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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京華煙雲,楓葉情 第27章 花太香 文 / 清秋

    第27章花太香()

    走進亭裡的時候,太子朱祐樘、康王朱祐杭背對著她飲茶磕瓜子閒聊,靖王朱祐楓正對著亭口懶洋洋的坐著,把玩著手中的茶具,聽見聲音,抬起眼皮來看了一眼,又毫無反應的低頭繼續把玩,下一刻,他好像又覺得不對,猛的抬起頭來。瞬間,他本來微微瞇著的雙眼瞪得溜圓,手指像得了羊癲瘋似的顫抖著指了過來,「你,你…」

    朱祐樘茫然的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一口茶噗的一聲噴出老遠。

    秋冰月擠了個自認為最嫵媚的笑容,上前幾步,推了推好像要掉下來的金步搖,用最甜膩的聲音喚道:「民女見過太子——康王爺。」

    噗,又是一聲噴茶的聲音,這回換了康王

    「秋冰月!」朱祐楓的怒吼聲,讓冰月脖子一縮,隨即轉過頭去,掏掏耳朵,「我在這裡,不用這麼大聲,我聽得到。」

    「你這是什麼打扮?」

    「有什麼不對嗎?」冰月展開雙手,還不忘原地轉了一圈,「王爺不喜歡嗎?」看噁心不噁心死你。

    「你…」朱祐楓臉色鐵青,又不得發作,強吸了兩口氣,他沉下聲音喝道:「過來。」

    冰月磨磨噌噌,進一步退半步的磨了半天,還是走到朱祐楓身邊,福了福身,嬌聲道:「見過王爺。」

    朱祐楓側頭避開撲面而來的香風,沉聲道:「還不快去給太子、康王爺敬茶。」

    「是,王爺。」冰月執起茶具,便向朱祐樘貼去,朱祐樘忙微微往後一側,屏住了呼吸。

    「太子殿下請用茶。」冰月嫌熱似的一手拿著手絹扇風。朱祐樘屏著呼吸,此刻卻又不好不還禮,正欲開口說話,突聞一股劣質濃香脂粉味撲鼻而來。

    「阿嚏!」朱祐樘極不雅的打了個噴嚏,只覺得胸悶氣短,不能張口呼吸,他何時如此狼狽過,不禁靦腆得漲紅了耳根。

    「太子殿下可是傷風了?」冰月離得近,肚子快要笑爆了,這個太子,倒是可愛。

    回過神來的朱祐杭很沒有形象地跌倒在地大笑得直不起身。

    朱祐楓撇撇嘴笑了笑,不以為然。

    「請康王爺用茶。」

    朱祐杭好不容易才有力氣爬起身,卻未接茶,而是用手掩住鼻繞著冰月轉了一圈,復又大笑道:「我以為只有本王愛如此裝扮,沒想到靖王妃也如此有品位,哈哈,堪稱是極品啊!本王甘拜下風。」

    「三哥,我就說這一趟來得值吧,不來可就見不著這麼有趣的一幕了。」

    朱祐樘也是垂首極力掩飾著,雙肩不停抖動。只聽朱祐楓森冷的聲音響起:「皇兄想笑便笑,小心忍出內傷來。」

    冰月這才抬眼細細打量著這位太子爺,只見他不過十八歲上下,長身玉立,朱面丹唇,面目和藹,清俊優雅,渾身透著書卷氣,雖不如朱祐楓相貌俊逸,但卻透著一股子在那兩人身上都沒有的特殊氣質——平和。他的目光如春天般的湖水,感覺暖洋洋的好不舒服,又覺得那目光裡似又藏著什麼東西,如何也瞧不明白,不由多看了幾眼。

    朱祐楓見她目不轉睛的瞧著太子,半瞇的眼睛如花般綻放,瞳孔裡是一園關不住的春色,整個一犯花癡模樣,便狠狠瞪了她一眼。

    冰月回過神來,又看向康王,至於康王,面目倒也算清秀,還是一身花孔雀的打扮,吊兒郎當的樣子,漫不經心中帶出一絲優雅的痞氣,在冰月看來,比她也好不到哪裡去。

    秋冰月含笑偏過頭去,與那道冷然的目光來了個對視,不禁打了個寒戰,朱祐楓今日尚未及換下金絲繡莽的朝服,金冠束髮,又是另一番風采,越發的顯得俊逸無雙,威嚴無比,若不是雙瞳中閃動著冰月熟悉的冷意,冰月還真會被他那若有似無的笑意迷惑住。心下冷笑道:果然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太子殿下若是春回江南,這位靖王爺就是雪域塞北了。

