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少年葉軒 第62章 葉浩天 文 / 孤劍寒仕
「唉…」
病榻前,劉大夫失落起身,眼神有些許黯淡,「我沒有辦法醫治她,她的情況,已到了要迴光返照的程度了。」
葉軒聽到這,胸口一時提起的氣,如被戮破的氣球般,沒力。
「沒救了嗎。」
葉軒死死地盯著回春堂的劉大夫,有些絕望地抱著頭,雙目淒然,轉身,怔怔地盯著病床上的蘇敏,只見她那蒼白的臉上,安靜地躺在那裡,好乖,就像…很累了,睡著了一般。
想到此處,葉軒心中似巨毒攻心般,難受。
「求你…」葉軒上前一步,緊緊地抓著劉大夫的手,就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那樣用力,那樣不甘心,不相信。
劉大夫皺眉,但並沒有生氣,「恕老夫,無能為力了。」
「不,你一定有辦法的,就算是…付出我的生命,我也要救她。」葉軒瘋了,從沒有如此刻這樣覺得,她的重要性。
「軒兒,放開,不可對劉大夫無禮。」葉文修雖傷心,但還是很鎮靜。
「不…父親,求你了,你是先天境界的強者,一定有辦法救她的,求你了,父親…你忘了,蘇敏她父母臨走前的交待嗎?求你了,父親…」葉軒泣不成聲,轉身,瘋了一般,轉而求他父親,在他眼裡,父親是與天一樣的存在,沒有什麼,是可以難倒他父親的。
「我…」葉文修呆呆地望著眼前的兒子,這…還是以前的孩子嗎?他…到底是長大了,只是這長大的代價…
想到這,葉文修轉頭,望著那慘白,如落芙一般脆弱的準兒媳,「代價未免也…太大了吧。」
「蘇敏,你醒醒…」葉軒見父親沉默不語,頓時回身跑向病榻,癡癡地望著蘇敏,寂然下,葉軒的心一點一點正慢慢地往下沉去,最後,如木頭一樣,枯竭地跪坐在蘇敏的床頭,整個人,如癡如醉地望著她,就彷彿房間中,只有她,與自己的存在。
劉大夫看到這,不忍地抬起頭,沉吟了一會,抬頭,略顯為難地說道,「她的體內經生機其實已斷,如果想要救治她,也不是沒有辦法,只是…」說到這,劉大夫連自己都有點不信地搖頭,「那好像是不可能的事情。」
「說。」葉文修驚喜地看著他,「這是故人之女,就算是傾盡家產,我也要…救她。」葉文修鄭重地說道,「何況,她是為救我兒子而如此的。」
「既然這樣,那我就直說了,是你們葉家鎮家之寶的五級靈藥,天絕蟬。」
「天絕蟬?」
葉文修震撼了,天絕蟬…那可是父親的寶物,平時一般不捨得用,那是能夠省一甲子真氣,衝擊宗師境界最好的寶物啊。
「父親…會捨得嗎?」葉文修迷茫了。
「而且,就算是拿來天絕蟬,也只能保持她體內生機不絕,不能夠醒來,如植物人一般維持二十年的生命,如果到時沒有奇跡的話,那她的命也就到那時為止了,所以我才說,這好像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用一枚珍貴的天絕蟬去換蘇敏那如植物人一般,二十年的生命,代價,很大。」葉文修有些吃不準了,如果能救,他還有把握父親會拿出來,但是天絕蟬也只是啟到這樣的效果,父親,會拿出來嗎?
