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五十八章 覲見 文 / hotzery
第五十八章覲見
在法蘭西斯溫和氣息的影響下，那些因為壓力而完全失去了儀態的獸人貴族漸漸安靜了下來。
空氣中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也平靜了許多，每個人都刻意地收斂了身上的殺氣，掩飾了緊張的情緒，擺出了最為溫和，和藹，可親的虛偽面孔。整個巨大休息室的氣氛，竟然開始變得如同宴會般地輕鬆。
然而，一陣緊張的蹄聲卻打破了這種刻意營造出來的平靜。蹄聲在休息室外止住，一名獸人戰士帶著滿身的鮮血，直撲進來，潔白的羊毛地毯上留下了一個個淒厲的鮮紅色足印。
他身上的獸鎧式樣，身形舉動，無一不表明他是阿修羅城中的精銳戰士之一。不知道因為什麼，他身上受了不輕的傷，甚至無力走到法蘭西斯的身前，在半路就半跪著倒在了地上，連身上的獸鎧，也也無力再維持鎧化的形態，化作一隻巨大的奔雷獸。那奔雷獸的傷勢顯然更為沉重，幾乎已經到了奄奄一息的地步。
雖然如此，那名帶消息前來的戰士瞳孔中，卻仍然閃耀著最為嗜血的光芒，這是一個普通獸人最正常的反應。
「戰爭，戰爭來了！法蘭西斯大人！敵人的目標，是天空之城！」他嘶啞地吼道！阿修羅的戰士，從來不會用平和的語氣說話。
「辛苦了！」接過渾身染滿鮮血戰士懷中帶來的戰報，他略看了幾分，眉頭便漸漸開始皺了起來。
「告訴奧古拉斯大人，法蘭西斯有急事覲見。」哪怕面臨緊急事變，他的舉動仍然沒有半點的慌亂，連語氣都保持著一貫的溫和。
旁邊的獸人侍衛得令後迅即轉身離去。
知道等待召見仍然需要一段時間，法蘭西斯卻並不打算浪費，他緩緩地走到重傷的部下面前，伸出了雙手，分別按在重傷戰士與戰獸的身上。這樣看似無聊的舉動，自然是有他的意義，一股淡淡的乳白色光芒，輕輕地自雙手湧出，滲入了那兩具身受無數創傷的軀體。
儘管傷重，可那血液中滿是獸性的奔雷獸仍然極為狂躁，對任何接近它的人都抱著極大的警惕。當發覺這位接近了它的獸人貴族身上沒有壓迫性的氣息之後，巨大的奔雷獸發出了低沉的咆哮，無所顧忌地威脅著對方，如果不是它身上的傷太重，估計早就一口把對方的腦袋咬掉了。可是隨著那乳白色光芒漸漸地加強，獸人戰士與奔雷獸身上的大小傷勢都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痊癒著，新生的細胞在那神聖光芒的刺激下，以千百倍的生長速度填充了創口，修復了肌體。而且那種乳白色的光芒，更加有著鎮靜寧心的作用，隨著軀體上傷勢的痊癒，獸人戰士眼中的嗜血光芒，也漸漸地變淡起來，最後甚至有了種平和的神色；至於那只剛剛痊癒的奔雷獸，此時早已如同一隻溫順的小貓般，低聲嗚咽著，將偌大的尾巴掃帚般地輕輕搖動，試圖討好那只給予了它新生的手。
這是怎樣的一種神跡，周圍的獸人貴族們炸了鍋一般，開始議論紛紛。
剛才出去的侍衛恰好回來了，低聲說道：「尊敬的法蘭西斯大人，奧古拉斯大人願意立刻接見您，請您馬上隨我來吧。」
法蘭西斯微微點了點頭，轉身離去，將背影留給了大家。微微的風輕輕的吹過，撫動著年輕的阿修羅城主那亞麻色的長髮，又讓他的披風輕輕地飄蕩了起來，露出了其下那一身天藍色的美麗戰鎧。那戰鎧上的天藍色光芒，彷彿是活的一般，有著活潑的個性，不住地流動著，散發出道道美麗的流光，單憑這一點，就可以知道它絕對是傳說中的神獸鎧之一。而法蘭西斯的腳步，看似在地面行走，但其實他的動作行雲流水，步伐速度無一不給人以賞心悅目的感覺，顯然他的實力，也早已到了深不見底的層次，再配合上那天藍色的神獸之鎧，獸人帝國十三大城市的城主，果然沒有一個是易以之輩。
