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齡玲vs以名(二) 文 / 緋珋
齡玲vs以名(二)
昏黃的視線投射在每一個角落裡,每個人的表情都朦朧不清。勁歌的節奏鼓動著每一個人去扭動身軀,相互緊貼著來尋找慰籍以驅散心內的躁動和寂寞。金黃色的酒液在透明的玻璃酒杯中搖晃著,和昏黃的燈光交錯著。
曲齡玲趴在吧檯上細細的品味著杯中的龍舌蘭,嗆口的滋味讓她的喉嚨和胃部都強烈不適。曲齡玲從沒有和過這樣的烈酒,這初次的嘗試讓她很不快,但又不想放棄。曲齡玲想想她真的是個很失敗的人。喜歡樂無殤的時候,她還年少無知,天真爛漫地自以為他是個『一見楊過誤終生』的男人,而她曲齡玲就是為了這個男人而生的。當無憂出現了,她的美夢破碎了,卻仍不清醒也不願放棄。直到她懂得她對樂無殤是崇拜的癡迷而不是熱烈的愛情,她將樂無殤視為了好友的男人,自然而然也不覺得難過和失落。這次飛來文萊,她的原計劃是找安以名合作,假扮恩愛回去騙過媽媽然後繼續自己的快樂人生。她想安以名是個大明星,總會滿世界的亂飛,那麼他和她同在a市的時間也就少之又少,拖個三年五載等自己玩夠了再以聚少離多為由說兩個人分手了。這本是一個完美無缺的計劃,可是她沒有想到安以名卻白眼對她。
更糟糕的是,她曲齡玲竟然發現她喜歡上了跟在安以名屁股後面瞎轉悠,哪怕他不給她好臉色也無所謂。曲齡玲越想越害怕,她不要愛上安以名這個滿心滿腦都是樂無憂的男人,那她注定會和媽媽一樣過得很坎坷。可是她一個人坐在這裡越想頭腦越清晰,她好像對安以名有好感了。為了不讓這莫名其妙生成的好感加劇直至演變成為愛情,她要立刻揮劍斬情絲離開文萊。
曲齡玲仰脖學著別人豪爽的樣子一口飲下那杯龍舌蘭酒液,辛辣的口感將她的眼淚逼出來,也自然而然咳嗽不止,臉頰迅速通紅,就連耳朵和脖子也跟著一起紅了。曲齡玲知道自己是醉了,然後就那樣直直的倒在了地上。曲齡玲艱難地從包包裡拿出手機這才發現竟然有幾十通未接來電。
曲齡玲回撥了過去,勉強支撐著身體靠在牆壁坐起來。喝醉了的她有些大舌頭,「喂,安、安以、名,我、我、我在in、in酒吧,你、你過來……」
安以名掛了電話就立刻穿上外套走了出去,這丫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跑到紅燈區去喝酒,也不怕被人給佔便宜了。
「那妞兒不錯。」兩個穿著痞性的男人不懷好意的笑著,露出一口噁心的黃牙。「嘿嘿,小妹妹,陪哥哥玩一會兒。」
曲齡玲微微睜著眼睛,眼神裡流露出的醉意讓她此刻看上去有幾分嬌媚。臉頰又是白裡透紅的,像一隻熟透了的蘋果,極具誘惑。「滾!」這兩個男人好猥瑣,一看就是不正經的流氓一類,穿的衣服都是一個個洞洞,自以為很時尚很潮是個潮男,其實傻得要死。曲齡玲搖晃著腦袋,身體裡的不適讓她難受不已。
「滾?過會兒看你捨不捨得要我們滾。」穿黃衣服的男人已經把手伸過捏著曲齡玲臉蛋兒,「這皮膚還真光滑,還真是好貨。」
「阿強,這可能還是個雛兒。過會兒我們誰先來?」穿著綠衣服的男人笑得猥瑣,手已經迫不及待地放在曲齡玲的胸上。
「滾開!」曲齡玲大聲吼到。她驚懼地看著兩個對她非禮的男人,醉意消散了一半,她強迫自己保持清醒,不能被他們佔了便宜。
這裡的聲音也引來了不少人的注意,對曲齡玲感興趣的人倒是更多了。「嘿嘿,小妹妹看不上你們,你們就閃一邊去。這麼好的貨色應該是我的。」
安以名趕到的時候,曲齡玲正被三個男人拉扯著,衣服也已經破裂,她的粉色胸衣也露了出來。曲齡玲早被嚇得忘了哭泣,胡亂的揮手蹬腿抵擋。安以名衝上前去和三個混混扭打了起來。一腳踢中了其中一個混混的要害之處,疼得他立刻彎下身體呼痛。其他兩個也被打傷,都趴在地上哀嚎。
「沒事了。」安以名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曲齡玲身上,將她抱在懷裡。「我帶你回家。」
曲齡玲抖索著身體靠在安以名的懷裡,「嗚嗚……我好怕。」曲齡玲哭得累了,最後在安以名的懷裡睡著。安以名將她放在副駕駛座上,看著她睡著的側臉,心底微微抽痛。第一次遇見無憂的時候,她也是在酒吧裡遇到麻煩。無憂……