就在這時,家丁來報,蘇家來人。
「滾開…」
蘇敏的哥哥蘇雄一進入房間,見病榻上,妹妹那生死不知的樣子,頓時朝葉軒急斥,吼道,「葉軒我殺了你…」
但被左非凡阻止了,只見他輕易地卸下他的兵器,「冷靜點。」
「我能冷靜得下來嗎,她是我妹妹啊。」蘇雄極度震怒地張大著雙目,紅紅的,極似要吞人一樣可怕。
病榻前,葉軒如木頭人一般,呆呆地轉頭,望了他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喃喃道,「哥。」
「我不是你哥,把我妹妹害成這樣,你還好意思說我是你哥,好啊,葉軒,這下你如意了吧,啊,如意了吧。」蘇雄瘋了一般,跑到葉軒面前,急斥。
房間中的葉文修雖不快,但念及故人及此時他妹妹這樣…,也就忍下了這口氣。
「我沒有,我沒有,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葉軒有些虛弱地回應。
「沒有?」
「蘇雄。」葉文修見兒子狀態不好,不由出聲,看向蘇雄。
「葉伯父,對不起,可是我…」蘇雄被葉文修一喝,倒也不敢亂來了,可是他望向葉軒的雙眼,還是充滿了恨意。
「我懂的,不過前提是,你妹妹的生機要續下去。」葉文修淡淡地道。
這時,劉大夫見房內不再那麼亂,開口,慢慢地向蘇雄解釋了他妹妹的病情,一時間,蘇雄也安靜了下來,他也知道,此刻最重要的是妹妹的生命,而能維持妹妹生命的,則是葉家重寶,天絕蟬。
蘇雄不敢再多說什麼,只是疼惜地望著她那可憐的妹妹,即使他再混蛋,他,也是一個哥哥,為人的哥哥,哪有不對妹妹好的哥哥,沒有。
人生一世一淒離,兩小無猜,相依而長大的一家人啊…
蘇雄想到平時妹妹作的詞,不由抬頭,努力地抑制著雙眼,那有些模糊的淚痕,她這個妹妹太好了,而自己這個做哥哥的,平時還老讓她操心…
「妹,你一定要沒事,要不然,我怎麼給父母交待啊,妹妹…」蘇雄有些傷心。
「我去求爺爺。」葉軒這時卻是絕然站起。
「我也一起去吧。」葉文修見狀,也點了點頭,無論什麼樣,都得去,事情才有個結果。
…
天風閣,葉家族長的居所。
只見一身華服的葉浩天,站在庭院中,抬頭,靜靜地注視著遠方的天空。
就在這時,葉軒與葉文修一起來到了天風閣的庭院。
「你們來了啊。」葉浩天身未回,語氣平靜地道。
「父親(爺爺)!」葉軒與葉文修齊叫道,「我們…」
「我知道。」
葉浩天開口阻止了他們的話語,「說實話,有些捨不得天絕蟬,但是,孫子的祈求我也不能視而不見,不是!」
說到這,葉浩天轉身,右手平靜到可怕的伸出,那裡,有一個墨玉合子出現在掌心,盒子上,有一絲絲寒煙正往外直冒,一看,就是個重寶的。
「父親。」葉文修有些震驚的看著父親,他沒想到父親,居然真的拿出來,而且如此輕易。
葉軒可能不知道天絕蟬的來源,葉文修可是深知當年,父親為了得到這件重寶可是受了重傷,休養了整整一年,要不然,也不會落後秦家族長,秦檜一個階段的層次。
可是現在,父親…
葉文修的呆了。
葉軒雖然不懂這些,但還是第一次以另類的眼神,望著面前,這好似不一樣的爺爺。
「拿去吧,救人要緊。」葉浩天豪爽地笑道。
「爺爺…」葉軒眼神動了動,有些莫明地望著他。
「給。」葉浩天甩袖,墨玉激射,轉瞬到了葉軒的手中。
葉軒握著這冰涼的盒子,眼神複雜地望了它一會,然後抬頭,深深地注視著爺爺,只見爺爺那並不高大的身影,此刻卻如泰山般,深深地印在自己眼裡,「謝謝,爺爺了…」葉軒的語氣,從來沒有如此刻般認真,一字一字,發自肺腑。
「傻孩子,我是你爺爺,從前對你,只是在對你的歷練,現在,你該長大了吧。」葉浩天大笑一聲,然後轉身就走,轉眼,就進入了屋中,他的背影,顯得挺拔。
葉文修靜靜地望著他,爸,我現在才知道,你沒有偏坦誰,你只是在護佑著你羽翼下,所有的孩子,所有,不管是我,還是葉成武,你都愛,因為,我們都是你的孩子。
「這…就是你一生要維護的家族嗎?」葉文修此刻心裡有一些低落和羞愧,「也許,我從前,不該那麼誤解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