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89 相對無言 文 / 緋珋

    089相對無言

    二樓轉角的陽台上，無憂站在樂無殤身後，想要轉身逃開，卻發現腳步凝固住了。

    「今天我有事出差了。」樂無殤掐滅了手中的煙，平靜地說到。

    那波瀾不驚的語氣，讓無憂找不到一絲破綻。「沒關係，我和繼笙墨已經談妥了。」

    「那就好。」樂無殤從褲帶裡摸出了一包煙，又點燃了一支。

    無憂靜靜地站在他身後，很想說多抽煙對身體不好，可是話到嘴邊卻像如鯁在喉般難受。於是無憂索性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不再去想。

    伊致的演唱會正緊張的佈置策劃中，無憂和樂氏派來的代表談了很多次都無法達成最終的統一意見。

    一天下午，無憂正在頭疼出場方式的時候意外地接到了樂無殤的電話，他說要和她面談。無憂無奈只好前去，前台小姐已經認出了她便沒有再詢問她。

    caroline為她倒了杯咖啡，便走出了辦公室。

    「我和創意總監談過了，他否定了所有的意見。」無憂無奈地說到。「所以我希望貴公司可以在最短的時間拿出一套更好的方案。為了這次演唱會有更大的新意我們才把策劃交給你們做的。」

    樂無殤靜默半響才說到：「明天。」

    可真是惜字如金啊，無憂不禁在心裡冷笑道。「不知道樂總找我來有什麼事嗎？」

    「是關於產品代言。」樂無殤將一份計劃書遞給無憂，在無憂伸出手的時候不知是有意還是無心，他的指尖滑過她的。

    「la－nuit－des－fees的新品ma－cherie？」無憂一看到產品名字只感覺到眼底一陣刺痛。『ma－cherie』我親愛的。無憂突然很想笑出聲來，你知道什麼是ma－cherie嗎？

    她的嘴角那一抹帶著嘲諷的弧度深深刺痛了樂無殤的眼，那陣痛意直達心底。「之前伊致代言過la－nuit－des－fees的第一款產品，所以我覺得新品由他代言很適合。」

    無憂收回那有些刺眼的嘲笑，神情有些疏離。「我會考慮的。」

    一時兩個人都再也沒有說話，就這樣沉默對視著。

    許久，直到繼笙墨走進來的時候才打破了尷尬的冷場。「frederica你也在啊！」繼笙墨一早就站在外面偷聽，等了很久都再沒聽到他們的聲音於是他只好走進來瞧瞧。「都談好了？」

    「嗯，我要回去了。」無憂站起身，拿起手袋正準備走出去卻被繼笙墨攔住了。

    「你回來了我還沒有為你接風洗塵呢！」繼笙墨的笑帶著些痞痞的匪性，眼神卻是善意的。

    無憂點了點頭。於是接下來三個人一起去了城郊的高爾夫球場，在那裡的西餐廳用餐。

    「這三年過得好嗎？」問話的人是繼笙墨。

    原本靠在窗沿抽煙的樂無殤一聽見這個問題夾著煙手指微微用力，他很期待無憂的回答。他很想知道她到底過得好不好。

    無憂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到：「我很好，我有繼續完成學業，而且事業也獲得成功了。」

    繼笙墨忍不住看了看樂無殤，卻發現他早已側身對著他。繼笙墨笑了聲又問了一些關於無憂在英國的事情。無憂的答案幾乎是千篇一律的，都只說好，像是有意要告訴某一個人不要擔心她。而她的潛意識裡也的確是想告訴他不要為過去的三年而擔心她了。

    「伊致很照顧我，幫我聯繫大學，還為我安排住處，給了我工作。」無憂的聲音帶著些愉悅，微低著的眼眸忍不住看向樂無殤，想看看他的反應。但他仍然看向別處，唯有他自己注意到了此刻心內翻湧的複雜情緒。

    吃晚飯，繼笙墨獨自駕車離去。

    無憂坐在樂無殤的車內，他的座駕已經換了，雖然還是黑色的布加迪威龍，但是無憂還是看出了型號的不同。她不懂車，更不愛車。所以沒什麼瞭解，只是好奇為什麼樂無殤對這個牌子情有獨鍾。

    只有兩個人的車內，顯得十分安靜。

    無憂看著環山公路上的景色，才知道原來高爾夫球場離半山很近。

    許久無憂才想起郁蓮的話，『白小姐住在娘家』。「你和白素顏過得好嗎？很抱歉，沒去你們的婚禮。」

    樂無殤握住方向盤的手一僵，踩著油門的腳也一下子放鬆了卻再下一秒不小心踩到了剎車。車子突然急剎車，雖然擠上了保險帶，無憂還是往前衝出了一點。

    「抱歉。」樂無殤平復了心情繼續開車，卻沒有回答無憂的問題。「明天來我公司仔細商談一下。」

    無憂『哦』了一聲卻在疑惑一件不需要他這個大總裁親自決斷的事情為什麼他要三番五次約自己？

    儘管不願意去，但無憂還是在下午一點出現在了他的辦公室。他竟然只是問她考慮好了沒有，無憂簡直無法想像他竟然如此悠閒地把自己叫過來只為了問她考慮好讓伊致代言了嗎？

    「對不起，我還沒和伊致談過。」無憂說不清楚心裡的感覺，總覺得這樣的他怪怪的。

    回到工作室，伊致正在和elaine鬥嘴，無憂莞爾朝著兩人走去。「伊致，有件事要徵求你的意見。」

    「什麼事？」伊致瞪了elaine一眼，才看向無憂。

    「樂總希望你代言樂氏的新產品ma－cherie，就是la－nuit－des－fees這個品牌下的最新化妝品系列。」無憂將計劃書遞給伊致，等待他的回答。

    「你見過他了？」伊致一頁一頁地翻看著，這次的女主角是當紅影視明星塗采兒。「看上去不錯，看來我要多謝樂總賞識。」

    「以名……」無憂頓時說不出話來，一時瘖啞無言。elaine有些看不過去，「你幹什麼呀，明知道樂氏集團是贊助商，frederica是無可避免地要和他接觸。她辛苦地跑業務還不是為了你！」

    伊致有些歉意地看著無憂，「對不起，我不是衝著你的。」

    無憂笑著搖搖頭，「我知道。」我知道你是害怕我再次受傷。

    「小憂，明天我正好有空，我們去玩吧。」伊致這才想起他們朝夕相對三年卻沒有一次為了散心而約會過。

    「好啊，可是你會不會被認出來？」無憂有些擔憂地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