進入了寬廣無比的巨大廣場，法蘭西斯同樣恭謹地微微低下了頭，並非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發自內心的真正尊敬。
一步，又是一步，在跨過了無數道階梯之後，他終於走到了巨大的高台之上，來到了尊貴的御座之前。在他低下的雙眼之前，出現的是奧古拉斯那嶄亮的皮靴！一股股狂潮般的能量波動帶著瘋狂的殺氣向他湧來，希望他真的低頭，希望他真的臣服……
可是法蘭西斯不為所動。
他微微地轉過了身，衝著奧古拉斯那尊貴座椅旁邊的小小身影，認認真真地低下了頭，半跪在大地之上，單手撫在胸前，用那傳承了幾十萬年的尊貴禮節，一字一句地說道：「尊貴的，天上地下唯一的，最強大的戰士，帝國的守護者，我們永遠的皇帝亞歷克陛下，您最忠誠的子民，前來參見您了！」
在說這話的時候，法蘭西斯天藍色的眼眸中流露出的，只有無比真摯的情感，他甚至熱切地望著那年幼的王者，似乎想要將自己所有的忠誠，烙入對方的眼中。
被稱為最強大戰士的年幼王者亞歷克，幾乎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漸漸地，仍然是孩子，依然顯得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當中，緩緩地浮上了一層淡淡的霧氣。
「最忠誠的阿修羅城城主法蘭西斯啊，感謝你的到來，請平身吧。」年幼王者的身軀裡，突然湧出了一股與他瘦小軀體完全不相稱的巨大勇氣，在法蘭西斯溫和的鼓勵的目光與微笑當中，大聲說出了這一句話。
話音未落，喀嚓地一聲脆響，在無比的盛怒之下，奧古拉斯那寶貴到不可想像的王座，其中的一隻扶手，已經永遠化成了齏粉。
法蘭西斯臉上的神情沒有絲毫的改變，他站了起來，微笑著衝著亞歷克點了點頭，似乎是在鼓勵。
續而他轉過了身，只是微微地鞠了個躬，輕聲說道：「尊貴的天空之城摩蘇爾的城主啊，蒙您的召喚，法蘭西斯來了。」
「好，很好！」奧古拉斯在瞬間就已經恢復了平靜，雖然臉色仍然十分地陰沉，強自發出的笑聲也十分可怖，讓人聽了有毛骨悚然的感覺。
他瞬間便站了起來，龐大的身軀幾乎遮住了微微彎腰的法蘭西斯眼前的半邊天空。在那巨大陰影的籠罩下，年幼王者的身軀不可遏制地顫抖起來。
只用了一隻手，他便緊緊卡住了法蘭西斯的頸部，血紅色的赤芒不住湧出，與天藍色神獸鎧之間爆發了激烈的撞擊，彷彿兩頭洪荒的巨獸，在不住地角力。
法蘭西斯依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雙手自然地下垂，沒有半點的改變，只是他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起來，額角也滲出了極其細微的汗珠，那副神情，似乎顯出了一點點的痛苦。而奧古拉斯的臉色沒有半點地改變，他粗曠的面孔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手上赤紅色的光芒強度卻在千百倍地增加。
可以說是天底下最堅固物質的神獸鎧輕微地發出了呻吟，在那赤紅色血芒瘋狂的撞擊之下，漸漸出現了極其細小的扭曲與裂紋。那扭曲與裂紋一旦出現，就像洪水氾濫時的堤壩缺了道小口，續而千倍百倍地擴大開來，然後便是總地崩潰。
幸好這是神獸之鎧，除了本體具有的強大防禦力量之外，它本身的自我修復能力，同樣是十分驚人的，可儘管如此，在奧古拉斯那壓倒性力量的壓迫之下，神獸鎧的扭曲仍然漸漸地擴大了，然後上面漸漸地出現了五個深深地手指模印，那印記不斷地變深，變寬，似乎沒有停止的跡象……
奧古拉斯面孔上的神色，仍然是如此地輕鬆，他甚至露出了一絲的笑容，顯然還完全沒有發力。
