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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幸福,像花兒一樣 第64章 暗流洶湧 文 / 清秋

    第64章暗流洶湧

    隨著懷恩的離開,那些力保他的官員也相繼被貶被殺,那個時候自己就像是一棵無助的小草,隨時等待著命運這個暴風雨無情的摧殘,但命運卻再次憐惜了他,廢太子呼聲最高的時候,泰山地震了,保他的人中有人利用皇上迷信的有利時機,買通了欽天監,於是便有了是老天警示不許換太子之說,倒也把皇上和萬貴妃等人唬了好幾年。

    「也就是從那天開始我就在心中樹立了一個理想,為了這個理想我日日謹小慎微,忐忑度日,四弟你成年後可以一走了之,可是我不能,無論身處的環境多麼險惡,儘管在陷害和陰謀中苦熬,我都告訴自己要勇敢堅持,而這個堅持到底的決心就是有一天我要做皇帝,我要向那些因我而死去的人們證明,他們沒有看錯,我要用這把鋒利的帝王之劍去斬斷這個政治腐敗、朝政混亂、小人橫行、民不聊生的黑暗朝代,開創一個光明盛世,還我大明王朝一片國泰民安。」

    「可是這僅憑我一人之力根本做不到,如果父皇扶持一個萬貴妃掌控的人做皇帝,那豈非又是現在朝廷黑暗的延續,正直官員永無出頭之日,黎民百姓繼續被壓迫剝削,這些年來,萬貴妃穩做幕後黑手,東西兩廠在民間敲詐勒索,貪污受賄,私設公堂,栽髒陷害,不斷製造冤假錯案,多少正直大臣因此而全家喪命,葉將軍不正是最好的例子麼?東廠提督尚銘,帶領東廠針對富人下手;西廠提督汪直,守著西廠專揀清官開刀,他還挑撥父皇發動邊關戰火,多少邊關百姓生靈塗炭,就算這二人現已被罷免,可東廠仍然存在,無非是換湯不換藥。

    更何況現在還有父皇最寵愛的太監梁芳,傳俸官李孜省,刑部尚書尤敏,國師繼曉,他們…」朱祐樘說到此氣憤不已,扔下棋子,背著手走到朱祐楓身邊,悄聲說道:「你一去邊關多年,你知道他們在宮中都做些什麼麼?我聽說他們竟然騙取父皇信任,在後宮之中煉丹修道,煉什麼長生不老丹,還常年給父皇提供合歡藥,摧殘父皇身子,更可怕的是父皇根本已經離不開他們了。」

    朱祐楓大驚,而白楊早已非常自覺的守在門旁,這番談話若是被萬貴妃的耳目聽去,只怕三人都活不過今日。

    「皇兄這些可已有證據?」

    朱祐樘板著臉說道:「尚無證據,梁芳見誰都是一副笑臉,點頭哈腰,客客氣氣,雖有萬貴妃撐著,但為人處事極其低調,若不是我聽你說起過他與萬貴妃勾結以為皇上採辦為名私自到民間強佔、搜刮,勒索地方官,壓搾百姓,到處圈地這些事,連我也要被他蒙騙住,根本不會對這個人多看一眼。」

    「皇兄,這件事我也是在民間時聽說,尚未親眼見證。」

    「哼,我長居宮中,自然知這絕非空穴來風。擺在我們面前的絕非一個尤尚書那麼簡單,那李孜省原不過是一個民間道士,竟然攀上萬貴妃一舉成為傳俸官輝煌騰達,還與萬貴妃勾結買官賣官。妖僧繼曉,利用父皇對佛教深信不疑之心,多次讓父皇下旨用最大的排場拆民居建廟宇,我大明國庫的白銀就這樣源源不斷的流走了,多少百姓因此而背井離鄉,骨肉分離。而父皇呢,多少年不上朝了,整個朝政都交給那三個紙糊的閣老,六個泥塑的尚書處理,特別是尤尚書,有多少冤案留在他手裡,他是刑部尚書,收了多少有錢人送的銀子,那些人犯了罪一樣可以逍遙法外,繼續橫行霸道,而這幾人最終聽誰的?都是萬貴妃說了算。你說咱們的父皇每天在幹什麼?上午去看李孜省煉丹,下午去跟繼曉參佛,晚上欣賞他們二位跳大神,然後含著合歡藥夜夜歡合,這就是一國之君。」

    「四弟啊,我當太子這些年,雖說不能做什麼,可我一天也沒忘記自己的責任,我總是睜大眼睛看著,不斷提醒自己,不許自己再重蹈父皇的老路,其實我也可以選擇做一個荒『淫』無度的太子,將來再做一個昏君,攀附於萬貴妃,讓這個爛攤子繼續爛下去,可我看到這些瓊漿玉液,錦衣玉食,彷彿見到的都是老百姓的血和淚,食不下嚥哪,做昏君容易,想做一個勵精圖治的好皇帝,怎麼這樣難。」朱祐樘的眼角淚光閃動。

