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六章 全身心戒備 文 / 李落一
第五十六章全身心戒備
秦真真將呂陽扔進辦公室,哼著小曲,才一出公司的門口,就被兩個表情肅穆的西裝男擋住了去路。
「真真小姐。」兩人到她出來,恭恭敬敬地朝她走來,深深地鞠躬。
看到他們出現,秦真真開心的表情頓時消失,面色瞬間就沉了下來,聲音低了好幾個調,清冷地問道:「什麼事?」
「洪爺,出事了!」西裝男低著頭,聲音沉痛地道。
聽到這個消失,秦真真愣了幾秒,望著秋日湛藍高遠的天空,她的呼吸微微急促。
然後,她走過去,拉開了車門坐進去,道:「走吧。」
兩個西裝男很默契地,一邊一個上了車,飛快地驅車離開。
一路上,秦真真沉默地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景象,漸漸地迷了眼睛,視線裡全是模糊的。
其實,她就是感覺風雨欲來了,她就感覺麻煩要找上她了,所以她才趕在今天來辭職,趕在今天來見蕭枚楠,趕在今天來確定他對她的心意。
她想把一切她可以得到美好都享受了,再去面對那些她不想面對的事情。
她偏轉過頭,不再看窗外的風景,沉默地閉上了眼睛。
此時她的心內,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滋味,如螞蟻一般,在啃食著她那剛剛因為蕭枚楠的承諾,而升起的絲絲快樂。
這段時間,秦真真雖然一直在沒心沒肺地逃避,可是她心裡卻是清楚無比的。
玄烈三番四次地警告她,興義會接下來會繼續對對洪爺有大動作,可不是而已的。
他就那樣袖手旁觀著,比她沉得住氣,就是要她先向他低頭,到她走投無路只能向他求助的時候,心甘情願成他的傀儡,達到他不費一兵一卒接管洪仁堂的目的。
面具變態男玄烈,是秦真真這輩子見過的,最精明的人了。
只是,秦真真唯一沒有料到的是,興義會的再次大動作,竟然來得這麼快。
「快點!」想到這些,秦真真心裡洶洶地燒起了一把火,沉聲催促司機。
不由自主地,她的心裡卻想起了蕭枚楠剛剛對她說的話。他要她和洪爺撇清關係,想到這些,秦真真心裡更加亂了。
她,想撇就撇得清嗎?想做就做得到嗎?秦真真的心裡越來越迷茫了。人生為何會有如此多複雜的感情羈絆呢?
「是,真真小姐。」前面的西裝男恭敬地回答道,然後咬牙加快了速度。
這家醫院是洪爺名下的,秦真真從小到大來過無數次了。
也可以說,她見證了洪爺在這十幾年裡,大大小小受過的無數次傷。
他是將命挑在刀尖上生活的人,這麼說一點也不過。
秦真真到的時候,手術已經做完了,而洪爺卻依然處在暈迷之中。
秦真真一句話也沒有說,坐在偌大的病房裡,靜靜地看著病床上的洪爺。
大批的冷面雕刻臉們站在秦真真的兩側,似乎洪爺一倒下,她就是他們認定的權利核心。
沒有人說話,只有機器嘀,嘀,嘀的聲音,不急不緩地響著,延續著那個老人的生命。
看著病床上躺著的人,秦真真眼裡漸漸地露出陌生複雜的神采。
這是她第一次覺得洪爺已經是個白髮蒼蒼的老人了。他已經不再是她初遇時,那個意氣風發的中年人。
唉,最近因為有關這老頭的種種煩心事,秦真真煩得連大姨媽都晚了一個星期才來拜訪她。
看來『勞思傷』身這話可不是假的。
秦真真靜靜地看著閉著眼睛沉睡的洪爺,過了很久,她才起身走到外面。
然後,她看了一眼身邊跟著她的眾位西裝男們,緩緩地接近沙發,又坐了下來。
大家都沉默地看著她,等著她發號施令。
可秦真真卻不慌不忙地喝了口水,才在萬眾期待中問道:「洪爺是在哪裡受傷的?」
「就在去和興義會的人見面途中。興義會的人,膽子越來越大了。」其中一個冷面雕刻臉叫大雄的回答道。他一直貼身跟著洪爺,此時憤憤的表情,凸顯了他的衷心。
「雄哥,是你親眼看到,這次是興義會的人下手的?」秦真真臉色變都沒有變過,看著大雄反問道。
「沒有。這次我沒有跟洪爺一起去。要是我去了,不宰了那些小兔崽子……」大雄雙眼噴著怒火。
秦真真甜甜地衝他笑了,又道:「沒去……真好呀,藉著這兩個字,你就可以成功地置身事外,洗脫嫌疑了。」
秦真真這話一說出口,所有的冷面雕刻臉們都一起瞪向了大雄,氣氛突然緊張起來。
「真真小姐,你這話什麼意思?」大雄鎮定地站在原地,緊盯著秦真真,生氣地道:「難道你在懷疑我?我跟了洪爺這麼多年,一向忠心耿耿,你竟然懷疑我?!」
「我從未說過我懷疑你什麼,懷疑兩個字,明明是你自己說出口的。剛剛我不過隨便問問當時的情況而已,雄哥,你可千萬別急。」秦真真推了一杯茶到他面前,笑道:「是我魯莽了,別生氣,坐下來喝杯茶,消消氣。」
大雄盯著秦真真,她的表情很平靜,笑容很甜美,讓他看不出異樣來。
大雄猶豫了幾秒,看了看周圍神色不善的各位西裝男們,緩緩地坐在了秦真真的對面,全身心戒備。
「雄哥,你跟著洪爺有超過十五年了吧。我記得,我第一次遇見洪爺的時候,你就已經在他身邊了。」秦真真抬眼衝著他微笑,像拉家常一樣的聊了起來。
「是。」大雄回答,眼睛忽左忽右,時刻注意著那些西裝男的動靜。
「這些年來,洪爺一直都很相信你,從來沒把你當外人。」秦真真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向裡面床上躺著的洪爺看去。
「如果不是洪爺的賞識,我也不會有今天。」大雄低下頭,沉聲道,神色複雜地盯著地板。
「所以,對於洪爺對你的好,你就是這樣,用背叛來報答他的恩情。」秦真真聲音很平靜,臉上還掛著笑容,依然一動不動地看著病床上的洪爺,輕輕地吐出這句話來。
「真真小姐?」大雄徒然一驚,正要站起來,可是身後十幾隻黑洞洞的槍口,集體對準了他的頭。他不也輕舉妄動,很快就有人快速地走過來,將他身上的武器統統收走。
「別急,我會給你充分的時間解釋。」秦真真依然靜靜地坐著。
甚至她還輕鬆地端著茶杯,喝了一口茶,才道:「我想,洪爺沒暈迷的的話,也會這麼處理。他肯定很想聽聽,一個他那麼相信的人,一個追隨了他十多年的人,到底是因為什麼原因,如何背叛他的。」
大雄默默地站著,沒有說話,雙手緊緊地握成了拳。
「事情也太巧了,洪爺兩次出事受傷,兩次你都恰好不在現場。而且兩次都是在離開家不遠的途中被襲擊。其實,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我只是很好奇,你到底是興義會的人,還是咱們洪仁堂二當家詹爺的人?到底你在為誰賣命?」秦真真吹了吹磨指甲磨出來的灰,輕笑了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