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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幸福,像花兒一樣 第51章 她是救命恩人 文 / 清秋

    第51章她是救命恩人

    今日天氣晴好,秋高氣爽,朱祐楓反倒沒了蹤跡。秋冰月換上一身鵝黃色的衣裙,拉上煙兒跑出偏院,在王府裡閒逛起來,這還是她第一次正兒八經的看王府,王府比皇宮那是差了不知多少,但在京城也算得上是顯赫之地了,比起閣老府也不知大了多少倍。

    「小姐,我們去那邊吧,上回那個荷花池,可漂亮了,煙兒還沒細看呢。」

    跟著煙兒一溜小跑,秋冰月終於又看見了當時她被朱祐楓一腳踹下去的那個湖,那日天晚看不清,上一回心思又全然不在湖上,故也未留意。其實它只能說是個池,不算太大,靠岸的另一邊種滿了荷花,不知道他還有這個雅興,居然也和她一般,愛這出淤泥而不染的素蓮。雖然現下荷已凋謝了不少,只剩為數不多的幾枝依然在秋風中搖曳。一陣冷風襲來,傳來陣陣荷葉的清香,冰月霍然發現岸邊居然還有一葉扁舟,太好了,這樣就可以與荷花來個近距離接觸了。

    「煙兒,去替我將琴取來。」冰月突然來了興致,想要在這翩翩荷葉中輕奏一曲。

    煙兒搖漿,小船悠悠划水而過,漸漸被荷葉所沒,一枝枝粉紫、素白的荷花就在綠葉叢中冒出頭來,不時有紅的黃的蜻蜓立在上頭,這些小東西們都不怕人,船行水面,冰月悄悄伸出手去,輕輕就捏住了它那薄如嬋翼的翅膀,又放手任它們自由飛去。眼前的美景讓她心胸登時開闊,盤腿坐在船頭,輕撫琴弦,一曲高山流水飄蕩在這藍天與碧水之間,她…亦沉醉其中。

    忘記了身外的一切,陶醉在這良辰美景中,胸中的煩惱和愁緒都隨著琴音飄散開去,自己才十五歲,不是五十歲,還年輕,重新活過來吧,她是渴望歡樂無憂的生活的,不該輕易就被憂愁打敗。

    「小姐不是最愛梅與桃嗎?這蓮煙兒除了覺得那生翠的藕好吃外,還真看不出什麼來。」

    「就知道吃。」秋冰月給了煙兒一個爆粟,煙兒可愛的吐吐舌。

    冰月看著那一朵朵雅蓮輕聲道:「《愛蓮說》有言,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晉陶淵明獨愛菊;自李唐來,世人盛愛牡丹;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靜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予謂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可見這蓮是多麼的堅貞與高潔。」

    煙兒抿唇一笑,道:「又是從易大哥那聽來的吧。」

    「易大哥?是啊,可現如今我都不知該如何稱呼他了。」

    「小姐,你說什麼?煙兒聽不明白。」

    冰月苦苦一笑,未再多言,素手輕揚,優雅琴音高低起伏,飄蕩於湖蓮之間。

    忽聞得岸邊傳來一陣蕭聲,婉轉低吟,輕靈飄逸,高低起伏,像是要追隨她的琴聲而去,又不時與琴音纏綿在一起,好似追逐、嬉戲。秋冰月不由玩興大起,讓煙兒將小船搖出荷花叢,就與他隔湖而奏,遠遠望去,冰月認出吹蕭之人乃是朱祐楓,唇邊溢出一絲輕和笑意,而心中也是從未有過的奇妙感覺,如同被春風吹過的湖面,波光瀲瀲,漣漪陣陣。沒想到他除了帶兵之外竟然蕭也吹得如此之好,在他身邊是一個一襲白衣的少年男子,風吹衣飄,宛如謫仙似的。遠遠的看不清模樣,心下想到莫不是太子來了。

    若真是太子,那婉心必然相隨,有幾日不見了她,真怪想她的,一曲即終便讓煙兒將船搖回去,冰月立在船頭,任秋風吹起了她的秀髮,鵝黃色的長裙衣袂飄飄。

    還未及岸邊,她已看清了靖王身邊的男子並非太子,而是…冰月在記憶中收尋著這張臉。

    「小姐,那位公子不是幫我們在酒樓付帳的人嗎?」煙兒驚訝的說道。

    是他,卻不知他原來竟是靖王爺的朋友,猛然想起還欠了人家銀子尚未歸還,那時自己還是待嫁之人,沒想到時間竟然過得如此之快,心境也早已不同了。

    遠遠看去,只見兩個少年男子年紀相仿,一個清秀出塵,濯濯然有青蓮之姿;一個俊朗中稍帶霸氣,矯矯然若朱菊之魅,此刻挨得頗近,組成的畫卷極是養眼。

    上得岸來,兩位男子都如癡如醉般看著冰月,半晌朱祐楓才悠悠的說道:「好一曲高山流水覓知音,當日宮中奏琴之人可也是你?『善哉乎鼓琴,巍巍乎若泰山』『善哉乎鼓琴,洋洋乎若江河』。