安以名將曲齡玲帶回了家,安世雄這才鬆了口氣。但看到曲齡玲狼狽的模樣,他還是狠狠地把兒子罵了一頓。
「爸,我會照顧齡玲的。」安以名吩咐傭人給曲齡玲洗澡,這才放心的離開。
誰知沒過多久傭人就來敲門了,「少爺,曲小姐好像在噩夢,一直在喊救命。」
安以名跑到她的臥室將她抱起,柔聲哄到:「乖,已經沒事了,不要怕。」安以名好像看見了無憂在對他笑,他低下頭吻上了嬌嫩的紅唇。曲齡玲醉意和困意齊齊襲來,躺在安以名的懷裡任由他吻著。
「少爺,這是安神茶。」傭人推開門走進來正遇見這尷尬的一幕,匆匆將安神茶放下走了出去。
安以名猛地放開曲齡玲,渾身像是被一桶冰冷的水澆透。「對不起。」安以名懊惱的走出了房間。
安世雄看見兒子失魂落魄的樣子也大概猜測到了,無奈地歎氣。
第二天陽光明媚,曲齡玲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扭了扭脖子,坐在床上。小手拍著小腦袋,覺得暈乎乎的。「怎麼這麼難受。」
走到樓下的時候,傭人剛好準備好午餐。安世雄對著曲齡玲笑笑,「還不舒服?你這丫頭以後可不准再喝酒了。」
曲齡玲低下頭,弱弱地說到:「知道了,我以後不敢了。對了,以名呢?」曲齡玲依稀記得昨晚自己有打電話給安以名來著,後來自己又被小流氓欺負,貌似是安以名救的她。
「你醒了?」安以名站在她身後,看她一副做錯事情的樣子又不忍心再責怪了。「以後那種地方不要去,要是真出事了怎麼辦?」
曲齡玲不由心頭一熱,看來安以名還是關心她的,這是不是說明他們有希望呢?
安以名越過她坐了下來開始用午餐,「明天你回a市吧。」
「你說什麼?」曲齡玲咬著下唇委屈地看著安以名。「安以名,你不要整天都擺出生人勿進的高傲嘴臉,一點都不適合你。」
安以名冷嗤一聲,「我又要求你忍受嗎?」
曲齡玲也真生氣了,「你這張臭臉,說得好聽是耍酷,說得不好聽你就是面癱!」曲齡玲撅著嘴,「你得意什麼?你不就是仗著自己是明星是帥哥才擺譜的嗎?我曲齡玲好歹也是個市長的千金,我不是什麼路邊野花供你摧殘!」
「你說完了?」安以名沒好氣地反問。
「你——安以名,我喜歡你。」曲齡玲終於還是將心底的話說了出來。
「你現在就可以走了。」安以名拿著筷子的手輕微抖了一下。
安世雄看著他們兩個,也不說話。
「安以名,你這麼做是給誰看啊!無憂在a市和樂無殤過得好得很,她的心裡根本沒有你,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你也不要自作多情了。」
「好了好了,不要再說了,先吃飯吧。」安世雄拉著曲齡玲坐下,這大小姐的火爆脾氣一上來就難以控制了。
安以名將自己關在了書房內,滿腦都是曲齡玲剛才說的話。『無憂在a市和樂無殤過得好得很,她的心裡根本沒有你,你不要再自作多情了!』一直以來都是他在單戀無憂,的的確確是自作多情!
安以名從酒櫃裡拿出酒猛地灌自己,不消一會兒,一瓶紅酒就下肚了。他輸了,輸給了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
曲齡玲徘徊在門外,想著要不要去道歉,畢竟是自己說話太重了,一定傷他心了。自己的喜歡還不達到愛的程度,所以鬱悶了一下下也就沒什麼感覺了,可是安以名用了那麼多年喜歡著無憂,他的心一定很痛吧。
曲齡玲想了想還是推門進去,沒想到聞到了一屋子酒味。曲齡玲將書房門關上,怕安伯伯看見會擔心。記得安伯伯和他說過,安以名有酗酒的惡習。曲齡玲走上前將酒瓶搶了下來,「安以名!」
安以名抬起頭來看向曲齡玲,冷冷一笑。「你不是無憂,無憂不在這裡。」
莫名的曲齡玲心裡鈍痛。「你這個傻瓜,為什麼拿得起放不下呢?你這樣折磨自己有什麼意義?而且這樣顯得你好懦弱。」
安以名看了曲齡玲一眼,笑著,然後伸手去搶酒瓶。曲齡玲不肯鬆手,一來二去地安以名從椅子上摔了下去。
「以名!」曲齡玲一鬆手,酒瓶摔落在地毯上。曲齡玲撲到安以名身邊去扶他,「你沒事吧?」
安以名看著她,突然吻上她的紅唇,將她抱入自己的懷裡,用力地抱著,像是要將她揉入自己的身體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