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集 先抑後揚 文 / 烈火暗靈
吳良看那個老者並沒有想要指路的意思，所以他也就沒有立刻追問，而是讓手下的人拿來食物和水，先讓那兩個猿人充飢。
「我在進入聖域之前，總是聽說別人將這裡比喻成仙境，今天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啊！」吳良趁著那兩個猿人吃東西的時候說道：「我本以為聖徒域已經算是物產豐富，沒想到這裡既擁有聖徒域的物產，而且還擁有傀儡域的礦產，再加上這裡人傑地靈。」
那老人雖然沒有說話，但是聽了吳良所說仍然一副自豪的樣子，看來能夠在聖域居住的人都以這裡為榮，而這兩個猿人的表情自然是落入了吳良的眼中。
吳良拍了拍手：「猿族依靠此地興起真是得天獨厚，想不壯大都不行啊！如果有一位明主能夠好好利用這裡的一切，我想猿族再次興旺是指日可待的！」
聽到吳良這麼說，那老者放下了手中的食物微微搖頭歎息，而那個年輕人則好像無所謂似的，看起來他們應該是餓了一段日子了，雖然這裡的物資豐富，但是畢竟在躲避敵人，所以這些逃出來的人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竟然也過著饑不果腹的日子。
吳良突然長長歎了口氣，那老人一直都在聽吳良說話，此刻更是被他吸引了注意力。
「只可惜啊，這麼好的一塊地方，馬上就要拱手讓人了！」吳良一邊說一邊偷眼看著那個老者，果然那個年長的猿人低下了頭，表情略顯得有些痛苦。
吳良急忙將話題轉開，然後對著那個年輕人問道：「你！別吃了，食物多得是，別著急！」
「你們部落不是有四百多人麼？怎麼這麼容易就被打垮了？」吳良用戲謔的眼神看著對方：「哦！我知道了，你們一定是過於安逸了，而且很少參加戰鬥，敵人來了腿腳都嚇軟了吧？」吳良這麼一說，周圍的其他人也是一副嘲笑的表情，畢竟猿人尚武，像是以前前哨站那樣的部落身經百戰，雖然部落只有兩百餘人，但是能夠對抗千人左右的敵人！可是這個部落竟然四百多人的數量，在敵人的攻擊下只有六個人逃生，要不然就是科迪族太厲害，要不然就是這些人太窩囊。
那年輕的猿人果然受不了譏諷，他登時就梗著脖子喊道：「誰說我們不打仗了？以前哪次聖域組織會戰卜奎拉我們都有參與的！而且我就經歷了兩次的大戰！」
「經歷和上戰場是不一樣的！」吳良仍然是那副嘲弄和不屑的表情：「你說說，你到底殺了多少敵人？」吳良說這話的時候也考慮到了旁邊的零一，所以他只用了敵人這個稱呼，而不是直接用科迪獸，不過零一卻也沒有什麼反應，好像以前的事情跟他都沒有關係似的。
「我？」那個猿人胸脯一挺，頗為自豪的說道：「說出來怕嚇到你們，只是這兩場戰鬥，我一共殺了五個科迪獸！其中三隻是用弓箭射殺的，還有兩隻是即將攻入對方堡壘近身搏擊殺死的！」
「五隻？」吳良突然大笑起來，而且笑得眼淚都要流下來了，他朝著身邊的佳木招招手：「你說說你跟科迪族交戰多少次？殺了多少人？」
雖然佳木加入曙光城的時候比較短，他並沒有經歷多少大戰，但是對於他的戰績比那個年輕的猿人顯然要彪炳的多。
「我加入的時間短，前後也經歷過兩次大戰。」佳木掰著手指頭數道：「第一次殺了七隻，第二次殺了五隻……」
佳木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看著吳良問道：「前段時間我們進入鬼蜮，殺的那些算麼？」
「怎麼不算數？」吳良提高了音量：「我們連續攻克了九座科迪族堡壘，這難道是假的麼？」
佳木恍然大悟，然後眼睛看著天棚，似乎在心算著，大概過了幾秒鐘後他終於有了結果：「大概的算不清楚了，不過加上後來的那些，總數怎麼也有個三四十個吧！」
聽了佳木的話，那個年輕的猿人一副不可思議的表情看著身邊的戰士，他的眼神中參雜著各種感情，有驚訝、有懷疑、竟然還有一絲的崇拜。
並且那老者也有些驚訝的看了看佳木，然後又看了看吳良，隨後低下頭，面色無常不知道是否心裡已經動了。
吳良看出了這兩個猿人的驚奇，不過他卻趁熱打鐵的說道：「你加入我麾下的時候太晚了，之前多次大戰你都沒有經歷過，才殺敵三四十個，今後還得努力啊！」佳木聽不出吳良是在挖苦那個年輕的猿人，他以為吳良在勉勵自己，於是上前一步雙手抱拳對著吳良說道：「是的大人，我有幸能夠加入您的隊伍，馬上大戰在即，我一定會全力以赴，不會辜負您對我的希望的！」
