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水上漂 226 第三條鬼靈 文 / 十三滴水

    226第三條鬼靈

    溪水是流動不息的，借助流動不息的水流帶動天地靈氣，維持法陣的運轉，這就是『引水通脈』的奇妙之處。

    五柄玉劍插入『輪迴法陣』陣眼，天地靈氣頓時朝著玉劍匯聚，隨著法陣的運轉、演化……法陣中流動的溪水漸漸變作黑色，原本晶瑩剔透的五柄玉劍也被漸漸轉化成黑色，整個輪迴法陣都透著幾許詭異。

    一抹刀光上下彈跳，以精細的刀法不斷菉刻著『輪迴法陣』脈絡，採藥本人卻已經回到『四象通天陣』的陣中，盤膝坐下，看著李龜靈。

    他自從上次刀法進步之後，無形刀已經能夠在百步之內隨意馭使，更能化刀虹斬殺，而今以刀光菉刻法陣脈絡，自然輕鬆。

    隨著體外輪迴法陣的演化，他體內的道基更加穩固，甚至於，借助體外『輪迴法陣』，奪自白玉蓮的那五口『虛空劍』也能逐步煉化，這應該是最大的收穫吧。

    五道輪迴法陣連成一體，吸收天地靈氣逐步演化，把『四象通天陣』包圍起來，採藥看著李龜靈，笑的十分奸詐。

    「你資質雖然差了點，但悟性的確不錯！」李龜靈陰神變化，一排排字體虛空浮現——湮滅……

    被採藥的輪迴法陣奪走了部分天地靈氣，使得『四象通天陣』的演化陷入凝滯狀態，李龜靈不得已之下，只能把『四象通天陣』的高深口訣又傳給了採藥一些……

    ……

    左青龍，右白虎，前方朱雀後玄武，隨著法陣脈絡的逐步推進，天地靈氣匯聚加快，這四座法陣化出來的四道法相漸漸清晰……

    「還要多久？」採藥皺了皺眉，感覺體內鬼靈的吞噬之力越來越大，不由取出來數枚『草還丹』，一把捏碎了，以『煉獄無極璇』把其中蘊含的元氣吸入體內，方才感覺好過了些。

    『草還丹』是用來恢復元氣、補充功力的丹藥，共分一十二轉，採藥身上只有十一轉往下，加起來大概百來顆的樣子，『煉獄無極旋』修成以後，服食丹藥根本不需要吞服，只需捏碎了，施展煉獄無極旋吸收便可，十分便利。

    他此時必須時刻保持戰鬥力，因為李龜靈的陰神有形無質，輕靈無物，能夠飛天遁地，聚散隨心，他必須時刻防止李龜靈逃走，甚或耍什麼花樣。

    「火候不足！」李龜靈一直在運轉陰神變化與採藥交流：「如果把你那靈果煉化個幾枚，就差不多了！」

    「早說嘛！這有何難！」坎離果乃是天地靈氣孕育而成的靈物，不僅蘊含有一股純粹而磅礡的元氣，而且似乎還別有妙用，就連先天宮內門的練氣高人都欲得之，十分罕見，與其藏著掖著，他日身死道消便宜了別人，不如趁早用在自己身上，所以採藥對這玩意兒的消耗從來都不心疼。

    採藥的大方出乎李龜靈意料，前後一連捏碎了四枚坎離果，以『煉獄無極旋』吸入體內，也不煉精化氣吸收，經過肉身的過度，直接注入『四象通天陣』之中。

    四象法相瞬間暴漲丈許有餘，但卻光芒內斂，眉目清晰，濃郁的靈氣在溪水中流淌，化作縷縷白霧升起，整個小島瞬間被白霧籠罩，李龜靈的陰神陣陣顫抖，置身與白霧之中的陰神更見靈動，陰神之內的那顆黑色二色的太極圓珠開始急速旋轉起來……

    小島上的白霧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便即消失貽盡，竟然是被李龜靈體內的那顆太極圓珠吸收的。

    李龜靈驀然口吐狂笑，雙手掐訣，兩股黑白二色的氣流從急速旋轉的太極珠中被牽引出來，瞬間在李龜靈體內繞行一周，黑白氣流遊走的路線脈絡，恰好遍及人體十二正經，奇經八脈，週身竅穴全部過濾一遍，把李龜靈灰霧般的陰神之體徹底染成黑白二色。

    隨著法決的完成，李龜靈陰神一個變化，忽然變化成一座太極，太極兩儀一個旋轉，引動青龍沖天；太極二次旋轉，引起白虎咆哮；三轉朱雀展翅、四轉玄武昂首，四道法相同時脫離法陣束縛，化作四色奇光飛落太極四周。

    李龜靈重新化作人形，蠶眉俊目，一身黑水凝成的長袍，前胸朱雀印記彷彿錦衣刺繡，左袖紋著青龍，右袖菉了白虎，指著採藥哈哈大笑，末了，雙手抱拳，滿面溫和與得意：「多謝道友成全，小道友今日所賜，他日十倍奉還，感激不盡，無需相送，貧道告辭！」

