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123章 鴨子歌唱 文 / 淨潔水
第123章鴨子歌唱
街頭邊上，李小風愣一邊，許小倩躺他懷裡，失聲痛哭。
一陣剎車聲，一輛萊斯特斯停跟前，衝下了兩個保鏢。
王嫣然也出現了。
「是你。」
王嫣然只是望了一眼李小風，扶起許小倩，上了車。
「爸爸……」
只聽到許小倩的驚呼聲，李小風一愣，萊斯特斯已經開走了。
不知街頭站了多久，李小風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往回走，許小倩她表姐那裡，這個李小風是放心的。
只不過，令他擔心的是，莫艷會不會追究許小倩的責任？
也不知走向何方，當經過十字路口時，身後響起一陣呼叫：「小風……」
他回頭，見到了莫艷，她從寶馬車裡出來，帶著喜悅，激動地道：「終於讓我找到你了。」
李小風怕面對她，可忍不住道：「不要抓小倩。」
「上車再說。」
李小風沒有動，是莫艷拉著他鑽進車的。寶馬開動，駛向人民醫院，車上，李小風沒有開口，到了醫院時，他才道：「小美美她還好嗎？」
「醫生說，還需靜養一段時間。」莫艷頓了一下，道：「小美美很想見到你……」
「啊？」
進入醫院，高級病房303，李小風見到莫艷的父母，對於他的到來，莫艷的父母並不歡迎，他們並不知道，撞小美美的不是李小風。
「你個惡魔怎麼會來的！」莫艷的母親喝叫一聲，李小風臉色暗淡，低下頭。
床上的小美美卻掙扎一動，見到李小風時，她哇一聲大哭：「大哥哥，我要大哥哥……」
莫艷的父母慌了，道：「小美美，他可是惡魔，撞你的人就是他！」
「大哥哥不是惡魔……」小美美狠狠摔掉懷裡的布娃娃，哭道：「我要大哥哥……」
莫艷的父母都皺眉，心裡疑惑。
莫艷笑道：「爸媽，撞小美美的不是小風，當時情況危急，是他救了小美美的……」
「啊？」莫艷的父母一陣震驚，全是懷疑。
「我要大哥哥，我要大哥哥……」小美美試著掙扎起來，憑著模糊的記憶，她知道大哥哥的懷抱很暖很暖，支撐著她過黑暗。
小美美一掙扎，眾人就驚了，莫艷父母試著安撫她，莫艷則抱起了她，來到李小風跟前。
這下，一大一小終於算是碰面了。
李小風心裡忐忑，他見小美美躺莫艷懷裡，瞪得大大的眼睛打算著他，那雙黑眸子特別的清澈，忍不住道：「你好。」
「大哥哥，你好。」小美美稚氣地叫了一聲：「我要抱抱……」
李小風一愣，旁邊的莫艷笑了，她剛想向前靠去，小美美已經張開小手，用力一跳，「哇哈」一聲就撲向李小風，小手抱住他的脖子，紅彤彤的小臉上全是天真無邪的笑容：「大哥哥，我抱到你了，我抱到你了……」
可剛醒來的小美美，身體虛弱，這一跳就已經激烈喘氣，泛力地趴李小風懷裡：「大哥哥，你好溫暖，你好溫暖……」
李小風意識愣了那麼一秒，莫艷笑了，她靠近，低頭俯李小風身前，自然地整理小美美紊亂的衣領。
一陣香水味襲來，李小風恍惚一下，這一切轉換得太快了，前幾天，莫艷還視他為仇人的，可轉眼間，他嗅到的竟然是迷人的芳香。
莫艷的父母皺眉，兩老人上了年紀，心繫外孫女，只管向李小風走來，試著將小美美抱過來。
「外婆，我要大哥哥懷裡，我要大哥哥懷裡……」原本安詳的小美美掙扎了起來，小頭深深地埋李小風懷裡，一邊還道：「外婆，你快走開，不要你抱，不要你抱。」
老人臉色尷尬，李小風則如芒背，心裡忐忑，莫艷笑道：「媽，小孩子淘氣，你就讓讓她……」
小美美立即大叫：「媽媽，我不淘氣，我不淘氣……」還沒平息的神經再次被刺激，小美美彷彿回到了事的那天，小小的心靈上全是無助。
她哭喊：「媽媽，小美美不淘氣，小美美不淘氣……」
莫艷驚了，心裡自責，她一邊安慰，一邊試著抱起小美美，可小美美卻緊緊地抱著李小風，無論是事那天，還是神經被刺激，李小風的懷抱都是那麼的溫暖。
她哭得很無助，李小風心裡一緊，連忙道：「別哭別哭，大哥哥就這裡，小美美乖乖，你不哭，我買巧克力給你吃。」
他的眼睛瞪得特別的大，臉上全是木訥，再出奇的是，小美美平靜了下來，她愣直直地望著李小風，稚氣地道：「要買好多巧克力給我嗎？」
「嗯。」李小風點了點頭。
「那小美美不哭了……」小美美像一頭溫順的小貓，緊緊地依賴李小風懷裡，她太虛弱了，閉著眼睛，彷彿睡，可又突然睜開眼睛，慌叫：「大哥哥，大哥哥……」
李小風一緊。
「我要聽鴨子歌，我要聽鴨子歌，你快唱，你快唱給我聽……」
李小風一愣，那天出事時，怕小美美支撐不下去，他特意唱起一《鴨子歌》，可想不到，小美美已經上癮。
「大哥哥快唱……」
「好。」李小風拉開嗓子，出鴨叫的聲音：「東方升，太阻紅，有只鴨子傻叫，嘎嘎嘎嘎……春天來，湖水綠，有只鴨子傻叫，嘎嘎嘎嘎……」
