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四十二章 三個男人一台戲 文 / 李落一
第四十二章三個男人一台戲
秦直真可不想在她的臥室裡面,成為正義與邪惡的較量的戰場。
窗簾在風中翻飛拍打著。
很快,那種危險冰冷的氣息就蔓延到了她的旁邊,秦真真知道玄烈已經進來了,此時的他應該隱在黑暗的角落裡,靜靜地打量著她。
他到底又來幹嘛?她早就和他說清楚了,替他挨的那一槍,不要他回報什麼,怎麼還來找她呢?
難道,他不知道她和他這位黑幫老大夜夜會面,心裡壓力很大嗎?
這個月,她大姨媽都推遲了整整一個星期才來的,身心受到多大的創傷,由此可見。
論耐性,秦真真承認她是憋不過這位玄老大的。
所以,她使勁閉著眼睛裝了一會兒,就『不經意』地慢慢睜開眼睛,裝著剛醒來的樣子看向玄烈,來了一句:「你又來了。有什麼事嗎?」
秦真真直入主題,口氣很平靜,心想著早問早了事,趕緊把這位老大給打發走了才好。
「我警告你的事,你似乎沒有聽進去。」玄烈依然隱在黑暗裡,沒有動,聲音無比低沉。要不是聽到他的聲音,秦真真還真懷疑站在那裡的是一座雕像。
「你說過,你連我的生死都不管,何必要在意我和誰在一起?」秦真真簡直要崩潰了。
這又是一個來要她離開蕭枚楠的男人呀。
莫不是,這位玄老大因為她救過他一命,替人了擋了那顆子彈,就莫名其妙地愛上她了麼?
要不要這麼『韓劇』!這麼『瓊瑤』!
玄烈沉默了幾秒,掃了秦真真一眼,冷冷地道:「看來,你今晚有客人?」
這傢伙這屬狗的麼?嗅覺也太犀利了吧。
秦真真一愣,心裡知道藏在床底下的兩個男人是瞞不住了,只得訕訕地笑道:「呵呵……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英明神武的你呢。喂,你們兩個都出來打個招呼吧。」
於是一臉臭臭的丁鼎和一臉笑瞇瞇的呂陽,先後從床底下鑽了出來。
秦真真順手按開了燈,這種情況之下,也沒有用黑暗來隱藏的必要了,反正想隱藏的全都曝光了。
「你在幹什麼?」玄烈的眼睛是盯著秦真真,很明顯這個問題是在問她。
「那個,你看不出來嗎?長夜漫漫太無聊了,我們三人正在捉迷藏呢。我半天都沒有找到他們兩個,還是你眼光犀利,一進來就發現他們藏在床底。看來下一次要再玩捉迷藏,我和你一組,鐵定能贏。」秦真真撒謊從來都是臉不紅的,心不亂跳的,而且不帶心虛眨眼的。
可是另外兩個男人,顯然對她這種幼稚的借口不買賬,沒有人出言附和她,一個滿臉不屑,一個笑得不懷好意。急得咬牙切齒的秦真真,用手肘使勁撞了撞一左一右的兩個男人,示意他們快點出聲。
吃痛之下,呂陽這才不得不配合著開口了,道:「真真妹,原來這位也是你請來,參加我們深夜捉迷藏party的客人麼?還是自帶道具來的。朋友,你面具很不錯。」
玄列看著她們在那邊一唱一合,不禁冷笑一聲,道:「秦真真,看來我真是太小看你了。以你這種腳踏多條船的功夫,根本沒有男人是你的對手,我的提醒根本就是多餘的。」
玄烈說完,靜靜地看了她幾秒,就轉身離開了。
秦真真默默地看著空空的窗口發呆。
好一會兒,丁鼎才氣呼呼地走到她面前,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因為憤怒而有些嘶啞:「秦真真!」
她淡定地轉頭看著他,將一根手指放在唇邊,悄聲道:「丁丁當,我說過了,不要如此迷戀姐的名字。」
丁鼎此刻已經是氣得太陽穴都開始咚咚咚直跳了,冷笑道:「你果然是好樣兒了。哼!」
說完,丁鼎也從窗戶跳下去,氣呼呼地走了。
「真真妹,我和他們不一樣,我不介意你腳踏n條船的,只有你心裡有我就行。現在他們都走了,沒有人壞我們好事了,我們是不是……」呂陽膩歪歪地靠近她,笑道。
秦真真不客氣地揮拳打在了他的俊臉上,眼中冒著凶光,冷冷地道:「自己走,還是要我把你扔出去,三秒之內,做出選擇。」
「我自己走。不過,真真妹,你還是好好考慮下我剛剛說的話。」呂陽痛得眼淚浸滿了眼眶,揉著鼻子跳了下去。
三個男人前前後後都從秦真真的窗口離開了,房間裡頓時恢復了寧靜。
莫名其妙被人警告不准靠近夢中情人蕭枚楠,又莫名其妙被誤會成腳踏n條船的無良女人,秦真真冤枉又憋屈。
上天作證,她心裡裝著的一直是蕭枚楠,哪裡有其他人來著,怎麼就腳踏n條船了。那幾艘船,不是自己蕩到她身邊的嘛,她都沒有踏上去。
都怪玄烈那傢伙胡說八道。
靜謐的夜裡,秦真真這一晚因為某位面具男人造成的憋屈,華麗麗地,史無前例地,失眠了。
清晨!天空藍得好像剛剛洗滌過一般。
秦真真此時正盯著開車的蕭枚楠,持續地發呆。
她不明白,為什麼先後有那麼多的人告訴她,這個男人給不了她幸福呢?
可她現在安安靜靜地坐在他的身邊,明明就覺得幸福無比了呀。所以說,那幾個男人的話根本不足以信。
「昨晚沒有睡好?」蕭枚楠早上特意開車來接她上班,看著她黑黑的眼眶,柔聲關切地問道。
「嗯。因為太想你了。」秦真真大言不慚地表達著自己的心思。
矜持之類的,她一向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
坐在後座上,搭他們順風車的沐木,一直低頭看著手上的書,充當隱形人。
蕭枚楠笑了,直達眼底的笑意,映得眼眸仿若蘊著星辰。
秦真真的心,又不幸滑到了蜜糖罐子裡,漸漸地甜軟起來了。現在她的這種感覺,可以用一種巧克力的廣告來形容——此刻盡絲滑。
當沐木反應過來,開口要停車下去的時候,已經離她應該下車的地方有幾百米遠了。
放沐木下車後,秦真真趴在窗口上,拉住她的手低聲對她說:「沐木,這次進點好貨,我或許用得著了,你懂的。」
沐木愣了一會兒,默默地點了點頭,一臉鄭重地道:「嗯。知道。」
蕭枚楠紳士地沒聽兩個女人的私密話兒,等沐木離開後,繼續前行。
俗話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而早起的蟲子呢——就會被鳥吃。
蕭枚楠開著車拐進一條路邊樹葉茂密的街道時,突然從前方和後方急快地駛來兩輛車,將他們恰好包圍了起來。
大清早的就遇到這麼倒霉的熊事兒,秦真真再一次體會到了出門不看黃歷的悲哀。
兩方對峙了一會兒,緊接著他們前後兩輛車上走下來七,八個男人,不緊不慢地向秦真真和蕭枚楠坐著的車圍過來。
幾個男人先是很默契地將車玻璃一一砸碎,辟里啪啦的聲音響起,企圖震懾住車裡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