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129章 在左手邊 文 / 淨潔水
第129章左手邊
傍晚時分，晚霞籠罩城市，增添了童話般的色彩，初春的大地，不是芳香般的萌芽，就是和煦般的春色。
科室裡，李小風坐四腳椅子上，接受眾女異樣目光的洗禮。與林婷婷工作都快半年了，眾女閒著無聊就八卦，林婷婷是護士界的精英，一張甜美而亮麗的臉蛋已經讓人妒讓人忌，再加上那夢幻般的鳳眼，總是透著一股悅人的溫柔，她幹得算合格，可出色的護士並不是做得好那麼簡單，有讓病人賞心悅目的臉蛋與身材，再配上她特有的溫柔，林婷婷脫穎而出，成為院重點培養的人。
護士之所以偉大，是對病人的無私貢獻，悉心的照料，加上一點溫柔，護士就成了白衣天使。
科室裡，眾女閒著無聊，常常說起林婷婷家的男人，一個木訥的少年。
那一天，院來了實習生，林婷婷打針技術不過關，護士長親自押著她上陣，別人怒罵她，可李小風卻一聲不吭做了半個小時的小白鼠。
做護士的都很辛苦，有時受氣，病人出問題，受委屈的是護士，不但如此，工作上的絲毫問題引起病人的怒火，也是護士心頭上的痛。實習生扎針，得不到病人的理解，被怒罵那是經常的事。
大家都是這樣走過來，明白其的心酸，可她們羨慕林婷婷有一個心甘情願的傻小子。
「婷婷家的男人不英俊，我還以是個大帥哥呢。」
「帥哥有啥好？沒安全感，耐看就好了，用不著那麼美。」
「就是嘛，我剛失戀的姐姐告訴我，找男人要找老實的，好相處，關鍵是能給你一個實的家，不是推遲，不是空頭支票……」
李小風腰幹挺得很直，眾女的低聲言語讓他緊張起來，被人品頭論足的滋味不是那麼好受，他一動都不敢動。
「好了，剛下班了，大家收拾一下，可以回家準備男人，七點半時大家再去日和山莊，arry的生日party大家都得參加。」護士長與林婷婷回來了。
「好哇。」眾女收拾妥當，相繼散去。
「婷婷，你今晚不能缺席。」護士長笑道。
「可人家沒有男伴……」林婷婷望了一眼愣的李小風，臉蛋紅了，夢幻鳳眼裡多了一絲羞澀的膽怯，對於她來說，小時候是媽媽的溫暖懷抱，長大一些是精美日誌簿的忠誠聆聽，而遇到李小風，少女情懷就是詩。
「沒有男伴？真的嗎？」護士長笑了，尾音拖得很長。
林婷婷臉色全紅了，她低下頭，氣得踩了踩腳：「美姐，你好壞的，今天累了一天，腦也累壞……」
護士長笑：「可今天下午又是誰一直傻笑？」
「美姐，你好討厭……」林婷婷臉色通紅得像晚霞，她偷眼望向李小風，見其睜著眼睛愣直直地望著她，她心裡怪嗔一聲：木頭！
「小風，你想做婷婷的男伴嗎？」
李小風一愣：「什麼男伴？」
「呵呵……」護士長笑了，林婷婷則嗔道：「木頭，你就是木頭！」
李小風摸摸頭，憨厚地笑：「我不聰明。」
晚風帶著春天的溫柔吹來，走出人民醫院，天色已黑，可林婷婷卻不急，她下了公路大道，轉過曲彎拐口，向長長的林蔭小道走去。冬天帶走了寒意，春天的姑娘並沒有姍姍來遲，兩邊的大樹又是春意濃郁。
林婷婷像個花蝴蝶，沒有鮮花的襯托，可綠意初萌的春風，她快活的身影顯得如此的引人注目。
她拉著李小風，林蔭小道上小跑，迎著和煦的春風，久違的笑容像花朵一樣綻放臉上。
小跑不到二十米，林婷婷就停了下來，也不知是上氣不接下氣，還是主動拉李小風的大手讓她少女懷春的心羞澀起來，此刻，她呼吸急促，不算豐滿、卻引人遐想的胸脯起伏。
停寧靜的小道上，春意的萌總是詳和的氣氛，林婷婷鬆開李小風的大手，回頭見李小風盯著她起伏的胸脯，她下意識摀住急速起伏的胸脯，急道：「木頭，你不能看！」
見李小風直，愣頭愣腦地望著她那起伏毫得有規律的小胸脯，她急了，又是羞澀，又是緊張，後一踩腳，轉過身去，氣道：「木頭，我不理你了！」
說完她就向前走去，留下一臉愣直的李小風，他大腦近似空白。
「七、、五、四、三、二、一……」林婷婷小步輕抬，心裡卻念著，數到「一」時，身後傳來穩實的踏步聲，李小風追了上來，低著頭，小心翼翼地道：「我……」
他想道歉，可腦海裡揮之不去的是林婷婷起伏跳躍的胸脯。
