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幸福,像花兒一樣 第79章 正反 文 / 清秋
第79章正反
秋冰月這些時日心情好了許多,煙兒也放下了不少的心,難怪昨晚沒再夢遊了呢,原來病因居然在這裡。
「小姐,都過這麼些天了,王爺可真狠得下心來,愣是不過來瞧瞧,小姐若是你想王爺了,何不過去看看,說不定,王爺也正想你呢,他是男子又貴為王爺,你去向他低低頭,也是可行的,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煙兒小心翼翼的說道。
秋冰月抱著暖爐笑嘻嘻的伸了個懶腰,又渾身懶懶散散的靠在床頭繡鴛鴦。
煙兒見勸說無望,便也回房取些繡品想來陪著。
煙兒剛離開,便見朱祐楓晃著身子大搖大擺的領著侍衛過來了。
聽見門響,秋冰月頭也沒抬,直到一大片陰影遮住燭光,才慢悠悠道:「別擋亮。」
朱祐楓忙側開身子,站了半天,見冰月不再理他,好生無趣,便索性坐到床邊,歪著頭看她繡著,煙兒剛想進來,看到這一幕馬上立正轉身就跑,「各路神仙,謝謝你們,不枉我從五日改成三日燒一柱香給你們,王爺終於來了,阿彌陀佛。」今晚就沒她什麼事了,跑去找情郎玩兒去咯。
「在天願做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我秋兒的繡工就是好,活色生香。」
朱祐楓一副討好般的樣子靠向冰月,伸手去摸那對鴛鴦,卻有意無意的撫過她的手背。
「喂,你來在這裡做什麼?這裡沒人歡迎你,哪涼快哪呆著去。」秋冰月沒好氣的說。
朱祐楓霍的抽回手,狠狠的瞪了瞪她,咬牙道:「我愛在哪在哪,關你什麼事?要你囉嗦!你敢對我指手畫腳試試。」
秋冰月也生氣了,瞪回去,道:「不要在這裡妨礙我,永遠不來最好,誰稀罕理你。」
「哼?妨礙?我告訴你,這是本王的府邸,我想留下來就留下來,你管,不,著。」
「這是我的地方,你回你的楓林苑去,你給我走!」
「我偏不走,我就在這裡睡下了,你奈我何?」朱祐楓連忙佔了個位置,雙手枕在腦後,得意的躺下。
「你是無賴啊!」秋冰月磨牙的聲音。
「是又怎樣?」
「你——你給我走!」
「我不!愛咋咋滴。」
兩人大眼睜小眼,誰都不肯讓步,就這樣僵持著。
門外的侍衛劉琛豎起了耳朵,心道:咱家王爺每次遇到王妃都會挖掘出他最有潛力的一面啊,前回耍帥,上次爬牆,今兒裝無賴,這麼好的戲,可惜沒帶酒呀。
屋內,怒目,對峙。
四周很靜很靜,靜得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還有心跳,聽著它們一點一點的急促起來。
不知什麼時候,目光由對峙變得癡纏,他看著她美麗的臉,緩緩道:「秋兒,我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取下她手中的繡品擱在一邊,紅絲交雜的深遂瞳眼中,是一抹無邊的失落,沒有生氣,長長的歎了口氣,如丟了靈魂般沒有生命的氣息卻展開健壯的臂彎,輕輕靠近,將她摟進他那溫熱的懷間,從頭頂傳來的聲音如空心的竹筍,柔韌卻堅脆:「不要這樣,知道麼?好累!」
聞著他身上清香熏過的衣裳,很久冰月就在他溫暖的懷抱中沉默著,不再需要語言,不再需要解釋,所有的不愉快和不信任都在這一抱中化為烏有,這一次心沒有搖擺,沒有掙扎。
心裡暖暖的,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樣子,秋冰月有些愧疚,嘟了嘟嘴。
「小氣男人!好,你害我這些日子都沒胃口,我要吃你做的菜。」冰月輕笑,用纖纖細指戳了一下他的臉。
朱祐楓眼角一抖,斜眼瞪著門外正耳根子抽筋的劉琛,道「劉侍衛,你先去學兩道,讓我嘗嘗。」
劉琛愕然,怎麼回事,這年頭,侍衛這行當是越來越難做了,空有武功還不行,還得要求一專多能啊。
