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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四節 文 / 武漢煙神

    第一百一十四節

    「稟將軍!敵軍已渡衛河,已在對岸結陣以待!」一個探子報告回來的消息讓淳於瓊又驚又喜。

    驚的是敵軍不走了,自己這兩萬追兵實在是累得夠嗆,要不是暴怒的二公子,自己恐怕不會還帶著步軍追趕已經出發了五天之久的敵軍。

    可是對方有那麼多車仗,又據河而守,自己這些人馬沒多少弓箭,這打起來就算勝了損失也夠大吧?

    可袁熙說了,不拿張鋒的頭回去就拿自己的頭,怎麼也要硬著頭皮上。何況早已通知頓丘、黎陽、繁陽的守軍,四下合圍,就算是烏龜,也要慢慢的,一口一口把它啃死!

    「全軍跟上,敵人已經不遠了,打敗他們,我們就可以睡個好覺了!」

    什麼金銀財寶、什麼美女官爵,在此刻淳於瓊手下的士兵心中,都比不上一個枕頭更可愛,這一連九、十天的急行軍,加起來才睡了七、八個時辰,是鐵人也軟了,何況是活生生的血肉之軀!

    眾人一邊從心底咒罵害得他們多少天都沒能睡個好覺的敵軍,一邊頂著黑乎乎的雙眼圈,猶如一頭頭憨厚的大熊貓,邁動著腫成蘿蔔似的羅圈腿,蹣跚得像只搖搖擺擺的鴨子一樣咬緊牙關往前衝。

    衛河千百年都一樣,不急不緩的由北淌向南,最寬的地方也只有五米,不過就算騎馬趟過河,至少也能打濕馬肚子。

    一百多輛馬車,全被下了馬轅套,每兩輛側身相連,一頭緊緊臨著衛河,一長排的馬車陣沿著河邊一字排開,每輛車之間僅容一匹馬通過,然後車陣沒有臨河的一邊則也用一輛車攔著,形成一個巨大的倒三角型。

    在這個倒三角形中間,更是橫七豎八、縱橫交錯的擺滿了馬車,被拴在一起的馬兒靜悄悄的呆在角落裡,不時的用大鼻孔哼哧哼哧幾聲。

    三角形中間的馬車頂上,站滿了一片片的弓箭手,全部上弦以待。最中間則是黃忠,張鋒、還有郝昭三人。

    外圈的每兩輸馬車前,則是六人一組守住了那僅容一人通過的通道,四人持三米長的長矛,二人弓箭在後以輔。

    這個陣主要就是防止對方用騎兵強行撞開車陣,形成對步兵的衝擊、分割、圍殺。而內圈內的看似亂七八糟的馬車,就算讓騎兵衝進內圈,也會一頭撞在密集的馬車上。而外圈每兩輛側身相連的馬車,上面滿載的金銀財寶的沉重使得馬車不亞於一塊堅固的岩石。

    「將軍,怎麼主公的援軍還沒來?會不會不來了?」初來乍到的郝昭一點也不明白老曹有多看重甄家的財力。

    張鋒聞言,和黃忠相視一笑,拍拍身邊那四個堆得像小山似的箱子,滿滿一箱子不知道裝的是錢還是什麼東東,發出「彭彭」的厚實悶響。

    「有這些東西在,主公是一定會派人來的,而且我估計又是夏候淵那冷面小生。」

    郝昭摸摸腦袋,這是他的習慣動作,每當有他不理解的事的時候,他就會這樣,不過現在已經摸不到了,一個嶄新的頭盔使得這個極為早熟的半大小子看起來還有幾分英姿。

    「不過那小子老是象烏龜一樣忍著,不是我軍潰散或者敵軍潰散的時候,他就一定不會出手,這個我領教過兩次了!唉,比起對戰局的把握,夏候妙才的確是我軍第一人啊!」張鋒嘴裡叼著一隻狗尾巴草,像個小型狼牙棒似的草穗沉甸甸的直晃悠。

