地也要將秦真真的惡行,掐死在萌芽的狀態。
眼見著他越走越近了,秦真真揮舞著火把的幅度也越來越大了。
因為擔心玄烈,讓她都忘記了顧及自己現在的狀況。
所以,她的保護手套脫離了手腕……
所以,她那白生生的嫩肉肉就露了出來……
所以,被毀了家園的某只嫉惡如仇的野蜂,盯準了這個機會,以命相搏,成功地蟄到了她的手腕上。
所以,秦真真的不幸就降臨了。
「啊……」
「撲通……」
當時,離她還有一些距離的玄烈就聽到掛在樹上,不知道在幹什麼的秦真真慘叫了一聲。
然後,他就看到她如斷線的風箏一樣,失重從樹上跌了下來,直直地掉到下面的水塘裡,嚇得他愣了一愣,就連忙跑了過去。
一大群的密密麻麻的野蜂追隨著她墜落的軌跡廝殺而下,速度跟戰鬥機似的。
最終,秦真真撲通砸下下來,落入了水中,濺起大片水花,卻看不到人影。
而大半的野蜂烈士速度太快衝下來,一大半陳屍水面,剩下一小半沒有死的,在水面上嗡嗡地盤旋了一陣,找不到仇人,又發瘋般地飛走了。
玄烈在不遠處,眼見著秦真真從樹上掉下來,急急忙忙跑過來時,水面上根本就沒有秦真真的身影。
他當時就慌了,二話不說就準備往水塘裡面跳救人的,也不想想自己沒有癒合的傷口,是不能沾水的。
就在他做出跳躍的姿勢時,秦真真突然從水面下冒上出來,撲騰著,濺起一大片的水花來。
「咳咳咳……啊唔……」她一邊拚命地呼吸,一邊劇烈地咳嗽著。
野蜂烈士們太恐怖了,剛剛要不是她正好掉在這水塘裡來,多半會被它們蟄得體無完膚,腫漲而亡。
這一切的一切,都要怪玄烈那傢伙不知好歹地非要靠近,才會讓她分神被蟄到手,因為疼痛以致脫力掉下來。
想到這裡,身處水塘裡的,全身濕透狼狽不堪的秦真真,恨恨地瞪了岸邊的玄烈一眼。
可是這一次,玄烈面對她不善的眼色,實在是生不起氣來。
原因就是秦真真現在的樣子太滑稽了,實在了太滑稽了。
渾身都是污泥,連臉上也沾滿了污泥,一坨一坨地貼在臉上,連眉毛上也是。
最搞笑的是,她頭頂上還顫巍巍頂著一朵水葫蘆,而綠油油的水葫蘆中間夾雜著一根水草,突兀地立著,迎風招搖著。
玄烈拚命地忍住想笑衝動,他的眼眸,向來是冷清的,嚴酷的,冰冷銳利而帶著壓迫感的。
然而此刻,卻像是瞬間從陰冷的冬天轉到了燦爛的盛夏,光華滿溢,流光溢彩。
他憋著笑,抿了抿嘴,才走到岸邊來,蹲下身沖水中的她伸出來,悶聲悶氣地道:「上來。」
秦真真不理會他,依然站在水裡恨恨地盯著他看,陰陰怪氣地道:「我明明叫你不過來,你幹嘛非要過來,存心想害我分心麼?」
「誰知道你是在捅野蜂窩。」玄烈看著她生氣得顫抖,連帶頭上的水葫蘆和水草也跟著顫抖的樣子,更加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