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集 有一種無奈叫誤會 第八章 猿族之變 文 / 烈火暗靈
「你們怎麼搞得這麼狼狽？」一隻毛髮灰白、臉上滿是皺紋，並且即便是坐著手裡也得拄著一根拐棍的人猿很溫和的看著吳良和肖乾。當然，現在這兩個傢伙還被捆著，不過那個被稱作長老的人猿示意將他們的束縛解開。
吳良和肖乾此刻的衣服幾乎都被刮得快碎了，地球上的服裝到了這裡簡直是水土不服，在經過那麼一系列的打鬥和追逐中，那些布條還能掛在身上已經算是一個奇跡了。
而且他們的臉上也骯髒不堪，雖然之前那個千目給他們舔過，但是畢竟只是囫圇的那麼一下子，根本就弄不乾淨。所以吳良和肖乾的臉看起來真的像是個泥猴似的，並且兩個人都有點垂頭喪氣，畢竟此刻落在人家手裡生死未卜，怎麼樣都沒辦法開心起來吧？
「如果我說我們不是你們這裡的人，你會相信麼？」吳良直奔主題，他不想再去想什麼借口，什麼推辭，既然這個長老是這個聚集地裡最聰明的傢伙，那麼吳良決定和他實話實說。
長老雖然年紀看起來很大了，但是如同老人一樣，他有一雙睿智的眼睛。
長老聽了吳良的話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衝著站立在吳良和肖乾身後的那兩個猿人示意一下：「我和這兩個年輕人談談，你們出去吧，這裡沒什麼事情了。」
「大長老，這兩個傢伙可是鬼蜮派來的奸細！」其中一隻猿人大聲說道：「冷天隊長特意讓我們保護您的安全。」
「我還用得著讓你們來保護麼？」大長老微微一笑，然後揮舞了一下手中的枴杖：「你們那個冷天隊長，還是我從小訓練出來的呢，你們兩個臭小子趕快給我滾出去吧！」
那兩隻猿人對於大長老那是相當的尊敬的，雖然對方說話有點戲謔的成分，但是他們兩個卻沒有生氣，反而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
「只不過那已經是二十年前了……」其中一隻猿人在離開帳篷之前嘀咕了一句。不過大長老的命令誰敢不聽？當那兩隻猿人出去之後，帳篷裡變得安靜下來，而吳良能夠感覺到那兩個傢伙就守在門口，萬一有事情的話肯定會第一時間衝進來的。
似乎是也察覺到了這點，大長老輕輕歎了口氣：「有的時候，真是不服老不行了，那些孩子幾年前還什麼都不懂，現在竟然也要他們來關心起我來了。」
「這也是他們對你尊敬的方式麼。」吳良倒是很理解那些猿人的想法，看來這個大長老的地位很高，起碼在這個聚集地裡，現在的青壯都是他一手帶起來的，而那種長輩加上偶像的形象讓大長老很得人心。
「你們不會傷害我吧？」大長老突然問道，看樣子更像是在開玩笑。
吳良和肖乾登時搖頭否定，而大長老則點點頭，將身邊的小火爐弄得稍微旺一點：「聖火對於我們這個種族來說十分的重要，如果沒有聖火的話，我們的族人就要被凍死、被莫名其妙的食物毒死，或許還會遭受很強大的野獸的襲擊。」
「所以你要理解他們的行為。」大長老意味深長的看著吳良說了一句：「特別你們是新來的，那麼就要更加瞭解這一點，火焰對於我們的族人來說比性命還重要。」
「能不能給我大概講講鬼蜮到底是什麼？你們這裡算是聖域麼？」吳良其實現在有點不太舒服，因為那個大長老總是會偷瞄自己身上的機械手臂，看著他就像是個怪物似的，因為這裡的猿人都是雙手雙腳，所以長著三條胳膊確實有點古怪，只是不知道那些類人猿是不是也長著三條胳膊，還是說有的猿人確實有三條胳膊，否則這些猿人怎麼看到自己一點都不奇怪的？
「我們只是聖明的信徒，而且你看到了，這裡只是一個小部落而已，怎麼可能和那宏偉的聖域相比呢？」大長老告訴吳良，這個聚集地差不多是在經緯橫縱軸交點的東南向，也就是聖域向和聖徒向之間，不過這裡距離中心地帶很近，所以四個陣營的人都會出現在周圍。
吳良又問了一遍那個鬼蜮和傀儡域是怎麼回事兒，他急於把這只機械臂拿下來，可是又怕萬一這個機械臂犯了什麼忌諱，反而給自己找麻煩。
「鬼蜮裡面的都是一群魔鬼！」長老說那裡的傢伙和猿族不太一樣，不但是外貌和身體結構都不同，就連食物也主要以猿人為主。
「大概是一百多年前吧……」大長老也不知道活了多大，反正看著他那漸漸深邃的眼神，就知道他是陷入了沉思。
當時大長老還是個年幼的猿人，而在他的記憶裡，當初這個世界幾乎就是猿人的樂園。在這裡已經很難找到他們的天敵，幾乎每一處有豐厚水資源和果樹的地方，就有猿人的聚集地和大量的族人。而這個大陸上也只有一個聖域，那是每個猿人都虔誠朝拜的方向。
