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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尋祖之路 第三十三章 南驅北入 文 / 孤煙冷

    白骨眨眼便逃出萬丈,宛如一道白芒刺破虛無,驚慌之下,他竟然慌不擇路,遁向虛無深處!

    只是,此刻,虛幻人影已然抬起了血色手臂……

    漢龍聖山之上,杜浚面色淡然,站立在蒼龍之下,怔怔失神,手中握著陣道大旗,記起昔日崑崙山上一戰,虛幻人影之威,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當日到底發生了什麼,恐怕沒有人能夠知曉,那虛幻人影抬起手臂的那一刻,血光漫天遮掩了一切,那一刻,宛如時間都停滯了!

    那一刻,天地不在,有的,只是漫天血光!

    三日後,血光消弭而去,居天等人前來尋他,據說當時他身軀破爛不堪,仿若被什麼未知的生物撕咬一般,而,在虛無深處,一聲聲詭異的叫聲隱約消失而去!

    「當時,陣道大旗落在你的身旁,散發出血色光芒,將你籠罩在其中,若非如此,恐怕……」即便是,回到聖山之上,居天幾人還是心有餘悸。

    「虛無深處、陣道大旗、神廟、天道之外。」杜浚歎息一聲,轉身下了山峰,山峰之下,正有無數漢龍修士靜靜等候!

    一月之後,神州之上發生了驚天動地的轉變,漢龍崛起!

    杜浚率百萬漢龍修士,南下,入邪魔之地,雙足所踏的大地,莫非漢龍!邪魔不戰,節節而退,漢龍直逼其邪山所在!

    邪山方圓萬丈之內,莫不是籠罩在一片黑色的濃霧之中,威風蕩過,撩起幾率黑霧,隱約可見大地之上,惡水怪石,白骨陰森!

    忽而,一個千丈的人影徐徐而來,雙足踏動之間,震的大地為之顫動,闊大的身軀奔息之間,蕩起無盡勁風,吹動霧氣!

    邪山之上,不知多少人邪魔死死的盯著來人,來人正是興地,他扛著一座千丈大碑,闊步而來,臨近邪山萬丈,停下,仰頭看了一眼猙獰的邪山,暗歎一聲,雙手抱起那石碑,掄圓砸下,轟隆一身,石碑鑲入大地之中,巍峨而立!

    鎮!

    「我哀求數日,方才為邪魔一族討得這邪山以南的地域存活,以此碑為界,爾等不可越界!」興地留此一句,大步而去!

    南鎮邪魔!

    鬼族在北,同樣的,漢龍修士所到之處,鬼族退避,無人敢戰,三日,鬼族退上鬼聖山。杜浚親自而來,布下天地大陣,禁錮鬼修!

    立下九座天碑,以載陣道。

    「鎮你三年,鬼族再無大能者!」

    做完這些,杜浚回到漢龍聖山,卻有居天攜著一人忽來,這人赫然便是道玄子!

    道玄子面色複雜的望著杜浚,許久道:「你做到了!」

    「不應該麼?」杜浚站在蒼龍之下,淡然問道。

    道玄子搖搖頭,道:「我只是沒有想到。」他苦笑一聲,道:「恐怕這天下之人,沒有一個人能想到!」

    杜浚一笑,回身,望著道玄子,道:「這些日子,你去哪了?」

    「當日在女州中,那兩個忽顯的邪魔鬼修便出自邪山和鬼聖山,本來是欲要助你開啟封印,卻被崑崙之人發現了其投影,以大神通將其拘回……我便被禁錮在了邪山之上!」道玄子苦笑道。

    杜浚笑道:「此刻看來,當日女州中,那兩個異族投影,卻也沒有按什麼好心!替我斬去分身,卻欲要放出鎮壓在大別山以西的族人,欲要吞噬七州!」

    他一步入空,頃刻間,便消失在了天際,話語傳來:「日後,道玄子為漢龍四脈之首,代我行道!」

    「魔君何去?」居天忍不住問道。

    蒼穹無聲。久久,道玄子眺望長空,歎息一聲,道:「蒼龍在天,虎居山巔!杜浚就宛如那蒼鷹一般,本應盤旋在天,又豈會被這神州一池誰困住?」

    「他,並非池中之物啊!」

    杜浚出了漢龍聖山,來到破曉之地,花費半年之久,在此地布下無盡陣道,鎮壓神廟天地。三年的光景到此,已然僅存一半!

    這一年半的時間中,杜浚去了一趟鬼花山,時至今日,依舊有無數的修士守護再次,一見杜浚登時跪倒在地上,同呼:「見過魔君!」

    杜浚不語,目光落在了昔日的戰門首席身上,搜羅腦海,卻也記不起此人的名字,頓感世事滄桑,又見此人已然是一個白髮老人,修為不過假丹,登時唏噓不已!

