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 山窮水復 文 / 榆滯裡王子
「整點新聞為您報道：今天下午sbs人氣歌謠，發生嚴重放送事故。舞台坍塌，燈具爆裂，引發火災，所幸無人員傷亡。預估經濟損失在四十億韓元以上。由於現場導播沒有及時轉切畫面，因此事故經過被全程播報，堪稱有史以來最嚴重的放送事故。畫面一經播出，引發網友劇烈討論，目前相關網頁已達數十萬條。截至記者發稿為止，sbs電視台尚無相關消息發佈。」
啪！電視被關上了。
「現在sbs已經放話了，要全面封殺你們兩個。你們說怎麼辦？」李秀滿坐在老闆椅上，眼色凌厲的說道。
「憑什麼封殺我們？網上不是說了麼，是他們的工程質量不過關。」金東旭叫屈道。
「別把別人都當傻子。火災一滅，工程部的人就已經去勘測了。舞台下的每個節點都被重力摧毀，那幾個節點不偏不倚，正是你當時在舞台上走的那幾步。這不是一個巧合吧？」李秀滿死死地盯著將臣道。
「啊？姜晨，真和你有關係？」金東旭驚訝的問道，從事故一發生，他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姜晨為什麼要我們表演之後迅速離開舞台？他已經知道會出事麼？」現在一被李秀滿點破，金東旭立刻肯定了心中的猜測。
將臣冷笑了一聲，並沒有說話。
「你們的專輯的確大賣，已經近十五萬的銷量了。可是得罪了sbs電視台，你就是再紅也辦法。他們的勢力實在太大，我就算再怎麼求情也不好使。」李秀滿冷冷的道。
「又不是只有一家電視台，我們去kbs，mbc不行麼？」金東旭忽然道。
「這三家電視台雖然表面上是競爭關係，但其實內裡盤根錯節。sbs放話說封殺，其他電視台雖然不會明面上表示支持，但也會選擇中立。除非你們紅到一定份上，否則這幾個電視台都不會為了你們兩個，選擇跟sbs作對。」李秀滿冷笑道。
「我就不信了，就算三大電視台一起封殺又怎樣？我們不是還有網絡嗎？我們的歌不是在網絡上大受歡迎嗎？」金東旭激動地道。
李秀滿好像看白癡一樣的看著他，冷笑了一聲，「你以為sbs只有這點小手段嗎？沒有那麼簡單的，如果只是不讓你們上電視台宣傳，那倒簡單了。他們會動用一切手段趕絕你們。不信等下你買份晚報，現在肯定聯篇累牘都是你們的負面新聞。」
「為什麼？」金東旭喊道。
「出了這麼大的事，雖然不能把責任推到你們身上，但總得找出個替罪羊吧。你們的專輯這麼火，爭議性這麼大，不把你們豎起來當靶子，分散公眾的注意力，還能找誰？」李秀滿肯定的道。
「md，欺人太甚。」金東旭砰地捶了一下桌子道。
將臣則依舊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好像沒有察覺李秀滿眼中那冰冷的光芒。
「不過如果你們把這份合約簽了的話，事情說不定會有一絲轉機。」李秀滿忽然冷笑道。
「什麼合約？」金東旭道。
李秀滿從抽屜裡抽出一份合約，扔到了金東旭面前。
金東旭接過來一看，只見上面寫到v組合發行的專輯收益九成九歸s.m公司所有，所有肖像權歸s.m公司所有，一切活動由s.m公司安排，藝人不得無故推辭……
這份合約比傳說中的奴隸約還要苛刻。
金東旭越看臉色越青，「這根本是落井下石。」
「沒錯。我承認這就是落井下石，不過你們不要忘了，這會兒除了公司之外，沒有誰肯出面為你們求情，你們要是不想現在就退出演藝圈，就給我簽下他。」李秀滿威脅道。
正在這時，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敲響了。
「誰？進來！」被打擾的李秀滿冷聲喝道。
「理事，有外國人出入處的工作人員找您。」秘術小心翼翼的道。
「噢？他們能有什麼事？讓他們進來。」李秀滿有些迷糊的道。
就見兩位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員昂首走了進來，「李理事你好，我們今天來的目的是通知你，你公司旗下的藝人姜晨，在沒有辦理演藝員簽證的情況下，私自參與電視台節目的演出，已經違反了我們國家的法律，現在特地給你下達處罰通知單。姜晨自今日起不得參加任何電視台的節目錄製，商業演出，廣告等盈利性項目。他本人要在一個月內重新辦理簽證，否則將被移民局以非法移民的名義驅逐出境。」兩位工作人員冷冰冰的宣讀道。
金東旭聽完立刻身子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秀滿則一面答應，一面把桌子上的合同抓過來，冷笑著撕成碎片。
「好了，這下大發了。看來我是幫不了你們了。」李秀滿冷笑道，「不過你們還算不錯，總算賺了不少的錢，我勸你們拿這些錢做個生意，好歹也能養活自己不是。我還有事要忙，二位不送了。」李秀滿下逐客令道。
將臣冷冷一笑，沒有說話，大步地走了出去。
金東旭連忙爬起來追了上去，「姜晨，等等我。」
「那個李秀滿就是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翻臉無情，不講道義。你不用生他的氣。」金東旭勸解道。
