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71章 心冷 文 / 老周同志
第71章心冷
「彤彤，你說的那位男伴是誰？居然有這麼大的面子，可以在八號公館開出這樣一個包廂！」說話的是蘇彤的好姐妹，殷艷，剛從國外回來，才下的飛機。這也是為什麼她無法來接蘇彤去同學會的原因。
聽到這話，蘇彤這才想起楊天似乎自進了這個包廂後便一直不見了蹤影。可是，此時她找遍了整個包廂，也未見楊天的影子，心中不免一陣失落。只好對殷艷道：「可能已經回去了！」眼神有意無意的看了幾眼包廂門。
「還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殷艷調侃了一句，見蘇彤有些失神的樣子，便調笑道：「怎麼？才一刻不見情人便開始思春了？今天可是我們大學同學聚會，你一定要好好的陪陪喝上幾杯！」
蘇彤神情依舊飄忽，再幾次被殷艷提醒後，這才再次融入了整個同學會。
楊天是偷偷離開的現場，被人包圍的蘇彤被未察覺。楊天只是單純的想給蘇彤一個做公主的夜晚，僅此而已。至於他為何能有這樣的勢力，可以讓把好給你過關做出這樣的排場，或許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出了八號公館，楊天打了個電話。電話那端傳來一個不輕不重的聲音，道：「怎麼樣，安排的還滿意嗎？」
「湊合著吧！」楊天淡淡應了一句，卻聽到那邊有人似乎摔倒了什麼東西，一陣辟里啪啦。
「你個混蛋，這還湊合著？」顯然，那人是因為楊天這句不鹹不淡的話而有些氣憤。
「都這麼大年紀了，手還不穩！」楊天有點像是教訓小學生的老師，口中儘是戲謔。「說吧，要我怎麼報答你！」
電話那端沉默了很長時間，然後對方才常常吁了口氣，道：「商會還有半年就要進入籌備階段，這其中的關係你比我瞭解。現在，我只想讓你幫我保護好學校裡的那個人就行了！」
「誰？」
「……」
楊天掛下電話，心中有些意外，但又有些自嘲。他早該想到對方要自己保護的人是誰的，不過現在知道了也不錯，省的到時自己下錯了殺手。正這麼想著，小龍女的電話打了個過來。
楊天心頭一跳，大罵自己糊塗。平日都是自己陪小龍女回家，今日因為蘇彤的事，趕著來八號公館，到忘了和小龍女說了。他趕緊接起電話，然後解釋說工作忙，讓她在校門口等自己。
小龍女不疑有他，掛下電話後，楊天便馬不停蹄的趕回了學校。
九月的天氣，帶著一股悶熱。即使是晚上，有清風吹過，依舊是熱氣逼人。路燈下，一倩麗身姿依在路燈上，微顯得落寞。
小龍女就這麼靜靜得等著楊天回來，但似乎又不是在等楊天，而是在等一個未知的命運。今天放學的時候，她親眼見到楊天帶著蘇彤進了車子。可剛才，楊天的回答卻是在工作。難道帶著所謂的姑姑出去也算是工作嗎？
想到這，小龍女不由的有些嗤笑。
那絕美的臉龐上所顯露的是深深的哀愁和對這異世的孤獨和無助。或許，自己本就不該出現在這裡。那麼，或許過兒會比現在過的幸福。她如是想著！
夜漸漸深了，但要等的人卻遲遲未出現。發黃的街燈和身後冷清的校園，形成強烈的對比。小龍女似乎是夾雜在這光明和黑暗之中的一點灰塵，向前一步雖是昏黃一片，但畢竟對面燈火萬盞，仍有著不少學生在各色餐館進出。而向後一步，卻是夜幕下冷冷清清，有些蕭索的校園，無盡的黑夜。
她像是徘徊在光與暗的交界線，又像是艱難生存在縫隙中的人兒。她本就不該屬於這裡，這裡的一切與她是如此的格格不入。可是，為了能留在那個人身邊，她甘願忍受這樣的寂寞和孤獨。但是，當唯一的信念，唯一寄托的依靠，也成了謊言的代言詞，那她，留在這裡又是為了什麼？
小龍女從未像此刻般的孤獨和心灰意冷。楊天的一個謊言似乎在瞬間擊碎了她所有一切美好的幻想。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留在這裡，亦或是應該離開？她只知道，或許等感情淡了，信任不再，徹底毀滅的時候，她才會做出選擇吧！
楊天終於還是氣喘吁吁的趕到了小龍女面前。看著眼前這個人兒哀傷的模樣，楊天心頭一痛，拉過小龍女的手。他一面細心觀察著小龍女的神色，一面又眉飛色舞的說著自己的工作。
只是，謊言早已揭穿。楊天此刻的舉動無異與跳樑小丑。可是，為什麼自己沒有揭穿對方？難道是怕得到不想聽到的答案？又或者是怕自己心碎，卻又省不得離開。
於是，她只能強顏歡笑。本就清冷的臉上，笑容如同石蠟一般僵硬。但是這個讓自己魂牽夢繞的男人，卻仿若未知！他難道也默認了這樣的遊戲規則？又或者說，這便是戀人之間相處的方法？小龍女不得而知。