他用沙啞得彷彿兩塊粗糙金屬相互摩擦的聲音，冷冷的對著法蘭西斯說道：「作為除了我之外獸人十二城的城主，作為十二城主中最為年輕的一位，被譽為十二城主當中最有天賦的男人！你的實力，似乎相當的不錯啊！」
「可是，不要把這不錯的實力當作你可以驕傲的理由，當作可以為所欲為的資本！不要以為以你這樣的實力，就可以輕慢我們偉大而尊貴的亞歷克陛下！」他肆無忌憚地大聲訴罵著！
「對不對啊，我們尊貴的亞歷克陛下？天上地下最強大的戰士？！」奧古拉斯的注意力開始轉到身邊的小男孩身上，深不見底的黑色瞳仁牢牢地鎖住了那個小小的身影，看著他開始顫抖，開始恐懼，然後他笑了，那是一種輕蔑的笑容，帶著足夠的滿足。
「是，您說的是。」年幼的王者低下了頭，屈辱的淚水在眼睛中打轉，但他強忍住了，沒有流出一星半點，獸人的皇族，是不該流淚的。
奧古拉斯健壯的手腕一抖，法蘭西斯便輕易地被他甩到了一邊，幾乎站不穩腳跟，可是哪怕在這種時候，最年輕的阿修羅城城主的面孔上，依然看不到一絲的驚慌與恐懼。
「說說正事吧！三月之前，為何不願參加討伐人類的大軍？你們阿修羅城的死亡騎兵們，難道真的全都死光了嗎？」
「尊貴的奧古拉斯大人，去年年末阿修羅城大雪封城，人民生活困苦，無力出兵。」
「大雪封城？哪年年末沒有大雪封城？按照以前的慣例，將那些卑賤的奴隸，牲畜，還有那些連牲畜都不如的弱小人類，全部宰了用來當作食糧，不就能過那個冬天嗎？」事實上，在大雪封山的時候，那些獸人中的老友病殘，都是可以作為糧食的，更不要說奴隸與人類了。
可是法蘭西斯顯然不這麼認為。
「尊貴的大人，那確實是往年以來的慣例，可是這樣一來，第二年的勞動力必然大為減少，無力生產糧食，到第二年年末大雪封山的時候，又要面臨同樣的情況。在下想要嘗試一下，能否有更好的方法，既能保住大多數人的生命……」
奧古拉斯笑了，囂張無比地笑了，他站了起來，伸出了粗大的手指，輕輕地捅著法蘭西斯天藍色神獸鎧的胸甲，那是心臟附近最為要害的位置。這開玩笑般的動作看似無害，但每次輕輕的撞擊，都會有數道閃電飛出，四下飛濺，餘波甚至在周圍堅硬的花崗岩地面上留下冒煙的坑穴。
法蘭西斯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果他身上穿的不是神獸之鎧，恐怕就不是臉色慘白能完事的了。
奧古拉斯對著法蘭西斯冷笑著說道：「很好，法蘭西斯！你的言論，還真是讓我驚喜啊！早先聽說在你的治下，連奴隸和卑賤的人類都獲得了自由的身份，我還以為是別有用心傢伙製造出來的謊言！沒想到今天一見，倒是很像你的行事作風！只是不知道原本應當是殺人如麻，在十二大城中最為冷酷無情的阿修羅城城主，怎麼會出現了你這麼一位難得的英才？聽說在不帶面具之時，你連一個人都沒有殺過！可是你的實力，卻已經達到了這樣的境界！看你的能力，十年以後，想超過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那麼，剛才的軍情急報你已經收到了，人類，那些我們原本要討伐，要殺死的卑劣人類們，現在已經殺到我們的門口了！殺到你的阿修羅城之前了！而他們的目標，竟然聽說是我們獸人最神聖首都！最神聖的天空之城！那麼，我最年輕，最有天賦的年輕阿修羅城城主啊，不知道你想怎麼樣呢？是否還要舉起橄欖枝歡迎他們？眼下帝國有了需要，不知道你是否還有能力舉起你手中的劍，為帝國守衛好邊疆？你一定很不願意吧，你一定很不甘心吧，說吧，說出你想要的，你真實想的東西！」
法蘭西斯溫和俊秀的面孔上，第一次出現了微微的迷茫與動搖。殺戮，確實是他本能般厭惡地一個詞彙。他輕輕地搖了搖頭，似乎要擺脫那些多餘的思想，然後最年輕的城主堅定地說道：「在下的職責，就是為了偉大而尊貴的帝國守護阿修羅城，守護帝國的南大門，既然敵人已經殺到門前，微臣必將率領死亡騎兵，與敵人決一死戰！」