    「那是因為主公你宅心仁厚,見不得自己人枉送性命。」黃忠一般話很少,可是這話也的確一矢中的。

    為帥者,為了全局就必有付出一部分犧牲的覺悟,否則就是一個不合格的將領。夏候淵的做法,張鋒從軍事的角度來說是極其佩服的,但是換成自己,怎麼也做不到這點。

    或者這也是為什麼來到這個世上,又偏偏跑去輔佐人家的理由吧。

    等淳於瓊的二萬人馬姍姍來遲,見到一個巨大的烏龜,讓他有點發呆,這……從哪裡下口?

    這緊湊挨在一起的車陣明顯就是防自己騎兵的,內圈車頂上一排排弓箭手手中閃著密密麻麻寒光的箭頭在日光下匯成一長條彷彿銀河般的光帶,讓淳於瓊的心涼到了十二指腸。

    張鋒他聽說過,也知道有過幾場大勝的例子,但身為一個名將(他至少是自認為),他不過是運氣好加上膽子大,至於那些單騎如何如何云云的他覺得肯定就是別人杜撰的。太不可思議了。

    可一看這嚴密的車隊防守,淳於瓊就知道他絕不是一個光靠著運氣和膽子就能闖出這麼大名頭的傢伙,他絕對有兩把刷子!

    「傳令!全軍退後二里,就地休息!」看到張鋒擺出一付死守的樣子,淳於瓊乾脆下令撤退休整。

    他就不信張鋒帶了大批糧草,也不信在其他三路援軍的夾擊下,張鋒這隻鐵烏龜還不四分五裂?

    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恢復士兵的士氣和體力,他們實在是太累了,就連自己都覺得在馬上一陣天眩地轉。

    把韁繩丟給副將,淳於瓊幾乎是從馬上滑下來,腳一沾地,立馬倒頭打鼾。

    果然張鋒那邊沒有派人來攻擊這只幾乎全軍睡得像死豬的追兵。

    可是依張鋒燕過拔毛的性格,會允許敵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的睡覺?

    「哎——唱山歌來——這邊唱來那邊和——那邊和——」張鋒扯著嗓子吼了一句,真後悔當初沒學學美聲什麼的,就算沒到怕瓦落地的水平,到個李雙江的也好啊。

    那邊就只如雷的鼾聲在和……難得有人屬於擇床型的沒睡著正迷糊中,翻了個身,揉了揉眼,嘴裡咕咕囔囔著幾句又睡了。

    「大家一起唱,唱什麼都可以,不讓這群傢伙睡踏實了就成!」

    這下可亂了套,成排成排的士兵放下手中的弓箭,扯著喉嚨,直著脖子,臉憋得通紅,像一隻隻鬥雞一樣吼著南腔北調的曲子,張鋒很肯定自己聽見了快板:「當你個當,當你個當……」

    甚至有識字的士兵不會唱的,情急之下大聲背誦所學的書:「子曾經曰過……」

    呂輕候?郭小姐來了沒?

    廣闊的地帶除了風可以肆虐,聲音一樣可以傳得很遠,這雜七雜八的嘈雜噪音一下子吵醒了大部分的冀州兵。

    「奶奶的熊!還讓不讓人睡了!」

    被吵醒的士兵憤怒的大聲咒罵張鋒業已不在人世的父母。

    淳於瓊氣歸氣,可是覺還是一樣得睡,乾脆再退五里……

    就不信你張鋒可以傳音入密!