不過因為過度的繁殖，猿人種族已經開始因為食物的問題捉襟見肘了，雖然也有智者找到了種植果樹和一些作物的方法，可是面對相對狹小的空間，即便是果實和作物長成了也很難滿足每個人的需要，因為聚集地太多了，後來到了只要攀上樹枝向四處瞭望開去，就可以看到周圍十幾個另外的聚集地的情況。
在物資和領地稀缺的時候，很容易就會爆發爭奪領地的戰爭，而這也是生物與生俱來的天性。
當時大長老所在的部落算是個大中型的聚集地，裡面著實有幾個強悍的戰士，幾乎每天早上年幼的大長老都會看著族裡的戰士出發打仗，到了中午或者傍晚的時候，就會看著他們帶著俘虜和戰利品回來。
戰爭向來都是殘酷的，在奪取了物資和領地的同時，伴隨的是高傷亡數字。
所以在大長老幼時的回憶中，領地和食物確實是越來越多了，可是熟悉的人卻一個個的在離開了營地後再也沒有回來過，他當時雖然年紀很小，但是卻在想為什麼領地和物資都已經足夠了，而且人已經越來越少了，可是那些成年的族人還是要出去打仗？
不過他的想法卻被那些成年猿人所恥笑，因為有些**只要開始了就是無法停下來的，特別是他們在打了勝仗之後，更加害怕自己變得弱小而被別人吞噬。
「年復一年，當我們的領地擴大到差不多有一百倍的時候，族人的數量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大長老說到這裡不由得感歎了一聲：「接著，那個巨大的火球出現了，當時誰都不知道那個從天而將燃燒著火焰的東西是什麼，但是後來卻發現那簡直是我們的噩夢……」
開始的時候那個從天而降的火球只是引起了一場大火，而且在那附近的猿族很快就將火撲滅了，而且還採集了聖火點在自己的聚集地裡。可是後來在那周圍的幾個聚集地突然間就沒有了消息，而且原本一直戰亂不堪的領域也在一瞬間安靜下來。
因為當時那邊有個聚集地和大長老這邊有著盟約，而且當時的兩任長老的關係特別的好，雙方不定時的會互通些消息。不過後來當這邊派人過去的時候，信使卻一個都沒有回來，後來當大家都意識到不對的時候，再次有十幾個部落被攻擊了，而從那邊逃出來的猿人形容，對方是一群狀如鬼魅的傢伙，不但使用著稀奇古怪的武器，而且最讓人恐怖的就是，那些傢伙是吃猿人的！而一直處於食物鏈上層的猿人們，突然覺得世界末日好像要來了。
幾乎沒有費什麼吹灰之力，各個部族間立刻停止了之間的戰爭，而且聖域也掌握了話語權和指揮權，一場聲勢浩大的守護家園的戰爭，在猿人和外侵者之間展開了。
基於對於聖域的崇拜，各個部落之間摒棄了之前的隔閡，共同攻守下發揮出了極大的力量，在最初的交戰不利之後，竟然扭轉了整個戰局，並且將那些入侵者壓制了回去。
不過那些外來者，也就是被大長老稱為魔鬼的傢伙，他們卻突然改變了策略，一邊繼續保持著強大的壓力，一邊與一些小種族簽訂盟約，只要他們可以歸順的話，就可以保留自己的領地和子民，那些魔鬼就不會以他們為食。
因為那些魔鬼沒有固定的聚集地，所以在壓制了他們之後，猿族突然發現這場仗變得不好打了，因為根本就沒辦法摸清他們的行蹤，幾乎是剛收到消息他們在襲擊一個聚集地，當大家趕過去的時候突然發現，他們已經趁機將另外一個防守薄弱的聚集地夷平了。
於是有人提出了這樣一個想法：假意讓一個區域的聚集地投降魔鬼，這樣他們的行蹤就好掌握的多了。而這個想法當時雖然也有很多人反對，可是為了能夠掌握更加準確的情報，在北方的幾個部族先後宣佈脫離聖域的調遣，並且向那些外來者宣誓效忠。
因為那次的商討只是在上層之間的密議，所以大多數猿人們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內幕，只是那些聚集地的長老勒令，目標一致對外，雖然那些叛徒不再感受聖主的榮光，但是畢竟他們也是猿人一族，還是等消滅了外患之後，再回頭對付這些叛變的傢伙。
於是這次大叛逃幾乎在第一時間就被壓制下來，而且最開始的時候，那些背叛者還真有送回一兩次情報的，而聖域在這些請報下偷襲得手，打了個大勝仗。
不過那個送出情報的聚集地卻在接下來的兩天裡被血洗，之後聖域發現剩下的那幾個假裝背叛的部落都不敢送出情報了，當終於有一天一個情報被送到聖域的時候，他們聚集大軍準備埋伏入侵者，卻發現自己反倒是中了對方的埋伏！而那絕對是一次慘烈的大潰敗。
「那些傢伙真的叛變了？」吳良當時就想明白了，而大長老則歎了口氣：「後來他們這些當初假意背叛的部族，就成了現在的傀儡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