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大地行 318 浩然正氣 天下第一 文 / 十三滴水

    原本的無妄劍派早已被改的面目全非，這是采煉峰最大的一座道觀，坐落於采煉峰最高峰，院落廣大，原本是無妄劍派修道習武的廣場，上百人同時在這裡練劍也盡可施展得開。

    自從無妄劍派被皇甫繡挑了之後，掌門身亡，門人弟子四散回家，而無妄劍派的好手，『無妄七劍』據說是行俠未歸，其實是已經身亡，乃採藥親眼目睹，死在五鬼散人的教導之下，教導的是列缺劍式，教的是採藥。

    所以採藥才能無憂無慮的住了下來，並且毫無後顧之憂。

    大練城傳言皇甫繡一身武學已臻至化境，其實是扯淡，化境乃是先天化境之意，也就是道家的煉氣化神。

    無妄劍派的掌門寧不空好歹也是先天宮劍脈出生，雖然沒有先天化境的修為，但卻得到了先天宮真傳御劍術，六十四劍之一的《無妄劍訣》，若非採藥暗中幫手，豈是他皇甫繡三劍之內能解決得了的。

    世間傳言不可盡信，就像是大練城傳說城主千金鐘小靈一手劍術鬼神莫測，一劍在手可化作一縷清風上天入地，其實都是扯淡，雖然鍾小靈得傳了巽風一脈的一些法門，但要想真正的上天入地，她還差的遠呢。

    當然，諸如此類的傳言也有可能是皇甫家與城主府故意為之，目的不言而喻。

    總之，如今的采煉峰只有採藥一個人。偌大的道觀空落落的。

    採藥的那副對聯。就書寫在這座道觀的正殿門面上，殿內供的也正在採藥自己的畫像。

    採藥此刻正在望著自己的畫像出神，鍾家祖先借助牌位而陰神顯化的情形還在他腦海中揮之不去……

    「如果，我這道觀香火大盛，那麼，以這一幅畫像為寄托……」

    採藥正自沉思，猛然心中一警，袖中五指暗捏震雷法決，大袖一甩，虛空一聲霹靂雷鳴。炸開無數紫電在空中流竄，滋滋作響，聲勢極為驚人，一個白袍老者被硬生生的震了出來。更被雷法餘波危機，無數紫色電流在其身周繚繞，紫電如刀如鎖，把老者的身形切割的時虛時幻。

    採藥毫不留手，袖中劍訣一變，再次一拂，六十四道青青劍氣交織成一片劍網籠罩過去，與之同時，左手一抓，又有一隻玄黑色大手直抓過去……

    「小友留手。自己人！」

    老者一邊急急大呼，一邊袖中飛出一道朱紅劍光，先是撲滅身邊紫電，隨後劍光分化，如孔雀開屏，一道劍光化作無窮朱紅劍光，把青青劍氣掃滅，繼而，無數朱紅劍光凝成一隻朱紅色劍輪，旋轉推出。正好迎上了採藥的五陰大擒拿。

    玄黑色大手與朱紅色劍輪相撞，五陰大擒拿竟然被急速旋轉中的劍輪撕裂而來，其聲如裂錦、如斬牛筋，一邊切開五陰大擒拿，一邊直逼採藥左手斬來。這也是因為採藥的五陰大擒拿重新修成不久，不夠凝練之故。

    「誰跟你自己人？」

    採藥左手撮指成刀。眨眼就是數百記精妙變化，每一記都以極快的速度切入朱紅劍輪之中，把朱紅色劍輪硬生生分解開來，劍光分化被破開，無窮劍光崩散，只剩一道朱紅劍光被採藥最後一記手刀擊飛了出去，被老者揮袖召回。

    「好快的手法！好硬的手！」老者撚鬚而笑，卻是暗捏法決，定住將要散開的陰神，他剛才猝不及防之下，被那道雷法著實傷的不輕。

    採藥的雷法脫胎於先天宮《紫電震雷法》與《奔雷手》，震雷一脈的法門本就是『首重爆發』，一記雷霆霹靂震盪，威力最強，然後是炸開，爆成無窮紫電洗蕩虛空，對陰神之體尤其有效。

    若非老者一手劍術侵淫兩個甲子有餘，一口『真陽劍』至陽至剛，不只專破陰邪，也是守護陰神的至寶，專門留在鍾家祠堂備用，這一次，只怕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你的劍術也不差！」採藥同樣負手含笑，似乎剛才不是他出手一般，頓了頓，又接著問道：「這是誰家劍訣？精妙的很！」

    「小輪轉密劍！本門絕學，老朽鍾奎，出身脈輪院，名不見經傳，小友就是黃藥師吧！」老者的身形再次凝實，似乎整個大練城都有無窮願力在幫助他凝聚陰神。

    採藥目光一凝，旋即若無其事，問道：「有何貴幹？」

    老者笑意不減，在道觀大殿中負手度步，隨口道：「貴幹不敢當，只是想與小友交流一下這神州大地的生存之道！」

    「像你這樣的？」採藥笑了：「區區在下一介散修，居無定所，還從來沒想過要做什麼山神土地稱霸一方，前輩恐怕是找錯人了！」

    老者聞言，啞然失笑：「雖說散修逍遙，但落葉終有歸根之日，倦鳥也有投林之時，小友不妨考慮考慮，我輩修行，總有些許劫數，多一個藏身之處，也是好的！儒家『浩然正氣』之所以號稱天下第一防禦之法，不是因為他真的有多高深，而是因為，這『浩然正氣』乃是以教化萬民之大功德修成，敢於攻殺者，氣運銳減，甚至霉運當頭……」

    今日之前，採藥已經聽說過很多牛氣哄哄的法門，佛家號稱現在無敵的『現在如來印』，道家天下第一殺伐道術『大五行絕滅神光線，今日又聽到了儒家的所謂天下第一防禦法門『浩然正氣』，大長見識的同時，卻也升起了疑問：「這豈非自相矛盾！」

    轉眼間，思及自家列缺劍式，採藥又有了另外的看法，這所謂的天下第一，看來也是各有所長。

    抬頭間，採藥點了點頭，笑道：「我若高興，自然出手助你大練城城主一脈，因為我與紅綢鋼刀會也有些許恩怨未了，但現在還不是時候，前輩請回吧！」

    老者高興的道：「那麼，能夠請小友告知，所謂『內憂』，是指誰家？」

    「我說過，現在還不是時候！」採藥口氣堅定，老者跺足歎氣：「興，百姓苦，亡，也是百姓苦，你們這些散修，就知道看熱鬧，一點都不體驗黎民疾苦……」

    採藥不屑道：「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軟，這是你自己的事情，也是你鍾家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別用大義的名分嚇我，我不吃這一套！」

    他鍾家世代豪門，靠的就是大練城黎民百姓，他鍾奎陰神顯化，也是靠的大練城萬民的祈願之力，跟他採藥有什麼關係，況且，皇甫空素說要來誘惑自己，採藥還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