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大鬧天宮 第三百五十八章 龍王論正果,觀音說猴王 文 / 咆哮的蘋果
第三百五十八章龍王論正果,觀音說猴王
眼見場中的情勢都明朗了起來,猴王即舉起酒杯,沖老龍王揚了揚,道「來,老鄰居,你那個兒子以後卻是要好好管教了,不說這些了,咱們喝酒!」
「大聖請!」老龍王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剛才那一陣可是將他嚇的夠嗆,此時尚心有餘悸,正好借酒壓壓驚,頓時舉起酒杯,和猴王遙遙致意,即一口乾了。
二人即暢快的喝了起來,不再談論小龍之事,很快,話題一轉,老龍王便將話題轉到了猴王的身上,這個方才引到了正題之上,之後,猴王自是將自己保唐僧西去之事說了出來,即將那和尚如何不知好歹,不分青紅皂白,就喝罵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
看了看神情微動的老龍王,猴王攤攤手,道「就是這樣,那凡僧如此不知禮,老孫卻是不伺候了,就想到了老鄰居,多年不見甚是想念,就來此討杯水酒喝,不想正遇到這件事,說來也是機緣巧合了。」
老龍王聞言想要說些什麼,不過想了想卻是沒有開口,只是和猴王說笑不提,不大會工夫,二人酒至半酣,猴王斜眼一瞥,卻是看到了牆上的一幅畫,頓時便起了心思,問道「老鄰居倒是好雅興,這是什麼圖畫?好生精緻啊!」
聞言,老龍王朝牆壁上轉頭一看,頓時心中一動,卻是想起來什麼,即將畫中的典故說與猴王聽,最後道「這個就是他成仙得道的典故,雖然他法力不高,入不得大聖法眼,可是能從一個凡人得修仙道,卻也是不易。」
「不易、不易!」猴王聞言若有所思,連連答應道,其眼中閃過陣陣精光,頗有些躊躇不定,幾次舉杯,都有些神思不屬,差點將酒倒到鼻孔中去。
見此,老龍王微微一笑,眼見收到了預想中的效果,便開口小心道「大聖,小龍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有甚話,講來便是,不需拘束!」猴王聞言,只是擺手,仍然皺眉凝思,顯然心事重重。
「大聖,你雖神通廣大、法力無邊,可是卻始終沒有一個正式的名號,不得天庭見待,你可知這是因為什麼?」
「老鄰居請明言!」猴王心中一動,迅速察覺到老龍王話中之意,古怪的看了眼老龍王,略微拱手道。
「其實說來簡單,大聖是當局者迷,不知就裡,若是由小龍看來,大聖之所以劫難不斷,蓋因為沒有一個正式的名分啊,正所謂一個好漢三個幫,一個籬笆三個樁,大聖只是孤身一人,且出身山野,儘管有著本事,可是卻也難得重視,更不用提尊重了,按照正統的說法,也就是大聖沒有成正果啊!」
「不成正果,在大勢力眼中,終歸是無源之水無根之木,沒有什麼大的作為,大聖你若不保唐僧,不盡勤勞,不受教誨,到底是個妖仙,休想得成正果,除非大聖的戰力真的通天,不要說有多高,就如同通天大聖一般,能夠一棒平了武當山,打的真武祖師連一招都不敢接,那也可以得到承認,否則終歸是妖仙而已。」老龍王捋了捋鬍須,臉上湧現一絲笑意,能夠對齊天大聖說教,顯然令他非常有成就感。
眼見一番話後,猴王露出若有所思之色,龍王繼續道「本來大聖通過大鬧天宮一戰,也可以得到這個威名,齊天大聖的威名未必會弱於通天大聖,可是大聖的對手卻是不行,襯托不出大聖來,大鬧天宮一役中,大聖雖然大展神威,但是你的交戰對手中,唯一能夠稱道的也只有二郎真君了。」
