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三國之輔佐曹操

第一卷 第二百二十六節 文 / 武漢煙神

    第二百二十六節

    曹操府早早掛了大紅燈籠,雖然不甚亮,卻從門口一直掛到廳內,連成一線,映得紅光通府亮堂,輝煌奪目。

    門口的大街上,來來往往的馬車走馬觀花一般,不停的下人,進府,走人。再來一輸,再下人,再進府。熱鬧得好像元宵燈節一樣。

    次子曹丕穿戴一新,小大人一樣在門口代替父親候著,凡有客到皆大禮禮之,以十二、三歲的年紀,倒也叫人感歎曹操教子有方。

    孔融和彌衡仍是共車,只不過彌衡這次以為曹操將會禮遇他,仍穿著一件不曾洗過的,從青州穿來的灰袍不肯換,孔融也沒了辦法,只得由了他去。

    兩人到了相府門口,卻發現擠得水洩不通,只得耐了性子慢慢等。知道來的全是公卿大臣,彌衡不敢造次,只是絮絮叨叨埋怨這相府門檻太低,什麼人都能進來。

    孔融都很想說實話,這裡身份最低的就是你了。

    前面的賓客都是一一遞過貼子,曹丕施禮,然後賓客還禮,這才進門。到了孔融這裡,曹丕的腰還沒彎下去,彌衡一隻腳已經大刺刺的跨過門檻了。

    「正平少等!」孔融心中暗自叫苦,這人的性子也太叛逆了。忙不疊的給曹丕致歉,慌得拎著搖擺的袍邊追上去。

    這次路倒是好走,兩邊都掛著燈籠,順著一直走便是,沿路站滿了家僕、丫環,見到孔融都是大禮:「孔大人!」對彌衡又不認識,當然不會行禮。

    彌衡也知道曹操是要給自己好看了,不指望什麼禮遇,只是想等會找個場子回來。別人賓客都是輕言輕語,輕手輕腳,只有他雄赳赳氣昂昂的大步邁進,堂堂相府裡氣勢最盛的倒是一個無官無職的灰衣平民。

    倒叫不少人心裡納悶,這是何方神聖,敢在相府裡如此放肆?

    張鋒第二?

    進了廳裡,燈火輝映。曹操正坐高位,身邊兩個高高的鳳翅銅燈,不知道燒的什麼油,一點煙也沒有。左右手兩排整整齊齊的酒案,文武分坐兩邊,涇渭分明,除了右手邊空著三個位置,居然偌大一個廳裡坐得滿滿當當。

    「丞相,下官與正平來遲,還望見諒!」孔融也是為了彌衡來了這麼晚的,因為那廝覺得去得晚的才是大人物,才有面子。

    曹操道了聲無妨,笑得燈火下的老臉都開了花一般燦爛。嘿嘿,你要你敢來,看我女婿怎麼幫我出氣!

    孔融盤了一雙老腿坐在墊子上,卻發現彌衡站那裡裝著黃山一棵鬆動也動,忙急急揮揮袖子招手道:「正平,還不過來坐下?」

    彌衡進門既不行禮,又不作揖,眾人都在竊竊私語這人是誰啊?彌衡也很享受這種被人注視的目光,正整了整那象徵著狂士風度的破灰袍子,不想門外又衝進一個人來,邊走邊嚷,:「哎哎,不好意思,來得遲了。」

    彌衡已經夠狂了,也不敢在這麼多人面前大聲喧嘩,想不到遇到一個比他還囂張的,奇怪的是眾官還紛紛起身與他作禮,曹操也不作聲,只是笑得更詭異了。

    彌衡只是不懂事,又不是傻子,當然看出這人不簡單。一身白衣,頭上的束髮老大一顆祖母綠,身形挺拔,腰間繫著的腰帶也是銀光閃閃,長相更是英氣兼俊逸,饒是自命不凡的自己也覺得有幾分自慚形穢。臉上雖有一道紅印,卻不讓人覺得有絲毫破壞整體形象。

    自然是張鋒。

    張鋒裝成沒看到彌衡一般,肩膀一撞,那彌衡又是個文弱書生,除了嘴上厲害一點,被撞得七葷八素,正準備破口大罵,沒想到被告反而先倒打了一耙。

    「什麼東西,放在這裡礙事?」

    說得自己倒不是人一般,彌衡大怒,扯著嗓子大喊:「何方無禮之輩,敢衝撞於吾?」

    眼看那人氣宇不凡,說話行事倒像個流氓痞子,歪著腦袋,斜著眼睛打量自己,嘴角一撇,說出的話更是氣死人:「我是名士,你連我都不認得?還有資格站在這裡?」

    此話一出,早就見識到過彌衡所謂的名士風範的張遼和高覽大為解氣,拍著几案大笑,几上的酒水瓜果盤子彭彭直跳。

    張遼更是一手拍桌子一手去揩眼淚,看曹操也沒說什麼,嘴裡大叫:「解氣!」

    「汝這無賴如鼠蟻一般之人也配稱名士?」彌衡覺得自己生平第一次被激怒了,哪次都不是別人被他罵得縮頭無語,什麼時候他彌衡被人如此羞辱過?

    「怎麼?小樣,還不服氣啊?你問問在座之人,哪個不認得我?」那人見彌衡生氣,自己反倒笑了,「除了孔文舉、張將軍和高將軍,你問問其他人,哪個認得你?」

    滿座自然沒幾個不是曹操的人,聞言大叫瘋將軍、瘋將軍!

    孔融滿面羞慚,用袖子遮住臉,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了,省得在這裡丟人。

    沒事推薦彌衡做什麼,明知道這嘴容易惹事。這下好了,惹出罵人的祖宗來了,看怎麼了吧。

    「你你你……」彌衡生平第一次覺得結巴了,這人好無賴,「在座皆是你相識之人,換作在青州平原,吾彌衡之名,何人不知,誰人不曉?」

    張鋒裝腔作勢長長的「哦」了一聲,「彌衡?」

    正主很肯定確定以及一定的「嗯」了一聲,沒想到張鋒過。」

    「你!」彌衡第一次覺得嘴皮子不夠利索了,要不是看到對方比自己高一個頭,又明顯有武將氣質,恨不得上去一把掐死他算了。

    「莫說平原,我張鋒救北海破黃巾,戰董卓於谷城、斬顏良於白馬、驅陶謙於南武陽、擒袁術於壽春、迎聖上於弘農,盟公孫度於遼東,一樁樁一件件,才敢說天下誰人不知,何人不曉?你彌衡是什麼東西?仗著一張臭嘴到底獻寶罵人,也敢稱名士?」

    彌衡被噎得幾乎要窒息過去,這張鋒嘴太毒了,說的有理有據,這名聲當然是張鋒的響,比彌衡的不知道響亮到哪裡去了,偏偏末了還捅了一刀,把自己踩得一錢不值。

    張遼早上的一肚子氣出得乾乾淨淨,一口把杯中之酒喝了個精幹,渾身毛孔都張大散發著原本鬱積的怨氣。臉上紅光亮得比燈籠更甚,恨不得把正在從頭到腳把彌衡糟批得一無是處的張鋒抱著親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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