    冰月輕哼一聲,用嘲弄的眼光瞪了回去。

    居然敢瞪回來,朱祐楓看了,心裡又堵上了,有太子在又不敢造次,只能用更冷的目光瞪著冰月。

    冰月並不把他的冷臉放在心上,她今日本就是故意氣他的,便偏過頭,不再理會。

    秋冰月一身重物,早已站得頭重腳輕,雙腳不停地打著晃,直想一屁股坐下,心裡不禁有些後悔起來,本以為嚇嚇他們就可離去,誰知這幾人心理承受力都不弱,還拿她當個猴兒似的觀賞著,冰月心裡窩了一團火,問候著他們祖宗十八代,連四條腿的豬都沒漏下。

    還是朱祐樘發現了冰月的異樣,向冰月微微頷首道:「四弟妹別老是站著,賜座。」

    秋冰月心裡一鬆,瞅著朱祐樘身旁的空位便想要坐下,誰知坐得如冰山般屁股都沒挪過半分的朱祐楓卻適時站了起來,輕輕拍了拍正要坐下的秋冰月,不懷好意的笑了笑,道:「真是沒規距,太子殿下的身邊豈是你能坐的。」

    冰月只覺身體一僵,雙腳再也無法移動分毫,他…他他居然點了她的穴道,這個殺千刀的死變態,冰月緊緊捏住雙拳,渾身血液轟的衝上腦門,嘴角眼角狂抽,冷汗涔涔而下,她抬頭看了眼朱祐楓,他正似笑非笑地瞧著她,如皓月般的眼眸裡滿是嘲諷、挑釁與戲虐。

    朱祐樘不明所以的看看他倆,笑說道:「這裡不比宮裡,都是自家人,無妨。」

    冰月馬上笑著說道:「老坐著對身體不好,民女身材好,好東西自然要展示,我就喜歡站著。」

    朱祐樘瞠目結舌。

    「哈哈,四嫂太有個性了,真讓本王大開眼界。」朱祐杭眼尖,明知是朱祐楓搞了鬼,卻不點破,自己笑翻了。

    秋冰月此言一出,朱祐楓立即拍開了她的穴道,得意的走回到位置上。

    秋冰月回了太子的話,便只能幹站著,好你個死變態,果真對得起本姑娘賜給你這名字,我一點都不生氣,真的!我只是十分千分、萬分的憤怒而已。

    席間,朱祐樘比較沉穩內向,話不多,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冰月卻認為是自己離他太近,導致他不敢大口呼吸,所以不能張嘴,要不,冰月怎麼越看他越覺得他眼角很抽筋,笑容很抽搐呢。

    朱祐楓從始至終都擺著一張面癱臉,壓根兒就無話。席間不停聒噪的只有同樣穿得花裡胡哨的朱祐杭,他是萬貴妃的養子,是皇上唯一的一個非皇室血統的皇子,卻不到十六歲年紀便封了王,可見他在宮裡的地位是極高的。

    幾杯熱酒下肚,朱祐杭便不顧王爺身份說起了坊間聽來的笑話,其中不乏一些青樓秘事,看得出他是那兒的常客。太子與靖王早已見怪不怪,並不責備他,只是不時的應付笑笑。

    冰月站在一旁卻不動聲色的將朱祐樘精目中一閃而過的諷刺與朱祐楓懶散中帶著的不屑盡收眼底,她心裡歎口氣,這些皇室之人果然不簡單,都是面和心不和。

    秋冰月本就一直長於民間,一來二去倒是與他挺能聊得來,分了心便也不覺著太累了。

    朱祐杭不顧形象的說笑著,聊到京城的繁華,突然深深歎起氣來,拉過朱祐楓的手道:「四哥,這一成了親,父皇就快給你我劃分封地了,去了封地成為藩王,不奉召不得入京,你倒好了,江南是塊福地,魚米之鄉,在那守著也不錯。」

    「你去鎮守河南就不好了嗎?中原富饒之地,乃歷代兵家必爭,朝中不知有多少人羨慕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呢,也是萬娘娘心疼你,不捨得讓你離開太遠罷了。」朱祐楓懶洋洋接口。

    朱祐杭抿了一口酒,嘟嚷道:「好什麼好,聽說那裡日日吃饅頭,米飯都難吃到,我哪都不想去,只有這京城最得我心,還是太子哥哥好啊,這整個紫禁城和繁華的京都,早晚也都是你的。」

    朱祐樘與朱祐楓聞言不由同時相視一笑,又各自掩飾著端杯喝酒。

    死變態的封地居然在江南,冰月嘿嘿樂了,那豈不是可以回家見娘親了嘛,或許在那個時候向他討一紙休書也不錯,轉念一想,葉聰卻還在京裡,心口便又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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