「可是在真武手中,以二郎真君之能,能夠走過五十招已經算是極限了,真武雖然是太乙真仙境界,可是其劍道乃是軒轅嫡傳,其真武劍正是模仿軒轅劍,其威力無匹、驚天動地,跨階作戰也不是什麼稀奇之事,可以說就是二行圓滿的太乙金仙,等閒出來一個,也不是真武的對手,要知道,太乙散仙、太乙真仙、太乙金仙,三者雖然看似差的不多,可是實際上卻是一個又一個分水嶺,能夠跨階作戰的,鳳毛麟角啊!」
猴王只是不說話,不過其臉上卻顯出頓悟之色,顯然是心中有些想法了。
「大聖自當裁處,如若不想取經,也是可以,只需親自上一趟武當山,擊敗真武即可,只要擊敗真武,我敢說世界上十之***的勢力都會認可大聖的戰鬥力,到時候是去是留,全憑大聖自己做主,沒人敢於小看,如若沒有把握擊敗真武,大聖就不可圖自在,誤了前程!」老龍王想了想,拍拍手,小心翼翼的說出這番話來。
猴王聞言,即立起身來,下了寶座,在大殿中轉悠了半晌,猛然一拍手掌,看了看老龍王,道「老鄰居此言不差,以前卻是我沒有想到,不過那真武既然能夠名揚天下,卻是有幾分本事,老孫雖然沒和他交過手,可是卻遠遠的感應過他的氣息,也不怕老鄰居笑話,老孫不如也!」
「大聖不必如此,這真武實力強悍無匹,在沒有算上隱世高人的世界上,已經達到了頂尖戰力,不容輕侮,即使不如他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要知道,這真武連天庭的命令都敢不遵從,其威勢可見一斑。」
「莫要多說了,好不容易出來了,我豈能再回去?既然不能通過戰鬥力得到天下的承認,那麼也只能選擇投靠一方勢力了,這西遊難道就是敲門磚?」在原地轉了兩圈,猴王忽然一擺手,喃喃道「現如今,老孫別無選擇,只有去保他一條路可選,老鄰居,多謝今日開解之恩,來日如若你那兒子再惹了麻煩,老孫可以保他一命。」
「如此,多謝大聖了!」聞言,老龍王臉色現出狂喜之色,他費了這麼大的勁,更是將一些隱秘之事都說了出來,為的什麼?還不是為了讓猴王歉下一個人情?雖說猴王此時的威懾力並不大,他的人情看似沒什麼,可是想想猴王和通天大聖的關係,那這個人情的份量可就大了去了,如此一來,他的小兒子,以後只要不是太過分,都可以高枕無憂了。
欣喜過後,老龍王心中一動,急著去教訓兒子,他可不想輕易用掉這個人情,猴王的一個人情,相當於通天大聖半個人情,這何等寶貴?要是用的好了,他龍族未嘗不可重新振興,因此,老龍王就起了心思,有些迫不及待了。
即開口道「既如此,不敢久留大聖,以免那唐僧出了什麼意外,到時候大聖可是又要沒有選擇了,請大聖早發慈悲,莫要疏遠了你師父,讓師徒之間嫌隙更深,豈不是不美?」
猴王心念一轉,就將老龍王的心思猜的清清楚楚,不過他也沒說什麼,老龍王此舉卻是人之常情,況且此次老龍王替他指清了道路,猴王心中雖然不說,可是自是感激不已,否則他絕對不會說出欠一個人情之語。
見老龍王催促甚急,猴王即點點頭,急聳身,出離龍宮寶殿,炸裂水面,卻是沒有乘坐觔斗雲,而是以普通的駕雲之術行走,想著如何去和唐僧述說,雖然心中下了決定,可是猴王驕傲慣了,一時半會的哪能拉下臉面?因此,就需要一段時間來思考,怎麼找一個台階下。
猴王縱雲離開東海,在半空中飄蕩,忽然其頭上空間中發出一聲驚疑之聲,猴王警覺,即拽住雲頭,一個翻轉,直衝而上,到得高空,仔細觀瞧,只見在他上方正有一絕美女子靜立雲頭,手托玉淨瓶,瓶中插有新鮮的楊柳枝,柳枝鮮嫩翠綠,彷彿永遠不會枯萎一般。