「你什麼你，你剛才眼睛看哪裡了？」林婷婷嗔怪，卻沒有絲毫的責怪，只是近似撒嬌的語氣讓羞澀的心再次跳躍起來，加上小跑後的呼吸急促，胸脯又微微起伏。
李小風睜大眼睛，直直地望著林婷婷的胸脯。
「不准看！」林婷婷用手摀住胸脯，氣得一踩腳：「討厭死了……」
晚風輕起，燈火泛亮，城市掛上華麗綵燈，漫長的小道並不漫長，只因情郎相伴。
林婷婷前，羞澀剛平息，李小風後，低著頭愧疚。
好幾次，林婷婷都想開口：木頭，你走那麼慢幹什麼？快上來。
可羞澀的心總是鼓不起勇氣。
林婷婷刻意落後幾步，她想，這下木頭該上前了。
可她停，李小風就停，她慢，李小風就慢，她走，李小風就走。終於，她氣得踩了踩腳：「木頭，你太壞的……」
李小風愣住了，眼裡是無辜的表情。
「木頭，我不理你了……」林婷婷氣鼓鼓地道，向前走去。
走過樹蔭小道，夜風微涼，今天早上的春雨滋潤了萌芽的樹梢，道路上有低窪處積著水。
林婷婷氣心頭，只顧著向前走去，她不算再理李小風這根大木頭了。
經過積水的低窪時，一輛大貨車急促開來，她一驚，整個人都呆住了，心裡驚道：慘了，要糟糕了！
她眼睜睜地望著大貨車輾過積水低窪，泛起低窪裡的水向她灑來，她絕望地閉上眼睛，一秒鐘過去，二秒鐘過去，半分鐘過去，終於她睜開眼睛，卻見到李小風，他站的位置她左手邊，方位正她與低窪間，大貨車激起的水都被他擋了下來。
全身濕漉漉的，可李小風臉上卻是緊張。
林婷婷愣了一下，心底間湧過一股泛酸泛甜的滋味，她忘了要說話，就這樣愣愣地望著李小風那張帶著焦急的臉龐。
她二十多個年頭裡，媽媽的懷抱是溫暖的，冬寒或者父親的責罵都無法傷透她的心，只要投進媽媽的懷裡，什麼煩惱都沒有，因為無論生什麼事，都有媽媽為她擔負！
長大後，精美的日誌簿則成為她忠實的聆聽者，少女青春的躁動，身體部體的育，對異性的好奇等等所有的少女情懷，她都深夜裡一一傾訴，聽眾不多，只有日誌簿。
可如今，她突然間就多了一個李小風，就像籐蔓找到槐樹，可以依賴依偎，李小風城府不深，媽媽常常教導她，找男人得找個心智、情商、能力都要好的，這才是真正的參天大樹，她是小鳥，需要的是安穩的天空。可此刻，她覺得她是籐蔓，李小風則是槐樹，而溫暖則是槐樹為她提供的港灣。
積水被泛起，灑過來，饒滅不了她的情意，因為關鍵時刻，李小風為她擋下了所有的積水。
兩人靜靜地站著，誰都沒有開口，林婷婷愣直，李小風焦急。
終於，心靈被觸動，林婷婷低下了頭，她沒有開口，只是緩緩地向前走去。
她靠馬路邊，向外踏一步就是車來車往的道路。
春雨濕潤大地，馬路邊積水，道路上的車開過，總有水珠激起，男女情侶成雙成對的街上，單薄的林婷婷顯得很不安全，萬一道路上的車出了軌，第一個撞上的是她。
可此時，李小風動了，他追了上來，與林婷婷平肩齊步，不急不緩，就靠她的左手邊。
那一刻，林婷婷的心靈顫動了一下，她心裡湧過陣陣酸楚，卻強作鎮靜：「我的左手邊缺的是終生伴侶。」
李小風聽不懂林婷婷的話意，他只知道，婷婷姐走馬路邊，車激起積水會灑到她身上，要是車出軌，她會被撞倒的。
他用擔憂而又肯定的語氣道：「以後我走你的左手邊，你走我的右手邊。」
林婷婷再也聽不到任何的聲音，她感到自己的靈魂飛，蔚藍的天空飛翔，那種感覺很鮮、很刺激、很震撼人心。
她情不自禁地拉住李小風的手，很自然。李小風的大手什麼時候都是那麼的有力，手掌心相互觸及的那一刻，她的心顫動了一下，接著就是天旋地轉般的喜悅。
她大腦空白，低著頭，臉色一片羞紅。
朦朦朧朧，她聽到李小風的呼叫，他說了什麼，她都聽不到，只是感到他的焦急，她就點了點頭，任由李小風拉著往前走去。
此刻，她心底間卻響起了另一個激動的聲音：我的左手邊一直是車，這一輩子只能有一個男人出現我的左手邊，為我隔去所有的積水與車輛，就像我左心房只能居住一個男人一樣。這個男人不是別人，而是我的伴侶，如果可以加上一個期限，我希望是終生的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