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五十三章 遠古記憶 文 / hotzery
第五十三章遠古記憶
隨著何軒的話語，一副副畫面，直接在眾人的腦海中成形。
那不知是多麼古老以前的一副畫面，天空上有三個以上的太陽此起彼伏，讓大地永遠沒有夜晚的來臨，大地上生機勃勃，充滿了各式各樣的神奇生物。
第二幅畫面的線條雖然簡單粗糙，但其中的含義卻非常清晰，它描繪了一副漫長的長卷，野獸慢慢直立行走，慢慢學會了用火，慢慢地進化出來了強大的能力，不知過了多久，那些神奇的生物不斷進化，慢慢地成為了一種被稱為獸人的生物。這些獸人與當今生活在這塊土地上的獸人幾乎沒有什麼相似之處，他們高大而英俊，優雅而強大，彷彿如同神的子民一般，天生就該高高在上地統治萬物，俯視下方的世界。換句話來說，他們中最普通的一員，恐怕也比現在的獸人貴族中的強者，更俊美，更強大，更優雅。
時光如梭，又過了不知道多少年份的歲月之後，在第三幅畫面當中，已經可以看出當時在這塊土地上的獸人，建立了無數巨大的城市，擁有了絲毫不亞於地球文明的強大力量，那是與地球上的科技文明完全不相同的一種文明。如果說地球上人類的文明是機械的結晶，物理化學的力量，而文明的進步來自人類整個社會群體的進化；那麼這個獸人文明推崇的卻是個人強大的力量，只要不被消滅，就幾乎是永生不死的獸人擁有近乎永恆的時間來提高自己的實力，鍛煉自己的獸核，經過漫長的時間沉澱後，無數修煉了漫長歲月的強大獸人個體如雨後春筍般湧現，將獸人的文明推到了最高峰的階段。
第四幅畫面，具體地描繪了那個獸人文明的興盛，人們可以在空中自由地翱翔，大地對他們而言沒有禁區。如果世界上真的有黃金時代的話，那就是獸人的黃金時代。天空之城摩蘇爾，就是這個黃金時代獸人文明最顛峰的產物。但是，人心總是不滿足的，就像人類統治了地球之後，就開始嚮往飛向宇宙，就開始希望擁有更為強大的力量，甚至研究出了核彈、氫彈等可以輕易毀滅人類自身文明的恐怖武器，就像打開了一個個潘多拉的魔盒，帶來了無數的災禍。遠古的獸人們，犯了同樣的錯誤。錯誤地高估了自身的力量，錯誤地高估了未來的進展。
強大的個體擁有強悍到極點的身體素質，以及恐怖的精神波動強度。那些強大的精神波動，竟然無意中穿越了冥冥中的空間屏障，感受到了位於不知多遠之外宇宙內的另外一個世界。一位偉大的預言家發佈了他的預言，能同時擁有兩個世界土地的種族，必將統一整個世界。
人心，總是不滿足的啊。空間的屏障，連二十一世紀人類最高的科技結晶都無法逾越的障礙，對於這些個體力量無比強大的獸人強者而言，卻並非不可逾越的天塹。
在第五幅畫面上，不知道經歷了多少年代的努力，那些獸人終於找到了越過空間屏障的方法，花費了天文數字的人力物力，找來無數現在根本不可能再找到的珍惜材料，竟然跨入了神一般的領域，建立出了傳說中的幽暗之門。那些幽暗之門的外形，不論大小，在外形上而言，都與楊謙見過的那些空間之門一摸一樣。可是，事情並非如那些獸人想像般的容易，由於技術並不十分完善，能穿越空間之淵的幽暗之門雖然被建立，可是獸人們卻沒有足以啟動幽暗之門開啟空間屏障的能量。而要改善技術，那必須作出一個能穿越空間屏障的幽暗之門樣本。不幸的是，兩者之間形成了一個永遠不可能彌合的勃論。要知道，那是一個多麼巨大的能量數字啊，對於當時的獸人來說，雖然他們可以建造巨大的天空之城，讓它在空中自由地翱翔，可是想要開啟空間屏障，卻需要更多更多的能量。希望，已經很渺茫了，可是獸人們並沒有放棄，要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許多更為強大的種族，他們辦不到的事情，別的種族未必不行。他們需要做的，只是靜靜地等待，等待一個萬古難存的機會。
第六幅畫面上，兩頭山嶽般巨大的龍獸正做著誅死的搏鬥。畫面的遠角，一片陰影之下，天空之城摩蘇爾那無比巨大的身軀，彷彿洪荒巨獸般，靜靜地潛伏著，等待著時機的到來。
第七幅畫面上，無數蟻群般的工人，在挖著一個彷彿能直通地心的垂直巨洞，畫面的角落，標識著『永恆神殿』。