    冰月輕笑:「善哉,子之心而與吾心同,伯牙與鍾子期以琴相識,以琴相知才有了這段佳話。」

    隨後轉頭看向那白衣男子,只見他的眼神明亮透徹。

    「還未請教,這位是…」

    白衣少年笑著搖搖頭,說道:「你真是這凡間之人麼?」

    「那公子覺得呢?」秋冰月笑著反問。

    「你不是,你是荷花仙子,」說完他也爽朗的笑起來,「在下白楊,見過王妃。」

    「耶?那個,你不要誇我啊,我會驕傲的。稱呼可以改改的呵,我叫秋冰月…」冰月抓抓頭,呵呵笑道。

    白楊嘻嘻一笑,隨意將雙臂環在胸前,大言不慚道:「能得我白楊的讚美,是你的福氣。」

    「去,誰稀罕。」秋冰月做個鬼臉。

    朱祐楓偏過頭在冰月耳旁低聲道:「他就是個房梁塌下來也要先擺好造型再跑的自戀狂人,習慣就好。」

    白楊沖朱祐楓挑挑眉:你才自戀,你們全家都自戀。又轉頭對冰月道:「那當然稀罕,楊的讚美,可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至少要美得出塵,才高八斗。」

    噗——朱祐楓嘴角直抽,「才高八斗,就她?」

    秋冰月捶胸頓足、感激涕零道:「終於有人發現我的內涵了。」

    「怎麼,你們真的認識?」朱祐楓的眸中帶有幾分期待。

    「王爺,恐怕你得破費二十兩銀子幫冰月還債了,有人都追到府上來了。」

    秋冰月這麼一說,白楊與煙兒全都大笑起來,唯有朱祐楓一臉迷惑不解。

    「小楓,我苦苦找尋了幾個月的人啊,沒想到竟然藏身在你的府裡,真是造化弄人,這次又讓你快了一步,上天如此眷顧你,讓楊不服都不行,你十幾封信巴巴的追我回府,想來心中早有答案,只是想讓我為你證實而已吧。」

    「你想對了,她就是幾月前在金陵城中為我們引路的佳人,到頭來,她還是你的救命恩人。」

    朱祐楓驚喜交加的看著冰月,而冰月也才知道,冥冥中一切似早有注定,當初的無心之為竟與他還留下了這樣一段不解之緣。

    晚間朱祐楓在王府設宴為白楊接風洗塵,自是又熱鬧一番,秋冰月才知道原來白楊竟是靖王爺的生死之交,在她嫁進王府的前三天領命去了廣西平亂,今日剛剛回京。

    按照他的說法是那點小匪亂早已平息,本想借此機會在江湖上多走走,好藉機揚名立萬,沒想到王爺一連十幾封信急催他回來,原來竟是要他來認她是不是當年的救命恩人。

    白楊一身江湖豪氣,倒也幽默風趣的緊,他把江湖上的見聞加油添醋的胡說一通,逗得大家大笑不止,席間都是他在說,因為冰月他們根本插不上話,冰月真的很難想像靖王這樣冷淡的人居然可以和火一樣熱情的白楊是朋友,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互補。

    白楊拍拍秋冰月的肩大著舌頭說道:「月牙兒,日後若是他欺負你,你就和我說,我替你教訓他。」

    秋冰月立刻很狗腿的問道:「小白,你的武功比之他如何?」

    白楊打了個酒嗝,摸著下巴支吾著道:「我人比他帥那麼一點,武功自然也是強那麼一些的。」

    朱祐楓冷笑著白了他一眼,道:「這叫什麼邏輯,真是誤交損友。」

    白楊跌足,大聲笑道:「這叫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若我是損友,你朱祐楓也好不到哪去。」

    秋冰月立即誇張地叫起來:「小白,他一直都在欺負我啊,還欺負得很慘,你現在就替我教訓教訓他吧,不過不要太過份喔,揍得他爹都認不出來就可以了。」

    朱祐楓臉上的表情那叫一個抽筋啊,秋冰月,你真是太善良了。

    白楊還算沒醉到不想要命的地步,一仰首又往口中倒了一碗酒,道:「放心,月牙兒,我替你記下了,改日,改日,呵呵,喝!」

    今天晚上他們都很高興,酒一杯接一杯的喝,酒罈子,一壇跟著一壇的空了,秋冰月看著那兩人開始還邊伴著酒下肚,邊高談闊論,到後來乾脆連說話都懶得找詞,直接抓起酒罈子用灌的,看得冰月兩眼發直,真怕他們一個不小心被酒泡死。酒干飯畢之時,二人都已大醉,白楊搖搖晃晃的走著八字型告辭離去,還不忘努力顯出自認為瀟灑若仙的姿態。

    秋冰月看朱祐楓已醉得趴在桌上,便不想叫醒下人,將他一隻胳膊放在自己的肩上,一手扶著他的腰,把他半拖半抱的扶進了他的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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