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005 猶豫籌錢 文 / 緋珋
005猶豫籌錢()
「小憂，我是夏曉媛誒。」夏曉媛甜膩的聲音竄入耳裡，讓無憂有些茫然。「曉媛姐，有事麼？」
夏曉媛瞟了眼樂無殤的辦公室，有些吞吞吐吐。「小憂啊，總裁要我和你說他三天後要去法國出差為期一個星期。如果你有事找他的話，這三天都可以去漾圓錦都找他。還有過了這三天你就要等一個星期，他要你想清楚。」
無憂突然冷笑出聲，「曉媛姐，我知道了。」收了線，無憂不禁嘲諷地笑了。他是什麼意思，她不是已經告訴他答案了麼，她不會答應他的！可是為什麼她又覺得哪些地方不對勁呢？是哪裡，為何理不清楚思緒。三天，三天……『如果手術費方面沒有問題的話我會為他在三天之內安排手術』，『總裁要我和你說他三天後要去法國出差為期一個星期』，『過了這三天你就要等一個星期』……難道樂無殤是在暗示她什麼嗎？可是他怎麼會知道自己需要一筆巨款，他又怎麼會知道最佳時間是三天呢？
天那，好混亂，誰可以來幫幫她理清這些混亂的東西！
「小憂，十二點半了。我們準備去上課吧。」潘思雨不知什麼時候坐在了床沿，靜靜地看著無憂悵然若失的背影。「小憂，你吃飯了沒有？」
無憂搖了搖頭，轉身看向潘思雨。「思雨，我不去上課了。若是點名的話就幫我請假。這是學生會的假單。」
「小憂，你還好吧。你的眼睛紅紅的、腫腫的。」潘思雨爬下梯子接過假單，眉宇間滿是擔憂。
「思雨，安啦，我沒事！」無憂勉強地笑了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我先走了。」
潘思雨看著無憂離去的背影，心裡坎坷不已，無憂的這個樣子讓人很不放心。
a市的貧民區，無憂站在一間簡陋的磚瓦房外，愣愣出神。這間房子是她和媽媽去樂家之前一直居住的地方，直到去年爸爸因為表現良好提前出獄才再一次進入這間屋子。「爸爸，我是小憂，我買了你最愛吃的蘇州湯包。」
邵望山看著無憂手裡的食盒不禁笑了出來。「傻孩子，竟然買了這麼多。這裡該不會有半斤吧？」
「嗯，是呢，我和爸爸一起吃。還有兩份青魚小餛飩。」無憂甜甜地笑著，將湯包和小餛飩放在了桌子上。「爸爸我一直記得你很喜歡吃陳師傅做的蘇州湯包和青魚小餛飩。」
「好孩子。」邵望山有些哽咽，「晚晚，記得也要對你的樂爸爸好，他對你的愛不必爸爸少。而且他照顧你的時間更多，他付出的比爸爸更多……」
「爸爸，我都知道的。你和樂爸爸都是我最最愛的人，我會好好對你們的！」無憂撲進了邵望山的懷裡，哭了起來。「爸爸，我好想你。有時候我會恨你，我會責怪你，怪你不顧我和媽媽去……」
「孩子，爸爸有爸爸的苦衷，然而爸爸不後悔。」邵望山微微仰起頭，想逼回快要湧出的眼淚。
「爸爸，對不起，我不該說那樣的話。不管怎樣我們又團聚了，雖然媽媽不在這裡，但是我又和爸爸在一起了，這就足夠了，不是嗎？晚晚覺得很幸福，真的真的很幸福。」五歲那年，家裡突然來了很多人告訴她和媽媽爸爸殺了人，被逮捕了還會被判刑。那一刻她覺得四肢百骸都被人打斷了，所有的感官都失靈了。小小的她傻傻地問還能不能見到爸爸，傻傻地問會判什麼刑。媽媽站在邊上沒有留一滴淚，也沒有說話，只是將她抱緊了懷裡。後來爸爸被判了死緩，媽媽說那等於無期徒刑，爸爸今後都會在牢裡度過。她以為這輩子她只能隔著厚厚的窗玻璃看見爸爸的樣貌，通過電話機和爸爸交談。然而此刻她在爸爸的懷裡，教她怎麼能覺得不幸福，不感激！
「孩子，以後你會知道原因的。爸爸會告訴你一切的。」邵望山緊緊抱住無憂顫抖的身子，「孩子，湯包和湯都要涼掉了。」氣氛實在太壓抑了，邵望山勉強笑了出來。
「都怪我！」無憂懊惱地拍打了自己的腦袋一下，「爸爸快吃，這個滋味兒我很懷念呢！」無憂跑去廚房拿來筷子和小碗，想了下又去廚房拿來了醋。「我都流口水了。」
整個下午無憂都陪伴在邵望山身邊，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心內越來越緊張、擔憂。無憂知道每次自己背對著邵望山的時候他都會手摀住胃，但是當自己轉過身的時候他又會稍顯笨拙地移開手。
不能再拖下去了，她必須籌備到手術費。思雨、頌頌和玫紅家庭條件都很一般，根本不可能幫到自己。那麼有錢人就只剩下樂家的人了……找樂爸爸嗎？不可以，她要怎麼開口！那麼，樂無殤？他的話語是不是也暗含了這層意思呢，那麼他是真的早就知道了？又亂掉了，樂無憂你真沒用！
「呃……」邵望山終是沒有忍住，胃的疼痛讓他再也忍受不住。
「爸爸！」無憂驚懼地抱住了邵望山，豆大的汗珠落下，生生刺痛了無憂的眼。「爸爸……」
急救室的燈在一個小時之後終於暗下，徐赫一臉凝重地站在了無憂的勉強。「邵小姐，你爸爸的情況比我預計的還要糟糕。真的必須盡快進行手術！」
無憂靠著牆壁的身子緩緩滑下，手術費三十萬，天那！站在邵望山病房外許久無憂都捨不得走，她好想多看看他幾眼，好想多留下一些印象。「爸爸，晚晚好愛你。晚晚好想陪伴在你身邊，還想結婚生孩子讓你看見可愛的小外孫。爸爸，你要堅持住，我一定會想到辦法的！」
走出醫院無憂像個傻瓜一樣獨自一個人走在昏黃的街道上，月華如水寒涼淒冷，銀黃的光著包裹著她嬌小的身軀，平添了一股哀怨悲愴。
自己認識的有錢人好像只有樂爸爸和樂無殤了，難道要去求樂無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