「是,王爺。」劉琛學馬刨了刨蹄子,一陣風似的跑了,方向自然是廚子的臥房。
朱祐楓扯扯唇角,這種時候,煙兒都知道撤了,偏偏他還像個木頭似的杵在那,不欺負他都對不起他。
「你瘦了呢,可得補回來。」冰月自言自語,完全沒有意識到這近乎是一個挑逗的行為,只一刻,她的手指就被他含住,他用齒輕輕咬著她的手尖,微微的痛癢傳遍全身,讓冰月整個人都輕飄飄起來,就被他順勢放倒了。
「咦?這是什麼?」朱祐楓拾起從冰月懷中掉落的錦帕睜大眼睛看著,臉色變了又變。
「沒…沒什麼?」秋冰月下意識的重複了一遍這句沒有任何意義的話,嚇得要一把搶過來。
朱祐楓明顯很不滿意這個答案,將帕子緊緊捏在手裡,不吭聲的冷盯著她。
秋冰月連試幾次都奪不過來,索性放棄了。去,擺那張臉給誰看啊?不就是這幾天閒得慌在白帕子上繡了個豬頭的圖樣,並且在豬頭旁繡了個朱字嘛,至於麼?哼,誰讓他那天生自己那麼大氣,還關著她,再說了本來他也姓朱啊。
朱祐楓的臉很臭、很寒、很冷、很酷。秋冰月突然覺得這小子氣質很不錯,如果賣去青樓不知能賺多少銀子,哇哈哈,戲院和青樓啊,他還真是吃得開。
冰月猛的用手摀住嘴,丫的怎麼又笑出來了,偷偷瞟了一眼那張酷酷的冷臉。
「哼,還是笑得那麼白癡,你倒是喜歡動物,繡完這個繡那個,如果我沒記錯,你曾經不止一次的把我這堂堂皇子比做了帕子上的這個東西,我就這麼入不得你的眼?這筆帳要怎麼算?」某人抖著眉擺著一張臭臉叫著。
自己什麼時候說他是豬頭了?厄…好像是上香那天,白楊這個大尾巴狼,這麼私密的話也告訴他,不是想害死她麼?表忠心也要有個度嘛,趕明兒一定要唆使煙兒收拾他一回,去。
恩?一個高高的尾音揚起,某人揚了揚手裡的豬頭,他的臉還這會子還真是跟那玩意有得一拼。
耍賴是冰月慣用的招數之一,反正他也沒親耳聽見,死不認賬就是了。「王爺真是有悟性,我不過是看它可愛隨手繡來的,沒有比喻你的意思,此豬非彼朱嘛,如果王爺非要上趕子的與它攀親,那我也沒法子,嘿,巧了,你們居然同姓?」秋冰月站在床上叉著腰抖著腿,隨帕子附送給他一個大鬼臉。
「你…你看看你像什麼鬼樣子?明兒我下朝回來要聽你背《女誡》,錯一個字罰抄十遍。」朱祐楓跳著腳叫道。
「什麼?又要抄?長得帥了不起啊,每次都用這招,你不煩姑娘我還膩了呢,你大爺的,有本事換點新鮮的。」
「我大爺是誰?」那大爺這招你一定喜歡,某人奸笑著直接蹦上來,「朱祐楓你變態…變種…變豬…唔…放開我…救命啊…非禮啊…」
「你就那麼想給我機會懲罰你嗎?恩?」朱祐楓貼近冰月的耳部低喃著。
秋冰月紅著臉縮在他的懷裡,任由他溫熱的指尖觸摸自己光滑的臉頰,只是他的手每移動一分,冰月的心跳就加快一拍。
朱祐楓的手勾住冰月的一縷秀髮,神色慵懶的說道:「這個小腦袋瓜子,總是藏有那麼多的鬼主意,所以我討厭。」
接著輕撫上冰月的秀眉:「你思考的時候它們總是微微蹩起,讓我總認為你在想著不該想的人,所以我氣憤。」
指尖下移,落在她的雙眸上,「這雙眼睛太大,太亮,裡面藏有好多故事,可這些故事曾經我都來不及參與,所以我,不喜歡。」
朱祐楓停了停,深邃的眼眸凝視著那張困惑的臉,良久,指尖終於落在她那櫻瓣一樣的柔唇上反覆摩挲著,動作輕得就像是在擦拭一件無比珍貴的寶貝。
夢囈一樣的低語道:「可是我最害怕它,害怕它倔強的閉著不理我,更害怕它會說出讓我痛心的話,可是它又總是深深的…引誘著我…讓我甘願為它沉淪,為它瘋狂,為它燃燒。」
話音未落,朱祐楓的唇便深深的蓋了上去,唇齒相貼的那一瞬間,兩人都是渾身一震,朱祐楓抓住冰月不聽話的兩隻手,將它們壓向她的頭頂上方,用自己的一隻手緊緊箍住。
自己這樣又算是強迫她了麼?可是,他們是夫妻,這一關遲早是要過的。朱祐楓低頭看看了懷中的人心裡猶豫著要不要進行下一步。
「你說,太子的建議我們是不是該考慮一下了,他的聲音落在耳邊,冰月羞得連脖子都紅了,「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