    看著敵軍再一次撤退,張鋒幾乎想搬開馬車去偷襲,想想又不知道已經到哪裡的敵人援軍,強按著這股誘惑命令原地堅守。

    還好張鋒這次決定是對的,從東北、西南、東南方向,幾乎同時在小半個時辰後開來各加起來約一萬五千人的大隊援軍。

    為了合力清剿這股由名將張鋒親自帶隊的二千多人,頓丘、繁陽、黎陽幾乎全軍盡出,除了少數人守城,全都開來了,以期能把這名將永遠的留在冀州大地上。

    至於什麼袁、曹兩家會不會反臉的事,不人輪到他們這種身份的人去操心。再說天塌下來還有袁二公子在那頂著呢。

    三路援軍好不容易在二萬之中找到了呼呼大睡的淳於瓊,伸手去搖他的副將沾了一手的口水。

    「將軍,將軍!」

    「嗯?」淳於瓊睜開惺忪的睡眼,呂威璜、韓莒子、焦觸三人正圍著象看罐裡的蛐蛐一樣看著自己。

    「呃,失禮,某一路窮追張寇不捨,連日未曾歇息過,以至三位到來都不知曉,還望三位將軍見諒。」

    「淳於將軍說哪裡話,能追上並困住這張鋒就是一大功勞,待滅了張鋒,怕淳於將軍又有封賞啊。」呂威璜說道。(三國時代好像名字是三個字的就是犯過罪的,這當然不包括複姓,這袁紹手下一下就來了兩)

    一說到封賞,淳於瓊本來臘黃的臉上變成綠色,本來同為西園八校之一,袁紹、曹操分別成為兩大老闆,而自己本來希望袁紹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能拉兄弟一把,結果就因為自己喝酒太過總是誤事而連連降級,現在連袁紹的面都很難有機會見上了。

    「既如此,諸位這就合力攻滅這張鋒!」淳於瓊想站起來,長時間的缺乏睡眠的行軍又經過短暫的休息,反而身體更難受了,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淳於將軍不若領本部兵為我等掠陣,待形勢不對再加入戰陣也不遲。」三將看出淳於瓊的困境,倒是很「體貼」了一把。

    體貼?如果三人合力就戰倒張鋒,這功勞就沒淳於瓊什麼事了。

    但是將士疲憊於此,淳於瓊還能有什麼辦法?不過就算自己沒上陣,只要張鋒死在這裡,袁熙那邊一樣可以交代。

    臨水攻陣是對騎兵非常不利的,因為騎兵靠的就是速度和衝擊力,如果要趟過那條可以沒到馬肚子的衛河,可想而知速度多少要打點折扣。

    因為三人各領著本部兵馬,繞開了臨水的一面,攻打其他兩面。

    兩邊的形勢一比較,還真難說張鋒有什麼勝面,雖然敵人有二萬人暫時是壁上觀,但是如果戰況一旦有利於冀州軍這方面,淳於瓊是肯定會跳出來摘取勝利果實的。而就算張鋒抵住了三軍夾擊,為了自己的腦袋,淳於瓊一樣會出手。

    張鋒手中就只有二千人,就算有著石頭一樣堅固的車陣,他在總人數上遠遠少於對方的三萬五千人是不爭的事實。兗州軍的裝備是精良,普通的盔甲是可以抵禦箭矢的攻擊,但換成近身攻擊的兵器就不是刀槍不入了,如果真是那樣,派五百人穿上這種刀槍不入的盔甲象烏龜一樣縮著脖子和四肢任對方砍殺,累也累死他們!還打個p!

    這就是除了兗州軍之外所有人的想法,他們並不清楚張鋒的最後底牌是什麼,或者說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有這張底牌——畢竟這裡是在冀州,袁紹的地盤。

    而張鋒呢,對這場看似懸殊的戰鬥充滿必勝的信心,當然關鍵是自己必須要爭取時間,拖得越久越好,而時機一旦成熟。夏候同學那冷竣又略帶著蔑視一切的臉龐就會出現在自己視線中,末了還會一如既往的說聲:「抱歉!來遲了!」然後下次戰鬥還是一如既往的來遲……

    不光是這,這並不是張鋒唯一的依仗,用他的話來說:「把事情的成敗寄托在一點上,是愚蠢而危險的做法!」

    他的底牌還有什麼?黃忠知道,郝昭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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