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年葉軒 第117章 祭台 文 / 孤劍寒仕
天未亮的時候，葉軒就出了福源酒樓。
白天的事，讓葉軒輾轉反側，一直睡不著，一個晚上的時間只是在細細地研讀著師傅留下的心得筆記，吸收了一些之後，葉軒就上路了。
天際一層灰白，路邊所有的街店，一間也未開，所有人顯然正處在好夢中。
葉軒出了城門，一路往前，向南直走。
天很黑，所以葉軒不敢騎得太快，以免撞上什麼人或者遇到什麼不測。
很快，葉軒發現這條大道居然越走越偏僻，只見路兩邊，好像是一座亂葬崗一樣，兩邊堆滿了一座座墳地，一陣陰涼的風吹來，坐在馬背上的葉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縮了縮身體，葉軒面色有些蒼白地放慢了座下白馬的速度，四下茫然地看著，「怎麼回事，這裡的陰氣好重？」
葉軒催著座下的白馬朝前走了幾步，然後轉頭，凝神地觀察著四周，周圍因為黑夜的關係，所以看得並不怎麼清楚，但是，一堆堆墳起墓堆，他們的土居然從中間破開一個口子，裡面本來存在的屍體，居然詭異地不見了。
「這…」
葉軒雙目睜得大大地，看了一會，然後嚥了口口水，呢喃道，「這…應該是野狗幹的好事吧。」吸了口氣，葉軒見實在觀察不出什麼，就重新催馬，朝著前方繼續趕路。
這裡向前一段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戰事還是別的緣故，周圍兩旁躺滿了一些沒人管的死屍，這些死屍的雙眼，居然有一些油油的蛆蟲，在爬上爬下。
葉軒看到這，快速地移開了視線，很快，葉軒發現這些死屍的身旁堆放著一些白色的圓形紙錢。
眼前所見的這一幕，配合上這天微光，處於很藍的夜色，讓這一條路的氣氛顯得極其詭異，再加上這一路上，一個人也沒有。
就在葉軒忍受著這逼人的壓抑時，趕了一段路，卻是突然聽到了一陣聲音，葉軒雙目一亮，終於驚喜地停了下來，「終於有人了嗎？不是我一個人了。」
葉軒豎耳傾聽了一會，只見前面那陣聲音是「嗡嗡嗡！！！！」根本聽不清楚，只聽到這些如蜜蜂的聲音。
葉軒身形一挫，差點摔倒，「怎麼回事啊？還以為有人呢。」葉軒有些失落地朝前走了一會，突然他的雙眸一動，再次認真地聽著聲音的方向，這陣聲音居然如人在念罵一般，再配合四周這令人不得不雞皮疙瘩的存在，葉軒一時間頭皮有些發麻。
聲音方向好死不死，就在前方，顯然是在路中間，葉軒的必經之處。
而前方一千米外，根本看不見有什麼東西，只覺前方一片灰濛濛，如濃墨般的漆黑。
葉軒舔了舔嘴唇，臉色有些猶豫，不知道要不要上去。
轉頭，葉軒向後看了下，發現自己的後面根本望不見城門了，此時想回去，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了。
葉軒想到這，背上的真靈劍一時間嗆的一聲，發出一道脆響，「管他呢，有鬼，就殺鬼，我就不信了。」
給自己壯著膽，葉軒咬著牙，小心翼翼地騎著白馬，慢慢地接近著聲音的方向，一百米，兩百米，三百米…
很快，離聲音發出的地方越來越接近了，那陣嗡嗡的聲音也開始變得清晰，直到這陣聲音化為「地無極，天無極，五鬼顯咒，現！」
彭！
葉軒的前方一百米處，一陣濃霧突然劇烈地翻騰著，煙霧中，那裡似有一個晶色祭台，晶色擂台的中間，插著一根用骨頭雕刻的法杖，杖端，赫在是一個白色的人形骨髏頭，而在祭台上，還有一個人影在作法，他的動作處處透著一絲詭異。
只是…
葉軒看到這裡，嘴一動，「只是這個人影，怎麼這麼眼熟呢。」
當葉軒再接近這個大型祭台一會之後，那個人影突然轉過身來，雙眼緊閉，一張一合的嘴唇透著一絲薄涼，他的皮膚非常的白，甚至能看見他皮膚下面，那細小如線的血管，他的身上，穿著一件寬大的道袍，整個人，處處透著一絲靈異。
「是他…」
葉軒雙眼陡然放大，震驚地吸了口氣，這人不是秦羽，是誰。他在做什麼，他怎麼知道自己會出現在這？
在祭台上的秦羽，當他睜開雙眼的時候，一絲綠如油的光芒從他眼中一閃而過，下一刻，又恢復如初，只見他朝前慢慢地伸出了手指，要做一個動作的時候，卻是愕然中看到了站在前面的葉軒。
「呃…」
他的動作嘎然而止，雙目有些吃驚地瞪著葉軒，過了一會，他眼神有些慌亂地看了看左右，不過下一刻，像是想到了什麼，隨即鎮定了下來。
「是你？你來做什麼？」秦羽的語氣，透著一絲疑問。
葉軒聽到這，有些奇怪，難道自己想錯了？他不知道自己會出現在這？
不過表面上，葉軒不動聲色，「你在…」葉軒看了看左右，那似乎有些映像的一切，猜測道，「你在作…法？」
作法一詞，葉軒並不陌生，在以前博覽群書裡面，倒是對這裡面的一切有一定的瞭解，只知道，這是鬼宗一門較陰毒的手法，專門攝人轉世靈魂，然後利用這些，化成死靈，來作為攻擊武器。
這一種作法是最遭人忌恨的，誰也不傻，所以朝庭早就頒布了一些法令在禁止這種術法的衍生。
可沒想到居然在這裡，自己親眼看到對方用這種惡毒的手法，在做一些缺德事。
「你知道作法？」秦羽聽到這，有些意外地盯著葉軒。
「你不怕朝庭的封殺嗎？要知道，以前鬼宗可是被明令禁止使用這一術法的，要不然，鬼宗早就滅亡了，哪還能到現在，苟延殘喘地活著。」
秦羽聽到這，笑了下，然後把剛才的動作放下，抬頭，居高臨下地盯著祭台邊的葉軒，嘴一咧，嗤道，「這些，我可比你懂，我現在是鬼宗門下，你說這些，無異於是在佛前唱佛經，自討不快。」
說完，秦羽沉吟了下，然後繼續說道，「你肯定很意外吧，其實，這是朝庭允許的。」
葉軒眼一瞪，「這怎麼可能？斷人轉世之路，這可是比欺師滅祖更加可惡的事情，朝廷怎麼會允許，你胡說…」
「哈哈…」秦羽聽到這，仰頭，瘋狂地笑了一會。
「你笑什麼？」
「笑你還像以前那樣愚蠢，現在不是以前的時代了，現在是什麼年代？」
葉軒有些不明白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