    一隻玄黑色大手劈面抓來，李龜靈輕笑搖頭：「說了無需相送，道友太客氣了！」

    左袖一揮，一條青氣脫袖飛出，凌空化作丈許長的一條青龍，探爪又擺尾，把採藥的『五陰大擒拿』悍然敵住。

    又是一抹烏光刀虹當胸斬來，李龜靈抿嘴頷首：「御刀術與擒拿法同時修成，即便去了神州大地，你也算是一號人物了！」嘴上說的輕鬆，手上更是輕鬆，袍袖揮灑，兩股白氣騰飛，聚成一隻雙翅白虎，虛空一個翻滾，化作一道白深深的帶翅劍光，寒氣逼人，當空遊走矯折，猶如電卷星飛，把無形刀輕鬆敵住。

    片刻間，又有一條金龍飛起，內中一道符印金芒璀璨，李龜靈啞然失笑：「伏魔法印，連法印本源都祭出來了，打完可就沒有了，還要重新修煉，看來，小道友的手段也僅止於此了，貧道改變了主意，需借你廬舍一用，還望小道友不要拒絕！」

    說話間，背後一條黑色蛇尾飛出，凌空一抽，無數鞭影閃現，等到鞭影湮滅，那條金龍也已不見，就連內中的本源符印也已經消失，卻是被蛇尾生生抽滅了。

    玄黑色大手與青龍法相還在爭持，但無形刀與白虎劍光交鋒卻是落在下風。

    五陰大擒拿畢竟是採藥第一神通，用的最是純熟，此刻又是本命神通，與道基一體，生生不息，不管是技巧，還是本源，都能一直支撐下去，但無形刀卻不行了，刀光只是以本身意念馭駕，採藥沒有御刀法決，自然無法隔空貫注元氣，雖說御刀法決都是前人參悟出來的，但採藥只是初虧御刀法門，能在剛剛出刀的瞬間化出刀虹，已經很了不起了，但更深層次的御刀法決一時半會卻還不會。

    此刻，無形刀只能憑借本身鋒銳斬殺敵人，無法激發刀芒，自然無法化出刀虹，被李龜靈的精妙劍術輕鬆壓制。

    李龜靈滿面溫和，當胸一個稽首，胸前朱雀頓時飛出，朱雀一聲啼鳴，雙翅大展，剎那間熱浪滾滾，地上水氣瞬間被炙熱的火氣蒸發乾淨，不管是『四象通天陣』，還是『輪迴法陣』，沒了溪水流通，頓時停止運轉。

    看著面無表情的採藥，李龜靈微微含笑，再次稽首低頭，隨著他頭顱的垂下，眼前朱雀般的火鳥彷彿得了什麼指令，雙翅一動，唰的消失不見，再次出現時，火焰般凝成的七條漂亮尾羽已經照著採藥臉頰刷了過來。

    「你高興的太早了！」

    採藥肩頭一晃，咻咻咻……三道劍芒飛出，凌空爆散成三團寒氣，把火焰尾羽生生撲滅，這還沒完，只聽得咻咻聲不絕，又是九道寒冰劍芒自採藥週身各處飛出，前後不一，速度奇快，劍芒交錯間，把朱雀火鳥去路封死，一合一爆，團團寒氣湧現，與朱雀火鳥雙雙湮滅。

    「這是什麼！」李龜靈一臉好奇，心中雖然驚訝，但卻並無遁走的意思，這寒冰劍芒雖然厲害，也畢竟也是水屬，北方玄武乃是天下萬水之母，他的玄武法相盡可輕易化解。

    但為防萬一，他後腦卻有一隻頭角崢嶸的黑色龍首升起，腰間也盤起了一條黑色細鱗密佈的蛇尾，後背更是浮現出一塊龐大的龜甲，堅硬的鱗甲閃著水光，果然不愧『龜靈』的稱呼！

    「等你成了我的第三條鬼靈，你就會知道了！」採藥面無表情，一邊馭使擒拿手與無形刀截住青龍法相與白虎劍光，一邊在體內運氣成芒，咻咻破空聲再起，十二道暗紅劍芒脫體爆射。

    「火靈！」李龜靈大駭，急切之間，連忙把腰間蛇尾抽出，但卻一觸即潰，一個巧妙的翻身，以龜甲抵擋……

    彷彿雞蛋殼碎裂般的聲音響起，隨即就是水火相遇的嗤嗤聲，護身龜甲爆裂，一十二道暗紅劍芒透體而入，李龜靈果然無愧是練氣高人，在劍芒入體的剎那，週身再次化成一輪太極，手段層出不群。

    「轟轟轟……」

    一連十二聲爆鳴在太極氣流演化的陰陽二氣中響起，而一條灰霧般的透明人影已經脫離了太極氣流，朝著地下遁去。

    「還不死？金蟬脫殼！」

    得虧採藥機警，靈覺感應發現異常，否則還真被他逃了，此刻，天空中的青龍與白虎法相正在慢慢散去，採藥空出手來，單手一抓，把『煉獄無極旋』施展開來，一圈漆黑漩渦呈現出來，灰霧般的人影毫無抵抗之力的被吸入其中。

    灰霧入體，落入丹田，被『五獄輪迴』瞬間煉化，快的不可思議，儼然入體即化，五獄輪迴演化加快，頃刻間又把本身道基推進了一重。

    「煉精化氣第十一重！！！」採藥毛骨悚然，毫無修為提升的喜悅，體內一條鬼靈還未化出來，這條鬼靈又加入生化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