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七十八節 文 / 武漢煙神
第七十八節
「鋒哥!」呂綺玲尖叫著從榻上坐起來,秀美的臉上滿是晶瑩的汗水。飽滿的胸口起伏不定,一片波濤浩渺。
張鋒坐在她身邊,正拿著陣亡士兵名單在算要憮恤多少錢,一看呂綺玲的小臉上焦急驚惶的表情,應該是做了噩夢。
「怎麼了,做夢了?」張鋒溫柔的拿起一方手絹,一一揩拭她臉上的汗珠。
「嚶」的一聲,呂綺玲張開雙臂一把抱住張鋒,把臉埋進他寬厚結實的胸膛裡,一股男人身上特有的汗道混著淡淡的檀香,讓呂綺玲兀自抖動不已的肩膀漸漸平靜下來了。
自從黃忠領軍出現,敵方就亂了,中軍離前軍太遠,黃忠領著騎兵直插主陣中,其餘步兵由趙雲領著,阻截包圍張鋒二人的敵軍救援主帥。
而呂綺玲一看見援軍到,精神上一鬆洩,立馬就暈過去了。
「我夢見,你……你為了救我……被被……那些人給殺了……」呂綺玲一想起剛才的夢,仍然後怕不已。
「傻瓜,這世上能殺得了我張鋒的人,一共只有兩個,一個還沒生出來,另一個已經死了。」這樣老套的話用在這時,卻讓心有餘悸的呂大小姐頓時咧開小嘴笑了起來,一臉的淚珠兒如春搖梨花開。
張鋒右手穿過呂綺玲的肋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一邊用近乎幾夢囈的聲調象哄孩子入睡一般:「乖,不怕,好好躺下,你的腳可受了傷的。」
本來沒怎麼意識到,張鋒這一提,呂綺玲這才覺得右腿好疼。
掀開身上精美的氈子一看,右腿的褲腿已經捲到膝蓋處,傷口處已經包得嚴嚴實實,還打了一個蝴蝶結。
「這個是你打的?」呂綺玲睜大湛然有神的雙眼,不可置信的指著那蝴蝶結道。
「當然,我可是神醫張機的關門弟子,這種小手還不用別人動手。怎麼樣?還有點美感吧?再說了,要萬一是個男郎中給你包紮,不就什麼都讓別人看了去?太吃虧了。」
張鋒神色很有些得意,而此時的呂綺玲顯然是被張鋒的細心和關愛給迷得有些忘乎所以,大眼睛裡的清湛也蒙上了一層淡淡的水霧。
「鋒哥,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一心要救你,也不會害得你被圍住,差點被……被……」呂綺玲一想到昨天的事,至今還有點後怕。
張鋒扶著呂綺玲,小心的把她的身體慢慢平放到榻上,然後輕輕的把氈子給她蓋好,把邊邊角角還掖了掖。然後蹲下來,眼睛離呂綺玲的紅唇只不過半尺。
感覺著這個男人的溫柔和細心,呂綺玲有一刻以為這是母親在自己身邊,只有記性中的母親,才會對自己這麼細心、呵護。
嚴氏永遠像一波古井那麼恬靜,臉上總是掛著淡淡的笑,好像從來沒有擔心過,更沒有哭過。
除了父親打她的時候。
呂綺玲永遠不明白為什麼母親那麼溫柔的女人,會喜歡上獅子一般脾氣暴躁的父親,而且看著母親看著父親那種可以融化一切的熾熱眼神,連未經人事的自己都能感覺到那種濃濃的愛意。
每當自己流著淚,哭著問為什麼父親又打母親的時候,母親哪怕臉上還帶著紫一塊青一塊的傷痕,卻還是笑著說:你父親其實是很愛我的,我也很愛他。
可是他打你!