將臣笑了一下，「我沒有生任何人的氣，放心吧。我不是說過麼，否極泰來。總有一天我會把今日所受的，百倍的還回去。」
「那接下來你要做什麼？回中國麼？」金東旭有些擔心地問道。
將臣若要走了，金東旭自己就什麼事都做不成了。
「不是還有一個月的期限麼？現在著什麼急？走喝酒去！」將臣忽然道。
「喝酒？這會喝酒幹什麼？哪有心情啊。」金東旭驚訝的道。
「你沒聽說過麼？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今天總算是出了一口氣，這麼大快人心，為什麼不喝酒慶祝？」將臣道。
「你還真是與眾不同。」金東旭被將臣拽進路邊的烤肉店裡，一坐下來，將臣就點了十瓶燒酒。
「這麼多？喝的完嗎？」金東旭嚇得一蹦多高道。
「這些還不夠呢，來乾杯。這是我出來之後做的第一件痛快的事，不能不喝一杯。」將臣看起來有些興奮的道。
金東旭不知道他說的是自從衝破封印之後，做的第一件順心的事，還以為他說的是出國之後做的事，不禁連連點頭，「這陣子的確百事不順，唉！算了不去想了。反正我們已經有十億韓元的簽約金，而且專輯的版權在我們手中，所有唱片收益我們都占一半，這些錢也不是個小數目，夠我舒舒服服的過一輩子了。」
就在這時，金東旭的手機忽然響了。「喂！是孝淵啊。哦，你看電視直播了，呵呵。還能怎麼樣？我們現在喝酒呢，什麼？你也要來。那你過來吧，以後恐怕再沒機會了，地址是……」說完掛上了電話。
「姜晨，你說孝淵是不是對你有點意思？」金東旭忽然詭異的笑道。
「瞎說什麼？」將臣白他一眼道。
「不要裝蒜啊，我就不信你沒有看出來。」金東旭繼續八卦道。
「你又不是三姑六婆，怎麼那麼喜歡嚼舌頭？來乾了這一杯！」將臣強行把一杯燒酒灌進了金東旭的嘴巴裡。
「咳！你要殺人滅口不成！哎呀，嗆死我了。」金東旭一邊咳嗽，一邊用力的笑了出來，眼中掛著點點的淚花。
剛剛宣佈出道，專輯大賣，就被人無情的封殺了，金東旭感覺自己的心都碎了。
「干了！」他忽然抓起一瓶燒酒，咕嘟咕嘟的灌了起來。
將臣平靜的看著他，沒有去阻攔。金東旭心中的苦他能體會到。
這時，門口忽然進來一個人。「老師，我來了。」
金孝淵神色有些驚慌的笑道，然後一溜小跑坐到了將臣旁邊。
金東旭幹完一整瓶燒酒，然後衝著金孝淵嘿嘿一陣傻笑，把她笑的一下子紅了臉。
「東旭哥，你在傻笑什麼啊？」金孝淵有些明知故問的羞澀道。
金東旭正打算說，卻見將臣狠狠地瞪他一眼，金東旭立刻萎了下來，「好吧，不說了，喝酒。」
金孝淵趕緊拿過酒瓶，給金東旭滿上了一杯,「東旭哥，心情不好，就少喝一點吧。」
「心情好著呢，幹嘛不好。」金東旭強笑了幾聲道。
金孝淵看到他那副強顏歡笑的樣子，不禁有些紅了眼睛，她已經收到了風聲，公司決定徹底雪藏他們兩個，比一個星期前少女時代的遭遇還要悲慘得多。
金孝淵是親身經歷過那個時期的，黑暗，絕望，無助，讓人恨不能瘋掉。只是那時候她旁邊還有他，心中也就有了希望。
只是不知道他心中是否由她，又能否走出這一絕境。
金孝淵一邊給他們滿酒，一邊時不時關切的偷偷瞅一眼將臣，就見他面色平靜的端著酒杯，一口一口喝的很是極速。頃刻間已經有兩瓶燒酒下肚，只是他臉色依舊白皙，沒有泛出一絲紅光，而且眼神依舊清澈透明，沒有一絲迷離。
「老師，你少喝一點吧。喝酒過多對身體不好。」金孝淵柔聲勸解道。
「沒事兒。我喝再多都不會醉。」將臣微微一笑道。
金孝淵皺了皺眉頭，沒有再說話，只是滿酒的速度越來越慢了。
金東旭剛剛灌了自己一瓶，又喝了好幾杯酒，神智漸漸混沌起來，他忽然指著金孝淵笑道：「孝淵，你實話實說，是不是對姜晨有好感？」
金孝淵被問得一愣，臉頰一下子漲紅了，「東旭哥，你喝醉了。」金孝淵有些害羞的道。
「我沒醉，我現在很清醒。孝淵啊，如果你真的對姜晨有好感，哥勸你還是趕緊斷了吧，姜晨不知什麼時候就要回中國了，你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金東旭醉醺醺的道。
「呀，東旭哥你在胡說些什麼？我不理你了。」說完金孝淵害羞的躲到洗手間去了。
「我說的都是實話啊，唉！我還沒說完呢。」金東旭嘟嘟囔囔道。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誰啊，真討人厭啊，這會功夫來什麼電話啊。喂！誰啊？說韓語，我不懂english。說韓語，thisiskorea……」金東旭沖電話那頭嚷道。
將臣聽了一句，趕忙從金東旭手中把電話奪了過來，「hello，thisisjiangchenspeaking」
片刻之後，將臣掛上電話，然後平靜的看著金東旭。
「誰啊？一嘴鳥語，說的真難聽。」金東旭埋怨道。
「索尼唱片駐北美的營銷總監，他要跟我們商談專輯的銷售的事情，並且邀請我們參加第十屆鷹巖音樂節。」將臣道。
金東旭的酒一下子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