他定下了神，彷彿從來沒有動搖過，堅定無比地說道：「在下身上的責任，從未淡忘過半分。」「今日前來覲見的原因，就是希望能早日返回阿修羅城，為亞歷克陛下，為奧古拉斯大人，徹底地消滅所有的敵人！」
「當帝國有需要的時候，法蘭西斯手中的利劍，絕對不會軟弱。」
奧古拉斯冷笑了起來：「看不出，你倒是個很有責任感的勇士！」
「很好！去吧！」奧古拉斯雖然是這樣說話，但眼中依然沒有絲毫的信任感：「希望你做的，能有你說的那般漂亮！」
「要是不能消滅那幫卑賤的人類！你也不必回來了！最年輕的阿修羅城城主！被譽為最有天賦戰士的法蘭西斯.澤.古拉地！」
法蘭西斯不再多言，站起身來，再次恭謹無比地朝亞歷克陛下行了應當的禮節之後，方才轉身離開。而他所說的話，卻長久地留在了亞歷克的心中，不論何時，從未忘記自己應當的責任嗎？哪怕心中不願，也沒有絲毫的猶豫。這個年輕的，溫和的，散發著異常和藹的氣質，與別的獸人完全不同，身上沒有絲毫殺氣，讓任何人都想接近的阿修羅城城主啊，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男人？
年幼的陛下還沒有考慮明白，一記可以擊斃數頭奔雷獸的重拳，帶著血色赤芒，便重重地擊在了他的身上。年幼獸皇瘦小的身軀，遠遠飛了出去，重重撞在了地上。
奧古拉斯沒有罷手的想法，繼續獰笑著向他逼近。那位絕世的強者，臉上帶著輕蔑的訕笑，緩緩而來。
「起來吧，我們偉大的皇帝陛下啊，天底下最強大的戰士，來吧來教訓一下我這個不知道好歹的傢伙吧！來吧，偉大帝國的皇帝，對於以下犯上者，不是從來都用最雷霆的手段加以消滅的嗎？我就在這裡啊，您最忠誠的奧古拉斯，現在就像一隻沒有絲毫反抗能力的小小綿羊，乖乖地等待著您雷霆般的懲戒。」
又是一記重拳撞擊**的聲音，亞歷克的口中已經吐出了大量的鮮血，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奧古拉斯卻仍然沒有放過他的打算，反倒是一腳踏向他的臉，惡狠狠地說道：「還那麼小，就那麼經打了，不虧是我們強大前任獸皇的子孫！要是長大了以後，一定是個很難對付的對手吧！可惜，你永遠沒有長大的機會了！」
慘叫聲，**的撞擊聲不住地在高台上響起，而一向勇猛的獸人侍衛們卻連打量的勇氣都沒有，只是輕輕地低下了頭。這兒，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沒有足夠實力的下場，哪怕是王族，也沒有任何的不同。
好半響後，黑衣獸人奧古拉斯才平靜下來，面色陰沉地坐到了那張奢華的座椅之上，這張晶核做成的超珍貴座椅並不會讓他感到更加舒服，那只是用來表達他擁有多麼高貴地位的飾物而已。哪怕是經過剛剛的發洩之後，他心中的憤恨，依然沒得得到足夠的宣洩。而那個年幼的獸皇，卻又有著極大的作用，並非能夠隨意殺害的。他用陰沉的目光四下掃射著，希望能找到一個不開眼的笨蛋，讓他稍稍地滿足一下那種嗜血的殺意。在那巨大陰影的籠罩下，周圍的彪悍獸人侍衛們，將頭低得更低了。
「三個月，最少要三個月之後，我的目標才能徹底實現，到那個時候，我們尊貴獸皇的鮮血，將讓天空之城摩蘇爾，再度光榮地騰飛！而到時，那個法蘭西斯，那個卑賤的垃圾與尊貴的獸人之間的下賤混血兒……哈哈哈……哈哈哈哈……」奧古拉斯發出了低沉地咆哮，最後又轉成了瘋狂的笑聲，他再也無法壓抑住心中激湧的殺意，隨手一揮，方圓千米內的獸人侍衛五官同時噴出鮮血，內臟身體幾乎都被震成了齏粉，頓時死得乾乾淨淨。而那年幼的獸皇亞歷克，早已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全然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遭到了悲慘的判決。
