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三國之輔佐曹操

第一卷 第三節 文 / 武漢煙神

    第三節()

    王越此人,除了官癮甚大,真功夫倒是不假。他遇到張鋒動了腦筋進了太尉府,便悉心教導張鋒武藝。有一次張溫來看望張鋒習武,親見王越一人徒手在二、三十家丁的圍攻中如沾花蝴蝶一般,就是沒人動得了他分毫,反而那些家丁在他有心賣弄下滿場飛,卻無一受重傷。使得張溫也對王越的功夫讚歎有加。

    至於張鋒,他估計對王越的功夫最大的興趣就是——可以看到空中飛人,還附帶現場版「哇哇」的音效。

    可是張鋒他自己練起來,就是常常涕泗橫流了。王越的功夫是那麼好學的麼?加上從小嬌生慣養,王越本人的要求又嚴,雖然跟王越呆一起一個多月,除了擺個pose還像模像樣,其他的讓王越一看就是一聲歎息。

    官家子弟,難成大器也。

    每天上午卻要去書捨學文,下午跟王越習武。盧植門下,卻是張鋒最小,在這裡不能以老爹的名頭壓人,再說,壓了也沒幾個怕的。

    張鋒一入門,硬著頭髮,擠出笑臉挨個問好:「玄德兄好,子葉兄好……」

    眾人也紛紛還禮,劉備此時才十幾歲,一把拉過張鋒問:「弟可曾帶你那武師前來?」

    張鋒道:「然。」

    劉備喜形於色的奔出門外,兩隻耳朵跟兩隻掃把似的快樂的在空中飛舞。

    張鋒倚著門看到劉備手舞足蹈的跟王越比劃了些什麼,王越淡笑的搖了搖頭,說了些什麼,劉備又耷拉兩隻耳朵回來了。

    「其人真忠義之士也!」這句話不知是說給劉備自己聽的,還是說給張鋒聽的,反正他是一頭霧水。

    不過劉備性子豁達,轉頭便將不快之事拋諸腦後。又跟張鋒海闊天空的聊起來。

    張鋒很喜歡劉備這個人,因為他雖然不富有,但是卻一點也不小氣,喜歡帶著一幫子朋友,同窗,聲色犬馬,就算張鋒才六歲,劉備也不看他不起,當是同齡一般交往。

    劉備人緣好,盧師卻不太喜歡他。

    「華服錦衣,懷豪氣而少讀書。」是盧植對他的評價。

    聽劉備自己說,家裡很窮,他原本和母親一起在涿郡編草蓆草鞋為生,但有個族裡的叔叔和兩個賣馬的商人資助,他才來洛陽求學。

    對於出身的貧寒,劉備本人並不以為意,雖然學舍裡好多人看他不起,他自己卻怡然自得。

    張鋒此時更對門第毫無概念,想想應該只要是叔叔和賣馬的就很有錢,回頭跟爹爹說去,讓他也去當叔叔,也去販馬。

    劉備也很喜歡這個小弟弟,因為他從不因自己窮而看不起自己,對誰都執禮甚恭。他並不知道,洛陽以南的百姓見了張鋒就頭疼的。當然,現在見到他們,不好意思的是張鋒了。

    回到府裡,卻見那日痛打自己處屁的曹操赫然跟自己父親在門口談話。

    張鋒一見曹操,兩條腿就打哆嗦,欲退回去,奈何張溫已經看見到了。

    「既然已回,為何逡巡不前?」

