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六十二章 玄烈的威脅 文 / 李落一
第六十二章玄烈的威脅
她又不傻,怎會不知道什麼叫見好就收來著。還不趁這大好機會溜走才怪。
這一場壓倒與反壓倒的殘酷鬥爭,是無趣的,是低俗的,是沒道德的。
不過在秦真真將偉大的玄老大一拳掄翻在地那一刻,她的心裡真是美得無以復加。
佔勝強者的感覺,尤其是戰勝自己心中怨恨著的宿敵,感覺原來是這般美妙。
那一天,洪爺家所有的冷面西裝男們,看到衣衫破爛的玄烈出現時,平時沒被秦真真少整的他們,全都沖玄烈報以同病相憐的安慰眼神。
哎,真真小姐的功夫又見生猛了,連玄烈這樣的強悍人都敢下手,以後大家得更加小心謹慎地防著她才行了。
洪爺看到上個廁所回來後玄烈,竟然弄成這幅狼狽的樣子,疑惑極了。
可是玄烈不提發生了什麼事,他老人家也很識趣地不提,只是笑著吩咐人替玄烈準備了一套衣服,讓他去換。
而秦真真這只罪魁禍首就躲在大廳的後面,攥著小拳頭,特別爽地看著狼狽的玄烈忍氣吞聲,為了面子不好意思說出這是她幹的。
很多經過的西裝男們,都看到秦真真靠在書架後面的牆上,抖著肩膀無聲地奸笑著。大家識相地全躲開了,免得遭殃。
換好了衣服出來的玄烈,微微瞟了一眼書架後面,嘴角泌出了一絲冷笑,坐下來,很緩慢地道:「洪爺,我提的那件事情,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所謂語不驚人死不休。玄烈這番話,成功的讓秦真真至死方休。
奸笑,凝固在了她的臉上,顫抖的肩膀也僵住了,臉上的紅暈還沒有來得及消失又浮現上了蒼白。
秦真真兔子一樣地豎起了耳朵,躲在後面,緊張地聽這玄烈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因為她有強烈的不良預感,這變態說的事,應該是與她有關的,而且是於她不利的。
洪爺沉默了一會兒,才道:「真真的事情,我想,還是由她自己決定比較好。」
聽了這句話,秦真真差點就拍巴掌讚美這位老人家了。
洪爺,你真是個英明又通情達理的好家長呀。
「我的意思也和洪你一樣,所以這次我來,就是想邀請真真去玄野幫做客,順便增進對彼此的瞭解。」玄烈話一繞,又給繞了回來,態度強硬,完全不容洪爺拒絕。
他這百折不撓的精神,讓秦真真急得恨不得跳出來,阻止洪爺答應他的邀請。
「而且,這樣一為,也可以解決洪爺眼下的難題。真真與我在一起,相信興義幫那邊也不敢隨便輕舉妄動,洪你你也有了喘息的時間。」玄烈說完,端起了茶杯,靜等對方的答應。
洪爺的猶豫神色讓秦真真膽戰心驚。
不得不說,玄烈揣測人心的能力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躲在書架後面的秦真真脖子都急得伸長的。
「這事,我得問問真真的意思。」洪爺沉默了一會兒,垂眸回道。
「不用問了。我的意見是,不……答……應。」秦真真一聽洪爺的話,就從書架後面閃了出來,斬釘截鐵地拒絕。
笑話,她是傻瓜麼?她剛剛才把玄烈整得那麼狼狽,那麼慘,現在她還將自己自動送到他地盤上去,這不是相當於將鮮肉擺在飢腸轆轆的獅子眼前麼?
「真真小姐,是在怕什麼嗎?」玄烈見她衝了出來,不慌不忙地笑著,問道。
「誰怕了!我只是不想和你這種變態待在一起,哪怕是一秒!」秦真真指著人家的鼻子,毫不客氣地譏諷著。
「真真,別這麼沒禮貌。阿烈,對不起。」洪爺喝止了秦真真,神色嚴肅。
玄烈沉靜的雙眸掃過秦真真,道:「看來真真小姐對我的誤會很深,需要重新認識我。洪爺,為了以後我們兩方的合作,我想,真真小姐應該會很樂意到玄野幫瞭解一番。」
玄烈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書架旁邊的秦真真身邊。
在秦真真正要反駁的時候,他卻偏頭在她耳邊極低地說了一句:「前幾天,有個男人已經光臨過我的家。我想告訴你的是,他可是與你關係莫大的人。如果他死掉的話,我想你應該會很傷心的,或許你應該去見見他。」
就這一句話,就讓秦真真毛骨悚然了,她冷眼看著他:「你什麼意思?他是誰?你到底做了什麼?」
不知為何,玄烈這樣一說,秦真真一下子,就想到了他說的這個人,極有可能是蕭枚楠。
「去了,一切你自然就知道了。如果你不去的話,他的生命也失去了價值,我這人對沒有價值的東西一向沒什麼耐性,很快就會將他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玄烈冷笑一聲
說完應該說的話,他又踱回去,在座位上坐下來。
秦真真不禁打了一個冷顫,深身一寸一寸地僵硬。她本來是想高聲拒絕,可是聽了剛剛的話,她猶豫了,她不能冒這個險,她也不敢冒這個險。
玄烈是個多麼凶殘絕情的人,她早已耳聞。從他與她打架的過程中,她也看得出來。她無法衝動地開口拒絕。
玄烈看她在猶豫,嘴角微彎,篤定地道:「洪爺,我想真真小姐已經接受我的邀請了。你說呢,真真小姐?」
說完他就盯緊著握緊了拳頭,呼吸急促而綿長的秦真真。
玄烈不急不忙地等著她開口,他早已算準了她的反應,他也知道她最終一定會答應他的。因為他早已知道,他威脅她的那個條件,絕對會讓她放不下。
安靜的臥室裡。
秦真真埋頭開始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洪爺在門口靜靜地看著她,眼中閃過無奈和悔痛,過了好久才走了進來,揮手讓裡面的傭人出去。
秦真真聽到了他的腳步聲,可是她沒有回頭,只是一件一件地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沉默在兩人間流轉。
「真真。」洪爺躊躇好久,才喚了一聲。
「有事嗎?」秦真真依然沒有回頭,眼神平靜地問道。
「你恨我嗎?恨我最終還是將你拉進了這趟渾水裡?」洪爺的手在輕輕地顫抖,眼神裡也閃爍著悔痛。
「這些年來,你請了那麼多老師,全面地栽培我,不就是為了今天,我有價值供你利用麼?」秦真真臉色雖然很平靜,可是說出的話卻尖銳地刺痛了洪爺的心。
「你果然是恨我的。」洪爺苦笑著。
「不,我沒有恨你。也不怪你將我交給玄烈。這些年來我吃了你那麼多,拿了你那麼多,總應該回報回報的。事實上我跟他去,也不全是為了你。」秦真真拉好了箱子,長出了一口氣。
這兩句話將心中的怨氣發洩出來,也好受多了。她就是這麼一個人,發洩完了,也就坦然了,輕鬆了。
可是秦真真心裡明白,就算洪爺沒有參與這件事,她最終還是不得不答應玄烈的,所以她是真不恨洪爺。
「真真,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讓你跟玄烈走,是為你好。」洪爺眼裡的痛楚漸漸地蔓延開來,心也揪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