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大地行 396 山大王 文 / 十三滴水
牛，向來是農家神獸。
神州大地開酒樓飯堂的，一般是沒有牛肉這一說的。
在凡間，民以食為天，食物是農家種的，地裡長的，牛是農家最大的助手，所以，牛肉這東西，在神州大地，向來是天朝明令禁止的，或者也有，不過那是對現實不滿的綠林好漢，或者偏遠地區……
作為上九流之一的農家，自有田園怡情的高手，坐騎夥伴也多為牛，有些甚至就像是劍修的劍。
練氣士辟榖服氣，自然不會去吃這些，也是賣農家的面子，最主要的是，牛也是生靈之一，你若是見過一隻智慧跟人沒什麼兩樣的牛，你還能吃得下牛肉嗎？
當然不能！
即便能，也是殺生，與功德有損，和尚道士吃素，就是這個道理。
正所謂牛鬼蛇神，有些地方，牛這個生靈，也是擱在靈位上的拱的。
採藥今天見到的這隻牛，從南方百萬叢山中走出來的妖，一個靠著自身修行精進而成的牛妖，並不是人造出來的牛鬼蛇神。
也就是說，不是鬼神，不是牛死了之後被農家供起來的牛神，而是一個肉身強悍，且明心見性的牛妖，有智慧的，有法力的，有神通的……
從南方叢山中出來的妖，或許是神通廣大，但要在神州大地混，必先學做人的道理。
清微夫人所的一點沒錯。這只妖。的確是跟強盜學的做人的道理，不過她說錯了一件，這隻牛偷走了清微派道書，不是在愛玩笑，而是真的看上了那本部道書。
妖族法門粗劣，全靠機緣巧合啟發一點靈智，然後渾渾沌沌的修行，在弱肉強食的叢山中搏殺出屬於自己的一片領地，煉精化氣的階段，靠的是食物的補充。也就是吃了其他的妖物，煉化為本身精氣，吞吃的妖物修為越好，元氣越足。煉精化氣的效果就越好。
至於煉氣化神，就要靠自身摸索了，或者吞吃別個妖物，順帶的，還能消化點別個妖物的神通烙印，這就是妖族的修行，弱肉強食。
若要化形完美，還要吃人，人乃萬物之靈，鍾天地之神秀。體質契合天道運行，乃是最適合修道的體質，所以妖族修行，必須先通過化形這一關。
化形之道，出去吃人，也能走別個路線，比如美妖狐迷惑人類，與之交合，陰陽交融，天長日久。自然化形，總之，妖族化形這一關，要想完美，必須要進入人類的世界。這就是妖族亂世的根由。
妖族或者也有傳承，不過那是大妖的後裔。或者也有別個道路，給練氣士當個坐騎啥的，相當於童子，整日裡聆聽教誨，明白道理，不愁生死。
這隻牛可能是在南方廝殺的厭煩了，但又不甘做個勤勤懇懇的老牛給農家使喚，慢慢學習做人，於是，佔了山頭，做了牛大王。
這座山名叫九環山，就是由就座山圍成一個環狀，山中是盆地，就是大寨，派人守住山頭，外來者難攻，自家易守。
山裡原本聚集了數百山賊，山大王自然是成了牛大王的手下，或者是奴僕，牛大王美其名曰：天道循環！你們人類奴役我們牛類，今日合該輪到我們牛類來欺負你們人類。
這隻牛妖分毫不知低調，把方圓十餘個城鎮的，農家原來春耕秋收的牛全部召集起來，勉強給化出手臂，分發了兵器，聚在一起，儼然打算開個牛之國啥的。
原本的山賊，如今就是奴兵，專門用來伺候一幫牛大爺，牛大王偶爾心中高興，還要吞吃幾個，山賊作風正統，定時到附近村鎮打劫糧草，給孩兒們加餐。
妖族煉精化氣，靠的就是吃，吃的越多，證明資質越好，消化快嘛。
也是合該牛大王太過高調，今日惹禍上門。
雖然他知道鏢隊中有兩個練氣士，沒有強搶，而是用偷的，但終究劫數已到，被採藥先天宮所學乾天劍意捕捉到遁術痕跡，繼而循序摸了來。
牛大王外貌早已全部化形，九尺身高，膚色古銅，長的很是威猛，只腦後的鬢毛還沒蛻去，但更增威勢，或者這鬢毛是他故意留下的。
此刻手執絹冊道書，懷裡抱著美嬌娘，一邊與之**，一邊讓她給自己翻譯道書。
牛大王不識字，更別說書中的符菉文，乃玄門秘傳，博大精微，幸好他抓來的七個壓寨夫人都是有水平的，此刻懷裡抱著的這個乃是一修道家族族長的小妾，至於那修道家族，自是已經飛灰湮滅了。
這小妾能被族長看上，自然不凡，不過這絹冊中夾雜著清微派獨門術語，小妾短時間內哪裡能看的明白，只能是一邊氣喘吁吁的轉移牛大王的注意力，一邊暗暗把絹冊內的文字牢記在心。
她已經看出來了，這是一篇極為循序漸進的道家存思法門，能收束神魂，驅除雜念，純淨身心，輔以內煉之法，能進步神速。
「大王呵，你這道書是從哪裡得來的？」小妾媚眼如絲，打聽著絹冊的來歷。
牛大王哈哈大笑：「剛剛山下路過一群肥羊，本大王嗅著，感覺必有女人，肯定是極品，就順著氣味，施展『木石遁術』就趕了過去，誰知，竟然有此收穫，哈哈……」
小妾不滿的問道：「那為何沒抓回來？給妾身添幾個姐妹！」
牛大王尷尬一笑，自然不能說出是內中有兩個練氣士，沒有打草驚蛇的話，不過還是為了自己能夠在兩個練氣士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摸走寶物而得意，於是靈機一動，計上心來，轉移了話題：「你知道我的『木石遁術』是從哪裡得來的嗎？」
小妾撅嘴道：「你不是說是吃了個妖怪學到的嗎？」
「我還在它洞裡，得到一本經書！」牛大王大笑道：「我此次來到神州大地，就是為了學習文字，好看懂《木石經法》，想不到，文字還沒學好，就又有一部道書送上門來了，哈哈……」
由於心中高興，剛剛又被小妾逗弄的興起，於是一把拋開絹冊，摟著美嬌娘，正要有所作為，美嬌娘卻不依了，生氣的推了他一把，抽泣道：「你就是把人家當做外人，在我們神州大地，妻子主內，所有的東西都是由妻子保管的，你難道還怕我偷學了去，大王你不信我，還理我作甚……」
「給你給你，就在本王的密室裡……」牛大王褲子都脫了，早已急不可待，順手把鑰匙遞了過去。
「有禁制嗎？」小妾倒是知道，所謂密室，就是前代山大王藏寶的地方。
「什麼是禁制？」牛大王愣了愣，就在此時，屬下來報：「有人殺進來了！」
「多少人？」牛大王立刻怒了，提起褲子，順手捻了條朴刀就衝了出去，卻把那絹冊與鑰匙都留給了小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