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95 恨不深 文 / 緋珋
095恨不深
夜晚的風帶著絲絲寒意,銀白色的月光讓降溫後的暮色更為陰冷和寂寥。
無憂正愁著攔不到出租車的時候伊致的那輛紅色的法拉利就出現在了眼前。無憂彎起唇角莞爾朝他走去。伊致的車都是五顏六色的,極為鮮艷。橙色、寶藍色、綠色、黃色還有眼前這輛紅色的。
「很累?」伊致看出她眼眸中泛著的疲憊,不禁有些不捨得。「我送你回家吧。」
「以名,你會不會覺得我很賤?」突然無憂莫名其妙地問到。
「怎麼這麼問?」伊致疑惑地反問到。
「樂無殤那麼殘忍地對待我,我卻從沒恨過他。剛開始做他的情婦的時候,他傷害我之後軟言軟語地隨便哄哄我就心軟了。後來我感覺到他對我的誠意,於是我把整顆心交給他了,結果他卻……可是即使這樣再見面的時候我依舊是平靜地面對他,而且有時候在心底對他還有關心的念頭。你說我是不是很賤?」無憂忍住要流下的眼淚,平靜地說到。
伊致淡然一笑,「我不覺得,你是個善良的女孩子,不懂得恨。」
無憂卻笑了出來,善良麼,也許她是心裡太懦弱所以才不願意去恨。她曾經問過夏曉媛恨那個男人嗎?夏曉媛只說恨一個人很累,而且一直執著地記住別人犯的錯誤那是對自己的折磨。這樣做不合算,像是在為別人贖罪似的,不明智。但是不可否認心裡有恨,卻不深,也無法抹去。無憂一直想不明白夏曉媛的回答,現在她才懂那是一種怎樣的心境。她有個代名詞,叫作心若止水。心裡有著愛也有著恨,愛得深卻恨得淺,然愛與恨都被封存在記憶裡。現在她對樂無殤的關心也許是出自習慣,也許只是對一個身處困境的陌生人的惻隱之心。
「伊致,下周你的演唱會就開始了。」無憂深吸一口氣,「加油!」
伊致點點頭,然後專注地開車。「elaine為你找了一處不錯的公寓,三室兩廳,在商業中心區。」
「嗯,那我明天去看看。」無憂抬起手揉了揉眉心處,靠在椅背上竟然睡著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她睜開眼睛一看竟然是自己的房間。
「早飯已經做好了。」邵望山給她盛了一碗粥,笑呵呵地看著她。昨晚她是被伊致抱著回來的,看來小兩口感情不錯。
無憂完全不知道父親的想法,喝了兩口粥才告訴他自己打算買房子搬出來和他一起住。邵望山考慮了一下也覺得這個提議不錯,於是兩個人一起去看了elaine找的房源。
「乾爸,怎樣?我挑的房子還不錯吧!」elaine神情頗為得意地看著無憂和邵望山,這可是她辛苦了幾天才找到的。
「很好很好,這房子不錯。」邵望山一看就看中了這套居室,「這房子寬敞而且廳堂明亮,地段也好。這價錢……」
無憂笑著拍了拍父親的手背,「爸爸,這套房子你女兒我還買得起,不必擔心了。」
的確這三年做伊致的經紀人她也賺了不少,這樣兩百多萬的房子也許五六套都不在話下,畢竟她帶回來的幾百萬英鎊折合成人民幣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付清房款之後無憂就正式成為了這套房子的主人。因為是全裝修的房子,所以下午無憂就請了搬場公司。「爸爸,這間臥室是你的,裡面有衛生間,很方便的。」
無憂打點好一切之後,才終於鬆了一口氣似的坐在沙發上。沙發是意大利進口的真皮沙發,柔軟舒適。無憂不禁美美地想這樣的生活環境對父親的身體也是有好處的。老房子雖然住的有感情了,可那裡總歸是有些不大方便。
伊致定了cheesecake,「正是神速啊。」
「兵貴神速嘛!」無憂將蛋糕放進冰箱裡打算吃過晚飯再吃。「晚上去餐廳吃吧,廚房貌似還不夠條件。」
春光園小區是近年來新開發的樓盤,地處商業中心區,附近自然有很多高檔的餐廳。
跟隨服務員走進包間,無憂站在窗邊上正好可以俯瞰整個商業區的夜景。伊致和elaine點了菜之後,詢問邵望山要什麼飲料。由服務生推薦之後,大家一致選擇了玉米汁。
出來的時候無憂挽著邵望山,elaine走在她身邊,伊致靠著邵望山,和諧得就像是一家人。
說說笑笑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小憂?」
無憂回頭一看竟然是葛頌吟,她的身邊是樂無疾和雙胞胎。無憂淡淡一笑,為他們做了介紹。
「原來是邵爸爸,我一直聽無憂提起你呢。」葛頌吟小嘴很甜,很得長輩喜歡。
邵望山一聽是葛頌吟,便立刻想了起來無憂在自己面前多次提到的好女孩。「你的大名我也是很熟悉啊,頌頌是吧。」
邵望山幽默的語氣把葛頌吟逗樂了,樂無疾一手牽著一個走到邵望山面前打招呼。「我大哥去停車了,過會兒就過來了。」
無憂神色自然,像是與自己無關緊要一般,倒是elaine驚恐萬分地推了推無憂,示意快走。伊致卻在這個時候挽著邵望山的手,「伯父,小憂的哥哥你還沒見過呢,不如我們等等吧。」
邵望山想起樂無殤對他有恩,便答應多等一刻。才過了一分鐘不到,樂無殤就徐徐走了過來。當看到一左一右挽著邵望山的無憂和伊致的時候瞬間覺得有一把火在他的眼中燃燒,至燒到新窩處。掩去火氣,樂無殤自然地恢復他一貫冷漠疏離的神情看向邵望山。「邵伯伯。」
邵望山看著眼前英俊又氣宇不凡的年輕人不禁在心裡揣測樂振藩的長相,想必也不會差。郁蓮的眼光不錯,邵望山在心裡偷偷想到。「樂先生,我還一直沒有機會謝謝你對我的幫助。」
無憂一愣,這才想起那三十萬的事情。「爸爸,事情都過去了,沒必要再提了。」
樂無殤斂去眼底的怒氣,說到:「是啊伯父,我答應過爸爸和蓮姨要照顧好無憂的。」
不知道為什麼,這句話聽到無憂的耳裡有些彆扭,像是一根刺讓她覺得很不舒服。這是他第一次叫媽媽蓮姨吧,這個男人還是和以前一樣很能演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