    老子發話,兒子也只能聳拉著耳朵邁著小碎步低頭上前見禮。

    「孩兒拜見父親,見過曹操都尉。」

    張溫奇道:「莫非孟德早與犬子相識?」

    曹操此時也忍住笑:「已有一面之鏗耳。」

    張鋒怕曹操把他的糗事抖出來,怕使出他的絕招,「父親大人上朝遲歸,何不更衣沐浴,以去其疲。」拉著張溫的袖子撒嬌。

    張溫卻不好此時露出慈父之態,對著曹操說:「劣子頑愚,讓孟德見笑了。」

    張鋒一邊拿父親的黑色禪衣的大袖子掩耳盜鈴的蓋住自己嘴鼻,一邊觀察曹操。

    曹操一笑:「太尉大人有子如此,真是羨煞旁人也。」

    張溫對著兒子說,「還不去見過你母?」

    張鋒解放了,心下大安的去拜見母親,王越跟在其後,對張溫行了一禮。

    「此何人也?」曹操問道。

    「乃劣子為老夫尋得一壯士,現已隨吾兒也。」

    「觀其人行虎步龍行,神氣內斂,必高人也。令公子小小年紀,竟眼光如此,太尉大人好福氣。」

    這句話正說到張溫心窩去了。笑呵呵的說道:「孟德謬讚了。」

    言下一頓:「孟德乃正直之人,奈何中涓相害,將赴頓丘令,老夫已盡力矣,唉……」

    走了沒多遠的張鋒豎起耳朵,這惡人要走?真痛快,可是自己還是沒臉去南門了。

    本來下午要習武,張溫硬是要拉著張鋒去回訪蔡邕,王越無奈,也只能跟去。

    府裡的家丁趕著馬車,王越只在在外面還是懷裡抱著劍跟著。雖然離蔡府就只短短幾步路,可三公出門哪有步行的?

    蔡府門口的家丁是認識張溫的,連通報也免了,執禮甚恭的引了張溫一行三人往裡走。蔡府究竟是小一些,兩個迴廊就到了正廳,蔡老頭和一班大臣赫然在列。

    張溫上前一步一揖:「有勞各位久候了。」張鋒也跟著彎腰一揖,小衣服的大袖子已經垂到地上去了。王越卻是在身後不言不行。

    「哪裡哪裡,卻是有勞張公親趨寒舍,真是蓬蓽生輝啊。」蔡邕一行人還禮,張鋒偷眼看去,盧植,馬日嘽,黃琬,王允等俱在其中。

    「請諸位列席,今天老朽賤降,多蒙諸公賞光,來來來……」蔡邕拉著張溫的手就往裡走,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

    「來人啊,喚昭姬和黃鶯兒出來,且陪張溫大人的小公子玩耍。」

    說完,似乎根本沒注意到張鋒的腰還在彎著,說說笑笑的進去了。

    張鋒這才直起腰來,這諾大的一個庭院,只剩他一個人孤零零的站著,還有一個王越。

    良久,無言,王越才開口道:「鋒兒,不若……」

    就聽見兩個小女孩嘻嘻哈哈的聲音傳來:「人在哪裡,這下可好,有玩伴了。」

    大廳牆角轉出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一著藍一著黃,一起走到張鋒面前,那黃衣女孩卻如大人一般一禮:「可是張世兄?」