吃過晚飯，兩人回到了家中。往日感覺溫馨的小屋子，小龍女卻突然感覺到有點陌生。是因為身邊的人的緣故嗎？
楊天去洗澡了，他雖然有些懶散，但卻總是喜歡把自己弄得乾淨一點。但看到亂糟糟的沙發，小龍女卻又不得不露出一絲苦笑。他關心的也只有他自己！
手機忽然響了，小龍女有些猶豫，因為手機是楊天的。自己到底該不該看呢？她知道那是條短信。
強烈的好奇心和對未知的不安，讓小龍女拿起了手機。當看到那一條「過兒，今天謝謝你！」時，小龍女感覺自己彷彿跌入了冰窖。手在瞬間僵硬，繼而如冰雕破裂一般，將手機摔在了地上。
她慌亂的撿起手機，放回原處，心裡不知道是何滋味！
「龍兒，快去洗澡。」赤裸著上身的楊天一邊擦拭著頭髮，一邊走了過來。
小龍女如同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慌亂而又有些驚恐的站起身，默不作聲的走進了浴室。在她進門的時候，她回頭看到楊天正好拿起了手機。他會對自己作出解釋嗎？
可是，即使是她佇立在門邊良久，楊天也未曾開口。他只是隨意的看了眼短信，然後就丟在了沙發上。接著，便進了書房。他甚至沒有回一下頭，難道他是在逃避嗎？
是的，一定是這樣的。小龍女心中淒苦，黯然神傷。她終於相信了一切，也否決了一切。過去的一切，不過是海市蜃樓，而眼前的一切，才是真實的。真實到令人害怕，不忍面對。
一切都好像陷入了一種沉默的空氣。小龍女從浴室出來，沒有像往日那般纏著楊天講述現代社會的知識，而是獨自一人走回了房間，靜靜的躺了下來。
楊天心中也有種莫名的壓抑感。自從在校門口接小龍女回來，他便一直覺得小龍女有些奇怪。但出於做賊心虛，他不敢多問，只能不停的扯著一些無聊的東西。但小龍女給予的回應，卻往往只是清冷的一笑。漸漸的，連楊天自己都覺得自己這樣的聊天有些無聊，心裡煩躁。於是，兩人陷入了沉默！
而當他見到小龍女第一次默默回房，不和自己說話時，他終於感受到了感情的危機。
可是，自己並沒做錯什麼？不管是前段時間的冷戰，還是今日的事情，他都問心無愧。生性驕傲的他，不想解釋，也不屑解釋。但越是這樣想，他的心就越發的煩躁。
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楊天居然已抽去一包煙。他懊惱、心煩意亂，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麼，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但是，他的心裡卻一直在想著那個人兒。
她睡著了嗎？她在幹什麼？她又在思考些什麼？
情人之間往往都只是隔著一張紙，只需輕輕一點，便可以點破。可是，就是這麼一張紙，卻彷彿是萬丈鴻溝，無法逾越。楊天很想過去解釋，或是說點什麼。可是，每每走到書房門口，卻又不知為何的走了回來。
「md，老子這是怎麼了？」楊天懊惱的很想打上一架，或是狠狠的在門上砸個窟窿出來。可是，不說這裡沒人陪他打架，單就是砸門這樣的舉動，他也怕會嚇到了隔壁的小龍女。
亂，他的心思非常的亂！不安、恐懼、害怕、煩躁、諷刺、懊惱，各種各樣的負面情緒在他腦海裡盤旋，令他坐立不安。終於，但倦意襲來，臨近半夜的時候，楊天才為自己找了一個該睡覺回房的借口，走進了房間。
可是，那一襲柔軟的身軀卻不在房中。空蕩蕩的房間，似是如冰窖一般，讓楊天從頭冷到了腳後跟。冷風襲來，他打了一個冷戰。只見窗口打開，伊人已遠去！
夜，咆哮出一聲痛徹心扉的嘶吼！
譚才泉是在半夜被楊天從橫街某個酒吧拉出來的，此時他有些微醺，臉色微紅，打著酒嗝。但當他看楊天那張陰沉的似乎要吃人的臉時，酒已醒了大半。而楊天下面一句話，更是讓他臉色徹底發白，渾身打了個激靈。
「叫人！」楊天半叼著煙，語氣平靜的可怕。
這是譚才泉這三年來第一次看到楊天露出這樣沉靜的神色，也是第一次聽到楊天要自己叫人。他自從去了楓葉大學，便已是對橫街不管不顧，縱然是再大的困難，他也不過是讓瞳出手。可是，此刻，這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彷彿依稀讓譚才泉回到了當初和楊天橫行橫街時的熱血和激情。
「老大他終於肯回來了！」譚才泉心裡很激動，很想上前親上楊天一口。不過，看了看楊天的臉色，他只好搓了搓手，略帶猶豫的問道：「出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