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八十六章 夜半逃亡,路遇玄烈 文 / 李落一
第八十六章夜半逃亡,路遇玄烈
看看!秦真真覺得自己是在多麼『誠心』地悔過呀。
秦真真內心讚美著自己,走進去的時候,丁鼎正看著她,臉色很難看。
她剛剛在外面的所作所為,丁鼎從對話中,也猜了出來她沒幹什麼好事。
「秦真真,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個女人!怎麼能做那些事情?」丁鼎氣憤地衝她吼道。追著男人跑,也虧她好意思做!
「我當然知道我是女人,胸前這兩隻包子,這麼礙眼,這麼沉,你當我睜眼瞎,還是感覺器官有問題呀。」秦真真白了他一眼。
丁丁氣得將綁著他的鐵鏈,拉得嘩嘩作響,凶道:「知道自己是女人,那你在對那些男人做什麼事?」
「不就是抽抽皮帶,扒扒褲子麼?難道你是覺得我只扒他們的,沒扒你的,區別待遇,你不滿了麼?」秦真真扭曲別人意思,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端著一幅天真的臉,笑著問他。
這下丁鼎給她氣得,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不過,秦真真今天的打扮很奇怪,本來她就不長的頭髮,居然古里古怪地用一根簪子挽了起來,不倫不類的。不過她瘋慣了,打扮再另類也沒人意外。
她看著憤怒的丁鼎,走到他面前,笑著小聲道:「你有得和我生氣浪費的力氣,還不如留著一會兒逃跑呢。」
丁鼎一聽她的話,心裡一驚,眼底一沉,垂頭看向她:「你要幹什麼?我早說過,不要你救我,秦真真,你你什麼也不准做,滾回去……」
可是丁鼎的話還沒有說完呢,就見秦真真衝他微笑著,伸手摘下頭髮上的簪子,緊緊地握在手裡。
然後,他就見她毫不猶豫地,插進自己之肩胛處的傷口裡。現在,他總算知道她那不倫不類的簪子是什麼用途了。
鮮血,頓時流了出來,染紅了她白色的外衣。
丁鼎雙眼赤紅,眼睛裡盛滿了心疼和憤怒。
心疼,是因為她這樣自殘!
憤怒,是因為她從來不會聽從他的話,總是一意孤行。
「我不傷都已經傷了,血可是很寶貴不能白流的,你不走也得走。」秦真真狡黠地衝他一笑,突然轉身,撕心裂肺地尖叫道:「啊……快來人啊……」
說完,她就軟倒在了地上,摀住傷口痛哭流涕,可憐地哀號著,和她之前自己刺傷自己的鎮定,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外面兩個剛剛才穿好衣服的西裝哥哥聽她叫得這麼慘烈,這麼撕心裂肺,又聽他們兩人剛剛吵得很凶,生怕她出事,猛地推開門衝了進來。
看著秦真真倒在了地上,哀嚎不止,兩位西裝哥哥還是猶豫了那麼幾秒,怕她耍詐,躊躇著沒有走過去。
秦真真見他們不進來,心裡一急,抬頭一臉怨毒地盯著他們:「愣著幹嘛,沒看到我被這傢伙刺傷了嗎?想看著我血流乾了死嗎?
別忘了,我對你們老大來說,是顆很有價值的棋子。我要死了,他從洪爺那裡什麼也得不到。還不快扶我去找醫生!」
秦真真一席話說得那兩位西裝哥哥猶豫起來,他們警覺地盯著後面的丁鼎,發現他緊緊地給鎖著,沒有掙脫的跡象。
兩人這才緩緩地走到秦真真的身邊,檢查之下,發現她的傷口也是真的在流血,兩位西裝哥哥才一邊一個扶起了她來。
秦真真要的就是這個時刻,只見她哀叫連連,一左一右,雙手無力地搭著兩位保鏢哥哥的肩膀上。
可一秒,她的動作突然加快,雙手並用,狠狠地掐在了他們的背上,用上對付那位秘書姐姐的招兒。
頓時,兩位保鏢哥哥全身就麻木了,像截木頭一樣倒在地上,一動不動了。
秦真真再一次感歎,她的人體骨骼學,果然沒有白學來著,又派上用場了。
丁鼎愣愣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兩個人,幾秒後才一臉複雜地看向了秦真真。
「看什麼看!要不真槍實彈地放自己點血,這兩個傢伙會上當進來,讓我拍暈嗎?」秦真真瞪了他一眼。
繼而,她絲絲地呼著痛,吸了一口氣,才彎下腰從鞋底裡拿出鑰匙來扔給丁鼎,道:「自已打開。」
丁鼎接住鑰匙一愣,在秦真真的催促之下利落地打開,扔了鎖住他的鐵鏈,連忙衝到秦真真身邊,將她扶了起來:「怎麼樣?」
「死不了。趁著外面那些駐守的西裝哥哥們剛被我嚇跑,快點走,垃圾車在後門等著你。」秦真真強忍著痛楚,咬了咬牙站了起來,走在前面。
丁鼎拉住了你她,問:「那你呢?不跟我一起走?」
秦真真探頭向外看了看,打量了下外面的情況,帶頭走在前面,示意丁鼎跟上來:「我暫時還不能走。」
「不行。要走一起走。」丁鼎拉住了她的手。他那眼神在已經黑暗的夜裡,閃著炯炯的堅定的光,流光溢彩。
他不是傻子,他知道秦真真這一放走了他,玄烈一定不會放過她的,還不是知道虐待她。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跟我玩『瓊瑤』,給我有多遠滾多遠……」秦真真惱怒地推開了他,此後再不和他多說一句話。
按照定好的計劃,她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帶著丁丁當繞過庭院,悄悄地向後門方向摸去了。
事以至此,她為了救丁鼎出去,只能選擇相信蕭枚楠。
相信蕭枚楠給她的鑰匙,能打開了丁鼎身上的鎖鏈;相信蕭枚楠的人會設法調開駐守的西裝哥哥,利於她送丁鼎安全地去後門;相信蕭枚楠安排的垃圾車,會如時停在門口等著他們。
此時此刻,秦真真願意去相信他,相信那個叫蕭枚楠的男人。
可是,在秦真真拉著丁鼎終於繞到後門,準備鬆一口氣的時候,她似乎覺得自己這一次又相信過頭了。
原本在後門應該沒有一個人的,可是此時,那幾十號西裝哥哥顯然等候已久,夾道歡迎著她和丁鼎的到來。
歡迎他們的儀式,便是幾十支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們倆人的頭。
這幾十號西裝哥哥的前面,站著的那個不動聲色的人,就是讓秦真真恨得牙癢癢,心癢癢,手癢癢,腳癢癢的玄烈。
秦真真看他那森然的眼神,彷彿她只要動一下下,玄烈就會下令將她和丁鼎給射成蜂窩了。
她有理由相信他會這麼做。畢竟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他用槍口對準她了。而且就算他開了槍,也不會是第一次朝她射子彈。
凝重的黑暗裡,秦真真與玄烈無聲地對峙著。
在他那森然陰冷的目光之下,秦真真感覺背脊越來越涼,越來越僵硬。
前方便是幾十雙眼中含著嗜血目光,手持槍支的西裝哥哥。
灰濛濛的夜裡,那白日在陽光下蔥鬱濃綠的樹葉,似是裹了一層粘稠的深綠,綠得近乎於黑。
夜風一陣陣穿過門庭吹進來,嗚嗚地叫著,喊著,像是有誰在低低地嗚咽。
果然是——夜黑,風高,殺人夜。
而秦真真知道,很顯然她和丁鼎才是被殺的那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