    那藍衣女孩卻將手一指:「你便是張鋒麼?」

    這一來,張鋒便立生對藍衣女孩的好感,對黃衣女孩有說不出的厭惡。

    他整整衣冠,對著黃衣女孩還了一禮:「正是張鋒,小姐是?」十足一個小大人。對著藍衣女孩卻是不理不問。

    那個引路的蔡府家丁言道:「張公子,這位是我家昭姬小姐,這位才是黃尚書之女黃鶯兒小姐。」

    這便算是正式見過,黃鶯兒便裝黃衣服麼,下次記住了,可是爹爹他們都穿黑衣服出門,也不姓黑啊,不對,除了冬天,他們也不穿黑衣服的。

    張鋒腦子一下又不夠用了,黃鶯兒又是盈盈一禮,他趕緊回禮,手忙腳亂的又是一禮回過去。

    世兄?我們兩家才認識一輩而已,不算世交吧,不過是客氣話。

    那穿藍衣的昭姬說道:「哼,卻是個不懂禮數的小子。」

    張鋒一向在外面橫慣了,聞言大怒:「汝要之禮,須先禮之。」

    黃鶯兒一看兩人見面就要吵,忙道:「切勿爭執,恐傷和氣,須知兩位令尊是知交好友。」

    蔡琰這才不做聲了,只是小鼻孔哼了一聲,張鋒聽聞此言有禮,他又極尊父,也不去與她理會。

    黃鶯兒極具大家規範,攜了蔡琰之手:「不如去池塘邊玩!」

    走兩步又笑著說:「張世兄還不快跟來。」

    張鋒覺得這個黃鶯兒的小女孩說話行事便如大人般懂事,明理,覺得自己跟她一比,就算是個小嬰兒一般了。

    到底是小孩子,三個人在冬季的池塘邊,聽著張鋒在外面玩耍所遇之趣事,笑聲,驚呼聲不斷,王越由於身份,遠遠站在廊前,並不能近前。

    那池塘乃是死水,冬季也不枯竭,只是看不見有甚魚。

    「你說那青蛙乃是蝌蚪所化,我卻不信,蝌蚪是無腿的,青蛙卻有腿的。」蔡琰翹著好看的小鼻子說道。

    「實是真情,卻奈何小姐不信,我親眼所見。」張鋒無奈道。

    「那我遍觀書籍,為何從所未見?」蔡琰不依不饒。

    「小姐虛歲幾何,還能稱遍觀書籍耶?」張鋒頭腦反應很快,一下就捅穿了蔡琰的大話。

    蔡琰一張小臉漲得通紅,手又指著張鋒的鼻子:「你你你……無知小兒,敢與我如此說話!我四經五書爛熟於胸,你有如此能耐麼?」

    她一急,四書五經說成四經五書。

    張鋒雖然書讀得不多,但這個還是知道的,聞言更是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那黃鶯兒也是在一邊陪了掩著小嘴偷笑。

    蔡琰一看在閨交好友面前丟了面子,便不顧三七二十一,上前一把推了張鋒一下。張鋒本是跨欄而坐,後背就是池塘,這下猝不及防,「哎呀」一聲,整個掉入水中。

    這下兩個小丫頭著了忙,蔡琰本是無心,張鋒掉進水裡,她也慌了,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長哭不休。

    到底是黃鶯兒成熟懂事,她忙拉著蔡琰往回跑,也不顧長裙絆腳,一邊跑一邊喊:「來人啊,張世兄落水了。」

    王越正站得無聊,心裡正在盤算如何訓練張鋒及以後的仕途,一聽這叫聲,暗道聲不好,劍也噹啷一聲丟在地上,拔腳就往池塘邊跑去。

    冬天穿著衣服本來就多,遇水則漲,張鋒就像一個稱砣一般直往下沉,這破池塘修這麼深做什麼?想害人命麼?害小爺救命都來不及喊。蔡丫頭你跟我記著,小爺不死必報此仇。唉,黃姐姐你要會鳧水多好。你來救我,我一定將來娶你過門報答你。

    報答的方式他只想到了以身相許,就不能結草啣環麼?他心裡胡亂想著,四肢亂抓,哪裡抓得住什麼,鼻子只覺得嗆得厲害,胸也難受,水裡又冷得刺骨,不多時,眼前一黑,就沒意識了。

    王越趕至池塘邊,就見一串氣泡咕咕嘟嘟冒個不停,他是北人,哪會鳧水?一急之下,扯下腰帶在欄杆邊系一下結,抓著另一頭撲通一聲跳下水去。

    等王越終於摸到張鋒爬上岸,蔡福家人和聞訊而來的眾大臣七手八腳的拉王越和張鋒上岸。張鋒面白如紙,早已沒了呼吸。

    張溫顫抖著右手,慢慢伸到張鋒鼻前,啊的一聲,跌坐於地。眾人也明白張鋒沒氣,蔡邕惱得火起,一巴掌打在蔡琰臉上,「平時你自誇知書達理,便是一言不合推人下水麼?留你何用?」

    蔡琰挨了這一下,天旋地轉,重重的仆倒在張鋒的「屍體」上,她只是哭,看看張鋒的臉,只覺得心裡悔之無及。

    張溫老淚如雨,想我老來得子,其又乖巧伶俐,沒想到天亡我也,嗚呼痛哉,呼天搶地。

    眾人歎息不已,蔡邕哪想到生日遇到這種事,看著地上垂淚不已的蔡琰,恨不得多踩幾腳才甘心。

    卻見地上的張鋒突然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眾人驚得「哦」的一聲齊齊往後退去,只有王越,張溫還有黃鶯兒喜極,上去一把抱住身子還**的張鋒。

    「吾兒無事乎?」

    「鋒兒你怎麼樣?」

    「張世兄無恙?」

    張鋒空洞的眼神從面前三人的面上掃過,「哇」得吐了幾口可以裝滿一臉盆的水,然後說了一句:「好冷。」就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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