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52章 再見醫生 文 / 老周同志

    第52章再見醫生

    一旁是姒寅唐此刻已多少明白了點來龍去脈，心中暗暗鄙視楊天。不過，他心中卻也起好好奇心，探出腦袋想看看究竟是什麼人要這麼對付楊天。

    「這個辦法恐怕行不通。我見過那色狼的女朋友，姿色絕對不在你我之下。」沈曉裴立刻否決道。小龍女的容貌和氣質，的確不是她們其中一個可以比擬的。

    「這個也不行，那個也不行，那我們到底怎麼辦？」柳玉嬌洩氣的說道。

    「如果你們兩個一起色誘我的話，我絕對會上當的！」楊天忽然站出身，拉著死活不肯出來的姒寅唐。他笑瞇瞇的走近到眾人身前，一個個打量過去。人到全到了，除了那個叫司馬徒的傢伙。

    伊平志幾人大驚失色，他們實在沒想到楊天居然會尾隨而來。不由的恨恨的瞪了自己四個同學一眼。

    「別怪他們，要怪就怪你們太愚蠢，居然想出這樣的餿點子！想不讓我看穿都難！」楊天得意而挑釁的看著眾人，嘴角不時露出嗤笑，令對方恨得牙癢癢。

    「哼，你少得意。我就不信我們整不到你！」沈曉裴第一個出聲反駁，挑著柳眉，一副我誰也不怕的模樣。

    楊天心中好笑，這些學生都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齡，玩性很重，或許跟他們鬥上一鬥，會讓自己這最後的一年賭約生活增添上不少樂趣。

    「那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只要你們能把我整出楓葉大學，那就向你們每人磕一個響頭。但如果你們輸了……」

    「如果我們輸了，我們就從此在楓葉大學消失，永不出現！」伊平志一身傲氣，當仁不讓的站出來，大聲道。

    「嗯，不錯。」楊天讚許的點點頭，然後道：「既然這樣，我們就以你們大三這一年為期限。但是，記住，可別妄想著去動用你們校家長會的力量，不然就算違約！」

    楊天可是清楚的知道這些傢伙在校家長會的實力，不敢太過托大。

    「好，一言為定！」伊平志冷哼一聲，答應了下來。

    從停車場出來，楊天不得不回去後勤處上班。至於姒寅唐車子的問題，楊天答應幫姒寅唐修理，這才讓那個差點暴動的傢伙安靜下來。

    從停車場到後勤辦公室需要穿過圖書館。楊天為了走捷徑，便直接從圖書館後面的草地上穿過。可是，遠遠的，一個佝僂的身影居然擋在了楊天的必經之路上。看他那風燭殘年般的身子，楊天狐疑的停下了腳步。

    「不會又是那幾個小子搞出來的鬼把戲吧？動作也太快了點吧？」楊天嘀咕了一句，走上前，道：「喂，老頭。他們給了你多少錢？是不是想趁我經過的時候故意摔倒，讓後訛我一筆？」

    「哦？」老頭有些糊塗的轉過身，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一張飽經風霜的老練上，溝壑縱橫。細長而深邃的眼睛鑲嵌在皮包骨頭的眉骨之下，彷彿是一對骷髏的雙眼，即毫無生氣又滿是風塵之色。

    他的嘴角尖銳，鷹鉤鼻子，下巴更是如同用刀削尖的鉛筆，粗糙而細長。

    「居然是你？」楊天有些意外，因為這個看似很有形的老頭居然就是那個在馬路邊給了自己一枚扳指的老頭。那日，他頭痛欲裂，根本沒有看清對方容貌。現在仔細一看下，這才醒悟過來。

    老頭顯然也認出了楊天，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苦笑。他原本毫無生氣的眸子閃爍著一絲吃驚，然後緩緩道：「想不到你就是大鬧沈氏娛樂公司的高手！」

    楊天一愣，旋即笑道：「我也想不到你居然就是『黑金』排行榜上第七的醫生！」

    楊天的話一出口，老頭臉色終於大變。只不過，他也算是定力驚人。雖然震驚，但卻已恢復平靜。

    「看來，白頭佬花得這一百萬到是值了。你究竟是誰？」老頭語氣逐漸低沉，已沒了先前和楊天說話時的淡然。

    「白頭佬？東城白鴻飛讓你來的？」東城白鴻飛，紅帛市東城的黑道大亨，和南城沈半壁沈萬山一樣，皆是紅帛市舉足輕重的人物。

    「放心，他不是讓我殺你，而是讓我調查你。你昨日大鬧沈氏娛樂公司，讓道上的人紛紛猜測，是不是有人要對沈萬山動手。現在道上可是亂的不行，一個個明哲保身，但又急於知道你的身份。」老頭的話讓楊天很意外，但轉念一想，又明白過來。

    紅帛市是南城沈萬山、東城白頭佬、西城玉剪手和北城鬼手釘的天下。這四人，說不上是敵是友，實力也較為平均，分管紅帛市的四個城區。一直一來，從未有人敢像楊天這樣跟其中一個為敵。所以，儘管這四家暗中各自較勁，但卻都相安無事。