而在座椅之下，一處不起眼的地方，厚重的石板之下，一株細嫩的綠芽在完成了它的使命後，迅速地枯萎了。
遠方被稱為卑賤混血兒的阿修羅城城主的法蘭西斯終於收到了所需的信息。望著遠方那雄偉天空之城中不斷傳來洪荒巨斧的轟天巨響，法蘭西斯的眉頭輕輕地皺了起來：「三個月，只有那麼短的時間了嗎？必須在三個月之內趕回來，才有希望救下陛下。看來這次就算再不願意，我的雙手，也必將染上更多的血腥。可哪怕再多的血腥，也無法改變我內心中的想法……」
而此時，在天空之城摩蘇爾當中，一頭赤紅色的小鳥兒，飛入了巨大的廣場，停到了奧古拉斯巨大的掌心，赤紅色的鳥兒親暱地啄著奧古拉斯的手指，一根細細的紅色光柱，卻從小鳥兒的腦袋上，射入了奧古拉斯的眉心。
「什麼？」奧古拉斯陰沉地，微微帶著一點點興奮地吼叫道：「何軒，那個人類，那個連我都摸不清底細的人類，那個幾百年來的唯一對手，終於倒下了嗎？終於快要徹底地倒下了嗎？好，這實在是太好了！人類啊，卑劣的人類！這次必將是你們滅族的最好機會！！！」興奮，沒錯，就是這種在他身上幾乎是從來未曾出現過的一種情緒，對於他的計劃是否能夠完成的最後擔憂，徹底地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來人啊，傳我的命令！」奧古拉斯不虧為絕世的強者，很快就恢復了平靜，但嘴角的那一縷笑意，卻是怎樣都掩飾不住的。
發覺喜怒無常的奧古拉斯大人突然心情好了起來，殘存的獸人侍衛們也壯著膽子，膽膽顫顫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傳我的命令，十二城的城主們，那些已經悠閒了太久的傢伙，帶著他們的部下，全體出動吧！徹底，完全，一個不剩地，將該死的人類滅種！不論是我們門口的那一小撮，還是山裡面的那一批。當然，讓他們不要太過衝動，完全可以遲多幾天才出發。畢竟我們還有強大的法蘭西斯打頭陣，不急，這樣的事情，完全不必太急嘛。他們只要在恰當的時候，出現在恰當的地點就好了。」他冷冷地說著，行動一貫謹慎的他，自然不會放過那麼好的機會，哪怕是獅子搏兔，也要盡全部的力量。這次趁著人類力量衰弱到了極點，怎麼能不傾力一擊？如果有必要的話，不但是那些強大無比的城主們，就連他自己，也不是沒有出戰的可能！當然，目前天空之城的狀況限制了他的活動範圍，可要是他的計劃能夠完成，偉大的，強大的，能夠翱翔於九天之上的天空之城摩蘇爾，君王級別的戰爭機械，將徹底地毀滅一切膽敢抵抗的敵人！
望著收到命令的侍衛們四散而去，奧古拉斯考慮了很久，才異常小心地下了另外一道命令。命令摩蘇爾城中現在所有的獸人高手，立刻全體出動，前往任何地方，使用任何手段，集齊一百頭龍族的血液，並將那些血液完整地帶回來，一滴都不能浪費！
如果事情出現不可扭轉的變化，這一百頭巨龍的血液，將作為最後的王牌，他有絕對的信心！
安排好這一切之後，奧古拉斯才高深莫測地坐回了他的座椅，望著陰沉沉佈滿烏雲閃電的天空，神色既無悲，也無喜！而他黑色的瞳仁當中，此時已經佈滿了風暴！
(第一更，最近兩章都是過渡章節，大家忍耐下哈，晚上那章主角就出來了。呵呵。中午那章是外傳惡戰！舞陽城主的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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