佳木的態度使得那個原本懷疑的老者反而迷茫了，剛才那個年長的猿人以為吳良在虛張聲勢，可是又看到佳木真情流露，竟然表起決心來，於是那個老人忍不住再次看了吳良一眼。
「剛才說到哪裡了？」吳良翻過來再次去看那個年輕的猿人：「對了，你說你們部落經常經歷大戰，並且殺了很多敵人是吧？嗯，那就算我之前的話錯怪你們了，不過像是你們這樣久經陣仗的部落，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陷落了呢？」
那年輕的猿人一下子就噎住了，原本他自以為是部落的勇士，畢竟這種戰績在部落中算得上是彪炳的，可是猿族百年之內連科迪族的一個堡壘都沒攻破，人家隨便就拿下了九個！這期間的差距是不言自明的，在人家面前吹噓戰績，那不是班門弄斧自找羞辱麼？
不過雖然吳良語帶譏諷，但是他也明白這期間的差距並沒有對方想像的那麼大，當初猿人數次討伐卜奎拉未果，只是因為對方將大量兵力投放在那裡，而且憑借建築物之間的支持保護、憑藉著充能槍的犀利，所以一次次的瓦解了猿族的攻勢。能夠在這樣的戰鬥中有所斬獲，已經足以說明這個猿人實力不俗了，而且其中還包括近戰的收穫，那就說明這個年輕的猿人起碼是接近了對方的建築群和守衛近身搏鬥，雖然沒有突破防禦，但是能夠殺敵後全身而退，也算是十分難得的了。
「大人不要取笑我們了，比起你們來說……」那老者突然開口了，而吳良之前的努力也沒算白費，他知道這個老人應該會說一些自己感興趣的話題。
「相比於聖徒域的那些部落，我們住在聖域的人實在是太過於安逸了，雖然平時也互相搏鬥練習，但那更多是為了娛樂，而不是為了生存，其中的差別就差的太多了。」老人說他們確實會在每次聖域討伐科迪族的時候派出青年人去參戰，但是正如吳良之前所猜測的那樣，從聖域來的人待遇會高很多，平時很少實際參加到戰鬥中去，而這個老者的兒子則是年輕氣盛才會加入衝鋒隊，不過兩次雖然都殺了敵人，但是也都掛了彩，後來一次更是差點就喪命了，於是後來再有行動的時候老者就不再將兒子派出去了。
「聖域的人安逸慣了，很多陋習也就隨之而出，我年紀大了，所以還記得以前那種驚心動魄的日子，但是這些年輕人幾乎都生長在這種溫和的環境下，根本就體會不出來生活的壓力和危險。」老者歎氣道：「聖域的部落貪圖享樂，可怕的是這種風氣竟然是從聖殿傳下來的的！」
老者雖然沒有直接說聖殿如何腐朽，但是語言中還是透露出大量對聖殿的不滿，而最大的不滿就來源於聖殿對於科迪族的縱容。
「那些魔鬼在剛開始出現的時候，聖殿雖然接到了周圍部落的匯報，但是卻沒有任何的決定下達，後來直接導致了那些部落在一個月之內全軍覆沒，一大片領地也從此被異族侵吞，長達百餘年都沒有收回！」老者有些憤憤不平：「最可惜的就是叛逃到敵人那邊的傀儡域，他們原本是我們的一個棋子，但是聖殿卻坐視他們被襲擊不理，否則那些部落怎麼會向敵人投降？」
老者似乎說到了氣頭上，甚至不用吳良詢問，他就直接說出了部落覆滅的原因。
當時科迪族的大軍勢如破竹攻到了聖域之外，整個聖域為之震驚！因為誰都沒想到只不過短短不到半年的功夫，敵人就已經穿透了聖徒域，直接兵臨城下了！
不過因為有隘口和九聖山上崗哨的關係，科迪族在隘口僵持了很久都沒有尺進，本來這段時間聖域應該迅速向兩個隘口增兵，將敵人的陣型迅速推後，可是聖殿似乎因為什麼事情爭執不下，而且裁決的速度過慢，導致科迪族在熟悉了地形之後，直接派出一支千人小隊進入到聖域中！
本來這隻小隊只是負責探路用的，畢竟科迪族對於聖域的地形也不瞭解，可是不知道怎麼的，聖域在得知科迪族入侵之後，本應該被派往隘口的兵力分散到聖域各地，說是為了維穩。
「實際上那些傢伙，是趁機掠奪資源！」那年輕的猿人突然憤憤的說道：「在這種情況下，他們竟然還不想著如何擊退外敵，反而槍口對準了我們！」
不但如此，那些聖戰士還以保護聖殿為名，在聖域的部落中抽調了大量的壯丁。
「如果不是我們部落二百多人被強行帶走，就算是科迪族到了，我們也能拚死一戰！」那老人說到此處忍不住眼眶濕潤，顯然他又回想到當日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