    可是，楊天的出現似乎打破了這種微妙的平衡。四家之中，恐怕除了沈萬山自己之外，其他三家都在紛紛調查楊天。他們想知道，是誰有這個膽子又有這個能力在針對沈萬山。同時，這也是種明哲保身的作法，至少可以告訴沈萬山，這次的事件和自己無關。所以，楊天才會在瞬間成了黑道都欲調查的對象，白頭佬才肯花這樣的價錢請來醫生調查楊天。

    「那為什麼派你來？」楊天問道。

    「既然你知道我的綽號，也就應該知道這其中的原因。」老頭沒有正面回答。楊天一愣，旋即釋然的一笑。

    黑金排行榜上共十位頂級殺手，不僅各個擁有特殊的殺人手段，更是各個都有著奇怪的脾氣。醫生為人低調，除了他手上的一枚玉扳指外，沒有任何可識別的身份標誌。他殺人沒有其他要求，但唯獨一點必須遵守，那就是那個被殺之人必須是生病之人。不管是感冒也好，癌症也罷，疑惑著是砍傷，他都接受。但如果那人是健康之人，他一律不殺，給再多的錢也沒用。

    所以，許多要找他殺人的買家，都會事先將自己的敵人弄傷。因為只有這樣，醫生才肯出手，這也算是一個怪胎。

    而除了這些，醫生是黑金排行榜上唯一一個願意接受調查這種瑣事的殺手。也正因為這樣，他的排名一直靠後，僅在催眠師之上，位列第七。（催眠師黑金排行榜第八位，詳見第四十章前世記憶）

    「那麼你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的你未必肯說，所以我也不打算再問。但自第一次見你，我便有個問題，既然現在再次見到你，我便問出來吧。你的手拿刀嗎？」

    聽到這句話，楊天露出了無比震驚的神色。臉上的驚訝明顯比先前老頭聽到楊天道出自己身份時更為吃驚。他睜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楊天和醫生來到學校餐廳，這裡是貴族大學，其餐廳自然也不俗。不僅僅是在吃飯時間開放，平常時候也是顧客滿堂。這裡來的都是學生，楊天和醫生這個老頭坐在那裡，顯得有些突兀。

    「你到底想知道什麼？」落座後，楊天已恢復了平靜。

    「你的手拿刀嗎？」醫生依舊是那個問題。楊天注視了他許久，這才道：「你怎麼知道的？」這已等於是變相的回答了對方的問題。

    「那麼秦快刀是你什麼人？」醫生喝了口眼前的冰紅茶，臉色逐漸變得嚴肅起來。就連他的眼神，在這一刻也滿是異常深邃。

    楊天既已回答了對方的問題，也不想在多隱瞞。而且，只覺告訴他，對方並沒有惡意。

    「他是我的祖師！」

    「果然如此！」醫生悵然一笑，接著道：「其實我早該猜到的，你右拇指和食指有兩個很厚的老繭，再加上虎口明顯有長期用刀後的痕跡。你是第幾代傳人？」

    「第六代傳人！」楊天回答的很簡潔。「我告訴你了那麼多，現在你也該告訴我為什麼把這個給我了吧？還有，你和快刀門有什麼關係？」

    楊天口中的快刀門，便是由他們的祖師秦快刀於嘉慶年間所創，至今以有兩百多年的歷史。雖然歷史的河流總是會將一些事物沖刷的纖毫不剩，但快刀門卻在這長達兩百年的歷史磨練中，倖存了下來。

    在開山之初，快刀門的祖師秦快刀算是一個孤僻而又讓人畏懼的儈子手。因為，當時的秦快刀正是那個朝代有名的凌遲行刑者。所謂的凌遲，便是將犯人的身體，一刀一刀割下來。期間，絕不可以讓犯人死去。如果行刑者在施刑的過程中，意外導致罪犯死亡。那麼剩下的刀數便由這個行刑者來承擔。

    凌遲最早出現在五代十國，正式定位刑名則是在遼。此後金、元、明、清，都將其列為重刑之中的重刑。而且，隨著時代的發展，凌遲的的刀數各不一樣，在較遠的朝代一般以兩千刀為準，之後又加到三千刀。到了嘉慶年間，已是增值三千五百刀。當然，這並沒一個定數，而是按判官心情來斷。歷史上挨刀最多的是明朝宦官劉瑾，被判凌遲三天，共挨三千三百五十七刀。但因起中途死亡，最後未能盡數。

    所以，在那個時候，儈子手若是沒些本事，是絕不敢接這樣的活的。

    而秦快刀，卻是一個另類。他不僅專接這樣的活，而且還獲得了莫大的名聲。誰都知道在京城有個儈子手叫秦快刀。每每有人被判處凌遲，便會請他動手。他的手法極為細膩，手刀薄如紙片，長不過三寸，刀身無柄，通身鋒利。他每出一刀，所割下的肉都是銅錢大小的圓形，絲毫不差。而且，不易出血，又絕不會傷及肌肉組織和下面的骨骼。

    在他的一生中，所凌遲之人無數，但其中最有名的卻是嘉慶二年時的王囊仙。王囊仙是苗疆女子，一身武藝非凡，領導布依族起義。後於嘉慶二年十二月二十四日被處以凌遲。那操刀的便是秦快刀，時年已是高齡。

    之後，隨著朝代的變化，凌遲之法於光緒三十一年被徹底廢除。但其祖傳刀法卻因為秦快刀的後人，一代代傳了下來，時至今日，已是第六代傳人。而楊天，便是這第六代傳人中的唯一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