呂綺玲不解的問道,小胸脯起伏得厲害。
那你以後就找一位不會打你的溫柔夫君。嚴氏微笑著說。
好,那我就找一個象母親這麼溫柔對我的夫君,然後嫁給他!小呂還記得當時自己是這麼說的,然後母親笑得很開心。
可是母親說了一句她當時聽不懂的話。
脾氣太好的男人,會吃虧的。
現在呂綺玲有些明白了,當時自己受傷後張鋒看著自己的眼神,像要吃人一般可怕,那眼睛血紅血紅的,五官猙獰著扭到一起……
可是看他現在的小心翼翼照顧自己的樣子,簡直就是和母親一模一樣的恬靜!
如果說先是被張鋒的氣質所惑,輕開心扉,現在的呂綺玲已經完完全全任由張鋒佔領自己的心房了。
這不就是從小就一直希望的人嗎?
讓什麼趙雲見鬼去吧!
「又說傻話了。你可是我未過門的妻子,再說,你傻傻的一人一騎衝過來哭著說要救我時,我覺得這個世界好美!當時我心裡甜成了蜜,所以當你受傷時,我的心都差點碎了。」
張鋒一如既往的發揮著就連黃忠都從未見到的溫柔攻勢,徹底把呂綺玲這隻小老虎馴成一隻乖巧的小綿羊。
「鋒哥!吻我!」呂綺玲閉上還掛著朝露一般可愛的淚珠的雙眸,胸脯起伏得更劇烈了。
張鋒一愣,然後恍然。
雖然說世上的女人要求「矜持」,曾經有一個縣令的妾因為在行房時叫聲太大了一點,結果被自己丈夫認為是「『淫』蕩」,被寫了休書,於是羞憤的『自殺』。
可別忘記了呂綺玲是在呂布的熏陶下長大的,呂布行事從不顧忌別人言論與指責,我行我素,呂綺玲又怎麼會是一個小封情調的女子?
應對方要求,張鋒遲疑了一下,然後張嘴吮住呂綺玲微張的紅唇,用舌尖輕輕叩了這位人事菜鳥小組的緊閉牙關幾下,便被放行,一找到目標,就開始糾纏,癡繞,久久不捨得分開。
很多人接吻後,女方會把頭靠在男方的胸前或肩膀,藉以擦掉嘴邊的津液(不是精液!)。不知道為什麼,呂大小姐居然也會。
一個美妙而纏綿的長吻,呂綺玲的目光久久還在迷茫狀態,說明張鋒舌功不錯。
「對了,我想起來,那個可惡的黃忠老夫匹,明明說不救你,後來又怎麼還是來了?來了也不直接救我們,硬是朝那邊殺去!真是氣死我了,等我腳好,一定要找他算帳!」一想到這件事,呂綺玲明明知道事實一定不是這樣,卻依然恨得牙癢癢。
用指甲揩了揩呂綺玲唇邊殘留的口水印,張鋒道:「玲兒,你錯怪漢升了,倒不是他不想救我們,反而他比誰都急。只不過他只是我的家將,又沒有兵權,一定要徵求毛大人的首肯才行。而且在那種情況下,就算把所有的南武陽士兵全派上去,還是在人數上遠遠落後於徐州軍。而且就像我平時一直都教導他們的,戰陣之事,不一定要把對方每兵每卒殺乾淨才是勝利,只要看準對方弱點,一擊就可盡全功。當時我們被幾萬人圍著,而敵人中軍連一萬人都不到,如果換作是我,也要選一個好機會直接撲向中軍,那麼圍也就解了,這個世上還沒有哪只部隊可以在沒有主帥的情況下不亂的。」
呂綺玲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腦子裡其實根本就是在品味張鋒講這些自己不懂的大道理時的那股子帥氣勁。
完美的男人!呂綺玲不禁有些沾沾自喜。自己父親果然好眼光!
「記得,你是我的女人了,以後要顧忌著自己安全,不要做些讓我擔心的事。」張鋒又在呂綺玲額頭上吻了吻,ms聖潔之極。
「嗯!」呂綺玲心裡,又是感動,又是溫暖。原來喜歡一個人是這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