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水上漂 242 冰雪屠靈指 文 / 十三滴水
242冰雪屠靈指
「喂！藏武經的地方在哪裡？」
第三關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採藥懶得亂找，路上隨手扯過一人問了一句，此人原本頗不樂意，但哪裡能掙脫採藥大手，不得已之下，只能一一道來……
在峽谷的盡頭有一處挖空了的山腹，據說是某位高人練劍的產物，內中藏有上萬部武經，姬伯顏親自把手，門口一方石碑，立有數十條門規，大意就是說……不能攜帶私逃，不能惡意損毀，不能再武庫吃喝拉撒……。
違者各有處罰，或逐出師門，或拖延入門時日，或關禁閉，重新抄錄……
上萬武經共分八部，依然是先天宮的道道——乾坤坎離，震艮巽兌！
大殿中空空蕩蕩，八部武經分佈八方，正是八卦方位。
因為是在山腹中建成，這處大殿也是圓錐型，越往上越小，高有百丈的牆壁上開鑿出一個個石格，內中藏有一卷卷的絹冊，越往上，擺放的武經就越少……
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個子身形一縱，躍起兩丈多高，可惜離最低的一部武經還差了幾尺，不由破口大罵：「嗎拉個八子的……擱這麼高幹什麼，誠心欺負本少爺不成……」
……
武庫中空間極大，除去最中心的大殿之外，外圍還有六十四處石室，每一處都有百丈方圓，據說其中一處還是姬伯顏的起居室……
其中一處演武場，石門大開，內中刀槍劍戟、斧鉞鉤叉一應俱全，不過都是鈍器，還是木質。
十餘個入門弟子或坐或站，或捉對廝殺，或互相拆解、對打喂招……全是十幾歲的少年人，與採藥一般年紀。
採藥剛剛進來就引起了小個子的注意力，遠遠招手道：「那小子，會疊羅漢不？過來讓本少爺踩踩，拿下來你我一塊學！」
大殿中只有小個子一人，其他人都在旁邊的石室中，大多石門緊閉，唯有演武場大開，哼哼哈嘿之聲不斷，此刻卻全部靜止下來，等著看好戲。
小個子人挺聰明，想踩著採藥肩膀上去，一句話不僅用上了激將法，兼且動之以利，可惜卻是找錯了人。
採藥不鹹不淡道：「疊羅漢沒意思，我從來只玩上天梯！」說著，腳下如踩無形階梯，一步一步的往空中走去……三十六步……七十二步……一百零八步……
小個子很乾脆的眼睛一閉，暈了過去，倒把採藥給嚇了一跳，直至聽到旁邊傳來的議論，方才恍然，這小個子剛來這裡的時候，就想找人玩兒疊羅漢，差點兒被人給湊癱了，最後靠著裝暈矇混過關，此刻卻是故技重施。
採藥暗暗好笑，隨手抽出一卷絹冊，翻開一看，卻是『冰雪屠靈指』，內有一十八招指法，每一招指法都有心法輔助，採藥只是略微看了看，落在地上推演半晌，輕輕一指點出，使的是最後一指殺招——屠靈，乃是一十八招指法的大成之作。
嗤……
一束寒冰指芒自指尖吐出，嗤的一聲沒入地面，細細一看，指洞竟有半尺深，採藥輕笑一聲：「氣芒離體，這就煉成了！還以為明軒的丙火刀訣有多了不起，原來不過如此。給我兩三年時間，照樣能推演出一門『壬水劍訣』！」
小個子偷偷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幽深指洞，上面還冒著絲絲寒氣，不由面色發青，兩眼翻白，真的暈了過去。
手捧《冰雪屠靈指》仔細研《》到最後署名，卻是坎中滿！竟然是先天宮八大首座之一傳下來的武學！採藥心中微動，把《冰雪屠靈指》放回原處。
按著與《冰雪屠靈指》齊平的其它七部找了找，頓時找到了那部《大日火焰刀》，翻開一看，內附四十八招刀法，署名是離中虛，最後的總結讓採藥很感興趣，說是這門《大日火焰刀》乃是從一道佛門法印中解析而來。
據說神州大地有一佛宗，有教無類，因此上，門中一百零八道法印流傳極廣，集齊一百零八道法印疊加就可能施展出『現在如來印』，修行界剛猛第一，人世間現在無敵。
即便是沒能收集齊全一百零八道法印，也可以根據現有法印，兩兩組合，三三疊加，收集的法印越多，組合的越精，疊加的威力就越大……
離中虛只得到了一道『大日印』，根據本身所學，傳下來這門《大日火焰刀》，修習到精深處可凝結『金烏火』道基，依照《離火陰陽變》，由陽火轉化陰火，陽火衝擊督脈，陰火衝擊任脈，直指先天大道。
即便是提前悟出入門心法，修成了金烏火，也可以用這部武經輔助修行，淬煉道基體魄。
「參悟這些武學，可以提前知曉一些內門八大首座的攻擊手段，雖然只是皮毛，但說不定有用！」
採藥心中一動，繼續翻找，乾三連的一部《流雲散手》被翻騰出來，隨後就是震仰盂的《奔雷拳》，巽下斷的《清風十三劍》，坤三斷的《混元霸體》，艮覆碗的《鎮山鐵掌》，兌上缺的《大澤龍吟》……
《冰雪屠靈指》的寒冰指芒……
《大日火焰刀》的火焰刀芒……
《流雲散手》的流雲氣勁……
《清風十三劍》的淡青劍芒……
《奔雷拳》的轟轟爆鳴……
《混元爆體》的護身寸勁……
《鎮山鐵掌》的鎮壓大力……
《大澤龍吟》音攻群殺……
八門武學一一試了一遍，均的法武合一，內附武學招式，暗藏入門心法，讓採藥頗有所得，內息運用之道更顯精深。
採藥繼續往上翻，他發現，越往上，儲藏的武經就越發精深，需要運行到的經脈就越多，這也是為了防止入門弟子好高騖遠，若是拿不到，那是你修行不深，不適合你修習。只有夠得著的，才是適合你的。
最底下的一層，甚至還有只用到一條經脈的內家武學。
似乎，每一個內門弟子，都有傳下一部武經的規矩，採藥再要在往上翻，分別尋到了聶先天的《八卦游龍掌》與諸葛先師的《八卦九宮步》，不過，可惜的是，只有名字，沒有內容，讓採藥頗為失望。
「老夫這第三關，至八位首座而止！」底下傳來姬伯顏的聲音，採藥飛身落下，開玩笑道：「八位首座忒也專橫了些，把自己的東西設定為最高級的，比他們高的都不讓人看！」
姬伯顏面色一沉，淡淡道：「擔心禍從口出！」
採藥無趣的摸摸鼻子，原來這傢伙開不得玩笑。
「我先天宮自八大首座這一代，修行道路就開始大改，主張單修一門，尋求極變，況且，那些高深的東西，豈能擺在這裡，八位首座的心思，又豈能妄加揣測！」姬伯顏說話間，面色一緩，溫和的道：「我看你道基已成，還是八法同修，有沒有興趣留下點什麼？嗯，全憑自願！」
採藥原本懶得理他，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未嘗不可：「也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