此時,美麗無雙的女子正目光盈盈的注視著猴王,清澈的目光彷彿月光一般,灑在猴王的身上,帶出一股冰涼的觸感,此女不是別人,正是從兩界山返回的觀音菩薩,她在兩界山被孫袁弄得心潮起伏,一時間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觀音交給唐僧緊箍咒之後,縱雲返回南海,在高空中又想起了孫袁之事,不自然的心頭煩悶,即沒有立即返回紫竹林,而是在雲端漫步,排遣心懷,正巧見到一朵黃雲在空中一蕩蕩的,彷彿沒頭蒼蠅一般亂撞。
觀音神念一掃,卻是發現這正是五百年前大鬧天宮的齊天大聖,頓時一轉念,卻是明白了事情的緣由,猜測道「想來是這猴兒被唐三藏痛斥之後,心情不好,即在雲端散步,他沒有立即返回花果山當妖王,倒也算是可造之輩,我且勸他一番。」
這才有了觀音出聲示意之事,她卻是故意驚動猴王,以便說教一番。
眼見觀音在上,猴王心頭一震,從迷茫中清醒過來,即拱拱手道「原來是觀音菩薩,前日承蒙菩薩相助,得脫大難,老孫這廂有禮了。」
說著,即在觀音不遠處頓住雲頭,立定雲端,拱拱手,點點頭,算是施禮了,轉了轉眼,猴王臉現疑惑之色道「菩薩不在南海紫竹林關注終生疾苦,倒是頗有閒暇,竟然在此散步,好生愜意啊!這是何故?」
「好一張牙尖嘴利的猴嘴,我倒是沒先問你,你倒是反而責問起我了,這是何道理啊?」觀音眼色一轉,卻是又想起了孫袁,心中一動,暗道「奇怪了,我的心湖並沒有什麼問題,面對別人依舊冰清如水,為何一面對那個凡人就保持不住古井不波的心態呢?他難道真的有什麼特別?」
掃了眼神色尷尬的猴王,觀音將心頭的疑惑壓下,清清嗓子,道「你這個猴頭,我費了多大的力氣方才將你保出五行山,讓你跟隨那唐三藏,與他做個徒弟,保他西去取經,也好歷盡磨難,修成正果,徹底改變自己的身份,你可倒好,這還沒做幾天徒弟呢,就叫苦叫累,如此這般能夠成何氣候?還是說所謂的齊天大聖乃是忘恩負義之輩?那唐僧雖然說話頭重了些,可是畢竟也有些道理,更是你的師父,你怎可亂發脾氣?」
尷尬的撓了撓頭,悟空此時正被老龍王一通話說的雲裡霧裡的,卻是心中有些數了,再值菩薩如此一說,登時便有些不好意思,即摸摸鼻子,道「菩薩恕罪,這次卻是老孫衝動了些,我只是出來逛逛,可是沒說不保師父西去,這便要返回呢,卻正好被菩薩攔住了去路。」
「倒是口齒伶俐,只是需要求真務實,方才能夠成就正果!」菩薩聞言,露齒一笑,即朝兩界山方向指了指,道「還不速速趕去?唐三藏和隨從乃是**凡胎,如何行的了這西行路?沒有了你的保護,恐怕是寸步難行,這次就算了,如若你以後還是這般不聽管教,我定不輕饒。」
「弟子知錯、弟子知錯!」猴王心中理虧,不敢與菩薩分辨,即拱拱手道「既如此,菩薩自便,老孫告辭了。」說著,猴王念動法訣,翻動觔斗雲,一個觔斗就扎向了兩界山地界,瞬間從觀音面前消失無蹤。
看著猴王消失的方向,觀音良久無語,最後歎了口氣,道「這猴子倒是好天分,可是卻是定死在這裡了,當了佛門的功德轉化器,如此一來,以後修為不得存進,可惜、可歎、可悲啊,如此天資,卻是生錯了時代,奈何、奈何?」
感歎良久,觀音咬咬貝齒,心中一動,暗道「也罷,不管是不是那個孫姓護衛的原因,等收了白龍馬之後,如若他還是隨行,我且將其抓離隊伍便是,將其帶往紫竹林修煉,也算是成全他一番仙緣,這西遊,卻不是他一個凡人能夠摻和的了得。」
下了這個決定之後,觀音驀然間只覺得渾身舒爽起來,卻是再也沒有剛才的煩悶之意,忍不住心中又是一動,喃喃道「難道問題真的出在這個孫姓護衛身上?也罷,我且看看,等到收了白龍馬之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