第八幅畫面，永恆神殿已經建設完畢，獸人文明終於進入了極盛的階段，空間的屏障異常輕易地被打開了，技術得到改進，他們到達了新的世界。先行的探險者傳回了消息，那是一個多麼美好的世界啊，沒有強大的生物，沒有萬物之靈的存在，四季氣候平和，連自然災害也顯得溫和無比。只要獸人們能到達那裡，那裡將會變成獸人的天堂。於是，更多的獸人資源被集結起來，用來建造更多的幽暗之門。眼看獸人文明就將擺脫星球的限制，跨越空間的約束，成為一個無比強大，永遠不可能衰落的文明。
可是，上天不會讓任何事情都一帆風順，龍族，無比強大的龍族，終於發現了異樣，發現了它們中王者的失蹤。而膽敢褻瀆它們王者存在的，竟然是那幫螻蟻般的獸人。龍族憤怒了，集結了整個星球上全族之力，無數條巨大的龍獸，由各地趕來，它們的翅膀，遮住了天空，它們的利爪可以撕裂大地，它們的吐息，就是那最致命的死炎，而它們唯一的目標，就是獸人不落的首都，永遠不朽的榮耀，天空之城——摩蘇爾。
記憶留存者的恐懼，清晰地流傳到了眾人的腦海裡，滅族之戰，這就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滅族之戰啊。毀滅，一切都毀滅了。漂浮在天空的巨大城市，地面上蛛網般的交通網絡，人煙繁密的城市變成了荒原，巨大的龍獸掙扎著墮落了塵埃，尊貴的鱗片與血肉在泥濘中混為一體。
戰爭，徹底地毀滅了一切。
然而，語言的形容，遠遠比不上親眼看見第九幅畫面來得震撼人心。那畫面並不完整，但任何人都可以看出毀滅，那確實是完全地毀滅。這場戰爭，無論對龍族而言，還是對獸族，都是一場貨真價實滅族之戰。
唯一留存下來的，只有數量少得可憐的獸人與龍族，還有那永恆不落的天空之城摩蘇爾，連龍族也無法毀滅的宏偉城市，仍然孤傲地存在著，只是哪怕是天空之城摩蘇爾，也不得不屈下尊貴的身軀，將自己永遠地束縛在數十萬年間的光榮日子中，從未接觸過的大地。
那該是怎樣的一種屈辱，它掙扎，可是無奈。
而在戰爭中，因為地處偏遠，加上被獸人們放棄的十二個中小城市，並沒有遭到完全地毀滅。這就是當今獸人帝國十三大城市的由來。
雖然記憶畫面十分地殘缺，中間缺損了許多部分，但根據整理出來的資料，現存於世的最後一座幽暗之門，能夠透過空間屏障的東西，現在，仍然靜靜地坐落在天空之城摩蘇爾。只要有足夠的能量，它隨時可以重新運行。
少年何軒淡淡的聲音，直接在眾人的腦海中響起。
楊謙的呼吸，不由微微重了幾分，他開始有些明白了。
但這並非我要立刻進攻天空之城的原因，挑起滅族之戰，讓實力薄弱的我族面臨災難，並非我的本意。何軒的話語一如既往地平靜，說道『我族』這個詞時卻透出了淡淡的幾分惆悵。
沒有人知道，已經與原腦大部分融合的他，是否還有被稱之為人類的資格。
何軒沒有太過在意那情緒上的些微波動，繼續說了下去：「下面，讓你們看看天空之城摩蘇爾現在的狀況。由於鳳凰之膽中積蓄了不知多少年的龐大力量，讓我的神念，可以短暫地穿越一定的距離，窺探一個特定的地區。」
「這次耗費了鳳凰之膽所有力量的探索卻帶來了出乎意料的結果。」
何軒頓了頓，新的畫面再度湧入眾人的腦海中。
城市，巨大的城市，宏偉的城市，被十二條巨龍般的鎖鏈永遠束縛在那塊焦黑的詛咒之地。
直到歲月洗盡它永遠的榮光。
這就是天空之城摩蘇爾，最終的命運。
此時的摩蘇爾，卻有所不同了。兩頭山嶽般巨大的龍獸，默默地漂浮在它的上空，白色的光芒與耀眼的星輝交相輝映，籠罩了整個天空之城。在這榮耀光輝的沐浴下，十二條最強大龍獸臨終前詛咒化為的巨大黑色鎖鏈，開始緩慢地搖晃，崩解，散亂,這個過程可能需要很久，也可能會很迅速。
那龐大的城市，被束縛了幾十萬年的天空之城，激動得全身都微微地顫抖，卻仍在靜靜地等待自由的到來。
「毫無疑問，當天空之城重獲自由的那刻，就是他們使用龍獸的力量，重新打開幽暗之門的時刻。那時，地球的命運可想而知。當可怕的天空之城摩蘇爾能自由地在天空中翱翔，我們不落的蓋茲堡，恐怕也將劃上最後的句號。」
「我想，集合我們人族全部的力量，或許可以在那可怕的一刻到來之前，做一點什麼。」
何軒說完了最後一句話，語言中沒有半點興奮，反倒有些疲倦的感覺，某些東西，已經在他心裡壓得太久了。
房間內一片沉靜，沒有人有說話的**。
消化，分析，最後得出結論，這些人類的強者，精英中的精英，早已學會從最現實最冷靜的角度與方法去思考問題，沒有激動，沒有爭拗，一切的一切，都只為了那最後的目的——活下去。
「我明白了。」迦樓欏抬起了英俊的面龐，他的心中已經有了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