莫艷的父母臉色都是一變：這是什麼鳥歌？
可莫艷卻一震，目光變得迷離起來，她看著李小風吼得臉紅脖子粗，可小美美卻聽得津津有味，躺他懷裡，安詳地睡去，那一刻，彷彿有什麼東西觸到了她的心靈。
小美美睡了，外婆試著將她抱走，可現她那小手緊緊地抱著李小風。
李小風心裡忐忑，不敢抬頭，莫艷連忙低聲道：「媽，讓美美躺他懷裡，很快，她就會醒的。」
莫艷的父母走了，房間裡只有李小風與莫艷，而小美美直到天亮才醒來，這一晚對於李小風來說是漫長的，因為他無法脫身，按照莫艷的要求，他躺上床，可令其緊張的是，後來的莫艷也爬上了床。
他微微一動，莫艷的聲音立即傳來：「小美美正睡著……」
這一晚過得並不輕鬆。
第二天，莫艷父母那急促的敲門聲，莫艷與李小風被驚醒，而小美美也睜開惺忪忪的眼睛，稚氣地道：「大哥哥，你買好巧克力了嗎，我要吃一條。」
「哦？」
李小風終於抽了空出去買巧克力，陪小美美吃了幾條，他忍不住道：「莫艷……」
「叫我艷姐。」
「艷……姐，小倩她……」他抬起頭，很緊張。
莫艷沉默了，一直到李小風要回去公寓時，她才道：「我打罵過你，有愧疚。小美美已經醒了，情況已經明朗，我放過許小倩，我們一筆勾銷，大家回到從前。」
她心裡不安，怕破鏡不能重圓，可讓她一喜的是，李小風露出憨厚老實的笑容，笑道：「好呀。」
「嗯。」莫艷笑了。
載著李小風回到公寓，莫艷留下一句「我會找你的」，就帶著喜悅離去。
李小風走進公寓，卻見到了王嫣然，他被告知，許小倩已經搬出公寓。
「小倩已經搬出去了。」
「小倩已經搬出去？為什麼？為什麼……」
他疑惑，他不解，他追問為什麼，是不是她被抓了？如果是這樣，我去救她，我去救她。
王嫣然淡淡地道了一句：「放心，她會沒事，只不過要出國，呆國內，對她不利。」
她站了起來，向外走去，經過李小風身邊時，她停頓，道了一句：「多謝你。」然後頭也不回地走了。
王嫣然走了很久，李小風才從驚愣醒來，他很想問，許小倩要去哪裡，她什麼時候回來，可當他衝出大門時，王嫣然已經不見了。
他一愣，呆呆地站門邊，心裡莫名其妙地多了一絲悵惘。
蕭菲嬋來到身後，她笑道：「放心，小倩會回來的。」她說得輕鬆，可心裡卻一痛。
李小風坐沙上，整個人都恍惚。
莫艷已經不再追究許小倩的責任了，她與李小風又回復了以前的曖昧關係。
換句話說，李小風不再是罪人，所有的事都準備結束，雷晶晶說了，她會聯繫莫艷，處理一些後續的，只要簽署庭外協議書，什麼都好辦。
大廳裡，氣氛不再壓抑，變得輕鬆，沙上，除了李小風與蕭菲嬋，郭丹清、吳煙楓與韓冰冰坐著，歡聲笑語，吳煙楓突然一動，提意明天要去海邊燒烤，郭丹清第一個舉手贊成。
吳煙楓望向韓冰冰，道：「你要去麼？」
韓冰冰冷冷地道了句：「我想不去，可你們一定不讓！」
「呵呵，那是當然的。」郭丹清跑到蕭菲嬋身邊，挽著蕭菲嬋的手：「菲嬋姐，你一定要來……」
「哦。」蕭菲嬋如夢初醒：「燒烤？可能我不去了……」
「你不去不行！」郭丹清嘟起小嘴唇，不停地搖著蕭菲嬋的手：「菲嬋姐，去嘛，去嘛，你不去，大壞蛋就不去了……」
「嗯，我們去。」
「丫。」
大廳裡的氣氛變得輕快，可李小風卻恍惚，他一直坐著，天晚了，夜漸漸地深了，他依然坐著。
蕭菲嬋叫過他；郭丹清也跑來，臉紅地說過什麼；韓冰冰也哼了一聲，吳煙楓也說了什麼，可一切，他都沒有聽到。
眾女散了，大廳一片安靜，夜已經深，李小風依然不離去。
突然間，電話響了，他一動，提起電話筒，木訥地道：「喂，我是李小風，你是誰？」
電話那頭沉默。
「我是李小風，你是誰？」
良久，電話那頭傳來許小倩沒心沒肺的聲音：「大熊雄，這麼晚你還沒有睡？是不是準備要幹壞事？你個大熊雄，死性不改，小心我下藥放倒你！」
「你……你是許小倩。」李小風聲音顫抖。
「大熊雄，我這裡是白天，已經不是國內，本宮要走了，你記得要想我，有空時，你就少看毛片，用你的頭腦回憶本宮特有的青春笑臉，你要是不想念我，我會弄死你的，我會出現你的夢裡，罵你，打你，欺負你，讓你不得好活……」電話那頭，許小倩的聲音很輕快，又回復以前那個沒心沒肺的魔女形象。
「我……我……」李小風想說什麼，可喉嚨卻沙啞。
「大熊雄，本宮走了，爸爸找到我，親自將我送到地球的另一頭……我真的要走了……」電話那頭，聲音低沉，帶著顫抖：「以後有機會，我……我再帶你去玩……嗯，就這樣，我走了……」
「別……別走……」李小風心裡湧過一股惆悵，電話那頭再也沒有許小倩的聲音，她走了，一切又回復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