    「昔日,此人也是一代天驕,此刻,卻已然將行就木!」他暗歎一聲,道:「我來晚了,你現在可以離去了,你自由了!」

    杜浚祭出數枚上品丹藥,更有靈玉數萬,仙品法寶一件,交付戰門首席,道:「這些物件,已然足夠你開宗立派!你去吧!」

    誰知,那戰門首席聞言便跪下了,悲聲道:「我在此無數年,已然壽元不多,魔君欲要讓我歸往何處?」

    杜浚一怔,不禁歎道:「是我蹉跎了你一生。」

    「能為魔君守祖墓,乃是晚輩無上榮耀!」戰門首席心中苦澀,卻依舊如此說道。

    此刻,在他的眼中,杜浚便宛如那仙人一般,猶記得,昔日,他與杜浚還有一戰。他暗歎:「只是此刻,恐怕他的一個眼神,便能要了我的性命!」

    杜浚沉吟一下,道:「開鬼花山山腰以下,你死後,可葬入其中!」

    「與先祖之父同山而葬!」戰門首席失聲驚道,這是莫大的榮耀,今時今日,神州之上,莫不是共尊杜浚,封為先祖,他之父,更是被冠以始祖之名!

    與始祖同葬一山,這簡直是凡人與仙人同眠一般!

    這戰門首席心中再無一絲的遺憾與介懷,望著杜浚,眸中只有無盡感激。

    杜浚輕輕點頭,一步便來到了戴真人墓前,卻見這墳墓被修建的富麗堂皇,遙遙看去,宛如一個偌大的門派一般!

    前方,有昔日曲侯移來的大山做墓碑,碑文已改,乃:始祖戴真人之墓!

    杜浚目光一閃,碑文登時變幻了一下,成:始祖杜真人之墓!這方才是戴真人俗家姓氏,乃祖先所留,今時,祖先榮耀重歸大地,卻不能再用昔日青城丈人賜下的姓氏!

    以杜浚的身份,青城丈人也沒有資格如此!

    步入墳墓之中,來到深處戴真人墳包前,杜浚洒然淚下,多年的委屈,在這一刻,化為了榮耀,皆因他心中的一份堅忍與不屈!

    他親手在戴真人墳墓旁掘出一個墳坑,將其母屍骸放入其中,埋葬,立碑,哀傷三日,方才離去!他並未用青城丈人的屍骸祭墳,時至今日,歷經滄桑,他的心態不禁也變了!

    這一日,他來到東海,眺望東海,他驀然心中一動,昔日,只聞虞山說水州毀了,卻未明其緣由,此刻,在神州之上,他不能修煉,尋遍八州,也未找到離去之法,便欲要一探水州!

    杜浚沒有祭出羅盤,一步踏上東海之水,凌水而行,更是在途中,尋了一處海峽,將那羅盤深深鎮入其中,方才再行!

    「這羅盤本屬達摩,流落神州,若無達摩暗許,怎能可能!既然如此,那達摩對我定然沒有按什麼好心!」

    杜浚行入十日,海水忽而澎湃起來,狂浪滔天,氣勢轟隆,只是,但凡逼近杜浚百丈的海浪莫不是消弭而去,宛如被一雙看不見的大手生生按下!

    再行千里,杜浚隱約感到了一股莫名的氣息,更是有那海妖跳出水面,襲殺他,皆是被他以神通砸入海中!

    隨著杜浚的深入,那氣息越發的濃郁,狂暴不安,宛如欲要摧毀這世間一般!

    一日,在杜浚目光之中,竟然出現了一方淨土,任由週遭百里之外巨瀾滔天,這百里之內,卻是波瀾不起,就宛如兩個世界一般!

    杜浚進入其中,入五十里,便發現了一座島嶼,約莫有十里方圓,其上修建著一座座房舍,竟然是以龐大的白骨構架而成!

    仿若是受到他的氣息所引,無數的水族湧出了房舍中,驚駭的望著他,讓杜浚頗為詫異的是,這些水族卻是不同於他在烏州中所遇到的!

    半身為魚,半身為人。男子俊美非常,體態健壯,下半身的魚尾呈現黑色,透著一股悍然之氣。而女子端是傾城傾國,美目流盼之間,盡顯無盡風姿,肌膚細膩,折光,竟透著許些的晶瑩,可惜下半身卻是嫣紅的魚尾。

    這些水族驚駭的望著杜浚,仿若看到了怪物一般,一個水族男子的呵斥,更是充分的證明了這一點:「你這人不人,妖不妖的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我人不人……」杜浚腳下踉蹌,差點沒栽下虛空,暗道:「難道你們不知道,你們才是人不人麼?」

    一個水族老者擺動魚尾,徐徐上前,看了杜浚一眼,登時鄙夷道:「好醜的身體!」

    杜浚頓然生出一股無語問蒼天之感。那老者朗聲道:「這東海之中,已經被虞山等惡族弄的不能居住,你卻是從哪裡來的?」

    「從浩土之上!」杜浚苦笑道。

    一眾水族登時嘩然,有一少女擺動尾巴,上前,美目閃動的看著杜浚,嬌聲道:「陸地上的人,都像你這麼醜麼?」

    杜浚此刻,便是連問蒼天的氣力都沒有了。幸好那老者聞言呵斥了一聲,將那少女拉回,斥道:「珍珠,不許無禮!」

    「無妨!」杜浚一見那少女為了他受責,卻也不能旁觀,誰知那老者猶自喝罵:「我是怎麼叫你的?有些事情,即便是看到了,心裡知道,也不能說出來,你知道他醜沒事,但是,說出來,便會傷人!」

    杜浚明白了,這老者之所以呵斥少女,不是為了顧及他的面子,而是在教導少女為人之道,他不敢在糾結於美醜的問題,道:「敢問老丈,此地發生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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