    朱祐楓和白楊都低下了頭,良久朱祐楓抬頭,面上已是一片堅定說道:「皇兄,臣弟慚愧,過去我只知你身世可憐,處境危險,實不知皇兄心中竟有如此大的抱負,裝的是黎民百姓,敬的是正直賢良,而我呢,我只知明哲保身,就算帶兵打仗是為國出力,可其實也是我逃避現實的方式,哪怕心中無比憎恨這些人,也只會躲在暗處哀歎一聲,可皇兄一人卻冒著生命危險在為國擔憂,小弟真是無地自容,今日皇兄將多年來暗中調查的機密事件說與我聽,實是把臣弟當做真正的自己人,臣弟願為皇兄分憂,任憑皇兄差譴。」

    「四弟,參與進來會得罪很多權貴,還會有性命之憂,你怕不怕?」

    「男子漢大丈夫,做事怎會前怕狼後怕虎。」朱祐楓冷冷說道。

    「好,四弟,皇兄果然沒有看錯你,其實皇兄還有一事未說,今日將心中所想所思全盤與你說出,也沒有將白少俠支開,實是知道你二人情義非同一般,白少俠也是四弟的得力干將,四弟,如若皇兄有一天實在鬥不過萬貴妃她們,丟了太子之位,我希望你能夠重奪父皇寵愛,將來做一個憂國憂民的好皇帝,哥哥若是能活著,定會在幕後為你打點一切。」朱祐樘嚴肅而誠懇的說道。

    朱祐楓一撩月青色的長袍單腿跪下說道:「皇兄何出此言,臣弟只願輔佐皇兄左右,太子之位是萬萬無法擔當的。」

    朱祐樘忙拉起他歎道:「咱們,盡人事,聽天命吧。」

    「來,不說這些了,棋局未完,你看這黑白二子,各落各的地兒,我認為,世人都是複雜的,沒有好壞之分,只是立場不同罷了,就好比下棋,白子有白子的佈局,而黑子也有黑子該落的地方,只是小心不要讓他們落混了,即便是混了,在我們心中,黑白也定要分明。」

    三人各有所思,這棋下得幾盤也失了興致,朱祐楓眼見天色不早,便與白楊告辭著出來,迎面看見婉心身著煙色紗裙婷婷走來。

    「靖王(小人)見過太子妃。」朱祐楓與白楊同時拜下。

    「怎麼就要走了麼?」婉心笑道:「祐樘你也不留四弟用膳,冰月妹妹沒一起來麼?」

    「日後定帶她來陪陪太子妃,膳就不用了,我與白楊還有些事情要辦。」朱祐楓說道。

    「那就不強留你們了,恭送靖王爺。」婉心抿唇輕笑著曲了曲腿,兩旁的宮女也立刻低頭分站兩邊,讓出一條道。

    朱祐楓與白楊沖朱祐樘一拱手,轉身離去,而婉心的目光直到朱祐楓的身影轉過長廊看不見了,才收回來,輕輕挽住朱祐樘向寢宮走去。

    「王爺,真的打算捲進這些是非圈裡了麼?」白楊問道。

    「我們都是大明的子民,為國為民,義不容辭,以前是我太自私了。」朱祐楓冷聲道。

    白楊停住腳步,卻向朱祐楓伸出了一隻手,朱祐楓臉上揚起剛毅的笑容,也伸出手與白楊的手輕輕一擊,緊緊相握,不再需要隻言片語,他們已心意相通。

    迎面一個身著太監服飾的人走了過來,老遠就跪在地上,尖細的聲音一臉恭敬的喊道:「奴才見過靖王爺,給王爺請安,王爺福體安康,長命百歲。」

    朱祐楓眼中射出凌厲的光,冷聲道:「梁公公請起,梁公公是皇上和貴妃身邊的紅人,本王受不起公公如此大禮。」

    「王爺的心意奴才心受了,但禮不可不行,這人有高低貴賤之分,尤其這皇宮之中,皇上、皇后各位娘娘、太子王爺公主都是身份尊貴的主子,奴才見了主子自然要行禮,這長幼有序、尊卑也是要分的。」

    朱祐楓冷笑道:「梁公公說得可真是一樣樣的,怪不得娘娘這麼寵著呢,成,你要跪就跪著吧,不到一柱香不許起身。」說著越過梁芳,一臉怒容,昂首闊步拂袖而去,要他討好這種人,他可做不到。

    他們誰也沒有看到,身後梁芳看著他們的笑臉早已換上了猙獰可怖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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