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269 天、地、人 三才鬼遁 文 / 十三滴水

    「老朽還是那個意思，天道都有一線生機，你我又何必把事情做絕，不如這樣，你我兩家各出一人，誰家贏了，誰家先入，輸的一家留下守門，一年之後才許進去。（1_1）」

    見得五鬼散人點頭，先天宮大長老撚鬚而笑，看著五鬼散人身後，忽然問道：「不知鬼手是哪一位？可否讓老朽見識見識？這位鬼手自稱五鬼道友門下，近些年在東海修行界的名聲，那可是如日中天，獨闖幽冥，全身而退，血戰水府，替天行道，尤其一手『五陰大擒拿』，盡得五鬼道友真傳，據說還有玄鐵道友一口刀器護身，前些時候單人闖入我先天宮大陣，與我先天宮三代弟子明凡硬拚一招，不分勝負……」大長老話音一頓，含笑道：「今日可否讓他們再續前戰，也算是了結了一樁因果，更能一戰定輸贏……」

    「正有此意！」

    五鬼散人詭異一笑，打斷了先天宮大長老的話，有意無意的掃了眼明凡背後的『黃藥師』，又與旁邊諸人交換了個眼色，低首道：「可以開始了嗎？」

    這句陰氣森森的話讓所有人都打了個寒戰。

    大長老微微一愣，再次看了眼五鬼散人身後，卻發現，五鬼散人身後那一幫人，出去少數幾人，如玄鐵、楊修、不見尾等人之外，就連『金錢劍商辛』之流都在左顧右盼，疑惑好奇之色掩都掩飾不住……

    大長老心頭微感奇怪，扭頭問了明凡一聲，見明凡搖頭，不由回頭問道：「不知鬼手小道友在哪裡？」

    五鬼散人抬頭笑道：「本門三才鬼遁，遁行天、地、人三才之間，老道那個徒弟頗為頑皮，最近又在精修此術，長老見不到他，並不奇怪！」

    大長老哦了一聲，暗中運轉先天易數默默掐指盤算。*1*1*只是天機晦澀，算不清此戰福禍，只得作罷。抬頭看了眼五鬼散人身後的一處陰影，又看了眼對面諸人的人影，石洞角落陰暗之處，還是沒有發現。只得無奈道：「據說五鬼道友的三才鬼遁可於黑夜的天空中暢行無阻，此為『天』，可藏身地面任何陰影之中，借物遁形，此為『地』。更能附在人影之中，看不到、摸不著，兼附影行走之能，如影子一般，揮之不去，此為『人』，的確厲害，請恕老朽眼拙。能否請出來一見？」

    五鬼散人冷笑道：「本門道法最精華之處。就是出其不意，一擊必殺，說得不好聽點，道爺師徒搞的就是偷襲暗殺，你先天宮三代第一人若是連這個都防不住，那也就別比了。換個人算了！」

    「言之有理！」

    大長老話音剛落，五鬼散人已然狠聲道：「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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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原本五鬼散人話音過後。所有人精神高度集中、繃緊，但一刻之後。漸漸有人嗤笑出聲，五鬼散人面皮開始發紅，心情一剎那間沉到谷底，因為他發現，那個最先嗤笑之人，正是自己的徒弟，他眼中的『黃藥師』，他已經憋笑很久了。

    如果說，等所有人精神鬆懈之後，再出手偷襲，如此忍耐功夫也算是一種殺手境界的話，那麼，所有人都還不會如何，但是，五鬼散人難看的臉色告訴人們——事情有了變化。

    對三十七散人來說，面皮丟大了，但對先天宮來說，這是轉機，因為，他們要贏了！

    一股莫名的陰森氣氛籠罩全場——

    玄鐵道人輕輕拍了拍五鬼散人的肩膀，順便斜跨一步，擋住了雙目噴火的老叫花，楊修歎了口氣，喃喃道：「報應……」

    「鬼兄，你徒弟呢？」錦衣華服，卻肥胖如豬的商辛面色鐵青。

    淳於夫人冷笑一聲：「還看不出來嗎？咱們所有人的希望，都被五鬼那反骨仔徒弟給耍了！老娘當年就看出來了，那小子天生反骨……」

    「住口！」玄鐵道人一聲冷哼，淳於夫人頓時靜若寒蟬，撇了撇嘴，不敢再說。

    但所有人都聽出來了，原本投向五鬼散人的尊敬眼神，瞬間變了，變的陌生、不信任、鄙視、不屑……甚至敵視、仇恨……

    人性就是這樣，即便練氣成仙，也依然是人，甚至道行越高，念頭越重，情劫可怕，執念更甚，這些人既然來了這裡，自然抱著念想，忽然一下沒了，十分兒戲的毀在最信任的一個人手裡，可想而知……

    雖然也有人對此刻的五鬼散人感同身受，但很少，自私自利是人的本性。

    先天宮忽然有人哈哈大笑，笑聲未落，頭頂一圈漆黑漩渦逐漸擴大，無聲無息，彷彿吸收了所有光線與氣息，漩渦突然探出一隻玄黑色怪爪，照著這人腦袋只是一捏，便把這人腦袋擰了個粉碎，隨即整個人被漩渦吞噬，而在此之前，一抹鉤光鬼魅般閃現，朝著明凡脖頸輕輕一繞——

    也是這些人被五鬼散人吸引住了目光，而且五鬼散人一門的道法，尤其煉獄無極旋，出手無聲無息，連光線都能吞噬，更何況，這人還站在外圍，道行也不高，毫無察覺。

    為了隱藏實力，大長老所賜先天一氣神符，所有人並未激發開來。

    最重要的是，小乾坤界的隱蔽性也很強，這種情況之下，即便是三大長老，也沒有發現採藥的接近，因為，五鬼散人的神色，不像做假！

    此刻，正是最佳時機！

    原本，聶先天又是送人情，又是傳口訣，讓採藥對先天宮弟子實在有點下不了手，但這人敢嘲笑五鬼散人，尤其是這個時候，懷著愧疚的、急迫的，複雜的心情，採藥找到了殺人的理由，其實，他來了很久了。

    只有大長老把一絲若有若無的神念投注在明凡身上，畢竟，五鬼散人的陰毒，他領教多次，所以，明凡沒有死，但大長老插手，明凡已經敗了。

    「五鬼道友的演技，技近乎道啊！鬼手小道友更是了得，竟然真氣已成，看來上次你與凡兒對敵，是隱藏了實力的，為的就是今日！真是好算計！」

    門下弟子第一次身亡，大長老動了震怒，由『不見尾』種在採藥體內的那道劍氣化成的雙鉤之一，也就是偷襲明凡的那一抹鉤光，被大長老震成粉末，採藥雖然及時的退回五鬼散人身後，也被一縷火辣辣，凌厲如到極點的罡風刮破臉頰，血流不止，面部烏雲凝聚的鬼面剎那間被染成血色，小乾坤界更是一擊即潰，現出身形。

    幸好，只是罡風，罡氣並未入體，否則，採藥頃刻間就能被絞成肉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